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客倌长得尊贵福气的模样,一定会遇上的。」店小二真会说话。
「对了,这城北沪巷可有家鸣凤阁的地方来着?」耶律常焰又问。对座的符耘很是纳闷,今儿个主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这鸣凤阁……在城北一带还满有名气的。」店小二抓抓头。
「这家店铺是贩售什么物品?玉饰还是古玩?」这是耶律常焰自己的猜想。
店小二一听,噗哧笑了一声。「只要是咱们杭州城的人,都知道这鸣凤阁是间窑子,哪来玉器和古玩可贩卖,它卖的可是女人的香。」他表情暧昧地说。
「窑子……」耶律常焰不禁愕然。
水芙蓉是那窑子里的姑娘?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她那清纯羞涩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怎可能是个青楼女子?
「窑子!」符耘把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这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想上窑子去找女人。「爷——」他惊呼,愕然地看着耶律常焰。
耶律常焰赏他一个白眼,那错愕一闪即逝,绝俊的容颜又漾起一抹浅浅的笑。
「听小二哥的口气,好像对鸣凤阁颇为熟悉,这……很冒昧地请问小二哥,你可知道鸣凤阁里的姑娘美不美?」耶律常焰问得露骨。
「爷——」难道主子真的想上窑子找女人?符耘急了,这窑子的女人只要是有钱便伺候,身子不洁,这主子万一染了病可怎办?「要三思哪!」他劝道。
「闭嘴!」锐利的眸光一扫,符耘噤了口。
「说实在的,这鸣凤阁里的姑娘不挺美,可是……床上的工夫了得,挺令人销魂的哪!」觑了两旁一眼,店小二刻意压低声量,在耶律常焰耳边小声地说。
耶律常焰沉吟着,嘴角笑意加深,可那笑容却带着阴沉。假若水芙蓉真是那窑子里的女人,那么她是否也曾经伺候过眼前这名皮肤黝黑、身段矮小,毫不起眼的店小二?
思及此可能性,他的胸口一窒,莫名的醋意横生。
「这位官倌,要不要我介绍几位给你,我保证这几位姑娘的‘工夫’,一定能让你非常满意。」店小二的声量更低了。
「不必了,我只独钟一位称做水芙蓉的姑娘。」耶律常焰摇头拒绝。
「水芙蓉?」谁知店小二一听,当场愣着。「我听错了么?客倌说的可是水芙蓉这名字?」
「没错,就是‘水芙蓉’。」难道水芙蓉真的有伺候过他?耶律常焰原本阴沉的脸色更黑了。
「真叫‘水芙蓉’?」讶异的店小二突然转身跑开,他消失在茶亭后侧的布幔。须臾,他又出现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一名俏丽女子。「客倌,你说得可是这位姑娘?」他往右侧移了一步,让耶律常焰可以瞧见站在他身后那女子的面容。
「啊?怎么是你?」
耶律常焰还未来得及回应,水芙蓉就震愕地惊叫出声。
「是你……鸣凤阁的水芙蓉?」眼前绝丽出尘的女子就是他在跨虹桥畔「巧遇」的那名女子。
耶律常焰脸上的阴沉霍然消失,瞬间换上俊朗慑人的笑意。他的眸子蓦地发亮,直勾勾地盯着一脸错愕的水芙蓉。
看她一脸愧疚,显然知道她的谎言被拆穿了。竟然——谎报住处,她敢欺骗一国之君,这可有她罪受的。
这……叫冤家路窄吗?水芙蓉心虚地不敢看他,他那双锐利的眼眸好像能穿透她的心思似的。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位客倌您可别乱说哦!」店小二插嘴,急忙替水芙蓉澄清。
「原来你是个清白姑娘家呀……」耶律常焰起了戏弄她的念头。「你不是住在城北沪巷的鸣凤阁里?」他直瞅着她,醇浓的嗓言在空气中飘荡。
「呃……我住在城北沪巷的……隔壁巷子里……」水芙蓉低垂螓首无措地绞着手指。
她骗了他,他不会生气吧!水芙蓉心里不安地忖着。抬眸偷觑他一眼,他那闪着邪恶光芒的眸子,让她一颗心忐忑起来。
「水姑娘无依无靠,现下暂借住在隔壁巷的青水斋里,那是一间尼姑庵。」看水芙蓉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店小二看不下去,帮她接了话。虽然水芙蓉不过才来这茶亭工作没几日,可他对她孤苦无依的身世却是非常清楚,也很同情她的遭遇。
「尼姑庵?」向来镇静、沉稳如山的耶律常焰,震惊地抽了一口气。
「尼姑?」符耘嘴里的茶又险些喷了出来。
主子看水芙蓉那眼神,他不用细想,就知道主子对她有极浓浓的兴趣,可她是个尼姑耶!有没有搞错啊?!
