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派出老总当代表,记者们还是对于这个走在时代尖端的新式建筑设计者十分感兴趣,发现设计者程舒就在现场,立刻把她也拱上台。拗不过众人的央求,程舒还是上了台,不过一直保持沉默,几乎都是由老总代为发言。
期间,程舒一样保持笑容,因为她不需要和姜璨东站在一块,体型庞大的老总像个巨无霸保镖似的隔开了她和姜璨东,在每一个记者提问之后抢着替她发表感言,多好!她甚至不用把注意力摆在姜璨东的身上,只要开心的笑,努力的笑,尽情的挥洒她的甜美笑颜,迷倒众人就够了,没有人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许… … 也没有人关心她真的在想什么吧!
「程小姐,妳可不可以跟姜先生站在一起照张相?」就在程舒以为记者会要结束了,转身准备下台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提出了这项要求。多好笑!昨晚她才拿着相机央求姜璨东和她照张相,今天在这种场合她早已经没了那个心情,她怎么好再为难姜璨东?
「我们总经理才是今天的代表。」
程舒表现出客气且不愿居功的模样,接着不理会身后的呼唤,直接走向罗允强,假装还有事要跟他谈,两人就这么隐没在人群里。
姜璨东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虽然程舒一直面带笑容,但是她的眼神始终没有停在他身上,这似乎不太对劲,平常她根本不会在意和他接近是否会引来闲言闲语,不过今天他身边直径三公尺内,程舒从没踏进来过。
「程小姐待会儿还要去其它工地,所以有什么问题就由我来回答。」老总对着记者们说明,也间接的向姜璨东解释了程舒今天的其它行程。
「程小姐看起来很年轻,请问她今年几岁了?」
「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不过我可以偷偷透露,昨天刚好是她的生日。」昨天?姜璨东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他根本不知道昨天是程舒的生日,而她也完全没有提起,结果他甚至没陪她吃蛋糕。以他们的关系,他昨晚的表现似乎有点差劲,当程舒拿出相机时,他有点反应过度了,看来他该准备点什么送她,就算是为昨天的事做弥补。
不过记者会结束后,姜璨东没再见到程舒,一整天她的手机也没有回应,他不免要想,是不是签了约以后尘埃落定,她不用再巴着他求案子,两人之间的各取所需也要划下句点?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应该会跟他提起,前一晚在他家里时,她不还拿着相机说想拍下两人的合照?那情况看来一点都不像是有什么异状。
还是她真的为了昨天的事不高兴?
姜璨东晚上打电话给她,她不在事务所里,也不在她家,他是头一次找不到她,打她的手机也没有开机,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接到她的回电。
「妳在哪里?」
「我正要回家。」
「我一个晚上都找不到妳,妳怎么会连手机都没有开机?」
「我在医院探望一个客户,医院里不方便开机,所以就把手机关了。」为了看个客户,连他的电话都不接?姜璨东一整晚找不到她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亏他还想着要弥补昨晚的事,打算陪她吃顿晚餐,再送上他买好的生日礼物,当知道她没接电话的理由竟然是去探访客户时,他更加不高兴,他给了她那么大的一个设计案,难道这样还不够?
「妳连客户住院都去探访?果然是为了工作尽心尽力,妳难道就不能戒掉这种哈巴狗的行径?」
程舒听得出他的酸言酸语,打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隐隐约约的老是在透露这讯息,难道她努力一点表现给客户看有什么不对?偏偏他就喜欢把事情扩大扭曲,而她也由着他去,不愿多做解释,她相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他一定会了解她,进而明白他对她的偏见都只是误解,不过两人现在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是对她说这种话。
这到底是他独有的幽默方式?还是他根深柢固对她所有的偏见?不过她还是保持轻快的语气,顺着他的语意自嘲的说:「是啊,我连你好端端的住在家里都常去探望你,不是吗?」
「我只是想知道,妳都用一样的探访方式对待所有的人吗?」
程舒沉默不语。
姜璨东发现自己确实失言了,他的说法好像有些过头,而电话那端的无言令他着急。
「妳还在吗?」
「我在。」她只是被他刚刚那句话震哑了,没想到在姜璨东的心里,她竟是如此的不堪,他不该说这种话,尤其是他明知道她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刚刚有车子经过,所以我没听见你说什么。」
程舒庆幸着自己刚好站在路边,嘈杂的环境音可以成为她的挡箭牌,挡掉他所说的伤人话语。
姜璨东开始怀疑她说的话,脑海里浮现她那张笑得甜美的脸,眼里总是透着几许精明的光芒,口是心非一向都是程舒的强项,她肯定是听到了却不愿承认。
