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到达格兰家的别墅的时候,是绅士把已经昏了过去的华夫抱上房间的。
手术中闲人不得骚扰,爱德华等只好在客厅等候。安东尼奥明摆着不欢迎华夫和他的朋友,早已黑着脸避上书房,只有爱德华一人在招待着客人。
「你家的松饼很好吃啊!」赞叹,少年把满桌的点心扫清,摸着肚皮打个饱嗝。
「谢谢,我会转告厨子的,他一定会很高兴得到你的欣赏。」爱德华微笑,替客人倒上香浓的红茶。
若非亲眼看见,爱德华一定不会相信眼前瘦削的少年居然那么能吃。
「唔,好喝。」灌下半杯,少年眯着眼睛,表情十分享受,「你那份点心还剩好多,你不吃了吗?」灿亮的眼睛瞄着别人碟子里的泡芙,露小狗般的渴望神色。
爱德华不由得笑了,连忙叫人送上一盘新的点心。
「你真好!」少年很高兴,朝着爱德华甜甜一笑,「对了,你刚才怎么盯着我看?我的吃相很难看吗?」
「不是。」爱德华连忙说:「我只是看着你很眼熟,像在哪儿见过。」
「我们没见过。」露齿一笑,少年道:「你见过的是我姐。」
「你姐?」
「就是Creed啊。」少年歪着头想了想,一拍脑袋,「我忘记介绍自己了呢!」
「我是Gluttony。」指指身旁大刺刺翘着二郎脚的红发男人,「他是Envy,替华夫医治的是Lust。」
Creed、Gluttony、Envy、Lust,那么华夫是Wrath了?
「你们还有两个伙伴?名叫Pride和Sloth?」爱德华问。
「啊?你好聪明哦!」Gluttony点头笑道。
「白痴也想得到好不好。」一直默不做声的Envy冷冷地插口。
「别理他,他嫉妒你。」Gluttony亲热地挨着爱德华,谁给他好吃的谁就是好人。
他们应该是华夫口中在孤儿院认识,一起被收养的伙伴。可是,收养他们的人,为什么会给他们一个那么怪的名字?
Pride、Wrath、Envy、Lust、Gluttony、Sloth、Creed是圣经中的七宗罪。
「你们的名字……很特别。」
Gluttony格格地笑着,「是冼先生改的,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都是因为它,才被送进那个鬼地方。」
「什么?」爱德华一时没听懂,以为少年是指自己吃太多了,家穷养不起,只好把他送到孤儿院。「我想,你父母也是逼不得已的。」
「你说什么啊?」Gluttony不懂。
「呃……我是说你们的父母也不愿意送你们进孤儿院的。」
「孤儿院?」Gluttony一怔,Envy大笑。
爱德华不解,问道:「华夫说你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伙伴,难道不是吗?」
「啊啊,是啊。」Gluttony用力点头,但毫无说服力。
「当然不。」Envy不屑地轻哼,把野性狂傲的脸凑了过去,一字一顿的说:「不是孤儿院,是JuvenileDetentionHouse。即是少年监狱,专门拘禁犯了罪的未成年小鬼的地方。」
看着爱德华震惊的脸,男人快意的说:「我们都是罪人,犯了各种各样的罪。华夫是少年杀人犯,他杀了他的母亲和继父。后来,我们几人一把火把那少年监狱给烧了,一起逃了出来。放火的人,还是华夫。」
「事情不是这样的!华夫不是杀人犯,他只是杀人未遂!」Gluttony在一旁急急说道:「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爱德华呆住了,只听见Envy在嘲讽他,Gluttony则十分焦急地在解释。
「华夫骗你说他是住在孤儿院的?看来你对他认识不深啊。」
「华夫的继父有恋童癖!他想对华夫动手,可是遭到反抗,于是便狠狠打了华夫一顿。华夫向母亲救助,但他妈怕事,怕老公坐牢没人养她,反而指称儿子说谎,对他的处境袖手旁观。你明白那是多大的伤害吗?华夫也是一怒之下才……那年他才十二岁,拿起刀子也杀不了人,那对狗男女也不过是被刺了两刀,受了点儿伤而已。」
「华夫他没把自己的过去跟你分享吗?那是他心里最隐密的一块,只有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才能进入的。」
「你闭嘴啦!Envy!」Gluttony大怒,又回头陪笑:「爱德华,你不要信他……咦?爱德华?」
爱德华早已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Envy!」Gluttony怒道:「你是故意的吧?为什么要挑拨他们?」
「因为我嫉妒。」咧开嘴巴,Envy大刺刺的说。
爱德华看着Wrath,眼中所流露的恋慕,是任何人都看得见的。
「可是,你把Wrath过去的事捅了出来,他会生气的!」华夫生气时是最可怕的了。
「Wrath的事,我半句也没说,全是你说的。」男人淡淡地说明。
「啊……」这……我会不会被杀啊?
