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处理完了?」
承优十分惊讶牧杏还未到正午时刻便回到大厅,随即丢下手边工作。
「嗯,五十车的麦粉和五十车的干粮全部装载好了,冯津也已经坐上马车,就等你下令打开城门。」愈走近承优,牧杏的身体愈是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
要是他发现她违抗他的命令暗地安排纪仲文和馨琳见面,会不会愤而将她处死?
「好,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承优朝城门做个手势,驻守卫兵立即拉开城门。
站在窗台,牧杏看着城门打开,冯津将载满粮食的一百辆马车驾往玉霖镇方向,心中重压的大石终于得以松懈下来。
「纪总管和其它卫兵呢?」
承优倏地问道,牧杏吓得心脏差点蹦出胸口。
「他......他和卫兵队还在马厩处理善后,利冯津道别后,我就一个人先回到大厅。」其实是她假传承优命令要卫兵队留在马场。
「嗯。」即使感觉她的声音有着心虚,他还是选择不去在意。
「我刚才已经先派卫兵马修赶至立德将军城府告知释放冯津的消息,以我之名立德绝对不敢为难,他一定可以顺利回到城镇,布施粮食。」
「谢谢。」牧杏头愈垂愈低。
「为何突然感谢我?」他执起她的下颚。
「我......」她瞵着他,眉头渐渐锁紧。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不懂她眸里为何有着灰暗。
「我......」
「怎么了?」
「我......我想要。」怕被他看出也的慌乱,牧杏假装羞怯地躲进他的怀里。
承优冷峻的眉宇迸出惊喜。「什么时候妳学会主动了?」
「我......我们已经两天没有......所以我想......」这是她唯一能做到可以拖延住承优,让馨琳和纪仲文有足够时间相处的方法。
也是唯一可以对他赎罪的方法。
「想要什么?」
「想要......」
「想要我就直接说出来。」他手指邪肆地轻弹她的红唇。
「我想要你。」她咬着下唇吶吶说道。
「很好!」闻言,承优咧嘴大笑。
其实,这两天夜里他又何尝不想要她?然而,因为胆心馨琳情绪不稳会伤害自己,或是再次气喘病发,只好刻意将她留下安抚,不然,他早拉她进房要她千次万次。
「今天的卷宗看来也批阅的差不多了。」承优将剩下的琐事转由下属处理,交代完后,在牧杏还没来得及反应而便拦腰打横将她抱起。
「现在我可要在床上好好要妳几次。」
「放我下来,不要这样,有人在笑......」所有佣仆都对她投射着怪异的眼光。
「谁敢笑就砍头!」承优一吼,佣仆吓得赶紧低头重回工作。
「小声一点,耳膜都被你震破了啦!」牧杏一指点住他的嘴巴,一指点住自己,发出「嘘」的声音。
「在这里,我就是王!」承优作势要咬下她的指头。
「是王就可以乱吼叫乱咬人啊!」她赶紧收下手指,气呼呼地捶打着他。
「当然,而月还会『吃人』──」他故意挺腰顶撞她的下身。「像现在我就恨不得立即『吃』了妳。」
她知道他指的意思,霎时羞红了脸。「你......」
「哈哈哈!瞧妳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涎着笑,承优抱起牧杏进入寝宫,轻轻将她放上宽敞的大床,倾身压在她的身上,手指像逗猫一样地扫抚着她的脸庞。
「会痒......不要......住手啦!」她痒的直往他的身下钻躲。
他蛮横却温柔地将她抓回,扣住她的手腕,改由唇瓣轻刷她的脸颊。
「妳真是一只倔强、狡猾,惹人发火又引人怜爱的流浪猫。」
「过分!居然又笑我是流浪猫!」瞧他那坏透的邪笑,她知道他一定想起他们初次撞见时她那脏狼狈的模样。
他仅以微笑回答,接着将她呼出的小小气怨封进嘴裹。
当承优炙热的唇贴附上牧杏时,她惊讶着自己的血液竟在瞬间疾速沸腾,更不可思议的是,下腹还猛然激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不要紧张,放松自已。」他轻揉她的肩膀。
「我......」
天啊!她不敢相信自已竟然真的期盼也渴望着和他亲热......
