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 第九章

  小花安静的坐在原地等待许久,始终不见蓝郝仁的身影自黑暗的另外一头出现,所以觉得无聊的他便干脆自树底下爬起来,依照簧火能够照亮的范围往四处的漆黑望去,有时
  还会仰起小睑来往树梢底端看着,然后低头、沉默。
  咕嚕……咕嚕噜……咕噜噜噜…
  好不容易逃离原地的蓝郝仁和小花,由于水一天死追不放,因此,情况马上就演变成官兵抓强盗的状态。
  就在两方人马大玩你追我跑的游戏时,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山腰处也紧跟着一群看起来训练有素的黑衣者,并且像是已经跟踪他们许久才跟上来的样子,一边追着两方人,一边
  机警地探视着漆黑不见五指的四周。
  这群人不消说,便是刚才在山脚下把蓝郝仁和小花出卖给官府的杀手们,领头的当然是杀手门最有名的杀手,丹枫和白浩。
  不过,率先冲上来的似乎是一脸焦急的丹枫。其后才是白浩和其他门人。只是他们的脸色和行动不太像是要来营救蓝郝仁和小花的帮手,而且仔细凝神细听,还可以微微听见
  丹枫后方的白浩正气急败坏地张口呼喊。
  「丹枫!」
  丹枫虽然听见白浩的呼喊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往前狂奔,直到追上蓝郝仁和官府的捕快们才停下脚步,让身后的白浩领着众人追上他。
  「丹枫!」白浩气得脸色泛白,朝着丹枫的背影怒吼着。
  丹枫没有回应白浩,撒眼望着前方的蓝郝仁和小花,只见他们已经和水一天、那些捕快们打了起来,因此皱了皱眉头。
  「蓝!」用尽力气狂吼一声,丹枫成功地吸引了前方所有人的注意。
  蓝郝仁和小花讶异非常的望向丹枫,而水一天和各个捕怏们则是惊讶的回过头,看着刚才向他们报信的杀手门领导之一的丹枫。
  难道……出卖我们的人就是丹枫!
  难道……他们打算毁约,现在要来跟我们抢人!
  蓝郝仁和小花、水一天和各个捕快们的心思在这一刻间显得很迥然,就这麽看了丹枫几秒之后,又继续打了起来。
  见状,丹枫无言的一个咬唇,接着便在自家门人惊异地目光下抽出随身的伏魔剑,冲入前方蓝郝仁和捕快们的私斗中,大喊:
  「快住手!」
  「丹枫!」
  白浩随之发出惊叫,这下子他总不能把丹枫的安危置之不理,于是瞬间衡量了一会儿之后,他便脸色难堪的回眸,指示众人前往营救。
  「你们快去保护丹枫,不要让他受伤,另外,把蓝郝仁活捉回来!」
  「选令!」
  这下子,情势于白浩下令的这一瞬间改变了,丹枫和水一天互相牵制,白浩和蓝郝仁挥剑相向,而小花只好跟着杀手们去打一些水一天手底下的捕快们。
  瞬间,道道冷风刮起,不远处的天边不知何时飘来一大片乌云,让夜色更加幽暗……
  不知从何时起,天际竟然哗啦哗啦下起一阵大雨来,众人就这麼被倾盆大雨给淋个浑身湿透,却依旧奋力和敌方对战着,尽管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上刖额的发丝也因雨水的浇淋
  而隐约盖住双眼,但是谁都不愿意先认输。
  刀剑相格的声音在大雨里继续响起,只是,在一切声响皆被雨声淹没的此刻,根本就听不见除了雨声之外的声音。
  所以,即使人人都因衣服吸入不少雨水而显得动作缓慢,却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刀剑,依旧朝着面前的敌人拚命挥刀。
  蓝郝仁眼前忽然滑过一小滴水珠,让稍微渗进水的双眼产生些微刺痛,但是他仍旧固执地不让生性狡猾阴险的白浩占上风,拚命挥剑挡着白浩毫不犹豫、不断朝着他挥过来的
  鞭子,不愿认输。
  然而,挡下白浩几十鞭的蓝郝仁已然有点疲惫,在体力即将用罄的时候,语调缓慢的想在大雨中启口,「咳、咳,白浩……你……」因为这个小动作让他吞进了不少雨水,而
  喉头猛然进水的不适顿教他数度呛咳起来。
  见状,白浩连给蓝郝仁说话的时间都不愿意,拚命朝他挥出长鞭,招招狠厉,「你不用再说了!光是你叛门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我和丹枫有多辛苦?」主贝备的语气和眼神都
  让蓝郝芒觉得心瞬间被刺痛了,忍不住拢起居尖,无言看着白浩狠瞪着他,「丹枫那傻子就为了你们,竟然想办法要拉拢我,要我一起趁机放过你们!」
  难道……向门主密告的人并非丹枫?
