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说愿意 第二章

  他以为,爱上她是这辈子最美好的事。
  也因此,当他理解到感情这回事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时,心也格外的痛,他以为自己会死于心痛,但是人不会这幺脆弱的。
  所以,他只好捧着那颗已然破碎的心,继续过活。
  「我没有恋爱。」威尔对着手机这么说,手机另一端正是他迫不及待想抱孙的母亲大人。
  「是,我是急着来台湾没错,可是我是来追真相的。」他顿了顿,发现出租车停了下来。
  司机正以英文对他说已经到了。
  威尔从车窗看向外头,付了钱后下车。
  「妈,如果三年前有人对你爽约,一句话也没有说,你会不会想在有机会的时候……当然,我想知道为什么二……」威尔叹了口气,「是,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接下来,威尔被母亲抢白,他愈听神色愈难看。
  就是这样,他才要一个人来台湾,万一家里的大军跟着压境,他怎么知道不会吓到她?
  何况,他还不知道再见到她后,他的感觉是不是还是一样,她有没有改变,而且,他们之间还有还没解决的问题,尚未跨越的高栏。
  「妈……」威尔很不耐烦,不敬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就在开口的瞬间,他硬是压住了,只是道:「我说了,我只是来问一个答案……我还不确定啦,妈,你这样一直给我压力也没有用啊……我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见我……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啊……嗯、嗯,bye!」威尔收线后深吸了好几口气,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他站在那个有着「平凡社区」四个烫金字体的大理石雕刻前,将它与信笺上的字核对。
  之后,他疑惑地左张右望,这个小区虽然看上去很高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没有什么人烟。
  他以认台北就像东京一样,到处都是人。
  「先生。」穿着制服,佩着短棍的警卫自警卫室走出来,以别脚的英语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威尔露出友善的笑容,说着一口流利的国语。「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个住址该怎么走?」警卫因威尔字正腔圆的国语而一愣,他走上前,看了眼他手上的信笺。「喔,是在异业区,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呃。」威尔一呆,沉吟半晌,最后他拿出那把钥匙,「我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但是我有这把钥匙。」警卫仔细看了看钥匙,「那是蓝小姐的……」他逸去话尾,惊异地看着威尔,恍然大悟,然后霸出了然的笑。「她现在不在家,我先替你通知一下异业区的人。」威尔没有忽略警卫脸上怪异的笑容,但他也没有心思多问。
  当警卫走进警卫室里打电话,他的手机也恰巧晌起,这回是他的教练兼好友安提打来的。
  「嗨,用户目前无法接听,转接语音信箱……」威尔故意这么道。
  「威尔-凯斯勒,您老大好样的啊,一出院就搞失踪是怎样?」安提跟威尔的母亲一样,电话一接通就开始炮轰。
  威尔叹口气,「我没有失踪啊,我有留言告诉你,我要出国。」
  「你现在该做的是乖乖待在家里,定时去医院复健,出个屁国啊!」安提的吼声大到威尔得将手机拿远些才避得开他的音波攻击。
  「我有点事。」威尔有所保留的说。
  「有什么屁事会比你的身体重要!」这回,安提的吼声就连威尔把手机拿离开耳朵达最远距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呃,反正我有点事就是了。」威尔的吞吞吐吐反而引起安提的疑心。
  「你又跑去哪个女人那里度假了?」威尔隐约听见话筒那端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连忙道:「我真的不在美国啦!」
  「那你见鬼的跑到哪个非洲部落去了?」安提说完,忽然倒吸口气,「不会吧?」
  「啊?」威尔装傻。
  「你不会跑去日本找那个女人吧?」日本?是的,他与她是在日本认识的,可是谁又知道,他以为深爱的日本女子,其实并不是日本人,而是另一个东方国家的女子。
  除了他手中紧握着的钥匙与信笺,威尔发现他对她竟无一丝了解.遑论时间已经过了三年。
  威尔沉默了两秒后马上说:「没有。」这时,有辆高尔夫球车自小区内驶出.之后停在威尔面前。
  车上的男子温和地打量着威尔。威尔则以眼神歉然地示意自己正在讲电话,请他稍候。男子眼中带若笑意,点点头。
