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之行始於晴朗的一天,天空湛蓝,仿佛饱满的蓝宝石。
出来的时候,罗严和亚博森一同走出房间。被软禁了一个多月,罗严第一次走出那间只为做爱存在的房间。
亚博森当然再度挂上伪装的面具,真实的容颜被卫青巧妙的易容技巧隐藏在那张精致的面皮之下。
亚博森的手下看见他们两人走了出来,敬畏的目光小心翼翼的与亚博森的做了短暂的交流,随即为他们开了车门。
其中一位手下的目光看到罗严的时候显然不同,虚伪的必恭必敬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罗严并不在意,一脸沉静地坐进车里,就在他坐进车里的时候,那名手下的嘴角露出鄙夷的嘲笑•罗严假装没有看见,倒是亚博森微微蹙了一下层心,一旁的卫青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随即领了其他两人将这名手下拖了下去。
任凭那位被拖走的人如何哀号,亚博森只是用比南极冰更为冰冷的眼神瞄了他一眼,道:
「前几天我已经做出过警告,我讨厌不将我的话听进去的人,那样浪费我的时间。」
罗严对於他近乎残暴的做法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仅回以冷冷的笑容而已。
开往机场的途中异常的安静,亚博森不时握住罗严的手轻轻地摩挲著,刚刚的人命并不能影响他与罗严同时出游的好心情。
这么多年来,他身为罗家的第二个儿子,却以不同的身份活在暗处,与罗同进同出的机会是零。等了十几年,终於等到这一天,能与罗正大光明地在阳光下同游的好心情早已将片刻前的阴霾抛到脑後。
而与亚博森愉悦的心情相比,罗严沉寂得犹如一潭古井死水,看不出安静坐著的他在想些什么。
一切都很顺利,海关的检查人员根本看不出亚博森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有任何怪异之处,看了一眼那张与护照上的照片无异的脸後,麻木地盖了章就将护照还了回去。
回头给了正在办理通关手续的罗严一个自信的笑容,他在用眼睛说「快点。我等你,亲爱的罗」,等到罗严也顺利通行之後,他笑著迎了上去。
当罗严面无表情地坐在宽敞的头等舱里,看著窗外悠闲的白云,已经是一个小时後的事情。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无疑是无聊而枯燥的,罗严打算用睡眠来补充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彻夜索取而近乎被消弭殆尽的体力,更想以这种方式来忽略那只刚刚坐稳就缠上来的狼手。
藉著头等舱的人少,亚博森拉过从坐上飞机就一直握在掌心里的手,放在唇边轻轻
一吻,罗严恨不能当众就给他一拳,却担心引来更多的侧目,强忍住心中冲天的怒火,
狠狠地偏过头去,深黑如海的眼底生起两团熊熊的火焰。
乾脆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张总是令自己失控的脸,紧抿起嘴唇,拒绝再发三目,甚至有屏住呼吸的冲动,阻止那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钻进鼻息里。
可恶!为什么他的一切一切总是围绕在周围?
咬牙忍住掌心被粗糙的手指摩挲而产生的异样感,罗严躺进座椅里,几度想用沉思驱逐那在胸口不断折腾的东西,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狠狠瞪向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那个该死的亚博森正笑容满面地看著自己。
罗严以眼神警告他,别继续这么无聊的举动,亚博森梢梢一顿,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掌心里的动作虽然停止了,他却仍然固执地紧握住罗严的手不放。
见他停止撩拨的动作,罗严虽然依旧心中有火,却也退了一步,单让他握著手,并不在加以阻止。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後,枯燥的空中旅行终於结束。
意大利,罗马。
在罗马的几天,亚博森似乎都很清闲,他每天一大早就拉著罗严出去观光,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梢稍休息一下,又会拉著罗严去看罗马的夜景,他的一举一动彷佛是第一次出游的小学生,对任何东西都很好奇,也显得兴奋异常。
每当他心情很好时,脸上那对冰冷的翡翠就会变得幽深起来,比深海更加蔚蓝。
亚博森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样子,令他伪装的平凡外表看上去俊逸非凡,只有罗严知道,那假装的面具之下是一张多么可恶的脸!
