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乐园 第七章

  “嗨,帅哥,一个人吗?”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夹杂着贺瑛介曾听过的声音,他撑开疲惫的眼帘向上看,扯了扯嘴角,“是你呀!”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安雅芝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还以为你不会再到这家PuB来了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贺瑛介一口饮尽杯中的威士忌,然后将空的酒杯往吧台一放。“再来一杯。”他对酒保说。
  “干吗啊,借酒消愁啊!”安雅芝酸溜溜地说:“你的心肝宝贝小白絮呢?她不能安慰你吗?还是你把她给甩了,”她把贺瑛介抛弃她的主要原因归咎在白絮身上。贺瑛介那晚会骂她,会威胁要杀死她,都是白絮那个狐狸精害的。  
  贺瑛介略带醉意地瞪她一眼。“这不关你的事。”他举起酒杯往嘴里倒。
  安雅芝及时把手按在杯口上,凑近他的脸,嗲声嗲气地说:“难道酒比我还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事实就是如此。”贺瑛介冷淡地挥开她的手,又是一杯酒下肚。
  “你好讨厌!”安雅芝大发娇嗔,“上次那样对人家,你难道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
  贺瑛介冷笑声,冷冷的手搭上她,安雅芝深吸一口气,脸上现出喜色。
  “与其说对不起,你还是想要我这样做吧!”他轻笑着隔着衣物抚摸她。
  安雅芝快承受不住了。她贴近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娇嗔道:“瑛介,我……不行了,快带我走……”
  贺瑛介捏紧她的下巴,粗暴地吻着她。“走吧!咱们找点乐子做做。”
  *        *         *
  重新踏上贺瑛介的套房,安雅芝漂亮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她故作左顾右盼的,“咦,白絮呢?她不在吗?”  
  “你若想留下,就不要提她的名字。”贺瑛介冷冷地说。
  安雅芝芳心大悦。太棒了,看样子贺瑛介一定是把那个白絮给开除了。她沾沾自喜地想:“白絮呀白絮,算你有自知之明,要不然你要不自量力和我竞争的话,你是一定会输给我的,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我就帮你接收了吧!”
  门铃声响起来了,贺瑛介脸色微变,飞也似的冲去开门。
  “陈琼云?”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以为门外站的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白絮。
  陈琼云瞪着他,没带好气地,她连珠炮似的说着:“是白絮要我来的,她要我把她的东西带走。”
  贺瑛介凝重的表情压得陈琼云快喘不过气来了。“白絮一直在你那里?”他问。
  “你这算关心她吗?”陈琼云不屑地说,“如果真是这样,你大可放心。我留白絮住纯粹是基于我和她的友情,我可不像某人别有用心,对她有龌龊可耻的念头。”
  她径自进入屋内,看到好整以暇的安雅芝,她气在心里,忍不住出口讽刺贺瑛介,“看来你还真的是不甘寂寞是吧?而且还饥不择食呢!要找也不找些上得了台面的,像她这种人人都可搭的公共巴士……”
  “你有胆再给我说一次!”安雅芝不甘受辱,张牙舞爪地向陈琼云冲去,谁知半路却让贺瑛介拦了下来。
  “什么公共巴士,你说谁呀你……”她快气死了。
  “当然是说你了。”陈琼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陈琼云,白絮的房间是那一间,你快进去吧!”贺瑛介急忙说道。
  陈琼云进去房间后,安雅芝立刻换上一张饱受委屈楚楚可怜的脸。
  “瑛介,你看她嘛……”她如泣如诉的。
  贺瑛介淡淡地说:“你先到我的房间等我。”
  “可是她……”
  “你不想等就回去吧!”贺瑛介坐到沙发上,不再看她。
  “哼!”安雅芝扭着小蛮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去。
  二十分钟后,陈琼云双手各提着一个旅行袋从白絮的房间走出来。
  “我带走白絮的书、证件,还有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像是衣服、饰品,那是你买给她的,她不要,都留给你。”
  贺瑛介看着她,忽然抿嘴一笑,“女人的衣服、饰品我用得上吗?你还是带去给她好了。”
  “你用不上,别的女人用得上啊,像安雅芝就是一个。”陈琼云实在太厌恶他了,说起话来不免要气气他,教他难堪。
  贺瑛介满脸的笑容。“对啊,还好你提醒我,否则我还没注意到呢!”
