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公车上,白絮脑中想的全是贺瑛介的事。
现在她终于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贺瑛介只要性不要爱,为什么他永远不能忠于同一个女人,为什么有了她,他仍然要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慰藉,这全部都只有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只有三个字——王筱玲。
爱上自己哥哥的女朋友是什么滋味呢?这恐怕只有贺瑛介自己知道了。任纪康再怎么的神通广大,他也查不出来贺瑛介和王筱玲这段恋情是怎样开始、怎样发展、怎样结束的,不、还没有结束,纪康说贺瑛介仍在爱着王筱玲,而且说得如此自信,如果不是纪康,她不会知道贺瑛介是个专情的人,她一直以为他是个薄情的人。
爱一个不能爱也不该爱的人五年,白絮很难想象贺瑛介为了这份爱历经了多少痛苦和挣扎,她可怜他、同情他,但她更可怜自己、同情自己,因为她和贺瑛介都是一样的,不是吗?他爱的人不能爱他;而她爱的人本来就不会爱她的,这个她以前就知道了,现在是更加确定了。好悲哀、好残酷的事实,不是吗?
带着一颗无比沉重的心,踩着沉重的步伐,她回到了家。
“啊,你回来了呀!”白絮这个问题是多余的,都快八点了,说要回家吃晚饭的贺瑛介会坐在沙发上等她是很正常的事。她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我忘了买菜,我们出去吃好吗?”
“你还吃得下吗?”贺瑛介声音慵懒地问道。
“什么?”
“我问你还吃得下吗?”贺瑛介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你不是约会去了?”他的目光凌厉地扫向她,“纪康是全市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白小姐,恭喜你又找一个金主了。”
白絮脸色大变。“你知道?”她的声音软弱又无力。
“你跟踪我们?”
贺瑛介冷冷地一笑。“跟踪?这种事只有纪康那种人才做得出来。是你们运气不佳,在校园里拉拉扯扯的不巧让我给看到了。”
“瑛介,你听我说——”
“我知道纪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贺瑛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脸上挂着冷笑、快速地说着:“他一定跟你说纪芹是我害死的吧!他一定说我薄情寡义、罪孽深重,说我该为纪芹的死负责……”
“那你自己以为呢?”白絮打断他,“你和纪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清楚,即使她的死完全不关你的事,可是,难道你对她一点歉意都没有吗?她毕竟是你爱过的人,不是吗?”
“我爱过的人可多着呢?又不止有她一个。”贺瑛介挑着眉说,“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合则聚、不合则散,是她自己想不开,就算我对她有歉意、替她感到惋惜,那又怎样?她人都已经死了。唉——”他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谈恋爱就是这么麻烦,要是每个和我谈恋爱的人都像她一样,得不到我就去死,那还得了?所以……”
“所以你现在不谈恋爱,只要性就好……”白絮轻声叹道,“要是你再这么继续游戏人间,玩弄别人的感情,不把感情当一回事,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怎么反倒成了你编派我的不是,应该是我质问你才对吧!”贺瑛介捏紧她的下巴,她“啊”地叫一声,拉开他的手。
“干什么?”
“我不能对你干什么吗?”贺瑛介攫住她的双手,钉在墙上。“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轻轻地在她耳边呵气。
“放开我。”白絮挣扎着。
他的身体完全贴上她的。“你让他碰过你哪里?”他的手按住她的嘴。“这里?还是……这里?”
“不要这样!”白絮急喊着,“我跟他根本没有……”
“我对你们伟大的爱情故事没有兴趣。你要跟他谈情说爱,请便,我无权干涉你们。但是他不能碰你,因为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是我用钱买下来的。”他压她在墙上狠狠地吻住了她。
“不……”贺瑛介粗暴的吻像狂风肆虐般地蹂躏她的双唇,猛然间,他扯破了她的衬衫。
“不要!”白絮尖叫着,用尽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推开贺瑛介。她盲目地乱走乱闯,一不小心跌进了沙发里。
“絮!”贺瑛介靠了过来。
“不要过来!”白絮抓紧残缺不全的衬衫,害怕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前一分钟像个野兽的男人。
“不要伤害我!”她努力克制欲哭的冲动,颤着声音说:“难道你还嫌伤害我不够多吗?我的心早就……现在连身体你也不放过?”“絮……”白絮含悲的眼神、颤抖的声音、还有她那抖如秋风中落叶的身体,贺瑛介看了好心痛。老天,他想,刚才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想要强暴她?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我是太生气了,太生气失去理智才会做出这些伤害她的举动的。
“絮,对不起。”贺瑛介第一次跟白絮低头道歉,说完这句话他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白絮忍不住掉下眼泪了。
翌日清晨。
白絮像平常一样做好了早餐。她正准备开启大门时,从卧房走出来的贺瑛介急忙喊住了她。
“絮,你不吃早餐吗?”