  「你知道那傻子说了什麼吗?」白浩怒气冲冲的瞪了蓝郝仁一眼,鞭子也滑溜地跟着缠上他的长剑,应声吼道:「他说他放了你们之后便会向门主亲自谢罪!」
  蓝郝仁随着白浩这句话而脸色一怔。手里的长剑忽然微微一松,眼见有机可趁,白浩便使劲将鞭尾一甩,把蓝郝仁的长剑甩了开来。
  当长剑脱手飞出,剑尖往后一捅,插在一颗大石上之后,原本在激斗的两人怔然无语。
  白浩定定看着蓝郝仁立在原地不动的身影,一张脸上写满愕然。
  原来丹枫不是背叛者!
  白浩看着蓝郝仁,轻声说:
  「丹枫说了,他要成全你跟那小子……」
  闻言,蓝郝仁依旧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丹枫竟然这麼说……
  眼神随着话立落下而闪动,忽然,蓝郝仁的目光瞥见了不远处的小花正和一群官兵在打斗,而丹枫则是持着伏魔剑和水一天奋力交战着,看着丹枫勉力的身影,蓝郝仁一边思
  索一边望向认为自己已经说服成功的白浩,心念瞬息一转。
  既然如此……
  眼底掠过一抹光点,蓝郝仁在白浩放松的那瞬间弯身往后一跃,抄起辟邪剑,在白浩震怒讶异的表情下将剑尖再度举到白浩面前,轻声道。
  「他都这麼帮我了,我绝对不能认输!等我赢了之后我会回到杀手门,我会跟门主谈条件,要他放了你们。」
  「蓝!」白浩脸色难堪而且很凝重,一抿唇,绽出一抹凌厉的眼神射往蓝郝仁身上,「我不接受这种办法,门主不会答应的!」
  「那只能试试看了……」
  「你!」
  白浩紧紧咬着牙关,看着面前的蓝郝仁以坚定地眼神对上他的,不过他的眼神并不是在挑衅,而是近乎于一种名为祈求的希冀。
  看这样子,蓝好像还没有放弃希望,他还是希望我和丹枫能够原谅他吧?
  思索完毕,白浩的脸庞依旧笼罩着一抹极为浓重的怒气,就这麼怒视着蓝郝仁二语不发的抿唇,手上的杖魂鞭随即挥出,再度缠上蓝郝仁拿着剑的手腕。
  「你里」
  「我不想辜负他的成全。」轻松甩开鞭子的蓝郝仁严肃说道。
  相较于白浩脸上明显的怒火,蓝郝仁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懊悔,顿教白浩更加生气。
  「你为什麼不替我们想一想?你走了的话,我们要怎麼办?」
  白浩高声怒吼着,不留半点伙伴之情的挥出一鞭又一鞭,将怒火完全发泄在这场战斗上的他,忽然觉得自已很愚蠢。
  我根本不该同情蓝!只要看着他忘恩负义的样子我就有气!
