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玉看到自己正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儿,咧开了嘴哈哈大笑,手里挥舞着一把长长的宝刀,威风凛凛犹如一个战神,正追着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格勒,享受着他害怕的表情和求饶的惨叫声……啊,真是太痛快了!
她忍耐了这么久,就是在盼这一刻!皇天不负苦心人,哇哈哈哈哈……「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啊!」伴随着这句话,一桶冷水朝她当头浇下。
是谁?!怎么会有人泼她水?!阡玉的视线被水泼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眼前景物;她拚命的眨眼睛,想把眼睛上的水眨去。
「你是聋子是不是?我问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小雪手叉着腰,靠近她的耳朵,再用高八度的声音轰炸着一脸茫然的阡玉。
阡玉被她拔尖的声音吓一跳,快速的用袖子擦掉眼睛上的水珠,总算看清楚跟她说话的人了;她不悦的瞪向眼前这名陌生的女子。
小雪将食物扔放在桌上,发出了杯盘碗碟互相碰撞的声音,不屑的对她说:
「吃吧!」很好,又是用摔的!这里的番民难道都不会好好的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吗?她原以为男人难免粗鲁,想不到这里的女人比男人还粗鲁!
小雪见她看着菜半天不吭气,也不动筷子,忍不住朝天呻吟了一声,「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跟你说话,你不会应两声啊!就算是叫一只狗,他最少也还会叫个两声来听听啊!」真搞不懂表哥干什么带个女人回来,还要她负责照顾……她为什么要照顾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听到这些特意污蔑的话,阡玉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她又没有得罪过她,她为何这么恶毒?
「那你趁着别人睡觉时泼人家一桶冷水,这又是有礼貌的行为吗?」「唉呀,原来你会说话啊!不但能说话,还能骂人哩!真是令我好生惊讶。」小雪如发现天大的事一般,夸张的张大了眼睛。
很好!这个女人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怒火。老虎不发威,敢情这女人是把她当做病猫了!
「是啊!刚刚我就是被一阵狗叫声吵醒的……真不知打哪里来的野狗,净是在我的耳边猛吠。」阡玉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想跟她吵架,多学十年再来吧!
不是她在吹牛,论吵架,她可以说是吵遍天下无敌手;上到自个儿的阿玛、下到市井的三姑六婆,她还没吵输过谁。
小雪眯起了双眼,惊讶又生气,「你说谁是狗?!」「你听!这不就是了吗?」「你——」小雪气得尖嚷出声。
「你听听,这一次的声音又更大声了呢!如果你再听不到,那你真的聋了。」阡玉用十分同情的语调凉凉的说着。
「可恶!」小雪气得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阡玉的方向扔去。
只不过她不但没砸到阡玉,自己还被茶水泼了一身。
「唉呀呀!这会儿倒变成了落水狗。」活该!这就叫做报应!阡玉抱胸斜靠在墙壁上,使坏的说道。
小雪气得眼泪都溢出了跟眶,「你……你这个泼妇!我不会放过你的……来人啊!」这个醒八怪竟敢这样嘲笑她,她会让她明白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是如何!
一名壮硕的中年妇女应声走进来,「雪小姐有何吩咐?」「容婆,骆爷刚刚交代,把这个丫头好好的梳洗一番。」小雪对容婆使了个眼色,容婆立刻会意的点点头。
「呃,我……自己会洗,用不着这么多礼了……」看出了她们不怀好意的表情,阡玉直觉的往后退。
小雪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怎么成呢!远来是客,而且能让容婆伺候,这可不是普通客人享受得到的呢!」「我……我想……我当一般的客人就好,不用如此客套……」阡玉沿着墙壁慢慢的想走到门边。
「你就不必客气了。容婆,把她带下去!」小雪边擦着身上的水渍,边冷着脸下命令。
「不!啊……放我下来……」阡玉被壮硕的容婆整个人扛在肩上,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摆脱。
小雪只是幸灾乐祸的向逐渐远去的阡玉挥挥手,高声道:「好好享用啊!」⊕莫须有,若非寒 [网罗论坛 寒寒制作]⊕容婆扛着阡玉往不知名的方向前进,纵使阡玉又叫又闹也没人理会她,过了一会儿,阡玉叫得口干舌燥的,索性闭上嘴。反正她也逃不了,不如省点力气再伺机而动。
这一路上,她也大致看清了这儿的建筑,不免觉得惊奇。
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蒙古。不似她先前被关在帐包里,这儿都是用砖砌的房子;不但如此,还有特意的设计过,虽不像王府那般气派,但别有朴实的幽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蒙古盖这样的房子?想不到番民的水准倒不输中原人呢!