「妳今晚要过来吗?」看来他们已经没时间吃晚餐了,但他还是可以去接她,顺便把礼物给她。
「不了,你好好的,不是吗?我想我应该不用去探望你了。而且我带了一些资料回来,晚上还要在家里画设计图,明天一早就要到工地。」
「妳好像突然又忙了起来。」
「不是好像,是我一直都没闲过。」
她之所以可以抽出时间陪伴他,还不都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即使工作堆积如山,只要姜璨东朝她一招手,她永远都是装出不甘心的表情,却在第一时间抵达。
她不知道他的前女友是怎么办到让他爱到至今仍念念不忘,而她也许就是没有这个天分吧,她对他的付出,他始终看不见。
「要我去接妳吗?」
「不用,反正你也不顺路。我还有点事得先打电话跟罗允强联络,如果晚一点有空,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程舒娇声娇气的语气只有在她想隐瞒事情的时候才会出现,姜璨东更加确定了她的确是听见自己的那句失言,不过他还是让她挂断电话。将手机收回皮包里,程舒没再想过要招手烂出租车,只是在街上胡乱的走着,同时发现自己再也挤不出笑容。
原本前几天她还想着签完合约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应该可以偷个空私下在他的住处庆祝一下,她甚至买好了酒,就摆在橱柜里头,想象着当这一切都结束,他们之间的氲情也会跟着加温,而她可以在发生更糟的事情之前,力保他们的感情能不受影响。
不过看来她是想太多了,有些事能维持原状就已经是幸运的了,而现在… … 她连这份幸运都不想要。
过几天情况可能会更糟,因为她冒险为大楼做了那个设计,接下来一定会引发一阵风暴,这是她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所以才非要得到这个案子不可,现在案子到手了,所有的后续效应,她就得自己承担。
天晓得她此刻肩上的压力有多大,却还是得背起这些压力往前走,就连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都还得全副武装。她早该知道姜璨东根本不爱她,虽然他也从来没说过他喜欢她,但是会想拥抱彼此,应该都是互有好戚的人才做得到,她一直都期待他可以多释放出她想要的讯息,哪怕是一点点都好,她从来都不是个要求太多的人啊!
难道一切就只能这样了?
程舒一路默默的走回家,走得很慢,像是希望时间静止。夜归的女子独自走在街上是十分危险的,不过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走到住处楼下,她才拿出钥匙,就发现身边有人影晃动,不一会儿她的手被人握住。
「妳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姜璨东快要急疯了,距离两人通话至今,至少已经隔了快三个小时,他一直待在这儿等她回家,却怎么也等不到她,都快以为她遇上麻烦,甚至是出了意外,所有不好的事闪过他的脑海,打了她的电话,却变成没有人接听,他就这么在惊慌里度过了近三个小时。程舒回头,眼眸少了以往的灵动,就连脸上也不再挂着招牌甜笑,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回望着他,直到眼神落在他胸前那条深蓝色的领带上,她才笑了。
她伸手拉起那条领带,将领带前端翻了过来,果然不出她所料… …
领带背后绣上的英文字,是玛琪,那是他前女友的名字,这很显然的是他上一段恋情留下来的纪念品,所以他才迟迟不肯系上她送的深灰色领带,因为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女人。
领带上的英文字变得模糊,鼻头的酸意让她再也无法忍受,试着要透过泪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却怎么也没办法止住泪水。
正在气头上的姜璨东发现一颗颗的泪滴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下来,不禁震住,见她试了几次想要挤出笑容,却又无力的失败,他跟着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最后,程舒放开他的领带,用颤抖的语气说:「反正… … 到头来… … 你永远都对我有偏见,我想我还是放手,让你被那段感情紧紧的勒住好了… … 我真的爱你,你知道吗?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是玛琪,我… 我只是程舒。」
在这个看似文明的社会里,多的是仍沉迷于宗教信仰或是神鬼传说的人。当年程舒的母亲程荷就只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抛弃,她付出了她的一切,为那个男人怀了孩子,一心守着他的承诺,即使亲眼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还是痴痴的等着他在归还所有的债务之后离婚,并回到她们母女身边。