***
爱德华像是游魂似的飘上二楼,虚空的心在阵阵地抽痛,但却不知是为了华夫比想象中更要悲惨百倍的遭遇,还是为了自己?
爱德华以为,在森林中,华夫已经为他打开心防了,谁知,由始至终只他在自作多情,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进驻华夫内心的许可证。华夫为什么要骗他?是不信任他吗?可是,华夫若是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大可以什么也不说啊,为什么要半真半假的说一番会让爱德华心疼的话?他有什么目的吗?也许,是该问清楚的时候了。
来到华夫房间的门前:心神恍惚的少年推门而入。
啊,不好,我忘了先敲门了,而且,手术还在进行中呢!
爱德华慌忙道歉:「对——」话说不下去了,声音卡在了喉咙里,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浑身僵直。
我没看错吧?那个绅士般的密医正在跟华夫接吻!
躺在床上的男人脸色雪白、眼睑紧闭,长长睫毛所造成的阴影,让刚阳的脸平添上一抹动人的脆弱,在他上方的男子长相柔美、神情温柔,深深地吻着怀中人。此情此景,浪漫动人一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正在吻醒沉睡中的公主……
「嗯?」温存间,美丽的凤目一转,眼角瞄到了擅闯的不速之客,「哟,歹势啦,被看见了。」美丽的男子故作娇羞状。
「啊……你、你们、这、这是……?」爱德华的脸涨红了,想质问他们的关系,但又问不出口。
「正如你所见。」美丽的绅士欠欠身,一脸自若。
「这这样哦。」正如自己所见,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吗……一阵黯然,爱德华咬牙,「对不起,我马上出去。」转身,爱德华几乎是落慌而逃。
「不急。」对比着少年的无措,Lust的表现很坦然,亲切地说:「手术很成功!」
「那很好。」爱德华顿下脚步,没有回头。
看他模样尴尬,Lust忍不住噗的一笑,「你看你,耳根子都烧红了,难道刚才的画面对你真的有那么震撼吗?」绅士调皮地眨眨眼。
「不是。」
「我就说,只不过是一个吻,这比起我平常做的,算得了什么呢。」Lust悠闲地把手插进裤袋,耸耸肩,露出美丽的微笑。
Lust可是魔性之男,看中的对象无论是男人、女人,无一能逃得出他的魔掌。不过,华夫怒起来可不是盖的,那英俊挺拔的脸虽然很中他的意,但他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吃吃豆腐。
「是吗……」爱德华的心头涌起了酸酸的感觉。
连吻都不算什么了,那他们一定有更深的关系罗。原来,华夫跟Lust是一对的,他们是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而自己……华夫对自己,果然是抱着玩弄的打算,就连森林里的剖白也只说着有趣,逗自己玩的。
「哪,我说啊,你没什么吧,怎么失魂落魄的?」
「没什么。」爱德华回过神来,狼狈道:「我先出去了,不妨碍你们。」
「急什么,小美人。」Lust挡住爱德华的去路,棱角分明的唇露出了勾魂的笑意,「你好像很忧郁的样子。」
「我没有。」
爱德华一口否认,但腰部地一紧,人已被搂进怀里,霎时,少年呆住了,绅士看着他纯纯的表情,越看越是喜欢。
「哪,你的表情好可爱唷!」这是华夫的人啊,不是自己应该勾搭的,但是,偷偷勾搭一下没关系吧?忍不住了,谁教人家就是淫荡呢!Lust使出了勾魂眼,道:「小弟弟,要不要我带你上天堂啊?」
爱德华彻底的惊呆了,浑身僵硬。
华夫的恋人在勾引自己?不会吧?但绅士棱角分明的唇已经近在眼前,事实不容置疑。
「啪!」随着清脆的巴掌声,爱德华手心发红,Lust的脸上则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抱歉,请原谅我的造次。」松开桎梏,微微躬身退到一旁,绅士维持着优雅的表面风度。
天啊,不要就说不要就好了,何必打人呢?呜,我的脸好痛!
