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老板 第二章

  “又菱──”
  于寒猛然刹住冲向吧台的脚步,怀疑地将视线投注在吧台内的男人脸上,然后缓缓走上前。
  “请问你是哪位?”
  邵觉轻挑了下眉头,看着眼前的漂亮孕妇,猜想着她住在8楼公寓的哪一楼。
  “请问又菱呢?”自知自己的问题很突兀,也有点失礼,于寒连忙改口,并转头在店里寻找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去银行。”
  她这才点点头,优雅的坐上吧台边的座椅,然后再度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不像个伙计,更不可能是工读生,除了年龄不合之外,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自信、权威与气势,在在都说明了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才对。可是他却在吧台里面洗杯子,而且还洗得熟练而迅速,活像已经做这个工作做了一辈子似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而又菱又怎么会放心把店交给他,自己跑去银行呢?真是让人想不好奇都不行。
  “我是住在这里五楼的人,敝姓于,于寒。”她开口自我介绍,“请问你是?”
  “邵觉。从今天开始在这里工作的人,请多指教。”
  “你不像是做这种工作的人。”她眼神锐利的打量着对方。
  “那什么样的人才像?”他沉着的反问道。
  于寒偏头想了一下。“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知道你不像,我说的对吗?”
  他不置可否的轻耸了下肩头。
  “你该不会就是公司派来帮又菱的人吧?”
  她微眯双眼,突然想起这件事,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第一天到这里工作,就有本事进驻吧台区,还让又菱可以放心出门办事了。
  邵觉没说话。
  “你们有什么阴谋,直接说吧。”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她直截了当的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让你知道,我们这栋楼里住了一个世界富豪,一个拥有全球所有知名汽车产销公司订单的总裁,一个拥有全球属一属二健身俱乐部的猛男,一个美国加勒比海区的游艇大亨,一个美国警界出名的警骁悍将,一个拥有世界情报网的金主高手和一个连宾拉登都惧怕的撒旦。”说完,她对他微微一笑。“好了,你可以说了。”
  一个富豪,一个总裁,一个猛男,一个大亨,一个悍将,一个金主高手和一个撒旦,不多不少刚好七个,这栋8楼公寓内果然是卧虎藏龙,这也难怪附近的治安良好,地价不断高涨狂飙了。邵觉在心里忖度着。
  “怎么不说话呢?”她笑得灿烂。
  “我是来帮忙的。”
  “喔?除了帮忙之外,没有别的目的吗?”于寒笑得一脸和蔼可亲,但眼神却充份的表明了她的不信任。
  “如果我说没有,你相信吗?”邵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不要问我相信吗,要问你自己相信吗?”她像是绕口令般的回答他。
  邵觉忍不住微笑的摇了摇头。“不相信。”
  “你瞧,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了,要别人怎么相信你没有目的?”她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这样欺负一对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让你们很有成就感吗?”
  “在我看来,又菱不仅不是无依无靠,事实上她的后盾比任何人都还强而有力。”他若有所指的。
  “又菱?”于寒怀疑地眯眼看他。
  邵觉正想开口说什么时,挂在门上的铃铛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就见段又菱进门。
  “于寒姊,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走向吧台,笑着问。
  “刚到一会儿,正和你的……上司?下属?”于寒挑起眉头。
  “同事。”
  “正和你的新同事在做自我介绍。”她点头,“你的事情办好啦?”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认识对方,不需要我再替你们介绍了?”段又菱来回的看着他们说。
  于寒看了邵觉一眼,决定暂时先放过他,等下回又菱不在店里的时候,再继续逼供,让他原形毕露。她总觉得这家伙好像有什么目的似的,她非将它查出来不可。
  “对。”她对好友展露笑容。
  段又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于寒姊,你待会儿有事要忙吗?”
  “怎么了?”
