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平景袖意料之外,她的父亲对这桩婚事的反对声浪虽然没有完全消失,却小了许多。她曾经问过邵克庸,那天单独跟她父亲谈了什么,他却只是浅笑着,什么也不肯透露。
后来她还去问了自己老爸,诅料崔挚鹤居然跟她说:“克庸自己没告诉你?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该说,等他想说时就会说了。”
得到的答案让人气结,但是她也知道如果邵克庸不说,怎样赖他都没用的,最终她也只好暂时压抑下自己的好奇心。
婚礼最大的阻力一旦消失,进行起来就顺当许多。从决定结婚到真正举行婚礼,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连景袖都佩服自己能在这么多杂事中熬过来。不过看着邵克庸忙碌工作之余,还要抽空参与婚礼筹划,她可是连一点抱怨都不敢说了。
今天是他们俩的结婚典礼,早上在拜别父亲时,她哭得像个泪人,把妆都給哭花了。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长大了,要脱离父亲的庇护了,想到多年来种种任性的行为,内心顿时感到内疚跟万分感伤。她老爸强忍眼泪,父女俩才没哭成一团。
其实今天最忙碌的是她父亲,晚上在饭店席开上百桌,崔挚鹤穿梭全场招待宾客,还把女婿介绍給亲友,确实是累坏了。
邵克庸算是见识到崔家的人脉了,真的非常广,许多他一直想见的人,在这一天通通一起见到了。即便这不是他答应结婚的原因,但是崔挚鹤的关系明天倒是被这圈子给接受了。
婚宴结束,景袖先在饭店房间梳洗,把妆都给卸了,这才跟邵克庸开车回到市区的新居。
“累了吧?”邵克庸拥着她走进大厅,把所有灯都给点亮。“这里整理好后,你还没机会完整看一次新家吧?”
“我想看,可是脚好痛,穿了一整天高跟鞋。”她一脸倦容,嫉妒身旁的男人在一天的折腾之后,居然还能容光焕发。
他站在原地凉凉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反应。
景袖不满地撅起嘴,朝他伸出手去。这才她懒得暗示,乾脆明示了。
他挑了下眉,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她耍赖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他是不是不该太顺着她,以免把她宠坏呀?
但是景袖哪是那种可以随便打发的人,她跺了跺脚,放下伸出去的手,大有随地要坐下的架势。
“像个孩子似的!”他摇了摇头,终于弯身讲她打横抱起。“以后要是养了孩子,难道要跟小孩子争宠吗?”
她喜孜孜地圈抱着他的脖子,开心的说:“那就不要养孩子,你只要疼我一个。”
“果然是独生女的霸气呵!”他好笑地说。“这是客厅,你看过了。下面这个是你的工作室,很大一间,随便你要在里面画画还是打滚都可以。”
“哇,晚上用这种灯光一打,感觉就像艺廊。我们走一圈!”她催促着。
这刚上任的苦命老公只好化作忠实的车夫,抱着她绕了诺大的工作室一圈。当他站到落地窗那侧时,她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两人的身影,不禁看得出了神。
“克庸……”她轻声喊。
他随着她的目光落到玻璃上映现的画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横抱着一个纤细的女人,女人的小腿光裸地晃在他的臂弯外,看起来纤细而动人。她一头皮昂两的发丝披着,头顺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顿时间,他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自己孤独的生命已经彻底改变,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而是一对了。
“我现在才深深的感觉到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轻轻地说,然后仰头亲了他下巴一记。
“那么我应该給你更深刻的感觉才对。”他说着便低头吻住了她。
一吻方休,他眼底的眸色变了,在幽微的光线中炯炯发亮。她看出他眼底的欲望,脸顿时间红了,只能讲脸埋进他胸口。
他没再犹豫,抱着她笔直踏进彼此共用的主卧室。一推开门,床头上那张结婚照就映入眼帘,让他们更清楚地感觉到婚姻生活的开始。‘
他讲她放到床上,她的发丝披散开来,及时脸蛋还是有点羞 地晕红,但是不掩她性感的姿态。他凝望着她,缓缓解开西装外套,随手搁在旁边的椅背上。
原本还在东张西望掩饰羞 的景袖,在目光扫到他身上时,竟然就没办法移开了。于是她只能红着脸欣赏这一场只为她表演的脱衣秀。
虽然已经看到过他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模样,但此刻看着他解释的肌肤逐渐裸露出来,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男人即便脱了个精光,站立的姿势依然那样充满霸气,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时候有衣衫遮掩。她很喜欢看他走路,总觉得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霸气,让人无法不被他吸引。这是一个即便在困境中, 也能保持脚步往前行的人。而她喜欢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我先跟你说实话,我……”她有点忐忑地坐了起来。
浑身只剩下一条贴身内裤的他坐上床,一手拉起她的手,一边还回答着:“你要说你没经验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她太过惊讶,完全没发现到他灵巧的手正在解她的上衣,当然也不会知道要害羞了。
“上次你跟我去南部出差,我就看出来了。你紧张的模样都写在脸上,只不过过没多久,你就忘记紧张,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他笑着说,手一扬,她的上衣飘然落地。
“我……那个我是知道你不会随便碰我,所以我以放松就睡着了,而且前一天晚上我根本几乎没睡。”她说着会然停下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半裸的身子,脸又整个涨红了。“一定要……一定要脱衣服吗?”