「承优......我爱你。」迷乱间,她不由自主地叫喊出声。
「妳爱我?!」他惊喜地勾起她的细臂,亲吻着她。
母亲难产过世,自小他便在父亲的憎恨及压迫下成长,周遭的人也都敬他如鬼神避而远之,馨琳对他也只是兄妹上的敬爱,从来没有人真正说过喜爱他。
「我......」她也惊讶自己为何会说出爱他的话。
「再说一次。」他凝瞵着她,湛蓝的眸里盈满欣喜。
「我......我爱你。」说着,她羞赧地垂下浓密的睫毛。
是的,她爱他!自他冲进仓库解救差点被麦粉呛死的她的那一刻开始,还有在温室水池气愤地想要将她灭顶终究又救起她的不忍......不但如此,他那愿意委身为她着衣的体贴,以及不但包庇她的身分,还替她报复追杀欺凌她的三名士兵......
除此之外,他还为她敷药取暖,一再宽容她的顶撞,甚至害怕伤害她而努力克制脾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心里不停地荡漾,形成感动,教她深深爱上他!
「我也爱妳。」他眼神深情而坚定。
「你爱我?!」她受宠若惊。
「妳是我最爱的奴婢。」他坏邪地在她胸口烙下一记深红的烙印。
「什么奴婢!」她气愤地搥打他。
「不然,侍枕如何?」
「我才不是侍枕,府里的佣仆和卫兵都传的很难听。」她噘起嘴抱怨,跟他算起道笔帐。
「以妳的身分妳只能当侍枕。」他说的是事实。
她的身分......
是啊!她只是个平民,和他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能受到他的宠爱就算是幸运的了,哪有资格奢求得到什么名分。
突然间,牧杏的心好象被一只烧得火红的铁爪抓住,瞬间烫肿起泡,一阵剧痛之后整个爆烈。
「在想什么?」
「没有。」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这份甜蜜她有资格拥有多久?等到他对她烦了、腻了就会停止了吧?
毕竟她只是个平民,和他尊贵的身分天差地别;她有一股强烈的预感,她的幸运即将消失......
「不知道馨琳起来没有?去看她一下好了。」承优下床着衣。
「不行!」情急之下,牧杏反应过度的大喊一声。
她只是设法想拖延他一些时间,没想到反而被他限制,她没法抽身至馨琳寝宫通知纪仲文离开,和卫兵队伍一同回来。要是纪仲文还留在寝宫,他过去撞见他们两人私会,那就糟了!
「不行?为什么不行?」他睨着铜镜里的她,发觉她在颤抖。
「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馨琳的心情还不稳定,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她心虚地扯着绒被。
「妳刚才不是说她喝了药茶已经恢复,再说,我是她的哥哥,去见她怎能算是打扰?」他深吸口气,试图克制胸口冒上的怒火。
「因为你还是不许她和纪总管见面,她......」她心虚地不小心咬到舌头。
「就因为这样馨琳不愿再见到我?」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馨琳知道你下令取消她和秦凯将军的婚事,让秦凯将军名誉扫地,也断绝和秦王府所有的来往,这些事都让馨琳知道你是因疼爱她而为了她做的,但是,疼爱她,为什么还是不许她和纪总管见面?」
牧杏深吸口气,又继续说着,「你应该感觉得出来馨琳喜爱的人是纪总管,他们两人情投意合,馨琳没有他不行,你当初决定馨琳的婚约,一定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全心全意照顾馨琳,这个人只有纪总管适合啊!」
牧杏的话像暴雷劈进承优的心里,造成他不小的震撼,然而,即使有再大的震惊,他也是冷着脸,不轻易表现出来。
不发一语的他,表情冷酷的像尊冰雕,发出的寒气逼得她不自主地发起抖来。他察觉发颤的她眼里有着一种害怕被揭穿的慌张,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说到纪总管,他和卫兵处理马场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现在去叫他们回来。」牧杏快速穿上衣服。
他倏地抓起她的手臂。「说!妳到底瞒着我什么?」
一开始他就觉得她反常至极,再由她慌乱的反应看来,果真被他料中,事情有所蹊跷。
「我......我没有。」牧杏艰涩地吞口口水。
「我知道了。」承优细眼睛,闪着骇人的冷光。「难怪妳会急着要释放冯津,难怪妳会要求纪总管帮忙,原来那只是借口,妳乘机支开卫兵带他去见馨琳是吧?」
「没有......不是......」她慌乱地摇头。
「妳会这么早回来大厅是为了要拖住我,」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成一个足以吸人魂魄的黑洞。「难怪我一说要去馨琳寝宫妳反应会这么激烈,因为纪总管现在正在馨琳房里。」
完了......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还是被发现了!牧杏背脊登时发软,身子瘫了下来。
由她脸上搜寻到的惊慌神情,他肯定了自已的猜想。
「妳居然设计我?」
「没错,我是设计了你。」她努力挺起胸膛担下一切。
「妳居然还联合馨琳和纪总管背叛我!」如果没有仅存着一丝理智,他绝对会发狂地将她掐死。
「妳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我,挑战我对妳的容忍,妳......」
就在他几近疯狂要掐死她时,恍然间,他的眼前闪过一幕黑灰的画面,跳出父亲抑郁过度,多次失去控制拍捏他脖子的景象......