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与他同行出游,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牵著鼻子走,换了一处又一处,就在罗严几乎以为这场旅程没有尽头的时候,亚博森却停止了到处游玩的举动,改为每天在酒店里与他日夜缠绵。
与那种似乎永无至尽的做爱相比,罗严觉得出去观光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棒的主意,但是亚博森彷佛对在阳光下的健康生活厌倦了一般,总是喜欢待在酒店里,与罗严光著身子在床上打架。
罗严对他这种毫无尽头的需索感到疲惫,甚至烦躁不已,他们身在意大利的罗马,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做事需要处处小心谨慎,该死的亚博森似乎不知道气谨慎」这两个中文字该怎么写,在罗马的这段时间,总是将他骨子里属於西方热情奔放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里是罗马,是里昂家的领域,他们刚到罗马的第一天,意大利最大的黑道里昂家的首领萨克多•里昂必然已经知道,这几天他们的行动想必他也一定了若指掌。
现在看来,罗家的当家成了男人的禁娈这件事情已被证实,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意大利。
很多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话,很多人在等著看他出丑!
而这个罪魁祸首却无动於衷、任意妄为,除了每天做爱做的事情以外,就是彷佛现宝一样的带著他到处转,生怕没人知道他罗严现在已经是他的阶下囚,是他床上的大红人似的!
罗伊做事虽然随心所欲,但是计画周密严谨,像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做事方式不是他一贯的作为。
他是故意的?但似乎又不像,因为他从小就跟在他的身後追逐不断,唯一的目的就是得到自己。现在他算是得到了,外面的传闻也算是不假,他现在是他的枕边人,「暗主」与罗家势不两立!
外面唯一想不到的是,他原本就是罗家的继承人,就算他坐上霸主的那把交椅,罗家的地位依然屹立不可动摇。
那么……罗伊,他究竟想干什么?
罗严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其实远在他受困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在国内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通,可到了意大利的当天,罗严就隐隐觉得这事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罗伊既然敢公然动了八位当家,他定然不怕老头子问罪下来,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怕过,可是这一次奇怪的却是老头子。
老头子不会没在罗伊的身边安排他的人,出事当天,这个消息一定会马上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去。可是,事至今日,老头子的人不见也就算了,竟然连一个消息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就太奇怪了。
如果说罗伊的消息封锁得很好,那他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到意大利来又算什么?这不是分明在向外界宣传他和他现在的关系吗?
里昂家与罗家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暗地里却已经较量了很多年,因为两大家族以不同的国家为基地,生意上也没有过多的冲突,相互牵制的同时也维系著这表面看似平静的假象。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难道萨克多•里昂会对这可以羞辱罗家的机会视而不见,白白浪费了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他敢肯定他们一到罗马的时候,萨克多•里昂的电话一定打到老头子那里去了。
想到老头子震怒的模样,罗严的眉心开始抽痛,不由得回想起许多年前与老头子之间的一段对话来。
久远的记忆似乎已经变得飘渺,罗严以为自己可以成功的完成与老头子之间的约定,他也曾经以为他可以用这种伤害彼此的方式保护他一辈子,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一切全毁,他的努力得不偿失!
罗严该笑自己傻?还是该笑罗伊痴?
自己本来不傻,一旦遇见罗伊就变成全世界第一号傻瓜!罗伊原本不该痴,偏偏遇见他之後变成痴狂!
该说他们之间的是缘?还是孽?
孽缘……一切似乎皆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
那他现在又算是什么?
被人夺了一切,又成了禁脔!他罗严居然有这么丢脸的时候!换成其他人早就开枪自杀,或者拿到枪的时候直接给罗伊的脑袋一枪,这样子一来,至少赚了一半回来。
可自己呢?居然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犹豫不决。
罗伊正是看到自己心中因为他而产生的软弱的地方才笃定自己不会真的开枪吧?
但是,罗伊似乎忘了一点,他也是一个男人!