  “我这里有一些增加业绩的方法,需要听听你的意见,帮我看一下,再跟我说你的想法好吗?”段又菱迅速的绕进吧台里,从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摊到她面前。
  于寒低头看着本子上所列出来的方案,发现许多都是先前她和又菱压根儿就想不到、但是却和楼上几个有生意头脑的男人不谋而合的想法。这些方案……
  “这些是你想的?”她狐疑的抬起头。
  “不是,是邵觉想的。”
  闻言,于寒怀疑的看向吧台内的男人,愈来愈怀疑他居心叵测,竟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让又菱撤下心防信任他。
  “你觉得怎么样?”段又菱一脸兴奋,“我都没想到可以用这些方法来增加客源,并且分散客人上门的时段。”
  “这些标新立异的方式的确有可能会为店里带来新的商业契机,不过你确定公司愿意编列这些预算给你吗?光是在下午茶时间用餐半价这一点,单论成本可能就会入不敷出,更别提还有厨师的问题,里头那个肯连续工作十个小时不休息吗?”于寒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其实这个方法她和其他人在楼上也讨论过,不过由于有太多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不得不将这个方案剔除,现在正好可以拿来考考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厨师方面不是问题,邵觉说他可以下厨兼任厨师。”
  “你会做菜?不是想趁机把这间店给毁了吧?”于寒怀疑的看向他,一脸不信。
  “于寒姊,邵觉是真心想帮我的,你别这样说。”段又菱听出她话里的质疑,尴尬的红着脸,低声叫道。
  “是吗?”于寒依然紧盯着那个老神在在的人。
  “我有甲级厨师执照。”邵觉只说了这句话。
  “真的还是假的?”
  “于寒姊──”段又菱无奈的伸手摇了摇她的手臂。
  “我明天会把执照带过来,你可以拿去检验没关系。”邵觉仍是平心静气的回答。
  “OK,我等着。”
  “于寒姊……”
  “好啦,你别这么紧张,总要确定一下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嘛。”于寒安抚的拍了拍段又菱的手,然后再次挑衅的看向邵觉。“OK,先假设你真的有厨师执照好了,那么关于成本的问题又要怎么解决?不要跟我说薄利多销,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要多销,而是要赚钱。”
  “我有通路可以拿到较低价的材料,不只是厨房方面的生鲜食品,其他东西也都可以。”
  于寒和段又菱同时愕然的看着他,都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你说的是真的吗?能够拿到价格低廉的生鲜材料,其他东西也可以?”段又菱双眼圆睁,激动的问道。
  邵觉对她笑了笑。“不然我怎么会提出这种建议呢?”
  这家伙……于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决定要请老公或罗杰调查一下这个浑身充满谜题的男人,搞清楚他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她还是有种感觉,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
  “太好了,只要成本能够降低,收入自然也能够增加。”于寒不动声色的看向好友。
  “嗯。”段又菱喜不自胜的用力点头。
  “当啷当啷──”
  门上的铃铛响起便表示有人推门而入,在吧台区的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却只见到一个背着书包,身高不到一百二的小男孩使劲的推门而入。
  “嗨,小泽,你放学啦。”于寒微笑的对男孩挥手。
  “于寒阿姨。妈,我回来了。”小男孩乖巧的先向坐在吧台边的阿姨打招呼,然后才对吧台内的母亲道。
  “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段又菱微笑的问儿子。
  “有。”小泽快乐的点头咧嘴笑,然后踮脚,先把书包放到吧台,再爬到椅子上坐好,打开书包,小心翼翼的拿出用黏土做的车子献宝给母亲看,“妈,你看!这是我做的车子喔,老师说我是班上做得最好、最漂亮的人!”
  “真的做得好漂亮,小泽好棒喔!”于寒笑嘻嘻地称赞。
  “老师说我有一双巧手,巧手就是可以做出很多别人做不出来的东西,很厉害的意思喔。”小泽认真的对阿姨解释。
  “真的呀。”于寒微笑。
  段又菱则是以一脸慈爱的表情,伸手替儿子拨了拨掉到他眼睛旁边的头发。“肚子饿不饿?”她柔声问。
  小泽用力的摇了摇头。“妈,老师说我很厉害喔,很厉害是不是就是说我以后能够赚很多钱?”他兴奋的问母亲。
  “小泽想赚很多钱吗?”于寒眨了眨眼。
  “嗯。”他人小志气高的立刻用力点头。
  “为什么?”她又问。
  “因为我要买一间大房子给妈妈住,就像于寒阿姨家一样大,一样漂亮的房子。”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的神情。
  段又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眶甚至还微微地泛红。
  儿子的乖巧懂事除了让她感觉窝心之外,还有浓浓的自责、惭愧与不舍,天知道她有多想给儿子更好的生活环境,多想多花点时间陪他,假日的时候也能和他一起出去玩,但是为了生活、为了赚钱,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小泽真的好乖又好懂事喔!以后阿姨肚子里的弟弟生出来之后,你要帮阿姨教他,跟你孝顺妈妈一样孝顺阿姨好不好?”于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
  “好,交给我来办。”小泽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点头,人小鬼大的模样逗得于寒和段又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小眼珠转动,突然看见吧台里站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叔叔,小泽好奇的张着大眼睛看向同样在看他的人。
  “叔叔,你是谁呀?”他偏的头说。
  “对了,邵觉,我跟你介绍一下,他是我儿子小泽,全名叫段承泽。”段又菱猛然想起的为邵觉介绍。“小泽,这位是邵叔叔喔,以后他会跟妈妈一起在这里工作,你看到要记得叫人喔!”