容婆将阡玉扛进一个很大的澡堂,里头已有人等侯,是五、六个跟容婆身材差不多的女人。
容婆二话不说直接把阡玉丢进水池里,阡玉喝了好几口水,差点就被呛死——要命!这个澡池可真深,她的脚还构不到池底。
还好她略懂水性,不然一定会被这个水池给淹死……她还没有机会喘口气,那些女人又开始动手扒她的衣服。
布料碰到水,变得十分不好脱,那些女人根本不理会这些,粗鲁得哪像是在帮她脱衣服,根本就是在扒她的皮,她被这些女人弄得全身痛死了。
「住手!你们住手啊!我自己会脱!」那些女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大叫而住手。
虽然她很努力在反抗了,只是……一个容婆她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五六个容婆?!
好不容易衣服脱完了,那些女人在她身上又搓又刷的,弄得她哇哇大叫,觉得自己被折腾得皮肤就要烂了、骨头都快要散了。
待这些女人停止动作,阡玉发觉她好似打了一场仗般的累——她们真的把她洗得好干净,可以说连皮都被洗掉了好几层。
原本以为洗好澡就没事了,谁知她才放松不到一分钟,马上又被那些女人架起来,硬生生的从水池里把她抓出来,也不管她会不会痛。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抗议,又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白费力气。反正她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无功,只好随这些番民去了。
那些女人欲帮她换上这里的衣服,奈何这里的妇女都人高马大,即使是尺寸最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松松垮垮。
「中原女人真是瘦骨嶙峋,连最小号的衣服都穿不下……这样怎么去见骆爷?」容婆不悦的瞪着阡玉,好象她给她出了天大的难题似的。
阡玉才不怕她们。她才是受害者耶,这些人竟然倒怪起她来了?!番民就是番民,男女全是一个样,有理说不清,有话说不通。
唉!她到底十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些番民的手掌心?她上辈子一定是不小心得罪了番民,这辈子才会这么被这些人这样欺负!
容婆拍了两下手,另外进来了两名女人,她们一人一支梳子,开始帮她梳头——如果那叫梳头的话。
阡玉被东扯过来、西扯过去的,头皮都快被扯掉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这一头乌溜溜的美丽秀发会被她们全梳光的。
「梳头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阡玉费了好大的力气,硬是把梳子从她们手上抢了下来。
那两个女人十分生气的瞪着阡玉,用番语对着她叫骂,要不是容婆需要人手把穿在她身上的在服修小些,恐怕那两个女人还不罢手。
阡玉愈来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竟为了小小的梳子跟两个番女抢得你死我活。
那些女人围在一旁边修改衣服边偷偷打量她,嘴里还不时说着她听不懂的番话。
她虽听不懂,但从她们那不屑和嘲笑的眼光,也不难猜出她们在说什么——她们一定在笑她瘦小的身材。
哼,她才懒得跟她们一般见识哩。
没多久她们就把阡玉的衣服改好了,一群人一样七手八脚的帮她穿衣服,而她刚才梳得整齐的头发又被人用力的编着,还拿了一大堆装饰品往她头上扎。
一直到她们结束对她的酷刑,阡玉才停止哀叫声。接着容婆一行人就扯着她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喂!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阡玉一连问了好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终于听烦了,容婆开口了。
「你现在要去见的可是整个回族的英雄,也是有「沙漠之虎」尊称的骆爷;你若不安分点,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恶狠狠的威胁。
去!敢威胁她?她是被吓大的吗?不过……她说的该不会就是那个吃她嘴巴的人吧?
沙漠之虎又如何?无缘无故把她抓来,这是英雄的行为吗?照她看来,根本就是狗熊!
去他的沙漠之虎,她才不怕他呢!
⊕莫须有,若非寒 [网罗论坛 寒寒制作]⊕那些女人把阡玉带进一间大厅堂,她一走进去,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那个淋她一桶冷水的讨厌女人;而那女人先是吃惊,接着就用十分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笑话!比瞪人她会输吗?更何况她的眼睛可比她大多了,她才不怕呢!
坐在上位的骆严看着阡玉,整个人愣住了。她一身回族装扮,说不出的娉婷俏丽;这装扮实在是太适合她了,把她活泼又不失美丽的气质整个烘托出来。
「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小雪讽刺的说道。这汉女身上的装扮比起她逊色太多了,但气人的是……为什么她看起还胜她三分?!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回族的第一美女自居,今日她竟有被比下去的感觉……真不知道容婆干嘛要把她弄得这么美丽!