  可恶!陈琼云凶巴巴地瞪着他笑起来更加英俊的脸,几天以前,她还在为这张笑脸如痴如醉呢,真的是世事多变化,人也多变化啊!
  “你没有话要我带给白絮的吗?”她强忍着怒气问。
  贺瑛介怔了怔,才低声地说:“没有。”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想说的话从嘴巴里吐出来。
  “很好,因为我想白絮她对你也是无话可说,不过有些话我想以白絮好友的身份代替她告诉你,我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这些话我都非说不可。”陈琼云语气激昂地说着。“我不知道你究竟当白絮是什么,我只知道你们是绝对不可能会有结果的,现在好不容易白絮下定决心要离开你,我希望你能念在你跟她好歹也同居了一年的情分上,就此还她自由吧!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了,还给她一个正常的人生,如果你觉得对她有所亏欠的话,就这么做吧!这样我会很感激你的。”
  陈琼云说完话转身离开后,贺瑛介便毫不迟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好慢哦,瑛介。”身上仅盖着被子的安雅芝摆出一个十分撩人的性感姿势。贺瑛介二话不说,跳到床上将她压在下面。
  “噢,嗅,瑛介……”安雅芝快乐地呼喊,这么激烈、饥渴的贺瑛介让她兴奋不已。啊,太棒了。她这么委屈地容忍陈琼云的无礼傲慢果然是值得的。
  在紧要关头,贺瑛介忽然推开安雅芝。安雅芝被他这么一推,差点没掉到床底下去。
  “瑛介,你发什么神经呀?”她莫名其妙地大叫。
  贺瑛介用手撑住额头,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你走吧!”
  “什么?你要我走?贺瑛介,你太过分了,是你要我来的耶!”安雅芝歇斯底里地叫着。
  “是我要你来的,现在我要你走。”贺瑛介上次似要杀人的目光又出来了,安雅芝看得心跳漏跳了好几下。
  “走!”贺瑛介大声一吼,安雅芝吓得抓起地上的衣服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奔去。
  “贺瑛介,你欺人太甚,你给我记住,我一定,哇——”一个枕头飞过来,安雅芝尖叫着逃走了。
  “都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贺瑛介大吼大叫地摔着房里的每样东西:枕头、被子、书本、椅子、闹钟、收音机……他狠狠地摔,用力地丢……最后没有东西可以供他发泄了,他跪了下来,握紧拳头用力地嘶吼着:“絮,怎么连你都要离我而去!你不是答应我不离开我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可以……”他重捶地板,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  *  *
  “白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我忘了带出来的?”陈琼云一进门,就对白絮说。
  白絮翻了翻旅行袋里的东西。“大概没有吧!”她抬起头来对陈琼云说:“琼云,谢谢你为我跑这一趟。”
  “当然是我去才成,要不然你去?羊入虎口啊?”
  “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敢?”陈琼云见白絮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白絮咬了咬唇,内心挣扎许久,忍不住还是问了:“他还好吗?”
  “他好得很,死不了!非但死不了,而且还挺快活的。”陈琼云气呼呼地说,“你猜我看到了谁?安雅芝那个大骚包啊,这个贺瑛介真的是有够贱的,你一走,他马上就找到新欢了,不是我咒他,我看他迟早会得AIDS,像他那种烂人,我看了就恶心!”
  痛骂贺瑛介一顿后,陈琼云积了一肚子的气这才消了不少,不过当她看到白絮沉郁的脸,马上就后悔了。
  她连忙安慰白絮,“其实贺瑛介爱找多少女人跟他那个,他会不会得AIDS,这些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对不对?对我们而言,他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白絮,你说对不对?”
  “对。”白絮轻声地说,沉郁的脸依然,对门外震天价响的铃声竟浑然不察。
  “咦,怎么有人按门铃?好稀奇喔,我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陈琼云兴冲冲地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她不由得大叫:“你是……你是纪康?”
  “陈小姐真是好记性。”满脸堆笑的纪康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的香水百合,“送给你。”
  “哗!”生平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陈琼云高兴得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纪康,你怎么来了!”白絮探出头来一脸诧异地问。
  “我今天在学校找不到你,所以就来了。”纪康又从身后拿另一束香水百合。“这是你的。”他深深地凝视着白絮。
  嗯,电灯泡该退场了。陈琼云将手中的花交给白絮,大声嚷嚷着:“哇,我肚子好饿喔!我出去吃点东西,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她对纪康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说:“好好把握机会啊,帅哥。”她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琼云——”白絮无奈地对纪康说,“进来吧!”
