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父为婚 第十章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下的是什么药,净岚姑娘说,那只是会让你三五天不能动弹的软筋散而已。」他的身体好烫,隔着衣料,她依旧能感受那炽人的热度,还有勃发的欲望。
  「春药。」他低喃着。
  「春药?!」
  「快走……」
  「可是,我走不了。」不是她不肯走,而是他将她扣得好紧,她根本是动不了。
  「该死!」他沉吼的嗓音彷佛是困兽的低咆。
  他的心与身体严重的背离,他控制不了自己,大手滑入她的衣袍底下,探索着她每寸柔美,他像头饥饿已久的恶兽,在她身上寻找着温柔的慰藉。
  「孟、孟先生……」伊灵衣袍渐解,又羞又慌。
  她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瞬间变得陌生的他。
  然而,孟君唯失了理智,封住她的口,吻得又深又重,汲取着她唇腔内的甜美,像要将她吞噬般地索求,没有半丝温柔,不留半点疼惜,他要得直接,蛮横霸道的纯粹宣泄着。
  在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沉入她的体内,尖锐的痛楚教她柔美的身子僵硬起来。
  可他没有停下稍候,无情地律动,深入她体内的柔润,像是永不餍足,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最后,他近乎野兽般地欺凌了自己用心守护的女孩……他痛不欲生。
  涣散心智的药性渐散,孟君唯几乎想杀了自己。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这女孩对他有情,他是看在眼里的,他怎能用这种方法伤害她?
  他不该,点警觉都没有,尽管她下的是玄手门的满月春……突地,外头响起细微的声响,他蓦地自屏榻上起身,穿戴整齐后,用薄被掩去她浑身怵目惊心的红痕,缓步走到屋外。
  月隐没,云似魅,风在林间作响,心在他胸口怒债。
  「净岚!」他沉喝着。
  除了她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比她还歹毒的人!
  「我特地为你送上这份大礼,你开心吗?」净岚缓缓地自屋旁闪身而出,清丽面容是妖诡的笑意。
  「浑帐!」他疾步向前,如风驰电掣。
  净岚闪身躲入林间。「怎么,我猜错了吗?你看顾这女孩数年,不是对她由怜生爱了?既是如此,我帮你完成宿愿,你该要感谢我才对。」
  昏暗的夜色里,孟君唯的身影飘忽若魅,掌劲掠出如刃,所经之处,树干枝桠尽断。
  「你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是你自以为待在书院就能修身养性……」净岚在林缝间疾飞逸出冷笑。「你怎么会那么傻呢?
  想六根清净,你应该去寺庙才对。」
  孟君唯没应声,眨眼工夫,追上她的脚步,大手扣上她的颈项。
  两人落脚在树梢上,在无月的夜色里,在宁静的后山里,杀气暗潮汹涌。
  净岚狞笑,压根不惧他指力微展,她立刻化成香魂一抹。「杀啊,你杀得了我吗?」
  孟君唯怒目欲管,神情肃杀,想动手,却意外自己竟无法动手,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你用你的血做了药引!」
  「可不是吗?」净岚笑得好得意,神色却有些凄迷恍惚。「是你逼我的!谁要你为了这个黄毛丫头离开师门?早跟你说过了,我爹死后由我接掌师门,只要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我都不会逼你,但你却不听宁愿负我……从今以后,你拂逆不了我的命令,你愈不想做的事,我愈要你去做……哈哈哈!」
  「你!」他恨不得能立时要了她的命,但他却不能,不能!」
  翌日醒来,已是黄昏,伊灵人在西厢,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屏定言发觉不对劲,到东厢找她,将她带回西厢。
  她浑身酸疼得不能动弹,一天没去上课,结果庞氏兄弟立刻跑来探视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兄弟是爹的门下弟子,当年灭门惨案发生时,两人被派外出去采药草,这才逃过一劫,而这些年来,两人一直在寻找他们姊弟的下落和灭门的杀手。
  于是,她多了两个疼爱她的兄长,对她细心呵护照料着。
  但是,那却不是她想要的。
  至于孟君唯,在那晚消失了。