家境富裕的程荷就这么傻傻的抵押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拿一块地让宋商怀去变卖,让他亏掉了她所继承的祖产,最后那男人却对她们母女俩避不见面,只请一个叔母带着让人听来匪夷所思的话送给她们。
「… … 商怀的母亲前一阵子作了个怪梦,她去请人开示,才知道那个梦是跟妳有关系的,开示的神仙说妳跟商怀是前世冤家,妳上辈子狠狠的一刀劈死他,所以这辈子妳才要来还这个债 --… 而且宫里的小神仙还说宋家绝不能娶妳进门,商怀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妳现在已经生了程舒,如果再嫁给商怀,宋家就等于绝后了,他如果能和别人结婚,也许宋家还会有儿孙传承。
为了商怀好,也为了妳好,妳就别再等他了,算命的说妳命格里会有婚姻,但对方不是姓宋的,而妳嫁了之后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妳就忘了宋商怀这个人,赶紧再找个人嫁了吧!当初投资的钱早就已经赔光了,不过宋家还是准备了一笔现金让妳离开台北,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我想大家都不愿意见到这种事岭生,但是既然算命的都这么说了,你们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幸福,妳还是看开一点。」
这些话在现今这时代听起来简直令人不敢置信,但那姓宋的家人竟坚信不疑,或许是不愿把钱拿出来还给程荷,也不愿履行当初曾答应过的承诺,所以哪管理由再怎么荒谬,配合着当年的迷信风气,派来一个年长的叔母,用带些恐怖和威胁的语气,外加一些怪力乱神的情节,就这么轻易的打发了程荷。
从小就是金枝玉叶的程荷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谁都知道是她的爱人不爱她了,但编出这样的借口来「负心」,似乎就变成是不得已的选择,因为他不是故意不爱她,是因为他们上辈子相欠债,把负心的理由推托到这上头来,听起来似乎比较不伤人,有些人就是可以用这些荒谬的理由来自欺欺人。当年靠着口头承诺而没有签下借据的借款一去不回不打紧,为他当保证人的连带偿还责任也落在程荷身上,逼不得已卖掉了手上的最后一笔祖产,程荷也跟着一病不起,程舒从小看着母亲躺在床上,原本还有个以前程家的下人会偶尔过来看看,但久了也失去了联络,她们母女俩就靠着最后的一点钱撑了几年,到程舒要升大学的时候,母亲也病故了。
程舒原以为自己升学无望,没想到竟然在母亲的衣服里找到了那颗当年宋商怀追求母亲时所送的钻戒,母亲再饿、再穷都舍不得卖掉那颗定情戒指,这事实更让程舒火大到了极点。
她火速典当了那颗钻戒,也为自己挣得一个力争上游的机会,从此她比任何人都认真 ,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时间经营自己,她发誓绝不步上母亲的后尘,而现在她就把那把刀狠狠的回敬宋家。
合约签定,如刀般的圆弧狠狠的劈向了正对着的大楼,而那间已经有二十几年历史的旧大楼正好就属于宋商怀所有。
研究过风水的人都会视此为大凶,但并不是这么多人了解那方面的事,若不是程舒看过一篇风水影响建筑使用的讨论,也不会想出这种阴毒的绝招。她把建筑设计合理化,说明那不过是为了节省世界能源而尽点心力的环保构造,说穿了,也不过是个集水器嘛!但对于那些迷信的人来说,他们只会把最简单的事物放大成最严重的灾难。
果不其然,在新建筑的模型曝光后,立刻有三个命理师拿着风水罗盘站在那块开始在整地的土地上,谈论这个新式设计对于周边环境发展有何影响,每位命理师都力赞这块地潜力无穷,后劲超强,是难得一见的盖什么赚什么的好地方,但看到那块地未来的建筑模型后,都纷纷露出了惊讶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哎呀呀,这对面的风水格局可就完了,只要这大楼一盖好,一定会煞到对面的那楝大楼,这刀锋一把砍过去,对面的免不了会出事 … 」
最妙的是命理师在说完这些话后没多久,老天竟然还很配合的让对面的旧大楼窜出火苗,这场小火警加上命理师的铁口当天立刻变成了头条新闻。
这还只是中午的情况而已,到了下午,来了两批命理师,说得更扯,但他们的新闻被宋家老母心脏病发作的新闻盖了过去,据传是宋家老母看了新闻之后惊吓过度,直接心脏病发。闲得发慌的记者找出设计的建筑师,让程舒的名字亮在屏幕上,甚至还到事务所去采访,发现从未请过假的程舒破天荒的请了假,只见罗允强一脸正经的接受采访时坚称,这只是个有趣的环保设计。
「哈哈哈… 我从来没看过罗允强这个样子,妳看,他的嘴角在抽动,八成是很想笑… … 」
程舒优闲的待在医院的头等病房里帮吴合敏削苹果,同时欣赏着她一手策画出来的好戏,这简直比八点档连续剧还要好看。
吴合敏看着她,「妳怎么这么开心?」
「难道我要难过?」
「宋家的老母心脏病都发作了。」
「妳觉得是我害的?」程舒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毫不在乎的拿起一片水果往嘴里塞。