  “好。”小泽立刻乖巧的点头。
  “今天的作业呢?”段又菱问儿子。
  他立刻从书包里拿出习字簿翻给母亲看。“在这里。”
  她低头看了一下,然后说:“你要在这里写功课还是回房间写?”
  “我可不可以到楼上和小刚、小洁一起写?”小泽的脸上写满期待。
  “可以。可是你上去之后若光顾着玩而没把功课写完的话,回来之后妈妈会打人喔!”她一脸严肃的警告。
  “我会写完,我一定会把功课写完。”小泽立刻用力的保证。
  “走吧,妈妈送你上去。”轻揉下儿子的头,段又菱绕出吧台。
  “我也要走了,我带他上去就好,你忙吧。”于寒赶紧起身。
  “又要麻烦你们了。”段又菱点点头,有些歉疚。
  “说什么呀!”于寒斜睨她一眼,然后牵起小男孩的手,“小泽,我们走喽。”
  “嗯。妈,拜拜。”
  “拜拜。要听阿姨们的话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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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于寒牵着小男孩走出咖啡店大门,然后隐没在落地窗外后,邵觉才将视线收了回来,转头看向已经开始为接下来的晚餐时段作准备的女人。
  “介意我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他突然开口。
  段又菱回过头,不必想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小泽是我大学毕业那年生下来的,因为我没有结婚,所以他才会跟我姓段。”段又菱淡然的说。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她不说也会有别人告诉他。
  “他的父亲呢?”
  “不知道。”
  他顿时蹙眉。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在同学的怂恿和酒精壮胆下和刚认识的人发生了一夜情,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很像笨蛋对不对?”她自我揶揄,苦笑的说。
  “你曾去找过对方吗?”
  她摇头。
  “为什么?”
  “在国外发生的一夜情,连对方的姓名,甚至于是长相都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要怎么找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日本人。”她拢了拢秀发。
  回想起过往那段轻狂的岁月,她只觉得自己当时一定被鬼附了身,才会做出这么大胆又莫名其妙的事来。她只记得对方的朋友都叫他“泽”,所以小泽出生之后,她才会为他取名“承泽”,至少让他记住他父亲的名字。
  “日本人?!”邵觉愕然地叫出声。
  “很惊讶吗?我自己也很惊讶。”段又菱看了他一眼,再次露出苦笑。
  “你怎么确定他是日本人的?”他沉吟半晌才问,好像对对方是个日本人这点特别好奇。
  “因为我记得他的朋友私底下都说日文,他自然也就是日本人了,不是吗?”段又菱理所当然的回道。
  闻言,邵觉只是沉默的盯着她。
  “怎么了?”她被看得莫名其妙。
  “没有,只是觉得你外表看起来挺精明的,事实上却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是什么意思?在笑我笨吗?”她佯装生气。
  “连自己儿子的父亲都认不出来,你能说自己聪明吗?”他很“客气”的问。
  段又菱愣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对。“好吧,我是个笨蛋,这样行了吧?”她叹息的承认。
  邵觉突然也跟着叹了口气。
  “你干么,在替我哀悼呀?”他的反应让段又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我是在替自己哀悼。”邵觉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回答。
  段又菱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再度轻笑。“你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邵觉。”她摇头,只当邵觉开了一个玩笑。
  看着她娇笑的脸,他又叹了一口气。
  这个笨蛋,他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了,她竟然还不知不觉,真是小笨蛋!
  日本人吗?是谁说和日本人在一起的就一定是日本人,他是个道道地地的台湾人好不好?只是到美国读书的时候,死党不巧全是日本人而已,而且还全是发音不准的日本人,硬是把他的名字从“觉”字念成“泽”字,才会造成她的误解,承泽的泽大概就是这样来的吧?