  她等了又等,知道他的兽行是出自于春药,不是他所愿,所以她不怪他,等着告诉他,要他别介怀,但始终没等到人,她只好选择先回苏州探看伊武。
  岂料,吉祥胡同里的大宅早已人去楼空,听街坊提起,她才知道弟弟早死了三年多,养父母在不久前搬离。
  她到父母的坟前,看着弟弟的坟,哭得不能自己。
  在这一年,她才知道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弟弟,在这一年,她也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恩人依靠?,在这一年,她得到了也失去了最爱的男人。
  从此以后,她孓然一身。
  在她万念俱灰之际,她发觉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个生命。
  这个生命撑起她快失去魂魄的躯体,在庞氏兄弟和定言的扶持之下,她选择回到了金陵,才知道烟雨阁早已关门大吉,她以极便宜的价钱买下,改设为现在的秦淮河岸客栈。
  她相信这是一条线索,如果孟君唯有心要寻她的话……
  【第五章】
  「灵儿,你还好吗?」
  耳边有人温柔轻唤着,唤回她失神已久的心。
  伊灵缓缓抬眼,挑起甜美笑意。「我很好,好到不行。」怎会不好?她找到了孩子的爹了。
  毛曙临偏着螓首瞅着她。「真的吗?」
  「是啊。」伊灵将她拉到身旁。「曙临,我要你替我打听的事,可有下文?」
  两年前,她遇见了栖身在破庙遭人欺负的毛曙临母子,好心地将她接到客栈当厨娘,岂料她的厨艺差强人意,只好替她另谋生路,以拿手推拿攒钱养小孩。而她命好,与孩子的爹分离十年,如今重逢,母子俩被接回宫家大宅团圆了。
  宫家可是一方富贾,但这不是她要曙临帮忙的原因,而是因为她儿子三月就在那家私塾习书习武。
  「听三月说,他们的院士先生叫孙玉珏,至于孟君唯……他没听过。」
  「是吗?」她垂下长睫,突地水眸一亮。「等等,你刚才说院士先生叫孙玉珏?」
  「是啊,这些事我不是挺清楚,以往都是三月自个儿打点的。」毛曙临一脸尴尬地笑着。
  「这就够了。」孙玉珏,松涛书院的夫子,她还记得。
  记忆中,他和孟君唯的交情似乎不差,孟君唯会找他叙旧,也是合理得很,换句话说,就算孟君唯避不见面,她也有法子将他给逼出来。
  等着吧,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傻气的女孩了。
  她要的,握住了,不放。
  当孙玉珏走入私塾后方的大厅,瞧见坐在席上的美人儿,双眼发直,直到发亮,亮到发昏。
  伊灵缓抬眼,一双翦水秋眸含怨还嗔地瞅着他,妖灼五官是致命诱人的绝美,柔润的唇瓣微抿勾笑。身穿袒胸大襦衫,杏色抹胸几乎展露在外,那酥软波涛呼之欲出。
  「孙、先、生。」她娇软张□,嫩音酥人肺腑。
  孙玉珏险些软了双腿,用身为院士的志气硬是将双膝撑得笔直。「呃……你哪位呀?」
  「讨厌?」她嘟起嘴,坐起身,莲步款移,头上的金步摇,腰间的金锁片,随着她的移动清脆地响起叮当声。
  「孙先生,怎能把我给忘了呢?」
  「我、我认识你吗?」孙玉珏用力地咽了咽口水,觉得呼吸好困难,头好晕,快要醉了。
  「你忘了我?」她再逼近,狐媚水眸笑得微眯,蓦地敛笑,俏颜变得狼厉。「孙先生,孟君唯呢?」
  「欸?」孙玉珏瞪大眼。「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哪有?奴家哪儿翻脸了?」她笑笑,突地又眯眼笑得很有压迫感。「孟君唯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干笑着,眼神闪烁不定。
  哇,这女人变脸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是吗?」她笑笑,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孙先生,别告诉我,你不记得我是谁,更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孟君唯。」
  「……就算认识,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凶啊。」他认命地叹气。「你怎么变得这么凶恶呢?」
  刚才那娇娇柔柔的模样不是很好吗?干么在他面前耍流氓样?真是糟蹋了这张天生美颜。
  「把孟君唯交出来。」她单刀直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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