霎时,牧杏透见到承优埋藏在瞳眸深处中的脆弱,刻意隔绝的冰冷面具整个崩裂。
「天啊......我不要......我不要」他激动大叫,用力扯着头发,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他不要变成跟他父亲一样,承受不住痛苦而失控发疯。
「你怎么了?不要这样伤害自己!」牧杏不知道承优到底受到什么刺激,只能紧紧抱住他避免他弄伤自已。
「我不是被鬼魅讯咒的魔魅之子......我不是妖魔转世......」
「你当然不是妖魔。」她扶起他悲怆痛苦的脸,流下两道疼惜的泪水。
「妳......」
她竟然为他落泪?他手自然伸出拭去她的泪珠,热烫的泪水由手指透入他的身体,在他心头旋起一道又一道的暖流。
牧杏记起自己遇到承优前,人们对他荒诞的形容。
「不要去理会那些传吉,你根本就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长相恐怖,行事冷残的妖魔』,所有的人都错怪了你!」
她能了解他长久以来被人误解,被人惧怕所承受的无奈和悲怨,更加心疼地抱紧他。
「对不起,之前我也对你有着愚蠢的儡见,认为你是个个性残暴的妖魔鬼怪,但在和你相处之后,我知道你的冷酷全是为了严持法纪,信服群众,其实你的本性是善良的,绝对不是什么『魔魅之子』。」
她相信他不是魔魅之了......
承忧迷乱的双眼逐渐澄清,她温热的体盟迅速在他体内蔓延开来,缓缓抚平也激旧的清绪。
「上天啊!请您帮助承优恢复平静,求求您。」牧杏将承优的手紧紧包握住,抬头望向窗外为他祈求。
她在为他祈求?
突地,一个深重的感触闪进他的脑里,顿时,他能体会父亲内心挣扎的感受,同时也能谅解父亲曾对他做过的伤害,因为也就像他对她一样,有着爱恨交加的矛盾情感,在极度气愤时且想将她掐死,然而却又不忍伤害。
「答应我,不要再去在意那些流言,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她将他的手放置在胸口,表示愿意帮助他走出阴霾。
「妳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是不是又想骗我什么?」
他想起方才她对他主动示好的动机,原来只是为了掩饰她的罪过,气得紧扣住她的手腕。
「我没有啊......」她猛摇着头,她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我不会再被妳骗了。」说完,他粗暴地拖着她直冲向馨琳的寝宫。
这是承优最不愿看到的结果,然而,却其实的在他眼前发生──
「你们在做什么?!」
进入馨琳寝宫,果真被他发现她和纪仲文私会,两人坐在床沿正在拥抱。
「哥......」
「王爷......」
突然开门冲入的巨大人影,在馨琳和纪仲文头顶罩下深厚的黑暗,压盖住他们所有魂魄。
「你们胆敢违抗我的命令?来人啊!把纪总管关进地牢。」承优怒不可遏地喝令,威厉的眸子里充斥着狂焰般的怒火。
「不要抓走纪总管......哥,我求求你......」馨琳跪下抱住承优的脚。
承优冷哼一声,命令婢女扶起馨琳拉至一边。
「不要处罚纪总管,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要关就关我!」牧杏挡在门口,不让卫兵押走纪仲文。
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刊承优仰头一阵苦笑,她居然可以将她的背叛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一点悔意都没有。
承优趋步向前扣住牧杏的下颚,俊脸因愤怒而抽动着,锐利的眼眸狠狠瞪着她。
「妳是主谋,罪加一等,不但要关,还要处以死刑。」
听到死刑宣判,牧杏并没有任何震撼表情,有的只是愧疚和难受,因为她透见了他眸底的悲痛,这才知道她的背叛对他竟有着如此之大的伤害。
「来人!把她和纪总管一同押进地牢。」承优闭上眼脯,不去理会心中那股悲痛和不忍的冲击。
「等一下......」在卫兵上前时,牧杏喊出请求。
「妳还有什么话可说?」听到她的声音,承优的心猛震了下。
「在死前,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承优没有响应但也没有拒绝,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无人知晓的复雏。
