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艳姬 第三章

  齐陵王外出,声势壮观气派,无与伦比。
  百名前驱,骑快马,开道清路,百姓回避。百名仪仗,着金盔甲,执五色旗,鱼贯前进。后方数百名皇家禁军,手执刀枪剑戟,随行保护。
  宇烜烺骑乘一匹赤鬃烈马,头戴金冠,身着白袍,肩背弯弓,腰悬利剑,器宇轩昂,英姿飒爽。
  中央御辇,一马驾辕,三马拉曳,车辆华丽,马匹矫健。艳姬坐于其中,透过轻薄布帘,观看外头热闹景观。
  无数民众听闻齐陵王欲外出狩猎,纷纷奔至霞天大街,一窥王的英姿。
  宇烜烺见民众围观,面带和善笑容,挥手向民众问好。
  民众无一不称赞王的温和与亲近民心,对王的崇敬与爱戴更为加深。
  艳姬之前就曾听闻齐陵王贤明,性情温和开朗,治国有道,深受百姓爱戴,如今亲眼目睹,果真如此。
  看着他健壮的背影,想起他昨日对她说过的话,不由得心跳加快,双颊染上红晕。
  还好他不在身旁,此刻她这副羞赧模样,不希望被他瞧见。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他说的话心动不已?一瞧见他的身影,还会心跳加快?
  无数疑问盘踞心头,怎么也挥不去。
  转眼间,整齐队伍离开飞霞城,来到位于城东一座皇家御用林园,山峦迭翠,溪水潋滟,百花齐放。林中有座御林苑,民众不得随意进出,仅有齐陵王可进入狩猎。
  艳姬坐于御辇内,看着宇烜烺骑马前来。
  「爱妃,妳待在御辇内可会觉得无趣?要不要出来走走?」他刻意以众护卫军可听见的音量说道。
  艳姬紧咬下唇,不发一语,掀开轻薄布帘,步下御辇。可恶,他分明就是故意逼她出来。
  宇烜烺见她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俏脸涨红,不禁豪迈的大笑出声。
  碍于在场有太多皇家禁军,艳姬就算想发怒也无法破口大骂,只得忍下。
  宇烜烺骑马来到她身旁,伸出手。
  艳姬看着他厚实的大手好一会儿,这才伸出自个儿的白皙小手,任由他拉她上马。
  皇家禁军见宇烜烺要骑马离去,立即跨上马欲同行。
  「不必随行,在御林苑等待,朕与爱妃一同狩猎,不会有事。」宇烜烺挥手,扬声制止。
  所有侍卫闻言,心里虽然万分担忧那名舞姬是否又会对王不利,但王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从,只得全数退至御林苑,等待王平安归来。
  宇烜烺单手搂着艳姬的纤腰,另一手策马前行,胯下赤鬃烈马立即昂首嘶鸣,于林间快步奔驰。
  林间百兽被马蹄声惊动,四处逃窜。
  宇烜烺利眸一扫,瞧见一头雄鹿在百步外奔驰。
  「抱紧我。」他柔声在她耳畔低语。
  艳姬没有任何迟疑,立即伸手紧搂着他结实的腰身,俏脸埋在他的胸前,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宇烜烺挽起袍袖,骑马快速往那头雄鹿的方向追赶,搭上箭、扯满弓,低喝一声,「着!」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箭正中雄鹿侧身。
  雄鹿中箭,四蹄腾空,落于地面,断了气息。
  艳姬瞪大双眸,难以置信,他竟有如此好本领,可以在疾驰的马背上搭箭狩猎,而他那射箭的勃发英姿更是令她难忘。
  宇烜烺冷静的抽出囊中之箭,再度拉满弓,往苍穹射出一箭,下一瞬,两只大鹏被羽箭贯穿,落地不起。
  艳姬见他专注瞄准目标,那种内敛又豪放的神情,深深着迷。
  宇烜烺骑马继续往前奔去,来到一条溪流前,翻身下马。
  艳姬不解,「你要上哪儿去?」
  宇烜烺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手至她面前。
  艳姬望着他,好半晌才将自个儿的手交给他,任由他抱着她下马。
  宇烜烺就这么握着她白皙的柔荑,沿着溪流而上,最后来到一座瀑布前。这里没有其他人,仅他们两人。
  宇烜烺走上前,伸手掬起水,将掌间甘甜清泉一饮而尽,转身朝她露齿一笑,「妳不饮水?」
  艳姬凝视他许久,这才步至他身旁,伸手掬起水,缓缓饮尽。
  为什么要与她独处?难道不怕她会在此杀害他之后骑马逃逸?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可以杀了他,但她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疑问在心头不断扩大开来,自己却没个答案。
  宇烜烺见她不再饮水,握着她的柔荑,转身往赤鬃烈马迈步走去。
  「你要将那些猎物带回去吗?」
  「那些事交由侍卫去做就好。」
  「你会射箭?」艳姬才一问出口,就想咬掉舌头。
  废话,她问的那是什么蠢问题!若他不会射箭,方才落地的猎物又是什么?