然而,爱德华却不出声,拳头攥得死紧,双眼像要喷出火来。
「我已经道歉罗。」摊摊手,Lust说。
「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不要再伤害华夫!」蓝眸然冒起氤氲水气,少年的表情有说不出的悲伤。
「咦?」
「外表越是要强的人,内心越是脆弱。华夫曾经被最亲的人背叛,这烙印是永远刻在心底的,他不能,也不应再次承受伤害,所以,请你不要背叛他。」爱德华严词说道。
「咦咦?」爱德华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
「请你以后要负责好好对待华夫。」
「喂喂!」爱德华跟华夫才是一对的吧?我只是偷个吻啊!我才不要为了一个吻而负上责任!
放荡的绅士几乎是惊呆了。
「失陪了。」少年脸无表情的转身。
「等一下!」Lust急叫:「你喜欢华夫吧。」
闻言,爱德华的身影僵住了,半晌才说:「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你不要误会。」
「啊……」是、是谁误会啊?难道说……爱德华和华夫还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那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什么了?
待绅士回过神来时,爱德华已经离开了。再回头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华夫,闯祸的男人感到一阵寒意直从脚底窜上脑门。
若不快快逃走,自己一定会被愤怒的华夫杀死吧?
当天半夜,聪明的Lust包袱款款地跑路了,而在他之前,比他更早闯下大祸的Gluttony也溜之大吉,还顺道拐跑了Envy,到了翌日早晨,黯然消魂的爱德华亦不辞而别。
于是,偌大的别墅便只剩下几个佣人和一个重伤患者。
***
半个月后伦敦,格兰办公大楼顶层
「等一下,先生,你不能擅闯。」秘书们尽忠职守地阻挠。
「滚!」随着冷怒的声音,四周鸦雀无声,声音的主人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埋首于工作中的爱德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是谁来了。
华夫一脚踢开办公室的厚实木门,奉命守护爱德华的四名保镖连忙拔枪。受过训练的专业的人士毕业非比寻常,对上浑身杀气的男人也不退缩,双方僵持不下。
「退下。」爱德华下令。
「可是安东尼奥先生吩咐……」保镖们脸露难色。
「舅舅吩咐你们听我的。」
脸色一沉,爱德华身上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于是,众人不情不愿地退至外面,房间只余下两人相对。
爱德华在炯炯有神的黑眸的逼视之下,感到有一点点尴尬。
「咳,你的伤全好了?」有医师恋人可以照料,哪有不好之理喔。
「哼,你还记得我受了伤。」说来就有气,爱德华居然一声不响地丢下自己,整整半个月也没看望过一次。
「抱歉,我没有去探望你。」爱德华温言说道。
只是轻描淡写地赔个不是,华夫不知怎地,怒气就全消了。
「算了。」男人走近,抬手轻抚少年略带憔悴的脸,「看你,瘦多了。」
「还好,谢谢关心。」爱德华头一偏,华夫的手落了个空。
「你这是干嘛?」男人大怒,旋又努力克制情绪,放软声音,「是工作太累了?」
「还好。」微微一笑,爱德华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淡淡地说:「工作已经上轨道了,伯父他们也不敢再搞小动作。」这个像是要撇清两人关系的动作好不刺眼。
「所以,你不需要我了?」爱德华冷淡的神态让华夫很不舒服,他危险地眯起眼,心里的怒火暗自腾升,「你想撇下我?当我是一用即弃的草纸吗?」
「华夫,你说话太难听了!」优雅的少年皱起了眉头。
「你做出来倒不难看。」华夫很气,气爱德华的变脸神速,也气自己像个怨妇的情绪。失控的男人揪住少年的肩,厉声道:「爱德华,你早前待我的态度都是装假的吗?」
「放手,好痛!」美丽的脸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臂膀被得好痛。
闻言,华夫赶紧松手,内心泛起一丝内疚。每次发怒,他便控制不了自己,总是情不自禁地做出残暴的事,狠狠伤害了他人。
「我不会道歉的。」男人挺挺胸,口硬,但奈何又心软,「真的痛得很厉害吗?」他不想伤害爱德华的,就算他曾经有过狠狠伤害爱德华的念头,但是经过森林一役后,已经打消了。
「华夫先生,请不要这样。」爱德华侧身躲开男人的关心,微一迟疑,「我不是想撇下你,总裁的职位我会尽快移交到你手上,但现在,请你先离开。」
「就这样?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华夫咬牙。
爱德华的心意就变得那么快吗?