「我愿意承担一切罪名,只求你不要惩处纪总管,将他无罪释放──」
牧杏还未说完,承优便以冷笑打断。
「呵!纪总管同为共犯。怎么可能无罪释放,你们同样被判死罪。」
「你如果将纪总管处死,也等于是将馨琳处死,不要因为一时气愤做下错误的决定。」
「押下去!」
这次他是以暴怒的咆哮将她的声音盖过,狠下心,告诉自己不能再受她影响,该是恢复理智的时候了。
「最后,我要说的是......」押出门口,牧杏不禁回望,看到承优被灰黯笼罩的背影,愧疚地落下眼泪,「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有意背叛......
她是不忍看到馨琳积郁过度再次病发轻生,也不愿看到他们兄妹关系恶化,才会决定冒险,然而,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她知道他对她的信任已经全然瓦解,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你如果将纪总管处死,也等于是将馨琳处死,不要因为一时气愤做下错误的决定......你当初决定馨琳的婚约,一定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全心全意照顾馨琳,这个人只有纪总管适合啊!
牧杏所说的这些话,像荆棘紧紧捆扎着承优的心,刺破他无数个伤口,血液不断喷散出来,痛得他几乎窒息。
「为什么要这样考验我」承优发狂大叫,气愤地重捶着大厅桌子。
牧杏和纪仲文联合欺轮他该定死罪才是,可是他既害怕又不舍。
就如牧杏所说,他可能因此失去唯一的妹妹、忠诚的随从,还有......心爱的人。
牧杏激动的斥责、馨琳痛哭的哀求,两个景象不断交销在承优的脑海,更加混乱他的思绪和心情。
「王爷,您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烦着您?」兰站在一旁许久,确定主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大胆走了过去。
「过来。」承优粗暴地将兰拉进怀里,狂吻着她。
长久的冷落及漠视,如今终于夺回主人的宠爱,兰心里除了惊喜之外,心中隐藏许久的计画也跟着浮现。
她自小在「艳红楼」长大,虽然足卖艺不卖身,但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下,也间接习得许多讨好男人的方法,在看尽许多男人贪婪女色的种种劣态后,她扒上了穆王爷,只要能在圣凌府巩固身分地位,荣华富贵她是享用不尽了,这也就是她为何费尽心思要迷惑、取悦承优的原因。
「不对!」承优突然暴吼一声,推开兰。
「王爷......」被推倒在地的兰痛得直抚着腰臀。
不对!这感觉完全不对!承优使力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他以为拥抱别的女人使可以忘记牧杏的身影,怎知她的影像反倒更是清晰地印在脑海。
承优冷瞟了下阑,不懂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她很美艳诱人,迷恋她丰满的身子?
而现在,不只是她,就连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变得暗淡无色,唯独牧杏的身影......
空洞的心灵让承优恍然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心原来早已被牧杏偷走,所以才会如此空虚和浮躁。
「王爷,什么不对呀?」
兰以妩媚的声音娇嗔着,其实心里不停地在咒骂。「我可是尽了全力挑起他的欲望,他怎么完全没反应?」
「退下!退下!」承优不耐地推倒桌上所有的物品。
「是......」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踉跄退出大厅。
天啊!他好想抱她!承优抓着头烦躁地嘶吼,怎么也压制不了强烈想要奔向地牢,将牧杏紧紧楼进怀里的冲动。
瞬间,他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自已是这么的在乎她,这么的爱她......