  宇烜烺转头,脸上尽是笑容。
  「什么事令你这么高兴?」她总觉得他此刻的笑容,比往常更为灿烂迷人。
  「妳总算肯主动问我的事。」宇烜烺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艳姬双颊绯红,连忙撇开脸,不愿再直视他的笑脸,「亏你身为一国之王,竟如此不知羞,做出这等事来。」
  宇烜烺故作一脸无辜样,「我做了什么事?」
  「就是……」艳姬红着脸,支吾难言。对她调情,这四字彷佛梗在喉间,难以启口。
  宇烜烺笑看着她,「妳不说分明,我又怎么会知道?」
  艳姬甩开他的手,径自绕过他往前步去。一见他的笑,就直觉得他在取笑她,害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宇烜烺见她气得甩袖离去,不禁笑着轻轻摇头,尾随在她身后,一同来到马匹前,准备前往御林苑。
  艳姬径自翻身上马,鞭策胯下骏马,便要将那爱笑的傻子抛在脑后,由他自个儿步回御林苑。
  宇烜烺不疾不徐的吹了声口哨,赤鬃烈马立即转身奔回至他面前。
  艳姬又讶又气,一时气不过,莲足踢了马腹一下。
  赤鬃烈马万分不悦,高昂马蹄,便要将背上人儿甩下。
  万万没料到这匹马的性子如此刚烈,艳姬一时没握紧缰绳,自马背上跌落。
  宇烜烺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前,一把抱住她的娇躯。
  紧抱着他结实的臂膀,艳姬吓得花容失色,娇躯微微颤抖。
  「妳没事吧?」宇烜烺柔声低问怀中人儿。
  艳姬轻轻摇头。他竟救了她一命?又是怎么办到的?他的动作极为迅速,教她怎么也看不清。
  宇烜烺见她没事,只是受到一点惊吓,随即抱着她跃上马背,鞭策胯下烈马,迅速奔往御林苑。
  艳姬枕靠在他怀中,不发一语,双眸紧闭,小手主动环抱着他的腰身。方才她还想抛下他一走了之,没想到他竟如此担忧她……真是不该啊!