难道他对自己惺惺相惜信任的眼神、在生死关头的不离不弃……这一切,全都是假的吗?那天流着泪说永不舍弃自己的人是谁?是谁哭着求自己信任的?
「不错。」自己不能再跟华夫有更多的交集了。
沉默了一会儿,周遭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
「大少爷,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事。」华夫玩世不恭的声音再度响起,墨黑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男人冷笑:「我们的契约中,还包括了另一件东西。」
爱德华脸色一白。
「不错,就是您了。」吹了一下口哨,华夫以轻挑的口吻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了,华夫!」蓝眼恨恨地瞪着。
「这是你答应的,大少爷。」黑眸毫不退缩。
「你就不能让我们保持朋友关系吗?」少年蓦地变得歇斯底里。
难道华夫就非要毁去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美丽回忆吗?自己不愿意充当第三者,更不要成为华夫的玩物!
「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你,只是契约中的一件『东西』。」薄唇泛起了愉悦的笑意,看见少年美丽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男人品尝到了复仇的快感。
背叛我的罪是很重的,是爱德华践踏了自己对他的信任。
「华夫!」湛蓝眸子燃起了火苗,爱德华强自压抑着怒气,冷声道:「若你执意如此,好,我会遵守信诺的。」
「这样最好。」男人吹了一下口哨。
爱德华看着轻挑的男人,恨恨地道:「你记住,只有一次。」
「哼。」华夫冷笑不语。
是不是一次,可不由你来决定。
「时间是明天晚上八点。」少年定下时间。
「古堡等你。」男人定下地点,然后转身离去。
***
晚上,天空下着淅淅细雨。
爱德华来到了古堡,这个他和华夫初遇,展开纠结情缘的地方。
少年似是要为某人精心布置一个难忘的晚上,先命厨子准备好丰盛大餐,从酒窖选取出珍藏的法国红酒,把房间布置得美伦美奂,最后还把所有的人都遣退。
等华夫一到来时,爱德华是以一身正式的打扮正在恭候着他。
华丽的桧木楼梯,铺上红色丝绒地毯,三层楼高的天花板绘着精致瑰丽的图案,墙上挂着格兰家初代家主栩栩如生的油画:爱德华俏立在两楼川堂,在巨型水晶灯幻彩的折射下,美丽少年身型挺拔,姿态优雅风流,一如童话中的王子。
「你迟到了。」清脆轻快的声音让惊艳的男人回了魂。
「你急不可待吗?」挑起嘴角,华夫的唇舌利如枪。
爱德华淡淡一笑,不跟他作口舌之争,「请上来,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来到缔结盟约之地,华夫的卧房。
精心布置的房间非常舒适温馨,古老的留声机正在播出细细碎碎的音乐,满室弥漫着香水、美食、醇酒揉合而成的香气,是肉欲的香气,华夫像是一头美食当前的大野狼,有点不太沉得住气。
「希望食物合你胃口。」爱德华表现得宛如一个称职的主人。
「我不是来吃饭的。」一把揪住丰腴的手臂,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华夫,你好没情趣。」皱皱鼻子,淡色的唇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爱德华忍着微痛挣开华夫的掌握,上前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华夫,一杯自用,「至少不要糟蹋这个。我精心为你而设的,不知年份的红酒。」
艳红如血的酒,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子中晃动,彷如有生命般散发着醉人的芬芳,但华夫没有伸手去接,精光闪闪的黑眸只凝视着爱德华,似要透析他一般。
「怎么?怕我下药?」耸肩一笑,少年径自悠闲地品尝。
华夫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少年,看他昂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子,体内涌起了一阵喉干舌燥的感觉,男人无法控制地上前,一手搂过少年的腰,夺去酒杯,深深地吻住他的唇瓣。身躯紧贴,全无一丝空隙,舌尖强势地探进、翻搅、纠缠,两人分享了香醇美酒和彼此的味道。
良久,唇分。
爱德华退后一步,伸出粉红小舌,灵巧地舔去嘴角的酒渍。
「呵呵,你要糟糕了,我在酒里下了强烈的麻醉药呢。」一边得意洋洋地笑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啜着另一手拿着的酒,少年脸色酡红,憨态可爱非常。
「小酒鬼。」华夫低骂,上前夺去他的酒,一饮而尽。
「哦?」淡金色的眉高高挑起。
对着少年玩味的目光,男人解释:「我不希望你喝醉,我要你清醒地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每一个细节和我给你的一切。」