隐忍的怒火与焦虑早在很多天以前就在叫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哎……
罗严在心底长长的叹息一声。
窗外一直下著小雨,浙浙沥沥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呢喃,打在窗户上的雨点发出气啪啪」的声音,天空弹奏著属於自己的乐章,罗严却被这突然到来的小雨弄得心烦意乱。
三天前因为罗伊心血来潮,彻底的将他二十几年来的任性发挥到极点,非要到意大利的海滨城市热那亚来看海。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亚博森在这靠海的地方买了一座独幢屋子,小屋依崖而建,下面就是海,简单的设施与罗伊向来追求享乐的态度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屋子小归小,整洁里却也不乏温馨之处。
在罗马的时候,卫青很少过来,一般三两天才过来一次,每次见了罗伊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一切都没问题」後便走,但是自从他们来到热那亚之後,卫青每天都来,有的时候甚至一天两趟,他来的时候通常都待上两到三个小时,这个时候罗伊总是选择与卫青在远远的海岸边上散步。
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开自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事情。
昨天卫青是在傍晚的时候过来的,他和罗伊原本在外面散步。说是散步,大多的时候都是被他拖著前行。他总是兴趣缺缺地走在罗伊身後,罗伊却喜欢放慢脚步搭配自己前进的速度与他并肩而行。
每当他觉得无聊提到回去的时候,罗伊总是以调侃的态度问他是否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上床才急著回去?但是昨天的罗伊却很奇怪,自己一提到回去,他却二话不说就牵著他的手回到那个小屋。
回去的时候,卫青已经在等著了。看著卫青严肃的脸,罗伊似乎领会了什么,派人送他回自己的房间,独自留下与卫青商量著什么。
罗严当时心中有火,却也不好发作,转身就走。
离开的时候他侧目的那一瞬间,瞥见罗伊皱眉的样子,那个时候他突然心中一紧,微微有了不好的预感。说不出这感觉究竟代表了什么,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他,总觉得阴霾在心头缠绕不去。
第二天莫名其妙的下起雨,昨天的天气很好,一切都没有预兆,今天就突然变了天。
罗严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转过脸去,去看坐在椅子前悠闲暍著葡萄酒的罗伊。
见他转过脸来,罗伊举起杯子向他致敬,透过玻璃杯里琥珀色的透明液体看过来的目光变成了明亮的金色。
「罗,你想不想来一杯?这种天气在家喝酒又有美人相伴,是一件再美不过的事情了。」浅浅的笑容挂在带著葡萄酒香的嘴角,罗伊转动著手中的酒杯,专注又深情地看著他。
「卫青今天怎么没来?」罗严道出心中的疑惑。
「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可以提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就算卫青是我的亲信,我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亚博森连连摇头,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
「哼!」罗严发出冷冷的鼻音,看著缓慢靠近的罗伊,他侧身让开,走了几步,坐进只能容纳两人的沙发里。
「都这么多天了,该做的也做了,罗,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挤进罗严身边空出的位置,亚博森将带著酒香的唇送了过去,在不悦的嘴角偷了一个吻。
「别跟我废话,我问你到热那亚来干什么?」罗严追问下去,对於亚博森在过去的
一段时间里接连几次试图转移话题,在心中蒸腾起更大的疑团。
「来玩、来度假、来消遗、来……」顿了一下,绿眼主人的嘴角露出狡黠,「来和你提前度蜜月。」托起罗严粗糙的大手,手背上落下潮湿的一吻,罗严全身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狠狠地抽回手,罗严抬手就揍向那张目中无人的脸,亚博森微微後仰,轻松闪了过去:
「罗,别每次都打我的脸,这样会让下面的人笑话,说我总是被老婆打。」
「你!谁是你老婆?混蛋!」罗严气结,牙齿磨得咯吱直响。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亚博森露出错愕的神色,随即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西西里岛的第一美女伊贝尔前天还特意给我电话祝贺我有了呵老婆」,今天你就不承认了?这让我在西西里岛的众位美女面前怎么拾得起头来?」
「可恶!你丢脸都丢到西西里岛去了?全意大利还有谁不知道你他妈的找个男人回来当老婆?别装出这副怨妇样,你登峰造极的演技用在那群张开腿等著你操的女人身上可以,用在我罗严身上不起作用!」
想到狡猾的伊贝尔用手捂著嘴,几乎笑破肚皮的样子,罗严的眉心抽痛得更厉害,他想著是不是在该在遇到伊贝尔之前先解决了她,免得有生之年撞见她,还要让疯狂迷恋罗伊的她用比刀子更锋利的口气冷嘲热讽。
该死的!他究竟想要怎样?
全意大利的家族还有谁不知道他罗严现在成了禁臀?还有谁不知道他亚博森干了一件大事??
「嗯……我想想……」亚博森居然真的低头冥思苦想起来。
「够了!」罗严低吼,愤怒且不甘的声音狠狠地砸在亚博森的脸上。
「怎么了,罗?你有什么不满?在我的身边你不开心吗?难道我不够爱你、对你不够好吗?」冰冷的绿色在眼中凝结成冰,亚博森露出伤心的神色。
不知道他这副表情究竟是真是假,罗严依然心中一紧!
皱著眉头别过脸去,罗严掏出香烟,点上,猛吸了几口。
静谧的空气里很快就飘散著烟草的香气。
看著那将罗严深刻的侧面模糊了的飘渺轻烟,亚博森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问:
「罗,你真的不爱我吗?」
「不爱……」幽幽的声音几乎令罗严产生了身边的人不是罗伊的错觉,在失落的声音里,罗严初次听出他脆弱的一面,面对此刻显然与以往回异的他,罗严禁不住全身一震,灰白的烟灰在半空纷扬。
「是吗?」亚博森用轻不可闻的声音低喃,他像在说给自己听。
罗严沈默以对。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能正眼看我?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多、不够好?罗,我自认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爱你!」
「我……无法接受……」犹豫了一下,罗严努力令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淡而且镇静。可是他自觉话中有牵强,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被称为天才的他也听出来就好!