「是啊!不像有的人就算穿上了再美的衣服,也只是像只乱吠的狗。」阡玉马上顶回去。她一定要把刚刚所受的痛苦,从这个女人身上讨回来!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是狗?!」小雪站起身,瞪着阡玉大叫。
阡玉则是不在乎的站在那里,彷佛是在嘲笑她。
小雪马上转头向骆严抗议,「表哥,你听听看这个女人……她竟骂我是狗?!
你快让人把她拖出去活活烧死!」她说话的内容跟她的语气可差多了;那酥软、娇腻的声音令站在一旁的阡玉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除了讨救兵,你还会什么?」阡玉瞪了她一眼,不在乎的冷哼。
原本那个人是她的表哥……听她与他说话的声调,还有她紧贴他身子撒娇的模样,她竟没由来的心生不悦。
「表哥,你说话啊!你怎么都不吭声?」小雪手叉着腰,不悦的娇嚷。
见表哥依旧没什么反应,小雪急得跳脚。表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两眼发直呢?她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落在阡玉的身上。
不会吧!表哥竟然看那个女人看得失神?!不行!表哥只能看她,眼里只能有她。
「表哥,你是怎么了?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小雪双手还在他的眼前摇晃,试图拉回他的心思。
现在骆严的眼里只有阡玉。那一头黑发跟锦缎编在一起,更显得乌黑光亮;一双倔强的眸子散发着动人的熠熠光芒。还有那红唇……想到昨夜在他口里的美妙滋味,他还再三流连,不舍遗志。
直到小雪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骆严才从阡玉的美丽中回过神来。
他看了眼前的小雪一眼,有点不悦。「什么事?」「表哥,人家刚刚叫你好多遍,你都没听见……」小雪嘟起了小嘴。
「你说了什么?」骆严将拿在手里老半天的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这个常令他烦不胜烦的表妹,没好气的问。
「表哥!你难道刚刚都没听进去啊?!」小雪气得猛跺脚,不甘心的皱眉。
站在一旁看了老半天好戏的阡玉,冷不防的笑了两声,小雪气得转过头去,「哼!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骆严一脸的不耐烦。
「她……这个女人刚刚骂我是条狗!」小雪指着阡玉向骆严告状。
「我才没有呢!」阡玉马上回嘴。
「你敢说没有?我刚刚明明就听到了!不只是我,表哥也听到了!表哥,你说是不是?」小雪瞪着阡玉,一方面还勾着骆严的手。
骆严则是赶紧抽开手,「我刚刚什么也没听到。」阡玉闻言马上笑开了,「听到没有?连你的表哥都说没听到呢!」她特意的加重「表哥」这两个字。
「表哥,你快帮我骂这个泼妇!」她真想把那个女人的脸给撕了!瞧她笑得那么得意,她看了就火大。
「不得无礼!在还没有确定她的身分前,都算是寨里的客人。」骆严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阡玉身上。她笑起来时唇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十分的娇美可爱。
「听到了没有,山大王说我可是客人呢!」阡玉扬高了眉,对快气炸的小雪说着,说完还扮了一个大鬼睑。
她那小孩性子和一脸得意样,竟让骆严忍不住笑出声。看来一样喜欢使小性子的小雪,这一回可遇到对手了。很难得看到小雪一脸挫败的表情。
「表哥你听听,她竟说你是山大王!」小雪气得头上就快冒烟了。真搞不懂表哥到底在想什么,人家都在他头顶上撒尿了,他还满脸不在乎的模样!
骆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阡玉。「山大王?」阡玉点点头,「对啊!刚刚你说寨里,又是那群土匪的头头,不就是山大王了?」骆严闻言又忍不住大笑出声。她说话真有趣!
小雪马上走上前,「表哥,你听到了。她竟敢骂你,应该马上把她扔下山去!」「我才没有骂人呢!山大王可是一种尊称,你这个番女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也不多读几年书,连山大王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阡玉不屑的冷哼。
「番……番女?!表哥,她又骂我!」小雪跺着脚向骆严严正抗议。
骆严则是大笑不已。山大王?番女?亏她想得出这些话来!