「放心,我一向很清醒。」爱德华一笑,不知怎地,湛蓝的眼睛好像更蓝了。
「是吗……」话犹未了,唇瓣忽然感到一热,少年微微贴起脚尖吻住了男人。
一吻结束,柔嫩如丝的脸,像猫儿般地在胸膛磨蹭着,华夫听到了微醺的爱德华在呢喃着问:「你爱我吗?」
华夫心头一颤,旋即吼道:「当然不!以后别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从来不,将来亦不会言爱,爱是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那就奇怪了。」侧着头,少年表情恍惚地问:「若不爱,你为什么要执著于我?」
男人默然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最初,他只想伤害他,被莫名其妙的恨意所驱使,他疯狂地想去伤害他。但现在……
「我在索取我应得的。」语气冷淡,华夫忽然勾起一抹戏谵的笑,「我喜欢看高贵的人儿在床上失控的姿态,越是高贵的人,在那种时候越是——」下流的话没能再说下去,因为爱德华的吻阻止了他。
「华夫……」少年再度紧拥他的脖子,奉上自己柔软的唇,呢喃的声音就在纠缠的唇瓣中逸出,似带着浓浓的无奈,「你是个混球,欠揍。」
「半点不错,只可惜你打不过我。」
华夫得意地笑着,语气非常欠扁,在他怀中的少年也轻笑一声,肩膀一动,男人察觉到了他的企图,心中好笑。
娇养的爱德华怎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正当男人想从容闪避之际,却突然发现身躯微微发软,四肢乏力。
「哼。」动作就这么稍一迟缓,男人没能避过偷袭,腹部吃了一记重击。
爱德华外表文秀,但经常运动锻炼身体,拳头的力度可半点不轻,华夫当场痛得弯起腰来。
「怎样?痛得厉害吗?」爱德华抱住冷汗直冒的男人,动作异常轻柔。
「你……」华夫震惊地盯着少年,汗流浃背,身躯软软地伏在少年怀里。
「华夫,你是不是全身发软,提不起半丝力气?」爱德华嘿嘿笑问,表情宛如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
「卑鄙,酒里放了什么?」
「不就是一点点麻醉药吗?」扁扁嘴,故作委屈状,爱德华无辜地说:「人家早已经告诉你了,酒里有下药,可是你还是抢着喝。你知道吗?本来只喝半杯效力是不够的,但你居然又多抢了一杯。」
华夫几乎没气得吐血。他太托大了,以为爱德华不懂得这些肮脏手段,完全忘了这小子也是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恶魔。
「怎么你会没事?」两杯酒爱德华也先喝过,若非如此,华夫也不会完全失去戒心。
「嘻嘻,人家先吃解药了。」爱德华得意地笑着,一边把华夫扶到床上去,一边不厌其烦地解说:「这药是我问舅舅要的,是黑手党精研的药物,无色、无味、无嗅,药效只会令人浑身无力,神智还是清明的,你绝对能清醒地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每一个细节和我给你的一切。」说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哎唷,你好重。」少年利落地一翻身,把华夫压在身下,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你想怎样!」华夫咬牙切齿,青筋暴现,表情骇得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
「当然是遵守约定。」爱德华开心地笑着,半点也不害怕,纤细的指尖灵巧地活动着,一件又一件地剥去野兽的外衣,「我答应和你做一次,但可没说谁上谁下,不巧我又是主攻的,所以……」少年露出一脸诡笑。
「什么?你是主攻?」看着纤秀的少年,华夫口瞪目呆。
「对,因为做零很痛,所以我绝对不要,我最怕痛了。」爱德华好整以暇地解释,然后又噗的一笑,捏捏华夫的鼻子,「你的表情好可爱!」圈子里的人在知道自己是主攻后,也会露出震惊和难而置信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很是有趣,当出现在嚣扬拔扈的华夫脸上时,尤其有喜剧效果。
「这怎么可能?」爱德华那么纤细美丽,怎样看都是个当受的料。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爱德华甜甜一笑,「同志圈中攻受并没有绝对的规律。」而自己的外形也的确是误导了不少人,欠缺承受力的,甚至当场逃之夭夭,害自己长到十八岁还是在室的。
可是,没关系了,因为这次华夫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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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帽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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