白絮面无表情地低头道:“我不饿。”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白絮摇摇头。面对如此低声下气的贺瑛介,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像这种向人低头道歉的事,贺瑛介难得做一次,做起来别扭极了。他结巴地说:“相信我,我从来就无意伤害你,真的。”
“我相信你。”白絮是真的相信贺瑛介的无心,只是他还是常常会伤了她,因为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样也算是“无意”吧。
“我很高兴你肯对我说这些话。”白絮此刻脸上才有了笑容。“瑛介,我和纪康的事,你真的是误会了,我们不是……”
“我不是说过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吗?”一听到“纪康”这个名字,贺瑛介胸口就燃起一把无名火,火势猛烈得让他异常愤怒。他寒着脸,怒气冲冲地说:“我说过了,你要和谁谈恋爱我管不着,只要你的身体是属于我个人的就好了,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这根本是违心之论,白絮和别人恋爱,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呢?不管是谁,他都会在乎的,更不要说白絮谈恋爱的对象是他的死对头纪康了。纪康,这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居然把脑筋动到白絮身上。他的这番话完全针对纪康,问题是听到白絮耳里,却完全不是这样。
白絮心想:原来在他眼中我是这样的微不足道,他根本不在乎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爱的始终只有我的身体,至于我这个人,他从来没有在乎过。
白絮视线模糊地看着贺瑛介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力持镇定地说:“我知道了。”便很快地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贺瑛介呆站着,后悔的思绪重重缠绕着他。他狠命的一拳敲在墙壁上。“该死,我又说错话了!”
* * *
傍晚七点左右,白絮回到她和贺瑛介的家。
站在大门前,白絮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早上贺瑛介对她说的话犹言在耳,此时此刻她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她想见他,又害怕见到他。如果以后回家成了她的苦差事,见到他成为她希望又失望的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持续下去吗?
在她犹豫不决时,门被打开来,从里面走出来的贺瑛介讶异地看着她。
“絮,你站在外面干吗?忘了带钥匙吗?”
“我…正要进去。”白絮见他的态度、语气与往常无异,她知道他肯定又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又“无意”伤害到她了。
“进来吧!”贺瑛介拉她进去。“我有事出去一下,桌上有吃的东西,你先吃,不用等我。”他穿上外套,然后在她的右脸上匆匆地留下一个吻。
“我很快就回来,等会儿见。”
静静地目送贺瑛介坐的电梯下到一楼,白絮才关上大门。
饭桌上,摆满了盘子,盘子里装的全是不同于一般家常菜的精致菜肴。有香槟、有菜、有鱼、有汤、有鸡肉,有牛肉,煎的、煮的、炒的、炸的,每一盘的颜色都很漂亮,装饰得也很可口,令人看了食指大动。当然,这些一定不是贺瑛介做的,像他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做菜呢?这些一定是他打电话要人做好送过来的。
絮用手碰触盘子,嗯,还是热的,这些菜是刚做好不久,他这样大费周章的……是要讨好我吗?想着想着,白絮忽觉害臊,除了害臊,她还有莫名的感动,因为如果一切真的是贺瑛介为她做的,那这可是他有始以来第一次对她“用心”啊!
叮咚,门铃声响起,是贺瑛介回来了?白絮兴冲冲地去开门,贺瑛介说他很快回来,还真的是很快呢,不到十分钟回来了。
“瑛介,你没带钥匙……”白絮兴奋的声音骤然停住,门外站的不是贺瑛介,而是一位她从未见过的中年人。
“抱歉,你是……”白絮不安地问。这个小天地是她和贺瑛介共有的秘密,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我是贺瑛介的父亲。”贺力持的惊讶不下于白絮,一直以为贺瑛介是一个人住的。这个年轻女孩究竟是……
贺瑛介的父亲贺力持?白絮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脑中呈空白的状态。怎么办?贺力持来了,她这个贺瑛介的同居人该如何应付他才好呢?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贺力持困惑地问道。
白絮,要镇定,千万不可以丢瑛介的脸喟!白絮很快地镇定下来,对贺力持绽放微笑说:“贺先生,我叫白絮,是瑛介的朋友,瑛介他现在不在,应该就快回来了,你请先进来坐好吗?”