他好笑的看她一眼,倾身亲了亲她的嘴,再亲了亲她的额头。“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可以等你。”
看到他眼底的欲望痕迹,以及他温柔的话语,她的心里用上一阵温暖。她老爸不知道,这男人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对她却一直很体贴。她听说男人一旦被唤起,欲望没能释放是很痛苦的,可他却愿意为她忍耐,即便是在这新婚夜。
她终于不再矜持,伸出手去按住他赤裸的肩膀,然后跪坐起身,也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她轻柔的吻沿着他眉骨落到闭上的眼皮上,然后顺着那挺直的鼻梁,最终落到他有型的唇上,力道从轻到重,然后她的舌轻巧地谈进他嘴里,试图翻搅连她都陌生的情欲之门。
他的反应是立即的,轻微的呻吟后是更具侵略性的回吻。
“克庸!”
当他的唇落到她胸口,她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发丝,只能仰起头,感觉到自己身、心完全敞开了,毫无保留。
但是当他温润的吻用那温柔的风暴席卷而至,她也只能选择迎接这风暴。陌生的情欲混合着种种陌生的情感,她在这肢体的接触间不断体验到新的、从没监视过的情感经历。
当他的一部分侵入到她的身体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感情也被占领了。在包容他的同时,她的心也跟着将他收纳了。
景袖身上穿着晨褛,厚实的将自己的身体包裹着,但是微微敞开的领口还是露出一点欢爱过的痕迹。
“又没看到你头发乱乱的样子了,你怎么老是比我早起?”她手里握着马克杯,用暖烫的咖啡煨着发冷的手。
她靠在更衣室的衣柜上,看着他着装。这间更衣室紧邻着主卧房,里面的柜子四分之一是他的衣物,其他空间都是她的。
“你又不用上班,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回去睡吧!”他边打领带,还探过头去亲了她脸颊一记。
她把被子递出去,让他喝了口咖啡。
“你好可怜喔,结婚也不能放婚假,马上就要去上班。”她怜惜地拍了拍他脸颊,同情地说。
“有什么办法?我这个月就只能压缩出这些时间结婚,有个女人就是等不了,非要赶快结婚。”他笑虐地说。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邵先生。”她咬他一口。“哇,你这张图标是什么?”她好奇地推开他衣柜,看着上面贴着的图表。
那张表将他所有衣物都列档编号了,还把所有搭配的方式通通用编号注明,相当仔细。
“是卢秘书整理的,这样我只要按照建议搭配就好,不用花太多时间想哪条领带要配哪件衬衫。”他敲了敲那张纸说。
她闻言脸色有点怪。“秘书做的事情这么细呀?那你出差的行李也都是她收拾的吗?”
想到另一个女人可能因为业务关系,在形式上跟他有某种亲密的接触,让她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我办公室有放一份三天左右的行李,万一临时需要可以马上取用。如果天数长的,有时间我会自己收拾,没时间就让卢秘书代劳了。怎么了?”他轻声问。
看来对他来说只是公事的一部分,没想那么多,或许她不该干预太多,毕竟她是为了保有自己的生活而结婚,怎可以因为结婚就要干涉他原本的生活呢?
