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摸索着穿上事先摆放在浴室角落里的浴袍,缓步走出洗手间的木门。
黑暗中伸过来一双手,将我牢牢扶住,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夜了吧?”我问道。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四周却异常的安静,所以我推测应该已经到晚上了。
“是的。”莫苏的声音有些迟疑,道,“晚饭你就吃了点水果,肚子有些饿了吧,要不我去准备点宵夜?”
我点点头,不语。
宵夜很快就上来了,是我喜欢的一些口味。
莫苏一边向我解说着菜谱一边将食物夹到我的盘子中,但我闷头吃饭,没有啃声。
“刚才的事,请不要介意。”终于,莫苏忍不住首先开口涉及这个话题。
我张了张嘴,很想问他是不是个GAY,最终却没有问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没事,我有些洁癖,以后洗澡我自己来吧。”
他“恩”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不喜欢这个气氛,我匆匆吃完饭,休息了会就躺下了。
莫苏告诉我,他晚上就睡在我房间角落的那张小床上,那是医院专门给陪寝家属配置的,有什么事情我只要喊他一声就行了。
对于医院的这种安排,我没有多表示什么,只点点头,示意他也早点睡。
不知是否初次住在异国他乡医院中的关系,我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但我也没有再跟莫苏说话,一夜无语。
何时睡着的我已记不清楚了,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不知名的鸟儿在窗外树枝上发出欢快的鸣叫声,要是以前我肯定嫌吵,现在却觉得悦耳动听极了。
伸了个懒腰,我摸索着想爬起床。
“醒拉!”莫苏的声音突然在房里响起,吓了我一跳。
“恩。”我淡淡应道。
很不习惯早晨醒来房间里有其他人,再加上昨晚心里存下的芥蒂,我对他态度不冷也不热。
他似有所觉,却也不点破,依旧扶着我去洗漱吃早餐。
生活就这样在平静中渡过。
医生照常每天都来给我做例行检查和打针换药,而我的身体也日渐康复,只是眼睛却仍然看不见。
第三天的时候,张傅和丁冥龙一大早就到医院来看我,他们马上就要回香港了。
“要走就快走,婆婆妈妈真不象个男人。”我对张傅的担心一点也不领情,反而这样斥责他。外界都说香港的张傅是个冷酷无情的铁面律师,但我却一点也没感受到他冷酷无情的一面,相反,我时常能感受到他作为朋友的那种对人真心的关怀。
对于我刻薄的话语,张傅没有说什么,旁边的丁冥龙却不满起来。
他道:“祈阳你别烦,医生马上就来给你做眼睛检查了,我们看好就走,到时候你想留也留不住。真是的,好心给当成了驴肝肺,现如今好人真是做不得啊!”
他故意长长叹息一声,状似无限感慨。
没等我说话,张傅便笑着对我道:“祈阳你别听他胡说,这人乱发感叹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我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你们两位都是大人物啊,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宜在我身边久呆。”
正说话间,医生进来了。
医生给我拆掉围住眼睛的纱布,我突然感到了一股亮光。虽然仍是看不见东西,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光亮。
一时间,我欣喜若狂。
能看到亮光,即说明我的眼睛在慢慢康复之中,也就是复明有望了。最重要的是,只要药物和针剂等治疗手法有用的话,我就不用开颅动手术了。对于开颅,我内心深处始终是存在着一种恐慌的。想到万一手术失败,我不但眼睛不能复明,说不定还会变成一个白痴,那是现在的我万万不能忍受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臆想,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但现在,我根本不必为这个想法而做多余的担心了。
大家也很为我高兴,尤其是张傅,他道:“恭喜你了,阳阳!这样过不了多少天,你就能恢复视觉了,要是顾云飞再问起来,我也好对他有个交代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真是被他天天电话轰炸,烦都烦死了。”
我呵呵一笑,道:“随便你了!说起来,我倒也有一个礼拜没见着他了,不知他香港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傅也笑了起来,道:“你放心吧,以他的交际和才能,应该有办法挽回局面的。”
丁冥龙也道:“以他的能力,你就不用为他担心了。好了,我和阿傅要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放心的交给Monsoon去做吧!”
我一愣,道:“Monsoon是谁?”
丁冥龙大笑道:“就是莫苏啊!你天天叫,都不知道莫苏就是Monsoon吗?”
“这样啊!”我笑道:“不好意思,莫苏,我不知道你的英文名字原来也叫Monsoon。”
莫苏只低低“恩”了一声,没有多解释,我也不以为意。
送走了丁冥龙和张傅,我唤来莫苏,让他扶我去楼下草坪上走走。这几天,一有空闲我就往外跑,喜欢在草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莫苏依旧很妥帖的照顾着我,我正沉浸在眼睛慢慢康复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莫苏今天出奇的沉默。
我不知道,此刻在莫苏的心底,正酝酿着一场杀伤力极强的龙卷风暴。
我也不知道,此刻他正死命的盯着我看,神色狰狞,完全失了常态。
当天夜里,当我自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这场我不知情的酝酿了一整天的风暴,终于爆发了。
而我,也终于明白,Monsoon这个英文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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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 41 Monsoon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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