「一定要燕怀楚吗?」
「至少目前他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罗严低头猛吸他手中的香烟,他恨此刻微微产生了动摇的自己,他不是一个意志薄弱的男人,但是一旦遇见罗伊,他就……
「是吗?」深暗的目光从罗严粗粗的指节向上栘动,盯著那上下滑动的喉结,亚博森冷冷一问,他似乎在考虑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似乎将要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罗严闻言,却是一惊,猛然回头,直直地看向绿眼的主人。
炯炯有神的目光深远且幽暗,罗严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沉静如水,不见任何涟漪,亚博森只是以一贯目空一切的态度回看著他。
「不许你动怀楚!」罗严的心跳得很厉害,因为他知道罗伊真的动怒了,他的话惹恼了一头狂狮,而自己却是一只铁链琐著的狮子,一旦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将救不了燕怀楚。
「你干嘛这么紧张,罗?」凝神看了罗严一会,亚博森忽然笑了起来,剑拔驽张的局面随著他这一笑完全消弭,他变脸的速度之快,连罗严都瞠目结舌。
紧锁著眉心,罗严抿唇三目不发,刚毅的线条令他深刻的五官彷佛雕琢出来钓一般。
「叩叩」木头做成的门传来轻且慎重的敲门声。
「进来。」亚博森沉声道。
进来的人是卫青。卫青看了罗严一眼,微微向他弯身示敬。
看见卫青,罗严拧起了眉,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卫青可以说是亚博森一手调敦出来的左右手,他做事的方式与罗伊很像,一般他很少请示,除非是大事,罗伊也放手让他去做,很少过问事情,像这样一天来上三趟,次次比前一次更严肃谨慎的样子在罗严的印象里是没有过的。
自从到了意大利,一切就很古怪。
罗伊很古怪,卫青也很古怪,这绝对不是罗严的错觉,他心理明白,隐隐约约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理出的头绪一环套著一环,很乱。
心乱如麻!
罗严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混乱的时候,尤其在看到亚博森隐藏在眼底冰冷之後的火焰,他忽然间觉得有种心焦不已的感觉,说不出这种感觉代表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承担後果的人绝对绝对不会好过。
亚博森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卫青,点了一下头,卫青出去了,随手关上了门。
径直向罗严走去,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沉稳的步伐一声又一声,似乎踩在胸口上,骤然升起的窒息戚令罗严禁不住将眉心靠得更近。
目不转睛地看著罗严,绿眸的男人挑高了两边薄又性感的唇角,笑了起来,这一笑融化了他眼中的寒冰,令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抬起手,摸上罗严有些坚硬的发,仔细地爱抚起来,对於他温柔到近乎莫名其妙的举动,怪异的感觉逐渐在罗严的心中堆积成乌云。
思忖的时候,头皮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被人一把抓住向後拉起,双唇随後就被一个带著浓浓酒香的吻给封住。
「他妈的,干什么你……呜……」
可恶,他又被吻了,他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吻他!
这个吻与他柔情似水的笑容截然不同,浓烈芳醇,就像他暍的酒,就像他外冷内热一如烈火的性格,辗转搅动的吻彷佛要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吸出来一般。
该死的,他就不能别用这种几乎要令他窒息的方式吻他?
一吻结束,罗严乱了发,乱了呼吸。
「罗,卫青找我有事,你等我回来。」笑盈盈地把话说完,亚博森意犹未尽地回味著刚刚的甜蜜。
「你最好给我滚到南极去,永远别回来!」罗严沈著一张俊容,狠狠地把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我爱你,罗,记住,我爱你!」
说完话的亚博森转身出去,脚步声在门外的时候停了下来,罗严隐隐听见他吩咐了外面的人一声。
「守著,别让他出去,别……」
海浪的声音将後面的说话声淹没,罗严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听著远去的步伐,罗严仔细辩听亚博森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後屋的阳台,那边朝著海,海浪声此起彼伏,即便两人仅仅隔了两间屋子,说话的声音也传不过来。
等了大约三分钟,罗严将靠在窗边的高大身体立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向门的方向前行。到了门前,他猛的开门,门外守著的人明显一惊,想不到罗严会突然出现,一愣之下,短短两秒,罗严就看清人数,门外只守著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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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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