利蕥葇一路从「荷屋」骑着她的脚踏车到她所住的社区。
这个社区的公寓主要是租给大学生住的,大部分都是五层楼再加上顶楼加盖铁皮屋的老式建筑。
这里没有严格的警卫管制,通常只有楼下一扇斑驳的铁门帮忙捍卫治安,偶尔还有派出所的警察来巡逻。
将脚踏车丢在门口,她急急从背包掏出钥匙来打开铁门,匆忙闪进铁门内时,还朝左右望了望,确定那位认出她的男人没追上来后,才安心了些,转头疾步爬上楼梯,回到她位于三楼的住处。
一进门,她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边用外套袖子抹去雪额上冒出的冷汗,一边收拾衣物。
衣柜里的昂贵名牌服装,全是卓美琳当初准备好留在之前那间公寓里的,但这些衣服她暂时用不着,等有机会再回来拿就行,因此她只收拾几件较平常的随身衣物,放进行李袋中准备带走,总共只花了十来分钟就整理好了。
她拿着行李夺门而出,再度下楼。
既然被找到了,她就必须连夜离开这里!虽然这个时间可能没车可搭,也有点危险,但她不走不行。
匆匆忙忙再跑下楼,她打开斑驳的铁门往外冲出去,正弯身要牵起脚踏车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她身后照射过来,一阵低沈的轰隆引擎声由远而近地来到她的身后。
那人追来了,堵住了她的去路。
手里的行李哆地掉落在脚边,利蕥葇站在单车旁,咬唇转过身看着朝她驶来的高级休旅车,窈窕的身子僵住,美丽的脸蛋转为紧张的冷白。
车子在她面前停住,易炘镌迅速打开车门,长腿胯下来,俊拔的身干出现在车门后。
「你、你别过来--」俏脸充满惊恐,她对着易炘镌大叫。「我给你一笔钱,你放过我,不要跟他们说出我的下落--」
上次强吻他,这回要给他钱?!
大掌抹了把脸,掌下的唇吐出一声无声的苦笑,易炘镌感觉自己的男性尊严被羞辱了!而更令他生气的是,羞辱他的女人是一个生嫩的小女生。
「抱歉,恐怕得让妳失望了,我并不缺钱。」抬头看着她脸上的惧色,易炘镌想了下,心中有点明白了。
看来,她极可能错将他当成要把她找回去的那些人了,所以她才会像上回一样,想跑或找地方躲起来。
「一百万还是两百万?或者你要更多?只要你开口,我会付给你,但条件是,你得放我走。」钱谁不缺呢?利蕥葇相信自己可以用钱打发掉他。
哇,她这样有钱哦!
关上车门,易炘镌穿着浴衣,姿态潇洒地倚在车门旁,双手抱胸,挑眉吹了一声口哨。
「我都说了我不缺钱的,我只是想问妳,妳刚刚干么跑掉?」害得他被朱育汉拿木屐猛K了一顿。
「不跑难道等着被你抓吗?」他想抓她,她当然得跑。
利蕥葇认为易炘镌是在跟她拖延时间,她一边跟他对话一边觑着眼前的路,想看看自己还有多少逃脱的机会。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说要抓妳吗?」
刚刚他从头到尾都没机会多说话好吗?他只是惊讶她会出现在「荷屋」,而她就见鬼的丢了他的木屐,紧张的逃掉。
「你不是要抓我,难道只想跟我打招呼?」气愤的小脸,血色重新回来,尖润瓜子脸燃着动人的火焰。
这样的她,美极了。
「我的确是想跟妳打声招呼而已。」刚才在「荷屋」遇见她时,念头仅只是如此单纯而已,至于为何追出来找她……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想到方才,要不是刚好他很清楚会从「荷屋」后门离开的绝对只有工作人员,而他又很惊讶她会在这边工作,加上她怪异的逃跑举动,让他莫名地想要追上她,于是念头一来,他即刻用力推开拿着木屐「凶残」K他的朱育汉,顺道抢下那一只木屐套在脚丫,然后马上三步并两步跑到前厅柜台去向老爸调阅她的资料。
老爸有够厉害,不到一分钟就从资料柜取出几张新进人员的人事资料给他瞧,大手很快从中翻阅到贴着她的人头照的履历表,随即抓起资料卡头也不回地冲到停车场,跳上车,一路飞车朝这里杀了过来。
幸好,他紧急赶到了,正巧堵住她的去路。
「你真的……只是想打招呼……」迟疑的声音,取代了适才的气怒。
「要不然妳以为我是自动送上门来让妳强吻的吗?」他哼道。
强……强吻?!
