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生太多儿子,把女儿的养份全吸光了,所以才养出一只小雀鸟。
「口是心非。」他帮着算钱。「你是神医耶!每年用在小奴身上的补药,够一个县开销好几个月。」
「补补补,她就是补太多了。小没良心的,一玩就是四年,也不晓得回来看她娘死了没。」
还是钱孝顺,养女儿不如努力揽钱。
季大富听出妻子思女之心,每当想念女儿时,总会把库存的银子全搬出来数上一遍,边数边骂女儿的无情,同时又舍不得叫她回来一趟,怕坏了她的玩兴。
虽然女儿年纪轻轻四处游荡,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她有危险,光是一身毒就教人退避三舍,更别提她狡黠得令人头痛。
她不惹人就已经是老天保佑,谁还敢惹她。他很自傲养了个「厉害」的女儿。
也许二老该少赚点银子,来个千里寻女也不错。
【第四章】
「哗!那是谁?」
「好漂亮哦!谁家的闺女?」
「哇!她的姿色不比表小姐差耶!」
「真美,你看那双眼眸多迷人,我醉了。」
此起彼落的交谈声四起,一向沉寂的庄院一夕间热闹起来,交头接耳相互咏叹,不时发出讶然的赞美。
备受注目的佳人丝毫未感受众人追随的视线,自我地追逐缤纷的落叶,磷磷洒落的金光印在她乌溜溜的秀发上,人与天地结合在一起。
清朗笑声在空旷庭院中回绕,翠鸟枝椰停驻,用质疑的眼光注视底下的人物,不解她在欢愉些什么。
不寻常的景象总会挑动人的好奇心,刚和江上寅联合庄外商家研讨合作事宜的柳膺月,眉头微皱地问同行的人。
「上寅,我好像听见女人的笑声,是不是我最近欲求不满的错觉?」他自嘲着。
天晓得他多久没听到不做作的女人笑声,谈生意时难免涉及烟花之地,但这么轻松自然的笑声倒是少见,尤其是在阴沉的追云山庄里。
江上寅的冰脸同样布满疑惑,不动如山的冷然出现一丝裂痕,随之两眉轻敛。
「不只你有错觉,我也有些昏头了。」笑声?真是诡异。
自从他被庄主从仇家手中救起,一直到协助庄主建立傲人的追云山庄,这几年来没人敢在庄里大笑。
一方面畏于庄主的冷厉个性,连同下人们亦不敢轻易言笑,老是绷紧心情不放松。
另一方面则是本就没什么值得开心事,拿一分钱做一分事,各守本份、严谨过日子,时间就这么流逝掉,大伙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惨了,我又听见笑声,该不会作梦没醒吧!」一脸苦恼的柳膺月拍拍额头。
「在你的梦中有我,我才是那个该哭的人。」梦无好事。
「去你的!」他推了江上寅一下。「咱们去把梦境源头揪出来。」
「同感。」江上寅附和地点头。
两人循着笑声飘来的方向前进,翩然一现――
眼前的幻景令他们呼吸一窒,不听指挥的双脚似有意识地锁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是谁?」
「好美的女子。」
重复着下人们的咏叹,两只呆头鹅傻愣愣地立于大树旁,深恐惊灭幻相而噤声,静静地与林木融成一体。
他们不出声并不表示别人目盲,两根大柱子的目标太显眼,让人想忽视都难。
「小姐,你看二庄主和江管事。」怎么他们中了邪,一动也不动?
一整天下来,菊儿能体谅他们的少见多怪,小姐的活泼性子是叫人吃不消,她有点后悔接下这个苦差事。
然而现在后悔为时已晚,谁教她只是个卑下的奴婢,人轻言微又没胆反抗庄主的命令,拖着一条小命以「殉」主,望能得个全尸。
唉!谁来可怜她。
「鬼鬼祟祟非君子所为,欠管教。」季小奴心念一起,足下有了动作。
大如鹅石的物体半弧划过,在两人头顶上突然爆裂,黏不拉矶的红色液体毫不客气地霸占他们的头,汁液顺势爬满面,一道道似刀砍过的血痕。
本该是骇人景象,此刻是引人发噱。
当下最讶异的两人沉着一张脸,怏怏不快地顶着一身抑郁,脚步不自在地往前迈去,每一步都隐含怒气。
「你在做什么,该死的女人。」柳膺月狼狈地抹掉脸上的石榴汁。
江上寅倒是没有动作,任由石榴汁染红了一身,神情深不可测,似怒似惑,带着审思的意味直盯着她瞧,意图找出些什么。
他不言,旁人也无从臆测。
「啧!你恢复正常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当我姐妹喽!」可惜了莺声燕语。
眼前闪过一个模糊影像,柳膺月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唷!柳二庄主贵人多忘事,才一夜不见就忘了我的大恩大德,难道是物以类聚,学会忘恩负义。」
这调调、这口气,活像是小乞丐的再版。
小乞丐?!
不……不会吧!一定是他想得太多了,两人相差甚远,怎么会呢!柳膺月在心里说服自己,只是……理智似乎有自己的意见。
「我们……见过面?」他问得很含蓄。
季小奴轻蔑地拈拈叶片。「怎么会见过呢?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只不过是小小草芥苗罢了。」
愚味至极,目清心盲,笨蛋总是看不见真相,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他就分辨不出光和影的区别。
「姑娘应是前些日庄主亲自‘恭迎’的那位小乞儿吧!」江上寅十分确定。
柳膺月惊呼,「你是那个小乞丐?」
心中大概有个底,却一直不愿去承认,他实在不太想接受眼前烂笑如花的佳人是脏污的小乞儿。
如出一辙的刁蛮无礼,是无法抹杀的事实。
「你瞧上寅哥比你有大将之风。」
这「上寅哥」可不是尊敬,而是嘲讽他的镇定能力。上寅,上瘾也。
柳膺月看不惯她的粗鄙举止。「女孩子家应该要秀气些,你……你太……太破坏美好画面。」
「哈!抱歉,天生乞丐命,装不来大家闺秀,你就忍耐点看。」秀气一斤值多少?她商侩气质立现。
在外浪荡久了,沾染不少恶习,想改也难。
而她向来不是男装打扮就是一身乞丐装,来往接触的皆是不受礼俗约束的奇人异士或贩夫走卒,江湖儿女自是快意啖肉,大口畅饮,谁会计较是否得体。
「锦衣华服,你至少表现出一点女儿态,不要白白糟蹋与生俱来的好容貌。」柳膺月哀叹着这真是失望而短暂的爱。
同样相貌出众,任家表妹美在典雅清丽,温婉可人,是当今仕女最佳典范。
而她的美呢!狂风恣放,娇野不驯,似正似邪,虽是言词尖刻,举止不雅,但那股丽质天生的纯灵气息硬是气煞群芳,独特飘然。
如果能静止不动,谁敢说她不是贬落人间的凌波仙子,可惜……
错栽荷塘的芙蓉,失了颜色。
「浅薄。」季小奴冷哼一声。「女人只重皮相,再好的容貌也禁不起岁月的摧残,何必惺惺作态表风雅,那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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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怜爱奴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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