  待回到御林苑后,宇烜烺当着皇家禁军的面,抱着她跃下马背,直往寝宫方向步去。
  一名身着灰袍的男子步入寝宫,朝宇烜烺及艳姬恭敬的施礼。
  「王,贵妃。」
  艳姬看着眼前这名男子,看似与宇烜烺同年,方正忠厚老实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浅笑。
  「朕为妳介绍,这是侍中李斯。」
  艳姬看着李斯,朝他微微颔首。
  侍中,是自列侯以下至郎中的加官职衔,没有定员,侍从帝王左右,出入宫廷,亦是王所重用、信任之人。
  「王,臣已将所有事情打点妥当,是否还有其他事吩咐?」李斯必恭必敬的询问。
  「派遣几人至东北方溪流方向,将朕所猎到的鸟兽带回。」
  「是。」李斯领命就要退下。
  「且慢。」
  李斯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宇烜烺。「王尚有事吩咐?」
  「爱妃,日后妳若有事,便可传唤李斯,他定可帮妳不少忙。李斯,你千万记得,好生伺候贵妃。」
  李斯点头,「遵旨。」
  而他自然也明白宇烜烺的用意。昨日长公主的跋扈行径,众所周知,日后若不防范,天晓得长公主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危害艳姬。
  特地命他前去服侍,由此便可得知艳姬在王的心中占有多大分量。
  「我不要任何人服侍。」艳姬气愤不已,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完全忘了自己还在他怀中。
  宇烜烺笑着摇头,「朕可不是叫李斯服侍妳,而是妳日后若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
  艳姬皱眉,「这还不是一样的道理?」她厌恶这种安排,彷佛被人监视。
  李斯见宇烜烺任由她对他无礼发言,还一直抱着她的娇躯,由此可看出王有多喜爱她。
  但他就怕这名由尧日王所送来的舞姬,将会对王不利。
  「臣告退。」李斯径自退离,不忘将门扉掩上,好让他们放心独处。
  艳姬一见李斯离开,立即跳离宇烜烺的怀抱,指着他大骂:「我说过了,不需要任何人服侍,更不会寻求他人帮忙。」
  宇烜烺笑而不答,黑眸直瞅着她。
  「你笑什么?还不快说说话啊!」
  「妳的脾气可真烈,若我要驯服妳,还得多费一番工夫。」宇烜烺径自坐下,斟了两杯茶。
  「没人可以驯服得了我。」她高昂着下巴睨向他。
  宇烜烺抿唇一笑,将茶水一饮而尽,彷佛没听见她所说的话。
  艳姬气得蛾眉紧蹙,快步来到他身旁,坐下。「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听见了,莫生气,快坐下,喝杯茶,解解渴。」宇烜烺抬起头,朝她绽出一抹灿烂微笑。
  一见他的笑容,艳姬心头的怒气立刻消失无踪。这男人……真是拿他没辙。她只得接过他递到面前的茶杯,缓缓饮尽。
  而这茶,无论色泽、香味,皆属上品,才一沾舌,便满口芳香。
  「这是我一位友人的双亲特地命人前往舜天国带来的春晋茶,不会有问题,妳可以安心饮用。」
  艳姬看着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宇烜烺,他说这番话,可是要她放心,在这里不会有人想谋害她?
  今日见他骑马狩猎、弓术精湛、言语间彷佛话中有话,令她不禁开始怀疑,他其实是深藏不露、思绪缜密的人。
  宇烜烺见她直瞅着他不语,「怎么光看着我而不说话,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或许不只是个爱笑的傻子,而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她据实回答,毫不掩饰。
  宇烜烺低笑,「原来我在妳心中只不过是个爱笑的傻子。」
  「本来就是如此。」她点头。
  「其实我就如妳所说的,是个爱笑的傻子,哪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妳多虑了。」宇烜烺露齿一笑。
  一见他这模样,艳姬轻叹一口气。看来果真是自己多想了。「咱们在这御林苑要待多久?」
  「妳想待多久都行。还是妳想回宫了?」他挑眉反问。
  「谁想回去那华丽的牢笼里。」她冷哼出声。
  「哈,说得好。」宇烜烺抚掌大笑。
  艳姬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得紧皱眉头,「我都这么说了,你却不怒反笑,算什么一国之君!」
  这世上哪有王会像他这样,对他人的放肆批评,拍手叫好?!
  「就像妳说的,我只是个爱笑的傻子,爱笑的一国之君。」宇烜烺的笑意更加扩大。
  艳姬懒得与他多说,径自起身,准备歇息,这才发现寝宫内只有一张铺上丝绸的床铺与一张圆桌,几张黑檀木凳子外,别无他物。
  难不成今晚她真的要与他同床共枕?