「啊~~你你你~~」经易炘镌这样一提,利蕥葇想起他来了。「你是上回帮、帮我的那个男人?」
「妳可想起来了。既然想起来了,应该就不会再乱拿东西砸人,嫁祸给我后又畏罪潜逃了吧?」伸手抚上额角,心头扬起一声低咒--他妈的,这朱育汉下手还真重,真的打肿了他。
「原来你不是……」他不是来抓她回去的。「太好了!」利蕥葇认出他来了,瓜子脸上的表情转为震惊,紧张又紧绷的情绪瞬间得到了解脱,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方才猛踩单车,一路狂跑上楼,稍后又冲下楼,不曾停歇的一双玉腿,蓦地累得发起软来。
她吁了口气,身子娇软地往下跪跌,紧绷的情绪一松懈,她竟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整个人虚脱无力。
「嘿,妳怎么了--」见情况不对劲,他上前抱住她。
利蕥葇跌进他的胸前,他宽厚的胸膛给了她安心和温暖。
「谢谢你……幸好是你……你是我遇过最好、最棒的男人……」亲昵且安心地倚着他,止住娇躯的跌势,她放心地双手环抱着他的腰,粉唇抵着他的胸口轻轻蠕动,语无伦次。
易炘镌挑动一双浓眉,黝黑的脸颊浮起诡异的红晕。
欸,她的赞美还真让他不好意思咧!
修长的大手抓抓头,搔搔耳垂,摸摸下巴--他该不该提醒她,别抱他抱太紧--因为他只穿着日式浴衣,底下光溜溜的,她这样亲密的抱他,会让他受不了的。
清晨六点钟。
一直保持着规律运动习惯的易炘镌,平时总是会固定上健身房运动,不过因为回来山上过夜,所以他打算利用晨跑来代替上健身房达到运动效果。
今天他起得比平常早,穿上了惯穿的蓝色运动长裤和外套,颈上挂了条白色毛巾,来到玄关外的长廊套上球鞋,推开檀木厚门,俊拔劲瘦的身影缓缓隐入寒冷的空气中,朝前方唯一一条路慢跑而去。
天空一片灰蒙,易炘镌的步伐大,跑步的速度虽然一直控制得相当稳定,但是四十分钟左右的脚程下来,他已经跑完了原先设定的范围。
停下来,他略作休息,以走路的方式朝前方不远的社区走去。
以前他总是在跑完步之后,绕道到附近一间便利商店买水喝,但今天他走了另一条路,一个临时的念头让他想来找利蕥葇--
昨天,她软倒在他的怀里,并且一直称赞着他,那一刻他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心情有点儿受到撼动,那样的情绪令他难以理解,但他知道那是她所造成的。
在她终于找回力气使唤双腿走路时,他好心地送她回楼上租赁的公寓去。
二十来坪大的公寓一片空荡,除了一张单人榻榻米和一个单人衣柜外,她的公寓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沙发、电视、冰箱、音响等等。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他放下帮她提上来的行李,好奇地问:「妳是忙得没时间去买家具吗?」他不认为老爸会这样虐待他的员工,让她工作到连休假的时间都没有。
「何必麻烦?反正我又不需要。」她这样响应他。
不需要?!易炘镌当场瞠目结舌。
现代人有谁不需要这些电器设备的?