“没事。我也想每天早上帮你打领带,可是我领带打得不太好."她吐了吐舌头说。
“没关系。”他拉了拉她的发。“我每天都很早起床,你不用跟着起来,就按着你原本的作息就可以。昨天也没睡多少,你得回去补眠,不然刚结婚就有黑眼圈,人家会以为我虐待你。”
“你是虐待我,看我身上都是瘀青。”她瞪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种种亲密的接触,自己倒是又脸红了。
他按着她身后的衣柜,头抵着她肩窝叹了口气。“千万别在一早考验男人的自制力,你这样让我好想跷班。”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更红了,于是她推了推他肩膀。“快点去上班喔,乖,我等你回家吃晚餐。”
他用尽意志力才放开她。“我走了,回去睡吧!”
“嗯,开车小心。”她拉了拉他的手,有点不舍。
终于,邵克庸出门上班了。景袖躺回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却全都是他的身影。
结婚跟她想的很不一样。原以为她只是多了一个室友,可以照样过以前的生活,说起来她现在过得生活是跟婚前没什么不同,但是心情上却是大大不同了。
她的心思似乎避免步了绕着另一个人转,即便两人不是因为热恋交往许久才结婚,但是她却感觉到对他的眷恋越来越深。
景袖结婚以后的生活其实还满自由的。邵克庸周一到周五都相当忙碌,一个礼拜里起码有两个晚上要加班。身为人家的老婆,不用煮三餐,不用打理家里,也不用服侍老公,算得上是自由了。
这段时间她倒是多了很多时间画画,创作量也相当可观,比她以往都还要好。结婚一个月,她倒是没回过娘家几趟,惹得她老爸老妈抗议连连。
今天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特意进公司陪老爸喝茶。
“你这丫头,结婚那天还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结果结了婚我没打电话,就都不出现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崔挚鹤热不住数落。
“爸!”她赶紧赖了过去。“人家最近很认真在画画耶!除了偶尔帮克庸办宴会之外,我都是认真工作着。”
结婚后她确实实现承诺,办了一个规模满大的宴会,把她们家往来的企业家介绍给克庸。虽然他看起来实在不怎么积极,但她还是把宴会办得很成功。还有一些熟识的人私底下询问过她,让她问问绍克庸是否有合作的意向。她兴致勃勃地告诉他,他却只是应声说会再跟对方联络。她也不想管做生意的事,于是每再问后续状况。
“画画不都画着玩的,算什么工作?”崔挚鹤不以为然地说。
“爸,你怎么这样?人家克庸才不会这样说我。”她抗议。“虽然我不是什么名画家,但是都有持续在创作,而且有些作品还卖出去了。”
“对,你现在什么都是老公最好,才会完全忘了我这个老爸。”崔挚鹤不是滋味地说。
“哪有?我不是帮老爸解忧了?你看,克庸把崔氏食品的通路重新建构后,不是让整个销售网热络起来了?连姚叔都忍不住称赞他,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吧?”她还不忘帮老公讨功劳。
“他是挺能干,所以我现在不是很清闲吗?对了,你改天跟他提提,我想把董事长位置让给他,让他找一天来公司露面,和员工认识认识。可是我好不容易退休了,唯一的女儿都不来理我,我也挺无聊的。”崔挚鹤无奈地说。
“爸,你是小孩吗?成天想着玩?”她故意夸张地谴责道。
“罢了,你还是回去你老公身边,真是话不投机。”崔挚鹤撵起人来。
“爸,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顺便跟您商量。”景袖手棋玩笑口吻。“克庸帮崔氏做了很多事,一直都没有支薪,我想过了阵子把手里的崔氏股票过户给他。”
崔氏食品的股份绝大多数都在崔家人手里,崔挚鹤手上有百分之四十,而景袖拥有的百分之二十是她母亲过世时继承的。其他崔家亲戚拥有一些零散的股份,但都没有他父女俩多。
“你的跟他的不都一样,需要刻意这样过户吗?”崔挚鹤有点不解。
“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婚前我提议签了夫妻财产分开制同意书,他应该比我有钱,我不想得不该得的。但是即便他比我富有,我还是觉得应该把崔氏的股份给他。这是我的想法,爸觉得呢?”因为股份牵涉到公司的运作和经营,她才会先找父亲商量。
“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们这一对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夫妻财产分开制?都是夫妻,还分什么彼此?”崔挚鹤看了女儿一眼。“你结婚了,也该成熟些,不然你老公会很辛苦的,不要老是任性地过日子,人总是要长大的。”
“噢!是谁之前还说克庸配不上我的,现在倒是一面倒向他那边去了。”景袖做了个鬼脸。“那我这任性的女儿要走了,改天再跟老爸一起吃饭喽!"