在客厅里,贺力持和白絮对面坐着,气氛是沉默且尴尬的。
贺力持沉默地观察白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一直以为贺瑛介是非漂亮的女人不交往的,没想到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长得是这么的平凡。她长得并不难看。但绝对不是美丽,不过给人的感觉还算不错,蛮耐看的,气质也可以,不过他知道她绝对不是能掳获贺瑛介那颗动荡不安的心的女人。
在贺力持观察白絮的同时,白絮也在观察他。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脸上皱纹不多,头上的白头发却不少。他几乎和贺瑛介长得一样高大。国字脸、浓眉、长眼,眉宇之间和贺瑛介有几分神似,不愧是父子,此人身上也有着和贺瑛介一样的贵气,一样给人高傲不可亲近的感觉。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力持终于打破沉默。
“白絮小姐……”
“贺先生,你叫我白絮就好了。”白絮连忙说道。
“好的,白絮。”贺力持沉吟地看着她,“你和瑛介……”
“我是瑛介的同班同学。”
“这样啊!”贺力持点点头,再问:“你们住在一起?”
“嗯。”白絮自知隐瞒不了他,“我们住在一起一年了。”
贺力持又是点点头。白絮不安地看着他,从他神色自若的表情,她看不出来他是否在生气,到底他是怎样的看她呢?白絮心中的不安在扩大。
“白絮,瑛介他的身体可好?”贺力持又问。
“瑛介他的身体一直很好,连个小感冒都不曾有。”白絮奇怪地看着他。“贺先生,你有多久没有见到瑛介?”
贺力持一阵苦笑。“好像有一年了吧?”
“一年?”白絮从纪康口中得知贺瑛介和他父亲相处得并不是很好,可是一年没有见面,很难让人相信这对父子是居住在同一个城市。
“也许更久。”在这一刻,五十几岁的贺力持看起来有如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一样。“这孩子,他不许我来看他,也不要我打电话给他,我这个父亲对他仅有的作用,就是每个月汇钱进他的户头。他可以忍着一年不来看我,我可受不了,所以我就来了!”他抱歉地对白絮说:“真不好意思,要你听我们父子不和的事。”
“没关系的。”白絮很同情他,“贺先生,你和瑛介之间的关系,真的没有办法改善了吗?”
“唉.”贺力持长叹一声,“我知道我亏欠这孩子很多!我……对不起他和他母亲,我一直想弥补,可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他面容哀戚,“做错的事,有些是不能挽回,不能弥补的,就像瑛介母亲的死……”他笑了笑,苦涩地说:“我和瑛介从来就不是感情和睦、能互相体谅的父子,在他还没有上大学以前,我们常常争吵,我管不了他、约束不了他,他常常故意做一些事惹我生气,曾经有一度我对他非常失望,打从心里不承认他这个儿子……”
“那么现在呢?现在你还对他感到失望吗?”白絮忍不住插嘴问道。
贺力持有些错愕地打量着她。“我现在对他没有失望、没有期望,只要他觉得好就好,我都没有意见。”他无奈地苦笑道:“我也不奢望能和他和好,我会尽其所能给他我能给他的,只要他能得到幸福,这样我就满足了。”
“贺先生,我认为你是个好父亲,真的。”白絮发自内心地说。
“谢谢你,白絮。”贺力持第一次用欣赏的眼光看这个女孩。说起来还真奇怪,一向高高在上、心高气傲的他。竟然会对一个初相识的女孩吐露深藏在心中的心事.这些事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现在他却对白絮说了。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没有想到外表平庸的她,竟有一股稳定人心的力量,也许这就是贺瑛介选择她的原因吧!
“我该走了!”贺力持站起来。
“贺先生,你再等等,瑛介说不定马上就到家了。”白絮极力地挽留他。
“我不等了。”贺力持给她一个微笑,“我看还是走好,免得他看到我生气,我只要知道他身体健康就够了。”
“贺先生……”白絮追到玄关,“请你不要误会瑛介好吗?”急急地对贺力持说道。
“误会?”
“我和瑛介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白絮清清楚楚地说:“我想你一定知道瑛介他交过很多女朋友,他很有女人缘,很受到女孩子的欢迎,我就是其中一个。其实他可以不用和我住在一起的,是我舍不得他,硬缠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力持皱起浓眉。
“我想说的是,瑛介和我只是朋友而已,我们不会有将来,所以请你放心,瑛介他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他的人的。”白絮不希望因为她,而让贺力持对贺瑛介有偏见,她有自知之明,贺家的媳妇不是平凡渺小的她能胜任的。
贺力持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咧嘴而笑。
“白絮,你不适合吗?”他笑嘻嘻地反问她。
“我……”白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难道她弄巧成拙了吗?