  她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只有这个,抱歉。”
  纪康迅速地环顾四周一遍。“你打算住在这里?”
  “怎么可能?琼云一个人住都嫌小了,若再加上我,不是连转身的余地都没了吗?”白絮沉吟地看着他,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忘了我调查人的高强本领吗?”纪康爱怜地注视着她苍白憔悴的容颜,低低地说:“知道你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很遗憾,有什么我可以帮忙你的吗?”
  白絮摇头,眼睛又开始盈满泪水了。“我都交给殡仪馆处理了,预计五天后出殡,因为我妈妈的亲人、朋友都不多,我想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没有用,我尝过失去亲人的滋味,这份椎心的伤痛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复原的,更何况你失去的是你最亲的母亲。”纪康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扶着白絮瘦弱的肩膀,柔声地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太悲伤,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答应我,你会好好保重自己,好吗?”
  白絮的眼角悄悄地滑下一滴泪来,她微笑地看着他诚恳的脸,点着头说:“好。”在这个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她需要有人支撑她不堪一击的脆弱心灵,陈琼云是、纪康也是,她需要这些真正关怀她的朋友。
  如果可以的话,纪康真想好好地抱紧她,他知道这么做,白絮或许不会拒绝他,可是他不想趁人之危,所以现在的他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将自己的感情暂时收起。他要做君子,而不是像贺瑛介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白絮,贺瑛介他知道你母亲去世的事吗?”纪康万分地不想提到贺瑛介,但是他又不能不提。在确定白絮目前真正的心情之前,贺瑛介仍是阻碍他和白絮在一起的最大障碍。
  听到“贺瑛介”三个字,白絮的胸口不禁掠过一阵剧痛,她力持镇定,尽量语气平和地说:“我想他大概是不知道吧。”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纪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之间出了什么事了吧!”
  纪康耸耸肩,苦笑地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真的以为我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啊?老实告诉你好了,我是知道你和他分手,所以才会住到陈琼云这里来,至于为什么分手,我是完全不知道。或者,你愿意告诉我?”
  “分手就是分手,没什么好说的。”白絮冷淡地说。
  这个混蛋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白絮不会壮士断腕,下这种决心的,纪康把对白絮的怜惜全化成了对贺瑛介的不满,他恨恨地说:“那小子一定彻彻底底伤害了你吧,要不然你不会……”
  “我不想再谈论他的事了。”白絮平静的脸亡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好像她对贺瑛介的那份深刻的感情已成了过眼云烟,再也不能在她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迹了。
  “‘贺瑛介’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跟他的那些‘过去’,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没有了。现在……”她昂起头,纪康惊讶地看着今晚在她脸上第一次现出的光彩,充满生命力的光彩。
  “现在的我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不再属于另一个人了。从今以后,我要为我自己而活,我的生命由我自己掌握,我相信,没有了他,我一样能活得很好,不,是更好,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你一定能做到的。”纪康热切地看着这张不再活在贺瑛介阴影下的脸,这张充满自信的脸是属于白絮她自己的,也将会属于他的。
  “请你别忘了一点。”他深情无限地说。“‘贺瑛介’对你而言是过去式,但是‘纪康’对你来说是现在式,也有可能是你的未来式。”他说完后,腼腆地笑了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白絮,我可以这么想吗?”
  “纪康……”白絮彷徨的心让她开不了口,“我不知道……”
  “我并不是要强求你什么,真的。”纪康温柔地看着她。“我只是要你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她颤抖了一下,没有拒绝。
  “好吗?白絮。给我机会,我只要机会,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啊!”