“唉,你倒是端庄点,婚姻经营是很需要学问的,不要轻忽这之中的深度,否则会付出代价的。”崔挚鹤语重心长地劝告着。
“好,我知道了,我会对他好一点的,真不知道谁才是你的女儿!我走了,掰掰。”她朝老爸挥了挥手,走出崔氏食品办公室。
一到街上,吹着冷风,她的心绪随着父亲的话转了转。
她也想更靠近克庸一点,但是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她实在没办法太过打扰他,毕竟他给了她自由的空间,她也该尊重他的工作才是。所以除了周末,他的时间太多花在办公室,她也不能抱怨。
只是有时候她会觉得寂寞,有些妒忌那些跟他一起工作的人,跟他相处的时间比她多太多。这种感觉很陌生,以前的她从没觉得非有个情人陪在身边不可,因为即便一个人,她也很少感觉到寂寞。但是最近,她却很想多靠近他一点,即便是从他忙碌的时间中多占领一点也好。
想到他,她转了个方向,决定去一趟他的办公室,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守门员卢秘书。
“你好,克庸在忙吗?”景袖朝卢秘书打招呼。
卢艾琏的脸上倒是完全没有欢迎之意,只是很公式地点了点头。“邵先生在开一个视讯会议,大概还要一段时间。”
“嗯,没关系,我等他,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了。”景袖看得出来对方不是很赞同她在上班时间到办公室来,但是她转念一想,如果有困扰,应该是克庸来告诉她,而不是她这个秘书。
卢艾琏看了她一眼,随即坐回位置上继续工作。老实说她确实很不喜欢崔景袖随意出现在办公室,虽然老板跟谁结婚是他的自由,但是像邵克庸这种做大事业的男人,就该娶一个更懂事的妻子才对。而崔景袖这个富家千金,怎么看都只是妆点门面用的,当妻子一点都不适合。
她不懂邵克庸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女子。她虽然很心碎,但每天还还是努力振作,说服自己起码邵先生一天待在办公室的时间比在家多,可是她一看到崔景袖,还是忍不住怨叹命运的不公平。
这三年来她待在邵克庸身边,努力压抑自己感情不越线,只盼望他在一个回首的刹那能记得她,能注视她。可是这无怨无悔的守候,在崔景袖出现后,完全变了调。
她隐忍多年的仰慕就快溃堤,她的感情开始叫嚣,这一切的不平衡全都怪到崔景袖身上。对她来说,崔景袖仅是因为家世好就得到邵克庸,实在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再说,像她这样一个幼稚又任性的年轻女子,哪里懂得像邵克庸这样的男人?他需要的应该是像她这样一个既优秀又愿意为他牺牲的女人才对。当她知道邵克庸要结婚,而且娶的还是崔景袖时,她真的快要发疯了。
可是她不能随便发疯,如果没有把握可以把邵克庸抢过来,那么随便动作只会徒惹他生气罢了。她得耐住性子,再想想。
“崔小姐要跟邵先生一起用餐吗?”卢艾琏客气却冷淡地问,她尽量不看崔景袖,以免自己的眼神泄露愤怒的情绪。
正在翻阅杂志的景袖抬起头来。“嗯,他时间许可的话,我想跟他一起吃饭。”
“让我替两位预定餐厅吧!”卢秘书专业地说。
景袖迟疑了一下。“不用吧,我们还没决定吃什么,谢谢你了!”