“再见了,白絮。”贺力持笑着走了出去。
“贺先生……”
“我真的希望能再见到你。”贺力持朝她挥挥手,消失在电梯里。
“希望能再见到我?这是什么意思啊?”白絮迷惑地自言自语。
* * *
“先生,一位吗?”结着黑色蝴蝶结的服务生趋上前问道。
贺瑛介放眼望去,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给我两个人的座位.我等人。”
坐下来后,服务生递上MENU。“要先点饮料吗?先生。”
“不用。”打发走服务生,贺瑛介握住装有冰块和柠檬的透明玻璃杯,冰块尖锐的冰凉由指尖传送至他的脑袋,他需要冷静来平复内心的激动。
王筱玲,这个名字到现在仍能左右他的情绪。每次想起她,心中免不了一阵刺痛,五年了,她的人占据他的心已经有五年了。
耶一年,他十五岁,她十九岁,是大一的新鲜人。在没有见到她之前,他对她的名字并不陌生。他知道她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是好朋友,他也知道她是哥哥贺瑛毅小时候的童年玩伴,长大后的女朋友。但由于他是贺力持和外面女人生的,在贺家名不正言不顺的,一点地位也没有,再加上贺力持的太太视他为眼中钉,所以他几乎没有机会出席一些贺家举办的聚会,对王筱玲,他一直停留在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阶段。
终于,在贺瑛毅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他见到了王筱玲。他永远记得那一天的她。她穿了一件露肩的粉红色的晚礼服,长发高高地挽起,露出白皙的颈项,脖子上挂着一条珍珠项链,将她烘托得更加出色动人,精致的五官在薄施脂粉后是那么的美丽。她如小鸟依人般地紧紧依偎在贺瑛毅身边,有始以来第一次,贺瑛介对贺瑛毅产生了嫉炉的感觉,也就在那一晚,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从那一晚开始,他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了。
十五岁,他开始有了初恋。说真的,他无意和贺瑛毅争夺同一个女人。贺瑛毅虽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却对他照顾有加,待他就像亲弟弟一样。对贺瑛毅,他一直很崇拜他、尊敬他,他从来不曾因为贺瑛毅是贺家的长子,是贺氏企业的继承人而嫉妒他。
可是,因为王筱玲,他不得不嫉妒贺瑛毅。他嫉妒他为什么可以拥有一切,而他却什么都不能拥有。他不要贺家的财产,不要有关贺家的一切,但是他想要王笑玲。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她。
在不让贺瑛毅、不让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他开始积极地接近王筱玲。一开始王筱玲并不知道他暗恋她,她很乐意和他亲近,就像亲近一个弟弟一样。经一两次单独的约会,贺瑛介向她表白强烈的爱意,王筱玲固然是惊慌失措,但却也发现到自己对他已不再只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了。从那次以后,她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中。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去喜欢贺瑛介,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她爱哥哥,也爱弟弟,在那一段期间,她甚至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自己的最爱。最后,她不得已不作出抉择,她必须在两兄弟中选择一个,她理智地选择了贺瑛毅,原因无他,只因为贺瑛毅才是贺家真正的继承人。
贺瑛介短短三个月的初恋就这样划上句点。他输了,就因为他不是贺瑛毅而是贺瑛介而输了。从那个时侯开始,他就变了。他开始结交各式各样的女人,只在她们身上求取短暂的欢愉,不轻易与任何人谈感情,他不想再受到伤害了。每当他拥抱别的女人时,心里想的却还是王筱玲。每次见到她,他只有痛苦的感觉,可是他却不能不见她,因为她是他哥哥的女朋友啊!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他的,是否还爱着他,就像他心中始终只有她一人一样,不知道她是否后悔过。这些问题他不曾问过她,他也不会去问她,因为他的自尊不容许他这么做。在她面前,他隐藏起自己的感情,然后再从别的女人身上求得安慰,这几年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
去年考上大学后,他搬出贺家,就再也没有见到王筱玲了。他打算借此忘了她,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还是做不到,即使现在他和白絮在一起,王筱玲始终在他心中占据一个位置,不管他和多少女人上床,他就是无法将她忘怀,他厌恶自己这种心情,可是他又无力去改变。其实,自从他和白絮在一起后,他想王筱玲的次数的确少了不少,这是白絮的功劳呢,还是印证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句话?也许两者都有吧!
就当他努力地想把王筱玲完全从脑中、心中驱逐时,王筱玲却打了电话给他,并约他到这里来见面。他来了,因为他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或许先前的努力都会功亏一溃,但他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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