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服侍过女人,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奉献给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
念头转过,他走出她的房门,到外面客厅打几个请假电话后,回到她房里,逼着迷迷糊糊的她吞下两颗抗生素。
然后,他侧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洁净的五官。她……虚弱的模样,很小女人。
詹沂婕不喜欢家里多了一个女人来来回回的走;她不喜欢两人的餐桌上多一副碗筷;不喜欢黄色、蓝色拖鞋中间加入一双粉红色的彼得兔,更不喜欢两张书桌中间多了张椅子。
总之,她讨厌三人行的世界。
所以,她最后一个下班,她把作业报告带到公司去做,她老是拖到三更半夜,蒋烲的电话一催再催后,才回到公寓。
她努力躲着他,躲着和他一起筑梦的女生,也躲避自己不该存在的感情。
今天,她回到家已经超过十二点。她把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刚下车,一个高大的黑人从她身边跑过去,在一阵拉扯间,她才发现自己正在被抢。
她当然不能放开包包,里面有她和员工们合作、忙了快要两个星期的行销计划表,还有她无数个夜晚没合眼写出来的论文,她没有体力从头再来一次。
「放手!」黑人一面朝着她大叫,一面挥动手中的刀子。
「不放。」她也朝对方吼回去。
碰到这么凶的恶婆娘,黑人急了,一个没控制好,刀子别过她的手臂,过度恐慌间,詹沂婕没感觉到疼痛,只觉得有东西划过。
她死命抱住包包,猛摇头,说不放就不放。
她把黑人弄急了,大手一拽,他把她撂倒在地。
她的膝盖和手肘摩擦着柏油地面,紧急之间,她用力抱住抢匪的小腿,哽咽哀求,「你要钱就把钱全部拿走,但是请你把里面的随身碟留给我,那是我忙了好久好久……」
黑人听见她的话,顿一下,低头看着狼狈的她。五秒钟,他翻出袋子里面的小皮夹,抽出整钞,连零钱都不放过,然后把包包连同皮夹往下抛。
詹沂婕松开他的腿,抱住自己的包包,还喃喃自语般的对抢匪说谢谢。她真是疯了。
很显然,抢匪也被她的谢谢弄得不知所措。
他匆匆丢下一句,「快点离开这里,要是再碰到别人,你就倒大霉了。」
心一惊,还有别人吗?她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动作和抢匪一样快,她抓起包包,把满地的杂物收拢,胡乱塞进包包里,右手紧握住抢救回来的随身碟,冲进大楼里面,关上大楼的门,她还是觉得不安全,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她跑得很急、胸口踹得很剧烈,跑到家门口时,颤抖的手竟连钥匙都插不进孔里。
快开门啊……她越急越弄不好,频频回头,生怕楼梯间再度冲出抢匪,她吓破胆了、双脚抖、牙关抖,她抖得像风中落叶。
突地,门从里面打开,她抬头,看见蒋烲眼里的错愕。
「你做什么去了?」他口气很差。
她本来想一古脑儿告诉他,她碰到抢匪了,想告诉他过程多么惊险万分,她想说刀子划过她的手臂,柏油路面磨破她的手肘和膝关节,也许这次她真的会得蜂窝性组织炎,客死异乡。
她想把满肚子的恐惧对他倾吐,还想投到他怀抱里,重温那个晚上……
但是一颗小小的头颅从他身后冒出来,阻止了她未出口的话和未脱缰而出的泪水。
急踩煞车,压制她恐惧,想寻求支持的心。
是啊,她怎么能依赖他?挺起胸膛,她假装一切状况都在控制中,假装那场意外是很容易就能消化的小插曲,她一点都不怕,抢劫只不过是学习长大与独立的过程,严重程度和挨老板骂一样,她可以解决的。
「我去抢银行。」詹沂婕轻笑,说服自己,胸口里面咚咚咚跳动的器官,不痛了。
「公司给的薪水不够,要你去抢银行来补贴?」蒋烲横眉竖目地问。他知道她有事,只不过打死不讲。
「是啊,如果你考虑给我加薪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辞掉兼差。」她又笑,这一次,她的笑脸给了他身后的judy。
「你看起来很惨。」judy也给她一个微笑。
「我已经尽力让自己全身而退了,我的同党们还在和执法人员玩捉迷藏。」脱掉鞋子时,她才发现高跟鞋的左脚少了鞋跟,难怪她走路不顺。
「你真幽默。」
「我要去睡觉了,如果有警察来找我的话,帮个忙,就说我整个晚上都和你们在家里看电影。」詹沂婕抚抚头发,把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她对judy点头,走到蒋烲面前时,她低下头,半句话不说。
眼看着她离开,蒋烲的桃花眼在冒火花。连他都不能讲吗?他还以为自己是她的好朋友,他还以为有关她的任何事,他都会第一个知道。
对于她的隐瞒,他很不爽。
「你怎么了?」judy拍拍他的脸,亲昵的问。
「没事。」他的口气很闷,脸色更是闷到一个不行。
「你在生气,我做错了什么吗?」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烙下一连串的亲吻。
「没有。」温柔送到眼前,他满脑子却是詹沂婕那张皱眉要强的脸。
「没有的话,抱我进房间……」她一跃,跳上他身体,两只脚勾住他的腰,浓厚的性暗示,想撩拨他的欲望。
「judy,今天……」
「今天很好,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要送礼物给我,我说我最想要的礼物是一整个‘阿烲夜’,想后悔吗?门儿都没有。」
说着,她的唇堵上他的嘴,送出一个热热烈烈的法式亲吻。
他喜欢judy,已经酝酿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追啊追,终于把她追到自己身边,他很喜欢她,想过和她天长地久,可是今天晚上……他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詹沂婕的愁眉会深深烙在心底?
要到厨房倒开水的詹沂婕看见交缠的两人,垂下肩,冷漠以对。
她回房,关上门,坐在床边。
这间公寓什么都好,就是两间相连的房间隔音设备太差,隐约间,她听见judy的声音,于是她知道他们回房了,接下会发生什么事,谁猜不出?
她用力捣住耳朵,不听、不想。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她和蒋烲有亚当史密斯的分工理论,没有曹雪芹的镜花水月;他无意,即便她有心,也是落花流水一场空话,对他有心的女人太多,她不需要去凑数啊。
她忘记伤口还没有处理,就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水哗啦啦一阵乱冲。
伤处的痛,痛不过心,她闭起眼睛欺骗自己,脸颊流下的灼热,不是酸涩泪水,它的PH值是不偏不倚的……
她并不知道,这一晚,judy带着愤怒离去,而不了解自己的蒋烲,在房间里徘徊。
詹沂婕学乖了,只要是避不掉蒋烲的夜里,她就会留在公司里面过夜。
总经理里有张大沙发,置物柜可以放下好几件套装,而员工厕所可以反锁,并且提供热水。
洗过澡,她回到办公室,从抽屉找出优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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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桃花种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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