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这样的,我……」
「我想席执行长一定是怕你被人欺负,故意昭告天下你们俩的关系,这样一来,公司上上下下就没人敢对你颐指气使了,我说的对不对啊?」听说她也是曾经对黄乐呼来唤去的凶手之一,但见风转舵是她的生存本领,她可没白痴到爬上太岁爷头上动土。
「我跟他真的……」
「请问哪一位叫黄乐?」一名身着合身套装,身材面貌姣好的女子走进众人视线内,冷冷地扫过群聚的人一眼。
「我、我是。」黄乐小声地应诺。
「执行长找你,要你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去。」
「喔、好。」该来的总会到,她必须接受残酷的事实。
「这么凶巴巴的,我怎么没在公司见过你呀?」资深的老鸟阿玲颇看不惯她傲慢的态度,「你知不知道黄乐是席执行长的谁啊?」
女子挑起秀眉,等待下文。
「说出来吓死你,我们黄乐可是席执行长的同居女朋友呢,他们—」
「阿玲姊!」黄乐猛摇头阻止阿玲继续说下去,事态再继续扩大的话,届时她会连地洞都没得钻。
「同居女友?」女子冷眼觑着黄乐,「执行长的眼光没这么差。」
「你太过分了喔,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阿玲并非刻意替黄乐出头,她们的交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就在刚才,她决定要跟黄乐站在同一阵线上。
「我是执行长的特别助理,跟着执行长一起过来打理他的大小事务,这样的解释够清楚了吗?」赵珈茜涂着淡淡橘色唇蜜的丰唇往两侧延伸开来,「请问还有什么疑问要我解答的?」
「这……」坏了,事态未明,她会不会太快表明立场了?
「对、对不起,我马上跟你过去。」不想让阿玲为难,黄乐立即起身。
「看样子你们这部门闲人还真多。」丢下话,赵珈茜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穿着舒适平底鞋的黄乐还要小跑步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搭着电梯上了十五楼,黄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来到执行长的办公室外。
叩叩!赵珈茜抬手轻叩门板。
「让她进来。」办公室内传来席花月沉稳的嗓音。
赵珈茜退了一步,态度冷然,「你听见了不是吗?」
「嗯。」黄乐点点头,越过她推门而入,脚上像灌了铅似地沉重。
「我以为你忘了。」席花月自卷宗上抬高视线,伸手揉了揉眉心。
要整顿这家面临财务危机的公司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是他看了一整个下午的报表后得到的感想。
「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
「无所谓。」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脸上又没写CEO三个字,她会猜得到才有鬼。
欸?黄乐偷偷投去一瞥。他真的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吗?
「那个—」席花月指着一旁挂在衣架上的白衬衫。
嗄?她的视线触及衣架上的白衣,「这……」她一脸困惑。
「领口有你的口红印,洗干净再还给我。」他闲适地靠向椅背稍作休憩。
口红印?黄乐一时反应不过来,待脑中跳出几个画面后才惊呼了一声,「对、对不起。」是早上撞到他的时候弄脏的。
「你不觉得跟别人说话应该看着对方吗?」从进来到现在,她的头都低得不能再低,连他都要开始怀疑地上是不是有钱可捡了。
「对不起。」黄乐又是一声道歉后才抬头,像机器人似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这样好多了。」
「你……我是说席执行长,你没有要开除我的意思吗?」终于按捺不住,黄乐小心翼翼地开口。
正眼一看,原来他不只眼睛漂亮,整个人也正如同事们所言,俊帅又迷人,如果举办个国际CEO型男票选比赛,才貌兼具的他肯定会名列前茅。
「我应该要开除你吗?」他挑挑眉,反问。
「呃……」既然他没放在心上,当然也不需要提醒他,她又不是吃饱撑着,跟自己的工作过不去。
「也对。」他想起来了,「你好像已经准备好随时走人,这就表示这份收入对你来说并不是很重要,那么假如公司需要开源节流,节省人事支出,我会第一个想到你。」
「不—」不是这样的……她好想哭,怎么会挖个洞让自己跳?