  「你们会有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而且我也说过了,我会回到杀手门和门主谈条件,要他一起放了你们。」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根本就是在作梦啊?」
  怒不可遏的再次挥鞭,此时的白浩已经被满胸的怒火给淹没了理智,只想打倒面前正在说着大话的蓝郝仁,鞭鞭都不留情,让蓝郝仁难得的皱拢眉头。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所拥有的武器是多麼强大的这件事啊?门主培育我等,就是希望靠我们的双手为他铲除一个个冒出来的敌人,而现在你却说要跟他谈条件,要他一起放
  了我们?」
  白浩气到七窍生烟,开始胡乱挥鞭,而这个举动则是让刚才还游刃有余的蓝郝仁无法顺利避开他的鞭子,身上频频挂彩。
  「我……」的确,如白浩所说的,门主那种只懂得留住利益的人是无法交谈的……
  蓝郝仁痛苦的皱着眉,因为他的剑再度被白浩的鞭子给挥出数丈之外,剑身污秽又孤伶伶的躺在一片泥地上,而白浩则是趁机欺近他身边,使用杖魂鞭将他压倒在地,一脸快
  意地俯视着无措的他。
  大雨继续下着,小花和杀手们终于解决了水一天所带领的捕快们,而他们的人手也全部都阵亡了,伤的伤、死的死,只见剩余的伤者正扶着
  被丹枫打倒的水一天,灰头土脸的下山去。
  就在这时候。
  「认输吧!」白浩冷声说道,将鞭尾收拢,直指着蓝郝仁。
  「不……」蓝郝仁望着白浩许久,方才缓慢的摇摇头。
  「你!」
  白浩狠狠一咬牙,当头怒火让他无情的将鞭子挥出,直取蓝郝仁的胸口……
  「不!」眼见如此,小花的心跳当下跳跃得极快,快到像是几乎要休止一般,万般惊骇的回头放声惊叫。。
  「白浩,住手!」丹枫瞬间震骇的瞠目,下意识连奔带跑地奔向正要下杀手的白浩身,尽力想阻止悲剧发生。
  只可惜,当丹枫的脚尖冲至白浩身旁时,蓝郝仁的胸口已经被阴狠的白浩给刺穿一个大洞,随即,大巴里鲜血就这麼哗啦啦的涌出那个伤口,沾染了无数血花的衣襟上满是一
  片艳丽腥红,可蓝郝芒却仍旧死死咬着牙根,连个痛字都没有喊出口。
  「蓝一一」丹枫尖喊一声,刷白整张花容。
  见状,一旁的白浩却是拢起眉头,不快的阴沉着脸,忿忿收回将杀伤蓝郝仁的杖魂鞭,看着蓝郝仁因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着的狼狈模样,不发一语。
  「蓝一一」这一声凄厉的尖呼是小花的,他恍若才是伤者那般痛喊出声,心头像是快要进裂般的疼楚,让他第一次知道妖物也会因为心痛而
  流下眼泪,眼前模糊一片。
  蓝郝仁口吐鲜血、全身无力的躺卧在地上,耳边如风掠过的两道声音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那两道呼喊却让他耳熟的抬起眼眸,努力张开双眼看向声音的来处,这才知道
  刚刚奋力呼喊他的人就是丹枫和小花。
  他们……一个是我最真挚的好友……一个是我最珍爱的人……
  「我……」由于眼前闪烁着让视线看不清楚的白芒,蓝郝仁只好虚弱的启口。
  「蓝,你醒醒啊!」小花一边哭喊一边奔过去撑起蓝郝仁的上半身。
  因为白浩的眼神让蓝郝仁感到非常不安,抬眸时,只见刚才还站在他眼前的丹枫已经和白浩拿着武器就打了起来。
  「丹枫,你让开!」
  白浩冷冷的下令,以十分危险的姿势持着杖魂鞭挥开丹枫朝他砍过来的伏魔剑,不过,丹枫并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一股劲的迎战。
  「我不!我绝对不会让你将蓝送回杀手门的!」丹枫红着双眼、脸色镇定的回道,平稳地操控着手里的伏魔剑抵挡着白浩的回攻,额际已经微微冒出冷汗。
  白浩的武功原本就比丹枫还要上乘,武功路数也比较令人捉摸不定,而且他使用的杖魂鞭更是门里有名的三大神器之一,因此,丹枫陷入了苦战,不过,他还是要帮蓝郝芒和
