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寿!他怎么忘了那几日是季夫人寿辰。「对不起。」
「对不起就成了吗?你知不知道我难过好久,要不是西域有好多蓝眼珠的金发人可玩,我就跟你断交。」
从救起他那刻,她就没和他分开过,长长十年里,她走到哪他就得跟到哪,不得有异议,他是她的私有财产。
像习剑吧!她一向很懒,偏偏剑魔师伯要教她独孤九式,她用了两天就学了两招式,实在没什么成就感,就叫师伯一口气将剑诀和剑招舞一遍。
然后再教给他。
可他太不成材了,明明她只用一天就学成的招式,为何他练了快半年呢!
所以没人愿意承认是他师父,一直到他苦练了十年,学会整套独孤九式,大魔头独孤轻狂才为难地认了徒弟。
「你没回苏州?」
季小奴好开心地拉着他的手猛摇。「关外好好玩,草原上策马狂奔,喝羊奶酒,啃羊腿,唱歌跳舞,我都不想回来呐!」
「怎么可以不回来,中原才是你的家。」还好她回来了。
「我讨厌咱们中原人的一些臭礼节,老是要人家学这个那个的,虚伪得很。塞外的人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受礼法约束。」
恩天随揉揉她比一般闺秀稍短的及腰发丝,笑着用下人打来的清水洗净她脸上的煤灰。「以后我带你去住关外好了。」
像她这般率性的女子,的确不适合正统礼教约束。
「好呀!好呀!」她兴奋的拍着手。「可是……」
「可是什么?」
「江南的东西好好吃!好多食物北方都吃不到,害人家嘴馋得紧,只好回来解解馋。」
「嗄?!你是为了吃才回来?」他为之失笑地摇头,真是孩子气。「没关系,请几个江南厨子一起去。」
不过,他不就是爱上她不加修饰的赤子之心?
正要点头的季小奴突然感到有丝不对劲,说不上哪里出了错,他好像有一点点变了,手老是摸来摸去。
「你……不要笑好不好,看起来奸奸的。」商人总是那德行。
「奸奸的?」她……不气、不气。「我这叫温柔,不是奸奸的笑。」
枉费他努力营造出一副深情男子模样,她笨得看不出也就算了,还在伤口上抹盐巴,把渴求的笑容当奸笑,她的感情线八成比桌脚粗。
看来他有得累了。
「你一定没有照镜子。」她起身找了面小铜镜。「你再笑一次,是不是很像我家那些钱精在数钱时的奸笑。」
对着铜镜,恩天随的笑容为之冻结,那副嘴脸真的很像季家人看到银子时的谄笑。
难道是太久没扯动脸皮生疏了,还是……看太多季家人的嘴脸而被同化?
「小奴,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拨个丫环来伺候你沐浴。」
很无奈,他得回房找面镜子做练习,下回别再表错情,一定要让小奴分辨得清奸笑和温柔的不同。
枭枭清香,观音堂上坐,慈目微微开,俯视众生百态,恩泽广披。
淡茶素果绕佛前,梵音轻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混杂着大悲咒吟唱声,在十尺斗室内不断环伺,干净的木鱼声悟人醒道。
佛堂前,观音座下,有位身着素衣的肃穆妇人,手持天竺佛珠默祷着,虔诚地向天地诸神礼拜,庇佑一家大小无恙,还一份平静。
念完最后一个音,照惯例敲了铜钵一下,缓缓地从蒲团起身,一名年轻温雅的美丽女子立刻上前扶持,并送上新泡的清茶。
杯上冒着热气,淡淡茶香盈鼻,恩夫人愉悦地轻嗅,端起杯缘浅尝。
「姨娘,我炒了两、三道素菜,你要不要尝尝味道?」柔柔的浓声软语在老夫人耳畔响起。
恩夫人看了她一眼,徐徐地掀唇一笑。「好。」
任娉婷像个温驯的小媳妇,举止优雅地吩咐小厮布菜,恍若是当家主母一般,替丈夫略尽孝道,伺候长年茹素的婆婆。
「姨娘,这道是黄金富贵盅,我熬了很久的汤汁,你尝尝口味合不合你的脾胃。」她舀了一匙热汤送上去。
圆型红桧雕花桌面,摆了好几道现炒的素菜,清淡不油腻,滑而润口,最适合礼佛的老人家食用。
恩夫人一边用着膳,一边回应着任娉婷的殷勤,回想起当年往事。
曾经她非常不谅解丈夫的再娶,一再排挤新妇进门、哭闹着折磨新嫁娘,使尽手段要她难堪,甚至逼得她打掉腹中胎儿,造成终身不孕。
丈夫知情后非旦不怪罪她,反而以更温柔的深情对待,一个月中至少有二十来天待在她房里过夜,陪伴新妇的时间寥寥可数。
后来她才知丈夫曾欠新妇父亲一个人情,在万不得已之下娶了二房以偿人情,其实心中最挂念的只有她。
二房入门后,对她言听计从,一点脾气都不敢有,乖巧得教人打骂都有些不舍,久而久之也释怀了,因为丈夫对她的宠爱因愧疚而更加疼宠。
反观入门多年的二房就显得不得宠,平里常倚门候不着夫君,再加上无法生育,丈夫在她房里过夜的意愿相对减少,常常三、五个月才去看她一眼。
由于二房的认命、体贴,恩夫人反而对她起了好感,虽未大方地将丈夫与她分享,至少和悦了许多,让她在尚书府有一定的地位,不再遭下人们冷落。
「姨娘,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汤要凉了。」
恩夫人回过神,笑意中有一丝难掩的苦涩。「好快,都过了十几年。」
「姨娘是想起已逝的姨爹吧!」善解人意的任娉婷安慰着她。「姨爹若知姨娘十数年深情不变,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亦感欣慰。」
「你这小嘴哦!就是懂得挑好听话来讨姨娘欢心。」恩夫人拉起她的手,慈蔼地轻抚手背。
「姨娘待娉婷如亲生女儿,女儿孝顺母亲是理所当然的,绝非巧言搬舌。」她微露孺慕之情。
她母亲早逝,父亲妻妾众多,虽然深得父亲关爱,但总是少了一份慈母爱,内心空虚无人讲。
「女儿早晚得嫁人,还是当媳妇好,陪陪老太婆到阎王爷来点名。」
任娉婷温婉地挽着她的臂弯。「姨娘福厚寿绵长,一定会长命百岁,让娉婷伺候你到百年。」
这一番话不啻表明了愿做恩家妇,惹得恩夫人满心欢悦,笑不阖口。
「好,好,好孩子,改明儿我叫媒人到府上提亲去,早点娶你过门,生个白胖的小孙子逗我开心。」
「嗯――人家不来了,姨娘老是取笑人。」任娉婷粉脸一红,羞得头一低。
眉挑不胜情,似诏更销魂。
恩夫人瞧这娃儿一脸娇羞,难免打趣着说道:「难不成这门亲事你不想要?」
「姨娘――」她急得又羞又慌,两颊红如秋枫。
美人娇羞色,更胜梅花初绽,连身为女子的恩夫人都不得不叹为天人。
容貌减一分太淡,增一分太艳,冰肌雪肤,窈窕妍丽,微略妩媚的勾人凤眼,叫人不饮也醉,和她已逝的亲姨娘十分相似。
唉!希望别像她亲姨娘一般红颜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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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怜爱奴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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