原本他还想追问下去,但见她卧倒在房间的单人榻榻米,孤单疲倦又猛打呵欠的样子,莫名的微酸情绪瞬间涌上来,他看得心都拧了起来。
「妳睡吧,我回去了。」显然地不再防备着他了,要不她也不会如此放松地在他面前躺上床,这样信任他的人格。
「嗯……麻烦你把门……锁好。」又一个猫咪似的呵欠,她将双手合起贴着颊当枕,合上了浓密的眼睫,缓缓入眠。
易炘镌一双长腿定在门口许久,看着她粉嫩的睡颜好一阵子,胸口荡漾起一片莫名的情愫。
不晓得自己在她的公寓停留了多久才离去,而开车返回老家的他,躺在床上后竟然有点儿失眠。
闭上眼,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前一次两人在停车场相遇的情况--她突然上了他的车,不由分说地强吻了他……
伸出修长的手指,他抚上了自己微厚的性感唇瓣,嘴角往上勾起,他惊然的发觉自己竟然还记得当时她的唇有多柔软,柔软的触感中是强自镇静的颤动。
当易炘镌抓回飘远的思绪时,他已经来到她的公寓楼下。
这栋临边间的五楼双并老式建筑,客厅阳台和楼下铁门是同一座向,房间的窗户则在另一侧。
看看腕表,时间是六点五十八分。
她还在睡吗?
抬眼望了公寓三楼许久,他的脚步突然往旁边移动,来到边侧,改站在她房间方向的这面墙下。
弯下身捡起路面上的小石子,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奸佞顽皮的笑痕,再站起修长的身干来,举臂将捏在指间的小石子朝三楼那扇旧旧的玻璃窗丢去。
「叩--叩--叩--叩--叩--」
连丢了五颗石子,每颗都神准地击中她房间的玻璃窗。
这么会睡呀?!都丢了五颗了,还没动静。
正当易炘镌蹲下身,打算捡拾第六颗石子再接再厉时,三楼那老旧的窗户被往旁边推开来了。
听见「嘎--叽--」的开窗声,易炘镌马上挺腰站直,黝黑的俊脸朝上一抬,仰望着一只素白小手挂在窗上,接着露出一张还饱含睡意的素净瓜子脸。
是谁一直敲打她的窗户?
「谁……」揉揉迷蒙的水眸,她探头向下望去,柔软而微乱的长发被寒风吹扬起。
易炘镌带着笑芒的黑瞳与她迷蒙的水眸相接,他出神地望着她刚睡醒的娇憨模样,心口突地重重一阵强悸。
「早安,爱逃跑的女生。」举臂朝她挥了挥,心脏一阵紧缩后大放,在他开口道早安的同时,他的心脏竟然强烈鼓动起来。
「早。」粉唇自然吐出响应,利蕥葇看着他的微笑,和那俊拔而充满活力的身影,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你这么早找我……」有事?!