「表哥……」表哥今天是不是生病了?平常难得笑上几次的表哥今天竟失常的大笑连连……骆严忍着笑对阡玉解释道:「我不是山大王,那些属下更不是土匪。这里是回族的重要基地,建在易守难攻的乌木兰察布山,是这一带的最高点,也是蒙族与回族的分界点。」阡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既然你是回族的人,又为何要把格勒的帐房烧了,还杀光他们的人?」「那是他们犯错在先。是他们先杀我们回族的人,还把我们的货品带走,最后还反咬我们一口……他那种人早就该死了!真不知道蒙古可汗在想什么,竟会把这种人当忠臣!」小雪抢先一步回答。
阡玉闻言怀疑的看了骆严一眼,他马上开口,「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差一点蒙、回就要被那个老匹夫弄得起战事,我不得不先铲除他。」「那个老混蛋是该杀没错!你们早就该把他杀了,这样我跟姊姊也用不着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了。」虽不能亲手杀了格勒有些遗憾,但她可举双手双脚赞成格勒被杀。
「你也赞成,你不是跟他一伙的吗?」小雪问道。她听表哥说他是在格勒的帐房前发现这个汉女的。
「你跟姊姊?」骆严也问道。他早就想把事情问仔细了,无奈一直没有机会。
他略有耳闻格勒常会抓一些女人来当宠妾,难道她也是被抓来当格勒的宠妾?!
一想到她是那样的身分,他的心里竟泛起了一丝不悦,他竟衷心希望她不是那样的身分……「你们少侮辱我了!我才不跟他一伙的。我跟姊姊都是被他抓来的,一连三个月他都把我关在不见天日的帐房里……我是他的犯人!」像她这样可爱美丽又善良的小格格,怎么看也不像跟那个一脸猪样的格勒一伙啊!
「是吗?既然你是他的犯人,那你又为何能跑出来?」小雪怀疑的问。
「笑话!我有聪明的脑袋,我能想办法逃啊!」阡玉马上驳斥。
「被关了三个月,从来不想逃走,竟会在昨夜突然想逃了?这不是很奇怪吗?」小雪一脸不相信,眯着眼,凶巴巴的质问。
「本姑娘就是这么奇怪,就是在昨夜突然心血来潮想逃走不行吗?」她是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质问她,还敢对她凶?!
「你……表哥,她一定是跟格勒他们一伙的,快把她关起来!」小雪赶紧向骆严说道。
「喂,你这个女人简直不讲道理,我都已经说了我不是跟格勒一伙的,你这个死番女是聋子啊!」她不能再被关了!谁要是敢再关她,她就跟他拚命!
「你是什么身分?家住哪里?还有个姊姊是吗?」骆严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才要怀疑你们是跟格勒一伙的……说不定姊姊就在你们的手里!」「你才是跟格勒一伙的。我看你这个样子就不是什么善类。」小雪仰高了脸说道。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试看看!」阡玉一把抓住小雪的脖子,死命的掐住她,眼神十分的凶狠。
「杀……杀人了!表哥……」小雪扯不开她的手,抖声向骆严呼救。
「请你放手,不然我真的要把你当成格勒的同伙关起来了!」骆严沉声说道。
阡玉丝毫没有松开手,她看着骆严,眼神十分的郁闷。「把我关起来啊!最好把我杀了算了!我堂堂骧王府的小格格,先是被蒙古人关了三个月,接着又被你们这群土匪抓了,现在还要被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就别费事关找了,干脆痛快点,给我一刀算了!」她一口气把心头的话一古脑的说出来。她已经忍得太久太久了。
「你是位格格?!」骆严惊讶的喃喃自语。
「你有哪一点像格格?听说满族的格格都是气质高贵优雅的,我看你就连格格的女婢都不像。」小雪不屑的说道。
「够了!」骆严沉声低斥。
「表哥……」看着骆严拉下了冷脸,小雪顿生不解。表哥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的……「我一开始是怎么交代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还拿水泼人?!这就是你身为回族公主该有的行为吗?」「我……」从小到大,表哥何时这样骂过她?今天他竟为了这个满族女骂她?!
「你丢的脸还不够多吗?还不快下去!」骆严不悦的眯起了眼。
「表哥……」小雪立刻委屈的流下了眼泪。她狠狠的瞪了阡玉一眼,转身跑出了大厅。
瞬间,偌大的厅堂只剩他们两个人。阡玉不发一语的站着,她虽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看她被骂,她心里也不太好过。
骆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你叫什么名字?」「阡玉。」独白面对这个男人,让她其名的感到紧张。
「我相信你不是跟格勒一伙的。」「你相信?!那你可以放了我吗?」阡玉欣喜的大叫,忘情的抓住他的手臂。
「你自由后要去哪里?你有亲人在这里吗?」阡玉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要回中原去!我姊姊被困在蒙古,我要回去找阿玛来救姊姊。若是你能放了我,我会很感谢、很感谢你的,等我再回来时,我一定会带很多金银财宝来答谢山大王的。」「我不是什么山大王,我叫骆严。你别再山大王、山大王的乱叫了。」骆严无奈的摇摇头。
「骆殿山大王,只要你能放了我,我保证会好好答谢你的!」阡玉马上改口。
「你叫我骆严即可。」不知怎么着,他很喜欢她这样抓着他,贴近他说话。
看着她那无比认真的眼睛,他心里也问着自己,要放她走吗?她是无辜的,跟格勒也不是一伙的,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她走?