「牧杏小姐,抱歉,连累了妳。」
纪仲文自责地跪下,对着关在对面铁牢的牧杏磕头道歉。
「不要这样,纪总管,我才该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拖住承优,才害你被关到这个地方的......」
这时,地面突地罩下一道黑影,遮挡住两人的光线。
「谁?」纪仲文警觉地提示牧杏小心。
会是他吗?!
牧杏心头先是一惊,莫名激起一阵欣喜,而后,在看清来人的脸孔及明显不善的来意时,则是变成了不安。
是兰!她怎么会来地牢?!
牧杏和纪仲文相睨一眼,同时对精神状况看来有些疯癫的兰生起防备。
「看妳这个妖女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哼!妳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吧!王爷已经下令明日正午把妳和纪总管斩首处死。」兰狠狠瞪视牧杏,拉高声音狂笑。
「妳骗人!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是妳来通报?」
「因为我要在第一时间看到妳知道即将被处死时的惊吓表情。」兰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继续狂啸。
「妳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跟妳又无冤无仇。」牧杏被兰发狂扭曲的面孔吓得倒退一步。
「都是妳使用妖术蛊惑了承优王爷,才害我失宠,原本这里已经是我的天下了,都是妳......」
说着,兰从竹篓夹出一条百步蛇,扭曲变形的脸上发出怪笑。
「嘻嘻......我怎么能让妳就这么痛快地一刀死在刽子手手上呢?我要妳尝尝被蛇毒慢慢毒死的痛苦......」
「牧杏小姐小心!来人啊!快来人」纪仲文摇着牢栏向外求救。
由于地牢深入地底,信道远长,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头的求救。
「哈哈哈!妳这个妖女,等着慢慢被袉毒侵蚀腐烂吧!」兰病态地狂笑,气氛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不要──」
就在兰甩出毒蛇,牧杏惊声喊叫之际,半空倏地闪出一条长鞭,打中蛇身,百步蛇顿时被削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王......王爷?!」
兰转身看到一个巨大身影,吓得腿软,马上被两名随身护卫架起,押入另一间地牢关闭。
承优急忙命令狱吏打开牢门,抱住惊吓地蟋缩在墙角的牧杏。
「妳没事吧?」
天啊!要不是他及时赶来,她被毒蛇咬伤无人急救,呵能很快就会......一想到差黜就要失去了她,承优的心跳不禁漏了两拍。
在熟悉的体温中,牧杏很快地找到安全感,恐惧逐渐消去。「是你......」她抬头和承优目光相接,在他眼里看到满溢的担忧及心疼。
「太好了,你没事......」
他紧张地察视她的全身,在确定她除了惊吓之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才安心下来。
「嗯,我没事。」他在担心她?她高兴地反拥住他。
「也把纪总管放出来。」
收到主人命令,狱吏立即打开地牢。
「你要放了我跟纪总管?」牧杏惊喜地更加搂紧着承优。
承优耳根微微发红,尴尬地干咳几声。
「馨琳心脏绞肺的病症又发作,她一直不肯喝药,现在身体相当虚弱......」
纪仲文听了慌得不知所措。「馨琳格格她......」
「纪总管,我现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要你负责熬制药茶的工作,三天之内如果没有治愈馨琳格格的病,立即斩头处死。」
「是的,王爷。」收到命令,纪仲文和牧杏相视一眼,同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还不快去!」
「是。」接下命令,纪仲文疾步离开。
她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这么冷血残暴......透见承优冷酷面具底下那特异的温柔,牧杏不禁漾开会心的微笑。
「至于妳──」
他走向她,轨起她的下颚,神色刻意蒙上一抹阴冷。
「不好好折磨妳一番,我是不会消气的。」
「你......」
照道理讲,被他恐吓她应当感到害怕才是,然而,她却反倒有点欣喜,脸颊接着嬠红起来。她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折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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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狂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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