  是的,没错,他就是当年和这个小笨蛋发生一夜情的对象,也就是小泽的亲生父亲。
  当年他和几个死党跑到关岛玩的时候,在酒吧里遇见几个从台湾来毕业旅行的小女生。因为他晚到的关系,等他到场时,死党们早已和那几个小女生玩开了,而且还都喝了不少的酒。
  老实说他也不确定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等他发现到不对劲的时候,死党们已各自带走一个美眉,还留了一个一直对他傻笑的女孩,而那女孩的名字就叫做段又菱。
  做不出把一个喝醉的女孩丢在国外酒吧里的事,他只好把她带回饭店,然后不知不觉的演变成一夜情。
  女孩在他醒来时就已经离开了。他不是没和人发生过这种事,但是她的离开却让他莫名其妙的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这大概也是他始终记得段又菱这个名字的原因吧。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是在一年前的某个餐会上,当时的情况他还记得很清楚,他正和商场前辈聊着天,前辈的夫人站在一旁,突然伸手扬声唤道:“又菱。”
  当时他就像是曾经被人催眠给过暗示般,迅速地转过身去寻找那个名叫又菱的女孩,当时的反应甚至还引来前辈的关心,虽然他摇头说没什么,心里却因为这两个字再也平静不下来。
  因为有了期待才失望,又菱这两个字──不,正确点来说应该是段又菱这三个字便成了他心里无形的枷锁,让他完全摆脱不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变得怎么样了?还好吗?结婚了吗?还记得那年在关岛和他的一夜吗?还记得他吗?
  一堆层出不穷的问题缠绕着他,却得始终得不到答案,于是他终于忍不住的凭着当年的记忆开始寻找佳人。
  从学校、年龄、姓名上着手,他很快便从毕业纪念册里找到她的通讯录,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打电话过去得到的反应竟是她死了!
  她死了?
  说真的,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令他震惊的事,当时他拿着早已被人挂断的话筒足足呆了十分钟才回过神,而回神后,除了仍觉震惊与不信之外,还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她死了?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无法接受如此惊人的消息,他立刻驱车到她家想搞清楚情况,这才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她根本就没事,只是被她无情的舅舅、舅妈一家人赶了出去而已。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消息,听说她是因为未婚怀孕才被赶出家门,还是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就怀了孕!
  他当时的心情真的可以说是笔墨难以形容。
  他无法不去猜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他的?无依无靠的她离开家之后,会不会把孩子拿掉?如果没有拿掉的话,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该如何生活?或者她根本就已经结婚了?
  问题的雪球愈滚愈大,差点没把他压垮。他开始疯狂的寻找,利用征信社从学校找到她同学家里,从台湾找到大陆,再从大陆找回台湾,终于让他找到了。
  他确信孩子是他的,她既没有把孩子拿掉,也没有结婚,而是一个人辛苦而坚强的养育着孩子,即使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几乎全年无休也没听她喊过一声累。
  从没想过自己已经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也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必须奉子成婚,事实上,他压根儿就没想过结婚这档事,也许再过五年或十年再来想也不迟,他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自从知道他们母子俩的存在之后,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将车子开到这里来,然后坐在车里看着他们母子俩互动的情形,并且不由自主的想象着自己也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感觉。
  老实说他很矛盾,自己对结婚这两个字仍带着某种抗拒,但是没有人规定一定要结婚之后,他才能够靠近自己的儿子和儿子的母亲,才能近距离的感受他们母子之间令人想望的互动气氛吧?
  所以他透过关系认识秦小姐,并在得知她有意顶让这间咖啡店时,第一时间便将这间店给顶了下来,之后更是用计,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他们母子俩身边。
  他一点也不怕段又菱会认出他来,因为来这儿之前他便数度有意无意的在她身边出现,谁知道她对他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小笨蛋真的是个小笨蛋。
  总之,在仍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结婚之前,他只想陪在他们母子身边,尽己所能的照顾他们、帮助他们,至于以后的事,等他搞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再说吧。
  虽然这事是可以以后再说,但对于住在这栋8楼公寓里的那些人,他可就得小心点了,他们可不像他儿子的母亲一样是个迷糊蛋呀。
  唉,真是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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