脑子还迷糊一片,她伸手拨开被寒风吹到雪颊上的发丝,还没完全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妳还在睡吗?」放下挥动的手臂,他潇洒地将双手斜插在长裤的口袋,黑瞳微微瞇着,带着一分她没发觉的眷恋盯着她瞧。
「嗯。」她点点头,下巴撞到窗台,小痛了一下。「你有事找我?」漂亮的手指头揉着下巴,水眸眨了眨。
「妳八点钟能下来吗?我带妳去吃早餐,顺便下山去逛逛。」
「我十点要上班,不能去。」早餐「荷屋」有供应,她不必费心到外面吃。
「我会代妳向我老爸请假,妳八点下来等我,我会开车来接妳。」就这样说定了。易炘镌又朝她挥了挥臂,然后转身慢跑离开。
利蕥葇听得一头雾水,连忙将手圈在嘴边,急急对着他跑掉的背影喊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爸又是谁?」
「我叫易炘镌,等一下见面时写给妳看!我爸就是『荷屋』的大老板兼总管,妳认识的。」易炘镌也学她,手圈着嘴说话?「别赖床了,待会儿见。」
又挥挥手,再度转身跑掉。
原来他是易叔的儿子,难怪他会说他要代她请假。
利蕥葇关上窗,双手拍拍被寒风吹冷的脸颊,贴靠着墙坐了下来,揉揉微困的眸,抬眼看向挂在有些掉漆的墙面上的老武挂钟。
时间是七点十分。
平白多了一天休假,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兴奋感,不过她倒是有点期待与他一同出门。他是她在台湾的第一个朋友,他帮过她一个大忙,然后两人又极有缘分的相遇--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请他吃饭,正式向他道个谢!
站起身来,她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里头挂的全都是秋冬当季的名牌服饰,利蕥葇慢慢地从中挑选着--
白色的套头羊毛衣,搭着经典格纹短裙,外套是一件米色风衣。
利蕥葇一身名品,长发披肩,纤窈美丽的身影站在与她格格不入的斑驳铁门前。
易炘镌也换了装,白色毛衣搭着灰色长裤,外面再罩着一件深蓝色夹克。当他开车来到她面前停下时,因为惊艳于她的高贵美丽,不由自主地吹了一声口哨。
「嗨~~妳是存心要勾引我的吗?」打扮得这样迷人娇丽。
走到车门前,正要开车门上车的利蕥葇顿了一下。「你的口吻真轻佻,我是不是该考虑清楚要不要上你的车呢?」偏着俏脸,她脸色迟疑着。
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而她也习惯被赞美,只是以前任何一句赞美对她而言都是麻木没有感觉,而易炘镌的话却让她的心跳蓦然怪异的失序。
「嘿,我的车妳又不是没坐过,上一回我还被妳强吻,吃我豆腐的人是妳,妳还担心什么?」懒懒勾唇对她微笑,他似乎很爱提醒她,上次在停车场发生的强吻事件。
「那一次是意外,情势所逼,我又不是故意的……」提到这件事,脸颊微微染了层薄红。
那可是她的初吻耶!她对自己的初吻随便就给了他都不在意了,而他看起来就像个恋爱经验丰富的男人,还在意什么呢?
「好、好,上车吧,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目光恋着她酡红的娇颜,他催她上车。
前往市区的路上,两人中途停了车,在路旁的早餐店简单的吃过蛋饼和奶茶。
像这样的早餐店,每条大街小巷几乎都会有一、两家,而易炘镌向来并不挑嘴,这种平价早餐店是他每天早上都会光顾的地方。
但利蕥葇却不一样,她的身价不同于一般人,身为享誉国际的天才小提琴手,她所过的生活是无比的奢侈,不但住豪宅、坐名车,吃穿更是不用多说;光是每天的早餐,菜色就有十道以上,中西式都有,喝的牛奶更是知名农场新鲜供应的,即使她人在各个城市开演奏会,所下榻的饭店也会特别为她准备各式餐点。
那些早餐虽然丰盛精致,用料昂贵讲究,但她早就吃腻了,而她最近爱上的是「荷屋」的简单日式早餐。至于今天呢,她则是对蛋饼赞不绝口。
易炘镌没想到她光是吃早餐,心情就这样愉快,粉嫩的脸蛋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步出早餐店,两人重新坐上了车,他再也忍不住好奇地问她:「妳没吃过蛋饼?」
利蕥葇摇摇头。「的确没吃过。」
易炘镌双眉往上一挑。「妳不会也要告诉我,妳没来过这种平价的早餐店?」
「是没来过。」她又摇摇头。
「不会吧~~」睁大黑瞳,易炘镌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妳的意思是妳在独自生活之前,妳的生活跟一般人不一样?」
这是他敏锐的猜测。她给他的感觉是高雅美丽的,不像是在旅馆赚微薄薪资的服务生。
「我不想谈我的事,可以吗?」提到以前,利蕥葇绝美的笑容消失于甜嫩的唇角。
「妳不喜欢的话,我们当然可以不谈。」触及个人隐私,她当然有拒绝响应的权利。「接下来呢?妳要不要去选购一些简单而花费不高的家具?如果妳是考虑到将来搬家时搬运家具麻烦的话,妳可以买一些组装的,我今天正好有空,可以帮妳提供组装服务。」
堂堂建筑硕士又是洋酒代理商行的半个老板,愿意付出劳力和时间帮忙组装家具,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得到这份殊荣的喔!