「程舒… … 妳要我怎么说妳?」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个建筑师,画的图在安全结构上绝对没问题,在整体应用上也可以有绝对的发挥,我甚至很有心的设计了一款漂亮得可以看公共艺术的环保集水器,很对得起这个社会了。」
「但是宋家的人呢?妳那把刀就这么狠狠的往他们劈过去,妳想到了明天早上,这当中的恩怨情仇有可能不被揭发吗?要是被揭开了,所有的人都不好看。」
「有什么不好看?我是帮海东集团画设计图的小小建筑师,哪有谋财害命的能耐?命理师们不也说那大楼盖起来保证大发特发,我只要对得起我的客户就行了。」
「那宋家人会怎么想?」
「他们当初不也没有考虑过我母亲的心情吗?」程舒拿起刀,将手中的苹果切成几个小片,一脸自信的说:「这种风水之事本来就没有个定论,更没有实际科学辅助,难道他们要因为我具有环保爱地球的使命感而告上法院?风水之说,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我无法左右他们的思想。」
「我知道妳吃了苦,从小看到妳妈妈那个样子,妳一定不好过。」
「吴阿姨,重点不在于我的过去造就了我什么,现在一切的重点在于这只是个建筑创作,可以把它神化,也可以把它妖魔化,这一切只凭人们的理智决定。没有人可以因此定我的罪,因为操弄这一切的是命运和人心,而不是我。」
同样在办公室里和幕僚一起看着这个几乎快成闹剧新闻的姜璨东,只能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那出由程舒领衔主演的复仇戏码,在短短一周内成了比八点档连续剧还劲爆的社会伦理亲情大悲剧,收视率好到让记者们疲于奔命,想再挖出更多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
情路坎坷的富家女程荷是如何被抛弃后一病不起,女儿程舒又是如何靠着自己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求学苦读,就连程舒的大学教授都出来叹说她天资聪颖,是建筑界难得的奇才,早已拿到了留学资格,却因经济状况不佳而无法成行,又立刻为女主角添了同情分数。而负心的宋家折出荒诞无稽的前世姻缘说之后,也没有因为娶了别人而生下一儿半女,原本壮大的事业版图,也因为亚洲金融风暴在十年前萎缩,仅剩的财产就只有那块位于精华区的商业办公综合大楼,经过这事件之后几天,大楼内就有好几间被退了租。
当年以迷信之说打发程荷母女的宋家老母,出院后在家人的搀扶下进入庙里祈福,拿着香的手抖得如风中的蜡烛,老妇人见记者拍摄时惊惶的痛哭,即使不停的哑声大喊「家门不幸,老天保佑」,仍得不到社会大众的认同。
负心的宋商怀则几度被记者们包围。面临记者询问是否想过要去探望自己的亲生女儿时,沉默不语。
新闻越滚越大,当程舒和宋家的恩怨被公开之后,姜璨东这才明白她之所以要拿到这个案子的原因为何,她一次一次用坚决的语气告诉他,她非得到这案子不可的理由又是什么,现在谜底全部揭晓了。当初她的设计图那让人眼睛一亮的宝刀设计,现在成了一把复仇利刃。说穿了,在这场恩怨情仇里,他扮演的还只是个配角而已,程舒口口声声的要这个案子,最终也只是为了她的复仇大计,最后她甚至愿意连自己都出卖给他,配合的和他演出一出感情戏,了不起的是在两人最后一场对手戏里,她还演出了落泪的戏码,让他不安了一整夜,没想到隔天就爆出了这么猛的消息。
而且挖掘出来的内幕还一天比一天生动,一天比一天劲爆。
姜璨东气愤的扯掉为她系上的深灰色领带,决定要是让他再见到那家伙,一定要亲手用她送的领带狠狠的勒死她。
问题是,程舒就像是从这世界上蒸发了,事情爆发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他分不清自己是恨她还是担心她,有时在夜里甚至会伸手摸向身边的空位,总觉得她会如同往日那般,沉睡在他身旁,蜷缩成虾状,但他床边的位置依旧空了好几夜。
他想起那晚在程舒家楼下,见到她那般失神的模样,她哭着说她是真的爱他,但是她要放弃了,要他被上一段恋情紧紧的勒住算了… … 姜璨东从没见她那个样子,以往她就算是再不悦,还是会强忍住情绪,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控,就连他也因为她的爆发而吓了一跳。之后,事务所的人说她请了长假,所有的人都很意外,就连罗允强也觉得很稀奇。
「程小姐从来不请假的,不过这样也好,一个好好的设计被讲得乱七八糟,对创作者是个很大的伤害。正巧程小姐也说有个长辈住院,所以她这阵子请长假,待在医院里照顾病人。」
姜璨东只记得程舒说过有个客户住院了,并没有提起是哪一位长辈,这下要找也无从找起,她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他手里无声无息的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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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见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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