  白絮动容地看着他,她役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  *  *
  回到家,一屋子的空虚落寞立刻重重地包围住了贺瑛介。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贺瑛介还是到了白絮的房间,去了厨房,去了浴室,甚至是自己的房间,找遍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就是找不到白絮,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地要确定一下。
  才七天,失去白絮的房子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受,沉闷得令人窒息。贺瑛介不知道这七天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白絮在身边的日子是如此的可怕。这是他以前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纵使白絮不在了,贺瑛介仿佛还能听见她的声音,脑中回想着全是她的每一个动作,他仍然习惯地找寻她的声音及身影,她人虽不在眼前,但是却留在他的心中。
  “瑛介,吃饭了。”这是每天为他下厨的白絮。
  “瑛介,你回来啦!”这是永远用微笑迎接他归来的白絮。
  “瑛介,你要出去了吗?开车小心一点,不要大晚回来哦!”这是不善撒娇,却会为他的安全担心的白絮。
  “是白痴才会爱上你。”这是心口不一的白絮。
  “我吃什么醋啊?为你这个猎艳高手吃醋?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这是明明在吃别的女人的醋,却死不承认的白絮。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了你……”这是在他怀中哭泣的白絮。
  “瑛介,我们结束了。”这是他所见到最后的白絮,深深被他伤害的白絮。
  他来到白絮的房间,躺在床上,闻着留有她体香的被子,他喃喃低语着:“絮,你好狠的心,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就这么狠心不来找我,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往往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常常不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旦失去,才知道其重要性。他从来不觉得白絮重要,他知道白絮依赖他,需要他,却不明白原来自己更倚赖白絮,更需要白絮,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挽回不了了,太迟了。以前,他不珍惜她、不在乎她;现在他想珍惜她、在乎她,却为时已晚。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白絮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爱着王筱玲,可是从何时开始,白絮已不落痕迹地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一个位置?在失去白絮后,他才赫然发现可以让他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除了王筱玲之外,居然还有白絮,这让他不得不承认:他爱上白絮了,在不知不觉中。
  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有爱上白絮的一天。他这个人一向把“爱”和“性”分得很清楚,白絮不是他应该会爱上的女人,可是他还是爱上了她,只是他发觉得太晚了,要是他能早些从对王筱玲的迷恋挣脱出来,早些认清他爱白絮的这个事实,这样他就不会做出那一些伤害白絮的事,白絮也就不会离开他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千古名言他总算是感同身受、亲自体会到了。这七天,他没有见过白絮;在学校没有,一些他和白絮同修的课也没有,他没有想到白絮这么不想见到他,好学生的她不惜为他跷课。有好几次他看到陈琼云,都有股冲动想问她白絮人在哪里,可是却没有一次做得到,原因是他拉不下那个脸。他一向最恨别人看轻他,他不要白絮及陈琼云看轻他,即使该认错道歉的人是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死要面子呀?”贺瑛介忽然厌恶起自己来了,他不停地斥责自己。
  “想人家,就去找她呀!脚长在你自己身上,她不来找你,你可以去找她啊!除非你真的要放弃她了。”
  “不!我不要”冲口而出的坚定的声音让贺瑛介自己都吓了一跳。是的,他要白絮的心是如此的坚决,他不想放弃她,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了,这次,他不再退缩,他要尽一切的努力挽回她。他爱她,他不能失去她。
  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贺瑛介从床上一跃而起,他要见到白絮,马上。
  *       *       *
  “谁呀?”来人按个不停的铃声把陈琼云逼出来开门见客。“你……你来做什么?”她吃惊地看着把门铃按得震天作响的不速之客——贺瑛介。 
  “白絮在你这里对吧?”他喘着气,大冷天的脸上还有汗,看样子好像是用跑的过来,而且还跑得很快。  
  “白絮不在我这里,她前天就搬到她租的房子了。”陈琼云凶巴巴地说。  
  贺瑛介迫切地问:“她搬去哪里了?”  
  “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琼云幸灾乐祸的。  
  “拜托,请你告诉我好吗?”为了白絮,贺瑛介已不在乎什么面子问题了。 
  “我才不要告诉你。”陈琼云瞪着他,“你去干什么?白絮现在过得好好的,你说我会让你去骚扰她吗?不可能!”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贺瑛介急得满头汗,“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恶意的,我是真的想见白絮一面。”  
  “白痴才信你!”陈琼云满脸的嫌恶。  
  贺瑛介极力忍耐着。“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呢?”  
  陈琼云斜睨着他,忽然心生一计,于是她抬起下巴说:“除非你跪下来,表明你是真心的,这样我才相信你。”她看准了像贺瑛介这种自私自利、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是不可能会为白絮做这种牺牲的。
  贺瑛介咬紧牙关,立刻跪下。
  “你……”陈琼云简直不敢相信,不会吧,他是贺瑛介耶!为了白絮,他真的连男人最起码的自尊都不要啦?这怎么可能呢?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贺瑛介坚定地仰看陈琼云惊慌失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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