虽然对方看起来就是个尽职的秘书,但是景袖莫名地就是感觉到不舒服,所以也不想跟着对方的指示走。她总觉得这秘书对她不是很客气,但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发脾气。
“邵先生最近工作比较繁重,建议不要用太过油腻或者刺激的食物。上回两位吃过川菜后,他肠胃似乎不适了好几天,崔小姐知道吗?”卢秘书有点挑衅地问。
景袖闻言脸色变了变。
对于秘书比她这个老婆还要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她感觉到懊恼跟愧疚。但是卢秘书那带着指责的口吻,让她极为不舒服,再怎样也轮不到外人来管他夫妻俩的生活,这女人会不会管的太宽了?
“如果有问题,克庸自己会跟我说的。他也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男人,想必卢秘书应该比我清楚才是。”景袖忍不住讽刺回去,呆呆站着挨打是在不是她的风格。
果然,卢秘书的脸色白了几分,紧抿着嘴不再发一语。
好在邵克庸在这时推开门走了出来,打破了两个女人无声的战争。
“景袖?来了怎么不喊我?”邵克庸走到她身旁问。
她把杂志收好,起身。“卢秘书说你在开视讯会议,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就等着。请问忙碌的邵先生能赏我这闲人一顿乍饭吃吗?”
“嗯,午饭是没有问题,等我一下。”邵克庸转身问愣在一旁的卢艾琏。“卢秘书,我下午的行程是什么?”
“您两点有小组会议,晚上有一个餐叙。如果推迟小组会议,可能会耽搁到餐叙时间,要我取消会议吗?”卢秘书说着还不着痕迹地看了景袖一眼。
景袖差点没当场翻白眼。
“如果你没时间,我们楼下随便吃个简餐就可以。要吃麦当劳我也没问题喔!”景袖故意说。
邵克庸倒没注意到两个女人间暗潮汹涌的气氛。“把会议推延到三点吧,不会耽搁到餐叙的,我们走吧,景袖。”
崔景袖顺从地拎起包包,挽着老公的手走出邵氏投顾。
“想吃什么?”一到楼下,邵克庸砖头问她。“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川菜馆,你爸不是很喜欢川菜吗?要不我们先去吃吃看?”
“不要川菜。”她气闷地摇了摇头,想到卢秘书的话,虽然她很不服气,但是她也不想让邵克庸肠胃不适。“我们今天吃清淡点。”
最后他们两个挑了一家以养生食品为主的餐厅。一坐下来,邵克庸还有点讶异地说“我不知道你对这种餐厅感兴趣?”
景袖耸了耸肩。“我不会煮菜已经够对不起你了,好歹也要会挑餐馆吧?你是不是吃外食都吃腻了?要不我们也请个人烧饭,这样你准是下班的话,还能吃上一顿家常菜。”
“那倒是不用了。如果要请人做三餐也可以,这样你自己饮食时间会稳定一点。作息不正常也就算了,连吃饭都不正常,你才会搞坏身体。”他摇了摇头说。
“我没关系,我随便哪里都能蹭顿饭吃。”她考虑着自己学做菜的可能性,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喔?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他笑着问,通常他出门前她都只能睁开眼睛跟他说掰掰,然后就会倒回去继续昏迷。
“我去爸那边陪他喝茶,下午要去画廊跟经纪人谈事情,刚好午餐可以来找你,幸好我今天没扑空,你真是个大忙人。”她皱了皱眉头说。
“是啊,已经够忙了,有人还想把自己该做的事情丢给我,当然忙翻啦!”他故意说。
“克庸,卢秘书……很能干吧?她当你秘书多久了?”她忍不住问。
“嗯,多久了?大概有三年了。是很能干,如果没有她,很多东西我都会找不到。很细心,思路也相当清晰的一个人,其实如果改做专案经理,应该也会有不错的表现,但她似乎没有哪个意思。”邵克庸公正地评论着。
“这么能干的人,就让她管这些杂事,会不会太埋没了?”她试探地问。
“我的手下没有不能干的人,再说我给她的薪水也够优渥的,办公室里的经理每一个都是来了就没离开,最资浅的也有两年经历了,我的团队是最优秀的,何来埋没之说?”他不以为然地说。
“感觉自己老公似乎对仰慕他的秘书小姐没有其他想法,景袖偷偷地放了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的胸口像被堵住似的闷得慌。
是她想太多了,只要克庸没那个想法,卢秘书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
“好。你的团队是最优秀的。失敬!”她朝他做了个鬼脸。“快点吃饭吧,别让你秘书说我把你拐出来,还让你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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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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