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皇后 第四十七章

  她面色一喜,朝他坐近了些,笑道:「陛下……西玄习俗是有求爱曲儿才算数,请容徐达以西玄人的求爱方式向我心爱的男人求爱。」
  他眼底抹过连自己都末察觉的光彩。「愿闻其详。」
  她清清喉咙,低声清唱:「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她连唱两回,笑着等他回应。
  他看着她。
  「嗯?」她有点讶异他的没回应。
  「……这是大魏的诗。」并非当日她嘴里唱的曲儿。
  她扬眉,又笑:「是大魏的诗,西玄曲儿太粗俗,不适合陛下,我瞧这真真合我心意,不知我心爱的男人愿不愿意说句我要你,我要娶你,我要把你这颗熟透的梅果带回家?」
  还是不肯对他唱西玄求爱曲吗……他心头微地发恼,将她用力搂进怀里,掩饰所有莫名初生的怒意,嘴里笑道:「我要徐达,我要娶徐达,我要把你这颗熟透的梅果带回家!」
  四年后-
  傍晚,快马入宫,经过大魏宫门时,直接亮出牌子,就眨眼消失在宫门之后。侍卫一看衣着,就知道是这几年入宫的小太监。这小太监极为好运,皇上大婚后,就成为他身边的太监,三不五时出宫……到底皇上派他出宫做什么呢?每每策马而过时,总是闻到一股香味。
  小太监来到九重宫门前,下马而行。
  「你又来……」
  小太监笑道:「辛苦了辛苦了,我赶着入殿呢。」将缰绳丢给老太监,匆匆而行。
  他这头一路上的宫灯大亮。年号天德的这一代陛下,其实是个很刻薄的皇帝……当然,不是刻薄百姓,而是对自己要求甚严,自他坐上皇位后,夜里宫灯十有五六全给灭了,多数是夜里少有人踏入的宫殿,除了皇后所住的宫殿外,后宫灯火几乎全灭。
  他这条路上还是刻薄陛下看着他沉吟良久,嘴里喃道:「你唯一热中的兴致我自然不能毁了……」这才允留下的。
  他匆匆来到御书房,门外临秀轻声道:
  「陛下还在批奏折呢。」
  小太监进入御书房,先朝守在三旁的老太监挥了挥手,接着到里头暖阁换回曲裾深衣——大魏后衣没有人帮忙她没法在短时间穿成,不如穿上西玄连身长衣,反正此刻御书房没有外人。
  她捧着尚有余温的小竹笼走出,李容治垂目盯着折子看呢。她上了两阶,来到他身边,往他手里折子一看,略略挑起眉。
  这位刻薄陛下每一折子必要过目,但有时下头人喜爱吹捧吹捧,这一吹捧起来,奏折可以长到千山外,初时她见了有趣哈哈一笑,久了她只怜惜这位刻薄皇帝。
  龙椅极宽,她跟着窝了进来,李容治终于察觉有人,往她这头一看,朝她笑道:「前两刻我还想起你,以为你已经睡了。」
  陛下,是前两刻还是一天、两天前呢?她一笑置之?也没有细间,轻轻打开笼盖,露出里头小小胖胖的包子。
  「傍晚,我出宫寻到这家海鲜包子店,尝了两口,十分地道,于是替陛下带了一龙。这笼小包我不曾离过身,都在我眼皮下带回的,陛下可以放心一尝。」想了想,她自己捻起一颗小包,轻咬一小口时,没察觉李容治的手指动了一动,她笑:「没事。」她送到他嘴边。
  他一口吃了下去?细细尝了尝,弯眼笑道:「味道不错。」
  「既然不错,陛下就多吃些吧。唔,这是民间滋味,陛下自要体会一下民间滋味,方解民情。」
  他失笑,终于搁笔。拈着小包尝着。
  这位皇后陛下,不甚喜宫中饮食?尤其宫中饮食难得出现一道海鲜,她往往吃了几口就饱,她坐在后位上,总是难为些,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在一些小事上放纵。
  「下一次,差个宫女替你换上宫装吧。」
  「遵旨。」她笑着,又瞄一眼奏折。「看来陛下又要熬夜了。不如陛下合合眼,由我念着你听吧。」
  他看她微眯的美目一眼,温声道:
  「你的眼力没我好,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她笑笑,等他吃了大半后,她把剩下的小包一口吞尽,取过笔墨。「既然如此,陛下身下龙椅分我些许,我将简单的奏折看了去?若遇大事或者绵绵不绝的长舌文,我就简写在里侧,让陛下一目了然,也快些,好不?」
  他略略迟疑一会儿,便点头同意。
  徐达身为大魏皇后陛下才四年,在他的指点下对大魏朝廷有初步了解,但毕竟仅仅四年,涉及京师外大魏各地城市官员间的关系、问题等远远不如这个在西玄当质子时?就已密切注意大魏局势的皇帝陛下。
  他对她有一定的信任……不,简直是全部信任,她想着,并觉得自己也许应该以此自豪。
  即使对临秀,李容治也不见得毫无保留地信他。也许能将性命交给临秀,但绝不会将政事托负给临秀,这就是他选择性的信赖。
  徐达瞄瞄他批完本奏折后,拿起另一人的。果不其然,他的眉头略拢,嘴角习惯性地弯起,这奏折的主人正是当年力扶他的老臣,她想,再过没两年,这位朝中重臣将会成为他手下的鸡——大魏不是有句话叫杀鸡儆猴吗
  凡事太过头,以为自己是大功臣,以致做了一些这位刻薄皇帝绝不允许的事情,那真真是完蛋大结了。
  这位皇帝陛下都在严以律己了,怎么会允许其它人在豢养肥羊呢?
  人人都以为他性软,迎娶一个金刀皇后。前年本该诛杀全族的案子,是皇后陛下主杀,最后由得李容治改了结果,除去主犯、从犯,其余无辜家属暂充边疆,待得六、七年后,朝廷有需,便可从底做起,既往不咎。
  这在大魏算是天大的恩德,人人都以为是李容治心地慈良,都传是个宽厚的明君。
  其实,主杀的是他,斩草不除根,必成大患。他自己?正是一例。
  她不以为然,乌大公子就是无辜家属被害得为奴为娼,当日若是西玄肯心慈些,甚至,不让他父亲尸身游街,也许今日乌桐生会是西玄的一名猛将,而非成为九重宫门之变里一名隐性功臣。他,也是一例。
  当下,李容治深深看她一眼,手指不住弹着桌面,不发一语地回他的宫殿,隔日与她共同上朝时,改罪暂充边疆。
  兴许是他外表和善些,也兴许是几次赦令正好出自他的嘴,更兴许是几次她不在朝上,有臣子趁机上奏大魏帝王岂能只有一后,李容治都有意无意把这些事推到她身上,造成他好说话的错觉。
  她以不变应万变,以不语营造皇后不悦的气势,可惜,近日她的气势无法挡住来势汹汹的建言。她眨眨眼,看着手里的奏折——
  大魏祖制,册立皇后六年无子驹,定得再纳妃,以防断李家香烟。
  唔,原来她与李容治夫妻缘分已经快五年了啊……
  她提笔,是该批个阅,顺道注明是皇后陛下批的呢,还是直接写个纳妃两字,提示他重点,让他自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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