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豪。」她唤着老人的名,语气清淡,可话中意味却直透人骨髓,「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三遍。」
「好,好,我放开,你别生气,别生气。」魏俊豪听出她话中的警告了,连忙松开梁风铃,将她推向温亦凡怀里,自己则走近程天蓝,讨好地望着她,「瞧,我放了她,我根本不想要她,我想要的只是你。」
她冷冷睇他,「你想做什么?」
「我想……想见你。」他低声道,像条哈巴狗似地摇尾乞怜。
「你现在见到了。」
「天蓝,我想私下跟你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别这样,别对我这么冷淡,我……你知道我爱你啊,只要你愿意跟我,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他恳求。
可她没说话,只是冷冷地、讥诮地瞧着他。
他身子一晃,被她的冷淡重重地伤了,「天蓝,你还是不相信我?」
「相不相信都无所谓。总之我并不想跟你。」
「我……我愿意娶你!我们结婚,我会给你买栋房子,买辆跑车,数不尽的珠宝,漂亮的衣服,还有钱,对,我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我不需要那些。」
「那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她淡淡回应,「我要的,你不能给我。」
「那颗蓝钻!」魏俊豪哀号,忽然懂得她指的是什么了,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每个想得到她的男人都必须为她找来她最想要的东西。
一颗举世无双的蓝钻,一颗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绝美宝石。
唯有得到它,他们才能得到她。
「我在找了,天蓝,在找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倾家荡产也会帮你找到它。我保证!」他急切地说道。
她漠然。
「你……如果你不肯答应,那我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利诱不成,魏俊豪选择苦肉计。
孰料程天蓝只是冷冷一笑,「那你就跳吧。」
「什……什么?」他一惊。
「你高兴的话,就跳吧。」毫无温度与感情的嗓音一扬起,不只老人,周遭每一个人都呆了。他们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狠心若此。
「啊——」最不敢相信的是魏俊豪。他瞠目狂吼,愤慨自己一片真心竟换来如此冷漠的回应,他红了眼,用尽力气狂号,忽地,眸中精光一亮,肥胖的手臂不顾一切地拽住程天蓝。「你是我的,跟我走!你是我的!」
见状,温亦凡连忙抢上,有力的臂膀硬生生想扯开两人的纠缠,「魏先生,你别这样,放开她!」
「不,我不放!天蓝是我的,你们谁也休想抢走她!」
「你放开她,她有心脏病啊,你这样她会受不住的。」
「不,我不放,她是我的,天蓝是我的!」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怒吼宛如汹涌狂涛,排山倒海地自温亦凡口中迸出,他瞪视情绪显然已经崩溃的魏俊豪,然后狠狠赏了他讨人厌的鹰勾鼻一拳。
老人往后倒落,而他猿臂一展,迅速将程天蓝拉向自己,护在身后。
望着他缓缓渗出血流的鼻尖,温亦凡发现自己对那苍苍老颜实在无法同情,「我警告你,要是你以后再来烦她,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魏俊豪抹了抹血,摇摇晃晃地起身,「你……你是谁?」
「温亦凡,这家医院的医生。」
「你……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才会……才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对他语不成声的威胁,温亦凡只是毫不客气地再度给他一拳,这一回,对准他油亮的双下巴。
「你放马过来吧,我随时候教。」冷冷抛落一句后,他护着程天蓝,来到梁风铃面前。
后者颈部的伤口已经止了血,贴上OK绷。确认未婚妻没事后,温亦凡开始为怀中冰冷的娇躯感到担忧。
「风铃,她受了惊吓,体温很低,你看需不需要给她注射镇静剂?」
梁风铃不语,瞥了容色苍白的程天蓝一眼,跟着,清锐双眸落定温亦凡,「你关心她,似乎比关心我还多。」低细的嗓音虽然平和,怨怼意味却明显。
温亦凡一怔,「风铃……」
「你们都是一样的。在你们心底,我究竟算什么?」清冷幽眸瞪着他,却又仿佛没看着他,只是透过他,控诉另一个人。
他默然了。
「不用管我。」
在温亦凡扶着她回到病房,细心地喂她喝了水、服了药,甚至为她将棉被密密盖上后,程天蓝终于无法忍受他这样的温柔,锐声开了口。
「你走吧。」她侧了个身,不想看他。
他却不肯离去,拉了张椅子在床畔坐下,正对她意图藏起的娇颜,「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你!」瞪视他淡淡的、宛如顽童般的笑容,她呼吸一窒,「你这人怎么这么烦?」
「你觉得我烦吗?」他只是嘻嘻地笑,「真伤我的心!要知道,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女人嫌过我烦呢。」
「哼。」
「好了,快睡吧。我保证,等你睡了我就走,绝不会乘机对你不轨的。」他开着玩笑,她却若有所感,雪颊淡淡漫开蔷薇色。
她再度翻转了身,背对他,「你应该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小心她对你生气。」
「风铃不会的。她虽然有时有点任性,可心肠很好,她很少对人生气,就算气一个人,也气不了太久。」
「听来,是个很好的女人。」她涩涩地评论,不明白自己心底为什么窜过一股酸意。
「她的确很好。」
「再好的女人也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夫跟别的女人独处一室吧?」她咬唇,嗓音蓦地凌锐。
他默然。
她撑起上半身,扭头瞪他。
迎向她蕴着责备的眼神,他蓦地苦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天蓝,你想说我应该离你远一点。」
她心一紧,「你……知道就好了。」
「可我也告诉过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不管你。」他望着她,眼神是深思、是不解、是懊恼、是迷惘,更蕴着几分浓得化不开的奇异情感,「你告诉我为什么,天蓝,为什么男人见了你,都会失去理智?」
为什么男人见了她,都会失去理智?
这样的问题令她心如刀割,她深吸一口气,良久,才轻声开口,「你知道毛地黄吗?」
「知道。」他点头,「一种抑制心脏病的药物。」
「是一种毒物。」她低低地说,「人们以为吃了它可以解救自己,可日复一日地吃,日复一日地服毒,有一天分量重了,就会毒发而亡。」
「那又怎样?」
她没立刻回答,只是轻轻扬起唇角,淡淡笑了。那微笑,有点苦,有点涩,有点飘忽。
「那就是我。」喑哑的嗓音在室内漫漫回荡,「对男人而言,我就是毒药。」澄透却难解的眸转向他,「不要试图研究我,更不要接近我,我很危险。」
我很危险。
从来都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说,可今日这句话,却是吐自一个女子之口。一个看起来苍白无助得让所有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想发挥骑士精神拯救的柔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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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妇的诱惑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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