「不用了。」利蕥葇却一点也不想要这个机会。
「为什么不?」额上挂上三条黑线,他完全搞不懂她为何能忍受待在那样一个……家徒四壁的环境。
脑海中又浮现她昨晚累得蜷卧在榻榻米上睡觉的画面,胸口一阵凝窒。
「因为我喜欢。」她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带我去逛逛吗?就带我去你平常会逛的地方,我很好奇--」
「我们去逛家具行买组装家具,再逛大卖场,就这么说定了。」管她好奇什么?易炘镌决定照自己所策划的行程跑。
「你不能擅自帮我决定我要做的事!」她最讨厌被当成没有声音的人,让别人来替她决定她必须要做的事、要过的生活,甚至挑选她将要演奏的曲子。「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我就--」
想威胁他?
哼,门儿都没有!
易炘镌大力转动方向盘,踩住煞车,将车子往路旁一停。
他的脸在车子停下的同时朝她欺近,在她扬起了恼意并准备开口威胁他时,伸出右手穿过她的长发,把握住她纤细的颈,修长的食指轻按住颈子的脉动,微凉的唇瓣先是刷过,进而用力地吻住她柔嫩的樱唇,强行吻住吞没她的声音。
这个吻,从早上在窗台看见她时,他就已经开始幻想了。
现在,他再也按捺不住地付诸行动,顺势吻住她的怒气。
他的吻来势汹汹却又骤转为温柔,利蕥葇反应不及,只能睁大水眸瞪着他大大的俊脸。
「闭上眼……」他抵着她艳嫩的唇,轻叹低语,胸口蓦地一片燥热,向来跳动正常的心脏头一回脱序地加快跳动速度。
吻过无数个女人,他曾几何时会因为一个吻而内心狂野悸动?这是头一回,令他无法理解的特殊经验。
利蕥葇似着魔般地随着他微哑的呢喃声闭上了眼,与他分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当吻结束,她酡红的脸蛋被他强健的手臂困住,压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为、为什么吻我?」娇喘着,她的唇在他胸口轻轻蠕动。这句话,她是鼓足了勇气才问的。
吻一个女人需要理由吗?
以往他泡的那些美眉,都不会多此一举地问他,反正就是互相看对眼,想吻就吻;如果能共度一夜的话,彼此也没多矫情,马上相约到饭店,在饭店的床上滚上一圈,消耗全身精力。
可是她不一样,不是他在夜店把到的美眉……
为什么吻她?!伤脑筋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被他困在胸前的利蕥葇,迟迟没等到他的回应,一颗因吻而狂跳的心,缓缓地恢复平稳,心情也悄悄地、莫名地往下荡。
他吻她并没有特别的理由、特别的感觉吧?要不他不会一直保持着沉默而不回答她。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心思向来敏感的她却能感受到这种沮丧而难受的心情。
羽睫微掩住带着浓浓失望的星瞳,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曾强迫地吻过他,而他今天这个吻只是单纯的「回敬」而已。
只不过她却半点也没感受到丝毫的强迫意味,反而清楚地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乱成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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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听我深情告白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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