  宇烜烺看出她的不安,缓缓步向她,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就算与妳同床共枕,也绝不会在妳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妳成为我的人,妳大可放心。」
  艳姬紧瞅着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黑眸,心里是想对他说些什么的,可是脑海却是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宇烜烺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方才妳从马背上跌落,一定受到惊吓,可得好好休息。」语毕,转身步离。
  艳姬只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言以对。
  伸出柔荑,抚上方才他所亲吻的额头,指尖彷佛碰触到了他唇瓣的余温,令她不由得心跳加快。
  剎那间,她竟想奔出去,叫他别走,留下来陪她。
  但随即想起自己的身分与接近他的主要目的……她缓缓地放下柔荑,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宇烜烺步入御林苑大厅,将身上的弓箭、佩刀取下,置于一旁,收敛笑容,神情严肃。
  李斯步入厅堂内,拱手施礼,「王,在下不得不向你报告一件事。」
  「何事?」
  「文武百官、皇家禁军、宫中侍卫、宫监、宫女全都反对王宠爱贵妃,尤其今日王还特地带她外出狩猎,更是引来不少反感。」
  「因为她极有可能是尧日王派来的杀手,欲取朕的性命?」
  「正是。」
  宇烜烺坐于椅子上,以手支颚,笑看着李斯,「你陪在朕身旁多年,又怎会不了解朕?」
  李斯皱眉,不知他话中含意。
  「朕是在试探。」宇烜烺唇瓣勾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李斯一愣,倒抽一口气,露出惊愕的神情,「王,你这么做,太过冒险。」
  「那又如何?只有这么做,才能知道她是否真打算要刺杀朕。」宇烜烺毫不担忧,神色自若。
  李斯紧皱眉头,「王,若你有个万一,齐陵国的百姓又该如何是好?」
  先王去世多年,长公主宇媚心机深沉,一心想独揽大权,朝中又有几名将领是长公主的心腹,若王出了事,长公主怕是会立即登基称王,更逐一将与她为敌的朝中大臣除去。
  「朕的武艺你不是不知,莫担忧。」
  李斯无奈的叹口气,「就算王的武艺非凡,那又如何?自古以来的英雄好汉就怕栽在美人计中。」
  宇烜烺豪迈的大笑出声,「美人计是吧?确实如此。」早已栽在她的手中,再也无法抽身。
  李斯摇头叹气,只能暗暗祈祷,王今夜不会有事。
                
  夜幕降临,御林苑寝宫内香烟缭绕,烛光昏黄。
  艳姬沐浴完毕,轻拢秀发,未施胭脂,身着一袭绛紫罗裙,赤着纤足缓缓往床铺方向走去,却见宇烜烺斜躺在床上,双眸含笑,直瞅着自己。
  宇烜烺看着艳姬弱不禁风的娇态,更显妩媚动人。
  「过来。」他沉声低语。
  艳姬咬咬唇,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提起脚步走到他面前。
  厚实大手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宇烜烺俯身在她颈间嗅了嗅,「妳好香。」
  艳姬双颊绯红,低头不语。
  「舌头被猫叼走了吗?为何不开口?」宇烜烺取笑的说。
  艳姬瞅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说的话可算数?」
  「我说过太多话了,妳指的是哪句?」他侧头,假装毫不知情。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她气恼了。他还在装傻!
  「喔,妳指的是这事,早说嘛!」宇烜烺笑道。
  艳姬又气又恼。他可是在耍她?