墙上的钟短针正好落在五的地方,长针在六,「你可以下班了。」
呼,她给了他那么差的第一印象,没在此时此刻被炒鱿鱼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嗯、好。」还是先闪为妙,只要少在他面前出现,公司员工上千名,时日一久,他应该会慢慢淡忘她的存在。
「等等—」席花月又出声唤住像难民逃亡似的黄乐。
黄乐吓得头也不敢回,「请问席执行长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他他……该不会是后悔,想开除她了吧?
长身而起,席花月觑了她瘦弱的背影一眼,伸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衬衫走到她面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对、对不起。」黄乐低着头,困窘地涨红了脸。
「替我洗衬衫你心里很不甘愿吧?」
「咦、我没有—」他为什么这么说?
席花月扬扬还在他手上的衬衫。
她连忙伸手去拿,却忙中有错地抓住了他的手,「吓!」她倒抽了一口气,触电似地缩回手。
衬衫飘飘落了地。
他真不懂她在慌张些什么。「我的手有电还是会咬人?」不过就是不经意碰到,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没有,我只是吓了一跳。」
他弯腰要捡起掉落的衬衫—
「我捡就好。」她急急忙忙地蹲身捡衬衫,却冷不防地撞上了席花月的头,发出「咚」的一声。
「噢—」
「唔……」两人的闷哼同时响起。
这家伙还真的是……席花月抚着额呻/吟。
「对不起、对不起。」黄乐揉揉额头,忍着痛楚躬身道歉。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旋身,席花月走回位子坐下,没好气地挥手赶人。
这次,黄乐一刻也不敢逗留,抱着衬衫逃命去了。
瞪着掩上的门,席花月皱起眉。
啧……他抚着仍隐隐作痛的额头,苦笑。他还是头一遭遇上这么莽撞冒失的女人呢。
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打开。
「第一天上任,不需要这么辛苦吧?」赵珈茜走进办公室,随手将门带上。
「你累了?」席花月回过神来,笑问。
「是饿了。」她巧笑倩兮地一语双关,走近他身侧,俯身送上一吻。
「珈茜,这里是办公室。」席花月没有闪躲,笑着在她丰润的唇瓣上提醒。
「那又如何?现在是下班时间……」赵珈茜没有停止的意思,更是恣意地在他性感诱人的薄唇上啮咬,「你的衬衫怎么会在那个小职员手里?」
席花月中止了所有挑逗的动作,微眯起眼,「衣服是她弄脏的,要她洗干净应该不算压榨员工吧?」
睨着他半晌,赵珈茜离开他身侧靠向桌旁,「早上让我去接你就不会发生这个意外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就这样大手拉小手、亲密地出现在会场,全公司的员工会怎么想?」
「是小手拉大手。」席花月淡笑地纠正。
他是莫名其妙地被拉着跑了三层阶梯,但怎么说黄乐都是一番好意,他怎好再苛责她?
「席执行长—」赵珈茜板起艳丽的脸。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他伸手将她圈进怀中。
「我……哪有吃醋!」那是女朋友专属的权利,而她,不是。「我只是不希望别人误会你跟她的关系。」
「他们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席花月轻吻着她美丽性感的锁骨,「我对那种发育不良的干瘪小女生没兴趣。」
「我……」一阵酥麻袭上全身,赵珈茜瘫软在他结实宽厚的胸怀里,她的异议也悉数没入他热情的吻里。
洗不掉
黄乐拿着刷子刷了又刷,只见口红印还是鲜明地留在衬衫的领子上,豆大的汗水沿着脸颊滑到下巴,然后滴落。
早知道那天在公车上就不要补什么妆了,擦那个号称不掉色的橘色唇蜜—她现在真的明白那不仅仅是「号称」了。
「怎么办?」放下刷子,她呆愣地看着快被她刷到起毛球的衬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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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遇到冒失鬼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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