「骆严,你放了我好不好……」阡玉捺着性子压低声音求着,天知道她心里急得快跳上天了。
略严看着她,用眼神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
那甜美可人的红唇,令人上瘾的吻……她身上的暗香传进了他的鼻间,她那祈盼的眼专注又热烈的看着他,他竟很享受她如此全心全意的注视。
他甚至有个荒唐的念头,他想拥有她,拥有她的唇,拥有她的眼,拥有她的一切……要放她走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一位格格,我必须回中原去,姊姊还在等着我回去搬救兵呢!她在蒙古可汗的手里,我必须去救她的。」见骆严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阡玉还以为他不相信她,急急解释。
「你姊姊在蒙古可汗的手里?」阡玉用力的点头,「对!是格勒以我为要胁,姊姊才不得不就范的。」骆严闻言不认同的冷笑,「你知道蒙古的可汗是谁吗?」阡玉摇头。她何必要认识个番王?她在乎的只有姊姊,那个蒙古番王长得是圆是扁她才懒得知道,更别提认识他了。
「我认识沙雷一辈子了,他是我所看过最铁铮铮的汉子,又是我看过能力最佳、最优秀的人。他一向不喜欢格勒,更不可能接受格勒给的女人……你确定你姊姊是落在蒙古可污的手里吗?」阡玉放开了紧抓住他手臂的手,十分生气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骗人了?!」原来他只当她刚刚在耍猴戏,根本不相信她?!她不该太天真的,番民就是番民,不管是蒙古番还是回番,都是说不通的!
「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真的确定你姊姊不是被送到别的地方?」「我十分确定!」她经常接到阡草写的信,她当然确定。她再没脑子也不会蠢得分不清自个儿亲姊姊的笔迹!
「好,就算我愿意放了你,你要怎么回中原?你要出这座山就是件难事了,更别说横渡有着强盗、暗沙的死亡沙漠。你有没有想过,单靠你一人的力量,要如何回中原?」骆严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她能力消这个念头。远永救不了近火,待她回到中原再回蒙古教人,早就过去大半年了。
阡玉真的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先回去再说,到时阿玛一定会有办法的。要是她不回去,阿玛一辈子也不知道她们被抓到这里来。
「总之你先放了我,我会有方法回去的。」阡玉咬咬手指头。
「你真能自己回中原?」这个天真的小女人,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阡玉想都没想的就回嘴,「当然。」当然只有天知道要怎么回去……她身边又没马又没骆驼的,难道用两条腿走回去?不管了!先教他放了她再说,他不放她,什么都是白说。
「好吧!只要你能自己走出这座山,我就答应放了你。」「真的?只要走出这座山吗?就这么简单?」阡玉抓着他的手臂又叫又跳的,活像他已经答应放了她似的。
「没错!」这个女人果然单纯得很。要是走出这座山这么容易,他就不会这样说了。不过他倒是可以利用这点把她留下来……「那有什么问题,我马上走出去给你看!但你可不能反悔喔!我若是走出去,你就得放了我。」说完她马上转身就要跑出去。
「不过……若是走不出去,你就得留下来做我的女人。」骆严提起唇笑道。
阡玉立即顿住了身子转身看他。对于他的话,她心里有一点茫然。「你的女人?什么意思?」「就是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例如烧饭、洗衣之类的。」骆严故意把重点略过。反正就算他把真正的意思说了,依她的性子,也一定会答应的。
「喔,就是下女嘛……好!我答应。」反正她一定出得了这座山的。
「这可是你说的喔!到时可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才不能反悔呢!手给我。」阡玉伸出手指。
虽不解她要做什么,骆严还是依她的话把子伸了出去。阡玉抓住他的小指头,再用她的小手指紧紧的勾住他的。「打勾勾,骗人的是小狗!」骆严被她这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他好久没有玩这种游戏了,在父母都为了抵抗清朝平回乱而身亡后,他就走出了童年,童年对他来说是好遥远的记忆了……「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出这座山!」「现在是晚上,你好好睡一晚,明天再下去吧!」骆严背过身子。
「喔,好。」阡玉临走时还多看了他一眼。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她竟会觉得他的背影很忧伤……一定是她看错了!该忧伤的人是她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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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虎盗情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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