  小花争取逃跑的时间。
  眼角悄悄瞄向」旁正在认真替蓝郝仁疗伤的小花,丹枫苦笑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拖不了白浩多久时间。
  「我说过了,丹枫,你快点让开!」
  白浩的嗓*愈加冰寒了,在见不到丹枫有任何却步的举动之后,更加焦急的抿唇,攻势也随着丹枫的不屈服而愈来愈严实。
  「不!」
  「你……」白浩一个动气,恶狠狠的瞪住丹枫,手上的力气突然加剧,
  使得丹枫的伏魔剑因此而被抛飞出去,「……认输吧!」说着,双眸闪着
  阴森的光芒。
  「白浩……」丹枫苍白着脸色、气喘嘘嘘的弯着腰,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点。
  发觉丹枫的脸上再无怒意,白浩因而柔下声音,叹息道:
  「枫……你让我把蓝带回门里吧!他是门主指定要的人啊……」
  白浩慢慢走向丹枫!正欲扶起气弱的他之时,丹枫忽然直起腰来,抬起双手将面前的白浩狠狠一把推开,然后自己也跟着奔上前去,想要捞起白浩身后那把插于山崖边的伏魔
  剑,却由于用力过猛,在抽起长剑的时候止不住脚步,一路往前滑去,就这麼和白浩一起摔进深不见底的山崖底……
  瞬间,两声不约而同的大叫声自崖底传了上来,小花无暇他顾,只能焦急中带着一丝惶恐的奔到崖边,低头放声大喊:
  「丹枫、白浩。」
  回应小花的是一片幽暗无声……
  望着空洞的崖底半天,小花只能无奈的流着眼泪,赶紧跑回伤重的蓝郝仁身边,呆愣愣的跌坐在他身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雨仍旧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过大的雨势让一坐、一躺的两人全身都湿透了,而望着篮郝芒全身被雨淋湿的小花,一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正显得空洞无比。
  怎麼办?
  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麼的小花,只是无助的流着眼泪,眼底的模糊和心头的焦躁,全都让他无法认真思考,仅是」个劲的呜咽着。
  谁……谁能够救救蓝啊?
  小花无语地伸出颤抖着的双手,紧紧握住蓝郝仁无力垂地的大掌,拚命想多给予失温体温的蓝郝仁一点温度。
  我只是一个妖啊,而妖……是没有人类所谓的体温……
  瞬间的震骇让小花伤透了心!咬着牙根,眼泪扑簌簌的再度落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情况让他忍不住松开握紧蓝郝仁的双手,改张开邓臂扑向目前已然奄奄一息的蓝郝仁,
  然后放声大哭。
  「蓝一一蓝一一不要死!」
  小花痛哭失声的趴在蓝郝仁身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胸前仍旧在淌血的伤口,滴滴透明的水珠已经分不清什麼是小花的泪水,还是天际降下的雨珠,就这样纷纷掉落在伤口上
  ,痛得几近昏迷的蓝郝仁忍不住发出低声**。
  「不要死啊!」
  小花察觉到蓝郝仁还活着,又是喜、又是悲的动起手来,把他搬到一旁勉强可以遮雨的大树下,接着重新解开裹住伤口的布条,快速包扎起来。
  须臾,眼见蓝郝芒的气息愈来愈微弱了,小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谁来……救救蓝啊!快来救救他啊!蓝不能死啊!
  小花再度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心慌一片的他,直到双眼红肿都不曾停止落泪。
  就因为蓝是人类,不像我是妖类,如果不赶紧救他的话,他一定会没命的!可是……有谁可以救他?有谁可以救救这即将见到死神的人类?