  「没有才怪!该死的,难怪我问约翰.他半个字都不肯说。」安提咆哮了起来,「你别再去招惹她了啦!都三年多了,你还忘不了吗?」这话触动了威尔心底深处的伤口,原本以为老早愈合的伤痕,没想到触碰后还是免不了一阵刺痛。
  会好的。威尔默默地跟心底的伤痕对话。会好的,只要得到「答案」这个伤痕,很快就会好的。
  威尔望了眼那名正好奇的端详着他的男子,压低声音与安提对话,「我只是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想要知道答案。」安提重重的叹了口气,「反正你人都在那里了,我还阻止得了你吗?」威尔苦笑,「好啦,等我回去,请你喝半年的啤酒可以了吧?」
  「怯,这样吧,复出之后,前十名。」
  「饶了我吧!我都二十六岁,一把老骨头了,还跟年轻人拚命喔?」威尔讨饶。
  「我还想好好的过下半辈子。」
  「别想,不然我就立刻搭飞机去逮你回来。
  也是你该好好认真的时候了吧?」别以为他不知道威尔是真的不长进还是假的不长进。
  威尔实在应该开始拚一点了,网坛的后起之秀崛起得太快又太多,他现在还能靠着脸蛋跟身材骗点钱,但现实是残酷的,命运之神当然可能继续眷顾他,但也可能让他因为这次的伤就这么退出网坛。
  而他又不是真的年纪到了,或对网球失去热情,只是该死的失恋而已。
  闻言,威尔叹口气,「是是是,老大,您说的都对。」安提又交代了一些复健该注意的事项,要他身体一有问题就回报或是就近就医,之后两人又谈了些琐事,威尔才得到大赦,终于能收线。
  威尔朝着那名男子歉然地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你会说国语?」他笑问。「对,我会说,不过看不懂中文。你好。」威尔有礼貌的颔首。
  「我姓叶,叫叶炽旸。」。」听到威尔将他的名字低念了几次还是念不太好,他笑道:「你叫我旸就好,上车吧,我带你进异业区。」
  「喔,谢谢。」威尔将行李拿上车,然后小心地活动了下腰部才坐上车。「对了,我叫威尔。」
  「你的腰怎么了?」叶炽旸注意到威尔的动作,因而问。
  「喔,受伤开刀.现在还有点使不上力。」威尔毫无隐瞒地回答。
  叶炽旸笑笑地看眼背对他坐着的威尔,「嗯,我要开车了,你小心。」
  「好。」车子缓缓地移动,威尔一路好奇的望着道路两边的别墅建筑,一边听着叶炽旸介绍这个小区,之后,他们到达目的地,威尔才发现异业区原来是在平凡小区里,而且俨然像个小型小区,也有警卫室。
  他一边看着,一边想着她这三年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他不是没有找寻过她,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想到要留下她更多数据,心想反正结婚后可以慢。匿了解的她,却因这一念之差造成日后寻她的困难。
  「到了。」叶炽旸的声音将他自沉思中拉回来。
  「谢谢。」威尔下车,盯着那幢洋房外头围墙上的门牌,仔细地与手中一直握着的信笺作比对,然后在发现门牌号码不一致时疑惑地看向叶炽旸。
  接收到威尔眼中的疑问,叶炽旸笑道!「妙凡出去了,所以我先把你带来我家,妙凡家就在对门而已。」妙凡。
  威尔暗暗记下她的中文名字。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她自称妙子,还以为她是日本人,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一直是以英语交谈,他则是极为讶异,竟然有土生土长的日本人英语好到带有美国东岸口音的地步。
  事实证明,他真的完全不知道任何关于她的事。
  「先进来吧!」叶炽旸微微一笑,打开叶家的大门。
  威尔先回头望一眼静静矗立在对面的屋子一眼,才提着行李跟上叶炽旸的脚步。
  天空中乌云密布,然后一滴、两滴,雨水转眼间倾泄而下,瞬问将台北的街头浸湿。
  蓝妙凡嘴角微微抽措地站在办公大楼外的走廊,抬头仰望着天空.推了推那占去她大半张脸的眼镜,叹了口气。
  出门时明明还出太阳的?
  这样多变的天气,她真不喜欢,就像忧郁症的病人会因为天气想弃世一样,会让她想起很多不该想起的事……好吧,其实只有一件.三年前去日本出差时发生的事。
  蓝妙凡合上眼,这个动作像是电源开关一样,成功地锁住了她心里泛滥起伏的心绪。回首过去并不会对现在有任何的改变,她要看的是前方,近一点的前方以及远处的前方,还有直到视线望不及的前方。
  方才开完会后,她硬是被老板单独留下来。
  她与他吵了一架,吵架的内容这三年来一直没有变过,都是要她跟姊姊见面聊聊,或是与亲人聚聚,她觉得他管东管西的样子比她父亲还更像个父亲。
  跟老板有姻亲关系就是这一点不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每次来公司开会,会后就会上演大审判剧目,搞得公司里的人都以为她是老板的情妇。
  情妇又怎样?她的确是「情妇」,而且还是三年都没有「情夫」的情妇。
  怯,一群人除了聊别人的八卦,就不会干正事了吗?
  蓝妙凡也懒得解释。
  反正老板都不介意了.她介意什么?