这主子该不会是因为太久没女人侍寝,所以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怎地一会儿要上窑子找女人,一会儿却又对尼姑感兴趣。
「你……」向来冷静处事的耶律常焰,这会儿竟然说不上话来。这连当年他听见大宋出兵攻打边关的消息时,也没这么震惊过。
「我只是借住,没出家。」水芙蓉没好气地说。看他那错愕的表情,好似见着怪物一样。她心有不快,忍不住把自己的底全盘托出。
惨哩!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晚上,有点儿闷热。
水芙蓉净了身,回房睡不着,于是百般无聊地踱出了房门,来到空旷无人的后院。
她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衫,拿着竹扇坐在井边乘凉,抬首望着挂在无垠天际的那轮弯月,那一双明眸还比月儿更粲亮迷人。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名轻薄了她的温雅绝俊男子,今儿个他从凉亭临去前丢了一句「后会有期「,在她的心中激起了一阵涟漪。
后会有期……
她以为他逛了虎跑寺之后会回头来茶亭找她,可是她左等右盼,直到黄昏下了工,却仍不见他的人影。
她又被他给戏弄了!啐……她怎会对这无聊男子有所期待呢?
懊恼地丢下扇,她起了身,转回房去,挥去他的身影,决计不愿再多想那男子一分。
「我的芙儿,留步……」蓦地,一道黑影从左后方边降下,硬生生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水芙蓉一惊,受惊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喊退场门,身子未能旋过去看清来人,便已被耶律常焰那大掌给掩住了嘴。
「唔……」她看不到他的脸,以为是深夜闯空门,打算洗劫财物兼劫色的不肖恶徒;她吓得全身僵硬了,花容失色。「好心的爷,请……请你放手好吗?你若是缺银两,我可以给你,可你……别凶残地想杀人灭口呀!」身子因害怕而直颤抖。
杀人灭口?!这朵芙蓉花儿可是绝无仅有的一朵,他一心想纳为己有,娇贵专宠,怎狠得下心杀了她呢?
耶律常焰从胸口震出两声闷笑,他无奈地摇头,没想到这朵芙蓉花儿这么地娇弱,他不过开个小玩笑,就吓得全身发抖。
「瞧我把你吓成这样,我真是罪过呀!」他在她耳边低语,语气中带着万分的怜惜。
「竟然是你——」
竟会是这个无赖。水芙蓉拉下他还放在她唇边的手,飞速旋身。
转过身去,她抬眸一瞪,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双会勾魂摄魄的暗黑眸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跌进他那片深幽的黑色迷雾里……心跳的速度无由来地突然加快。
「我可怜的小东西,真吓坏你了……」
她的迷醉和乍然的喜悦看在他眼里,自得的笑意在他唇边扩散;原来倾心的不是自己,她似乎也对他有情意哪!
「可恶的,我被你给吓掉半条命!」乍见他,水芙蓉的心情是又惊又喜。可碍于矜持,不好太过于表露欣喜的情绪;她只好佯装生气,口气故作凶狠。「你深更半夜的闯了进来,不怕被当成恶徒抓起来狠打一顿吗?」
「我皮浓,不怕疼的,只怕被你‘一时糊涂’给推下井去当了冤死鬼。」他挑着眉,不正经地说。
「我才不糊涂。若你真把我逼到糊涂地将你给推下井去,也是你自个儿活该。」他那脸可恶的得意笑容惹恼了她。
「我说过我会再来找你,和你有约在先。你若是佯装不知情而真把我给推下去,这分明就是故意欺负我,那么你合该受点惩罚。」他眼底带笑,那笑意满是奸佞。
「惩罚?」
水芙蓉不禁一愣!她直愣愣地瞪着他那抹太过于张狂的笑。
「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而已,其实你不必太害怕。」
害怕?她才不是害怕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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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劫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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