  小花知道,没有谁可以,于是便抱住蓝郝仁继续大哭。
  除非蓝也变成和我一样的妖类!心里蓦然闪过这一句话的时候,小化忽然止住了眼泪,像是做下什麼决定一般,撇警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蓝郝仁。
  我绝对不要蓝离开我,所以我只好……
  小花将蓝郝仁轻轻放在地上,接着盘坐起来,伸出双手搁在自己的肚腹间,闭上双眼之后将手微然上举,只见他的腹间微微发出一团缓缓上升的光芒,没一会儿便飞出他的腹
  部。
  这时,原来幽暗不明的天际忽然出现一道耀眼的落雷,恰巧击中小花身边不远处的树顶,只听得轰然一声,跟着,小花便仰起头来对着天上启口喃喃说了一串话,方才将吐出
  来的千年真身以吻喂进蓝郝仁的唇辦里……紧接着,那道雷就在那瞬间打亮了小花的侧脸,让他的神情看来很是缥缈又坚定。
  吞进小花的千年真身之后,蓝郝仁的身躯开始渐渐发生异变,重伤的伤口竟然慢慢在愈合、复原,直到白光游走于全身,循环了一会儿之后自动消失,小花始终安静地在一旁
  看着他的千年道行被蓝郝仁吸收进体内。
  「虽然这是逆天而行,但是我不在乎,因为蓝比那些规矩重要太多了……」说着,小花缓慢的闭上双眸,仅以双手紧紧搂住蓝郝仁,「蓝……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当小花将自己的千年真身喂给蓝郝仁、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慢慢复原之后,他便安心的闭上双眼,抱紧蓝郝仁,伴着耳畔过大的雨声缓缓睡去
  直到天空的第一道曙光降临之际,小花才慢慢因为刺眼的阳光而苏醒过来。
  小花怀里仍旧是一片湿冷,但是因为他已经失去千年道行,转化成人类的体温正悄悄温暖着被他拥抱着的蓝郝仁,所以触摸起来其实是冷、热交杂的怪异感觉。
  缓慢张开双眸,眸底的一抹迷茫让小花看来特别娇憨可爱,他试着动动手,似乎并没有因为」整晚都抱住蓝郝仁而麻痹,接着,他忽然发觉他刚才的移动好像扰醒了好眠的蓝
  郝仁,立刻摒住呼吸、瞪大双眼,一边颤抖着嗓音,一边启唇试着呼唤看看。
  「蓝……」
  「唔……」小花怀里的蓝郝仁皱了皱眉头,轻吟一声,颤动着眼皮打算睁开双眼。
  见状,小花美丽的脸上有着极度压抑过后的惊喜和期盼。
  看来,我的千年道行已经完全融入蓝的身体内……这真是太好了!
  欣喜的小花微微红了眼眶,静静等待着蓝郝仁悠悠转醒,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他一脸快要失声痛哭的模样,讶道:
  「小花……你怎麽了?别哭啊……」
  小花感受着蓝郝仁的声音轻轻掠过耳边的悠柔,一放下心之后,眼泪就跟着滚落下来,而他掉泪的难过模样则是让蓝郝仁忽然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原来如此……既然我伤得这麼重,为什麼我没有死呢?
  蓝郝芒狐疑的歪着头,怀疑的眼眸缓慢地望向小花,只见小花好像能和他心意相通一样,带着一张泪颜自动替他解惑。
  「我用了我的千年道行……」
  「什麼?」蓝郝仁震惊万分。
  原来我的命是小花的道行换来的!
  小花敏感地察觉到蓝郝仁的不悦,转而窝回他怀里,轻轻摇着头哽咽说道:
  「那不重要,蓝……你回来就好!我只要你回来……」
  瞬间明白了小花的心思,蓝郝仁张着眼神复杂地望着小花的发顶,无奈的叹气回道:
  「唉……你不该乱来的,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不是吗?」
  小花没有回答,仅是摇头,「我说过,蓝比任何事物都还要重要,我只要蓝回来……」
  闻言,蓝郝仁只是温柔的抱住小花,感动地品尝着小花对他的心意。
  「那……他们呢?」无言许久,蓝郝仁复又问道。
  小花缓缓抬起头来,为难的告诉蓝郝仁真相。
  「白浩和丹枫……他们一起摔下悬崖了……」
  蓝郝仁紧紧抿唇,忽然轻轻推开小花,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才痊愈,满身脏污的慢慢站起身来,转眸瞥向一旁的断崖。
  「花,我想要下去找他们,他们曾经是我的伙伴和好友,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小花跟着站起来,担忧的扶住蓝郝仁。
  「好吧,但是……我们先下山去整理一下,之后再上来好吗?」
  蓝郝仁沉默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踏着满地的泥泞走下山去……
  之后,当蓝郝仁想办法又回到这座断崖底下寻人时,只发现崖底有两块破布条和一潭寒水,并无其他人烟或是罹难的骸骨,因此推测他们应该是平安无事。
  结果,扑了个空的蓝郝仁和小花都有点失望,当下便决定要一边四处云游一边寻人,因为没有完成任务的他们应该不会回去杀手门,而诚如蓝郝仁的推测,落难的两人的确没
  有回去杀手门。而他们之间的际遇,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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