  「信不信我会一刀杀了你?」
  「信,怎么不信!」宇烜烺嘴上虽这么说,眼底却满是笑意,毫不畏惧。
  艳姬见他压根就不怕她,彷佛把她所说的话当耳边风,毫不放在心上,一时气不过,抽出衣袖中的匕首,抵在他颈间。
  宇烜烺临危不乱,眼底仍布满笑意。
  「你不怕死?」她沉下脸低喝。
  「怕,当然怕,我也是人,当然也会贪生怕死。」他笑道,彷佛与她在闲话家常般轻松自若。
  艳姬气煞,他分明是在看轻她。手中的匕首更往他喉间贴近,锐利的刀锋立即在他颈部划出一道血痕。
  然而宇烜烺却还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心一横,便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艳姬咬唇,将匕首抛于一旁,破口大骂,「你果然只是个爱笑的傻子,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以往她欲取谁的性命,下手绝不迟疑、迅速果决,在他面前却失去以往的冷冽无情,为什么?
  而他光是笑,就让她下不了手。
  宇烜烺笑瞇了眼,「因为我知道妳不会杀我。」眼底有着绝对的自信。
  艳姬傻眼,「你的自信心何来?」
  「很简单。」宇烜烺再度将她拥入怀,在她耳畔柔声低语,「我有自信,妳一定会爱上我。」
  艳姬抬起头,打算反驳,却正好与他那深情款款的黑眸对上,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心狂跳着,难以平复。
  宇烜烺缓缓俯身,含住她娇艳的朱唇。
  属于他身上独特的阳刚气息传来,艳姬脑海一片空白,应该要用力推开他、怒斥他的……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
  宇烜烺以舌尖轻柔地撬开她雪白的贝齿,轻柔地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舔吮着她檀口中每一处。
  艳姬悄悄伸出小手,主动攀上他的后颈,令两人间的距离更为缩短。
  他的吻令她难以自拔,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彷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离,四肢无力,再也无法思索。
  然而宇烜烺却在此刻抽身退开,柔和双眸瞅着双眼迷离、双颊微红、轻喘着气的绝美人儿。
  艳姬眨着迷蒙的眼,不解的望着他,以眼神询问他,为何不继续?
  宇烜烺笑了,眼底有更多的深情与爱怜,将她搂入怀,并未多语。
  两人就这么和衣躺在床上,透过昏黄的烛光,望着彼此,没有交谈。
  迟疑了好一会儿,艳姬缓缓开口,「你不想要我?」要不然为何突然停下来,不再继续?
  「想,当然想,但不是现在。」他柔声回答,大手轻柔地为她抚去落于眼前的一绺青丝。
  「为什么?」她纳闷。
  宇烜烺伸出修长手指,指向她的胸口,「因为妳的心还没完全给我。」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一部分并未完全属于他。
  他说过了,不会强迫她,而他要的是她完整的心,毫不保留地爱上他后,他才会与她燕好。
  艳姬心头一悸,咬唇不语。
  是,他说得对,她的心的确不属于他,那么她又为什么会期待着他的吻,不希望他抽身离去?
  转过身,不再面对他,她打算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了?彷佛已不属于她,逐渐往他身上移去。
  宇烜烺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强健手臂横放在她的纤腰上,千万柔情中带着一丝霸道,就这么搂着她入眠。
  这回带她出来最主要目的在于让众人得知他有多宠爱她,让那些打算谋害她的人却步,以及测试她是否真有心要杀害他。
  在林间与她独处,以及刚刚暧昧的氛围……她多的是机会下手杀他,但她没有这么做,如此一来,他更可以确定她对他也有些动心,并不是完全憎恨、厌恶着他。
  贪婪地要她全部的心,而她能否给他?就算她会背叛他,他也一样要她!
  艳姬背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体温,缓缓闭上眼,突然觉得好倦、好累,任由自己的脑海空白一片,暂时什么也不去想。
  但身后所传来的沉稳均匀呼吸声,却又令她不得不想起自己的刺客身分与即将到来的暗杀指令。
  她不该忘记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魅惑他的心,让他深深恋上她,难以自拔,好帮助她的王乘机侵占齐陵国。
  万万没想到自己反而被他折服,多年的计画可能再也无法顺利进行,更开始心生怀疑,自己真有办法在接获命令后,下手杀害他?
  一颗心慌乱不已,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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