  这次老板还是没有办法说服她,但她的心情依旧因此低落。
  想到姊姊,她便不自在:想起「那个人」,她便一阵心痛,偏偏这两个人一定要在同一个日寸间出现在她的思绪里来烦她。
  「天啊,雨下得好大。」之前与她一同开会的某位同事站在她身边如此道。
  蓝妙凡盯着他的脸孔,认真的想着他究竟叫什么名字,而他因为等不到蓝妙凡的响应,以为她是不太想理他,因此尴尬地笑了下。
  「你有带伞吗?」这回蓝妙凡反应比较快了些,指指自己,「我?」
  「嗯。有伞吗?」
  「没有。」平常蓝妙凡是不会介意淋雨回家的,但是这两天寒流来袭,气温很低,玉山、合欢山都下雪了,她再怎么没神经,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冒雨回家会有什么下场。
  「我有,要一起撑吗?」他笑问,一边拿出一把黑色的折伞。
  「你要怎么离开?」蓝妙凡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问。
  「呃,搭出租车。」
  「那不用了,我要搭捷运。」她推推眼镜后,将挂在肩上的大背包举起,逛在头上,便冲进雨里,消失在重重的雨幕中。
  他呆站在原地望若蓝妙凡突然冲入雨中的背影,手里还拿着半张的折伞,思忖着自己刚刚是做了什么事,把她吓得飞奔离去。
  「喂,发什么呆?」另一名与会的同事拍拍他的肩。
  「没有。你认识蓝妙凡吗?」
  「知道啊,怎么,你不会看上她了吧?」那人一脸「不会吧」的表情。
  「没有,只是刚刚我看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好像没带伞,所以问她要不要一起撑,结果她就冲出去了。」那种逃离的速度,活像他刚刚是想强暴她一样。
  「她就是那样,上次我只不过想跟她并桌吃饭,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跑了。」那人耸耸肩。
  「她是有什么毛病吗?」
  「谁知道,除了开重要的会议,她很少来公司。」
  「老板怎会肯让她这样?」
  「她有那个实力耍特权啊。开玩笑,上回她只不过是休息一个礼拜跟朋友去爬玉山,没办法接cas功,老板就亲自上玉山把她抓回来工作,她可是我们公司的摇钱树咧,而且听说她是公司的开国元老之一。」
  「那么年轻就是开国元老?」他更讶异了,并且开始怀疑蓝妙凡只是看上去比较年轻。「她到底几岁啊?而且,她的作品那种美感跟手法……真的让人很难忘怀。」同样是美术设计.蓝妙凡的作品总是能在第一眼就捉住众人的心。不管是平面广告还是动画,甚至是游戏的美术设计,全都难不倒她,即使再刁钻、再挑剔的客户,只要她出马,鲜少有退件修改的。
  这也是为什么蓝妙凡可以有特权在家工作的原因之二,原因之一当然是她与老板的姻亲关系,只不过公司里的人都不清楚。
  「还有,你千万别小看她,也别想追她。」
  「呃。」他一顿,虽然自己没那个意思,但人总是爱听八卦的,因而他问:为什么?」
  「因为听说她是老板的情妇。」那人压低了声音道。
  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由得再度将视线落在蓝妙凡消失的方向。
  威尔此刻深深体会到台北湿冷的天气,冷倒无妨,但是湿让他不太能适应。他不知道是不是台湾整座岛都是这样,这种气候对他的腰实在称不上有益。
  所幸叶家很温暖.客厅角落那台像立式电风扇的电暖器功劳不小。
  叶炽旸表示,蓝妙凡今天去公司开会,回来的时间不定,这让凭着一股冲动,满心以为来台湾就能见到蓝妙凡的威尔有了冷静下来的时间。
  威尔盯着那旋转着,不断朝四面八方散发热气的电暖器,想到自己这么凭着一股冲劲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台湾,就只为了见蓝妙凡一面,心头便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他与蓝妙凡本来也该是这样的,他们两人确实是错过了,再也无法有交集。
  可是,他不甘心,这三年来他从没有甘心过,也许人就是这么自虐,不到最后关头仍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他也等到了这丝希望,可是,在还没真正见到蓝妙凡之前,他心里无比志下心。
  「这里只有茶,没有咖啡。你习惯喝茶吗?」虽然是这么问,女孩还是先行倒了杯热茶送上。
  威尔回过神来,调整了下姿势,接过热茶,礼貌地朝她笑了笑,「谢谢。」见到这名长得像洋娃娃的女孩注视着他?眼眸中盛满了好奇,威尔忍不住伸手往自己脸上摸去。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是威尔?凯斯勒,打网球的,对不对?」威尔闻言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小岛上会有人认识他。
  毕竟网球这种运动在台湾并不像棒球、篮球般那么普及,相对的,职业网球运动员在台湾也就不像棒球、篮球的球星一样广为人知,所以当他来台湾时,很放心的并未作任何掩饰或伪装。
  「没想到我这么有名,连台湾的小女孩也认得我。」威尔朝她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请原谅我的腰背受伤,不能弯腰向你表达我的荣幸。」
  「我看过报导,你是在饭店里拉伤了腰。」杨惟妮对威尔多如过江之鲫的情事有所耳闻,但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虽像是忍着笑,同时却是仔细打量着他,并不是像其它人那般,认定他会受伤九成九是因为床上活动过于激烈。
  威尔习惯性地一叹,然后扯开笑容。
  「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一定觉得我人在这里很奇怪。」
  「是很奇怪没错。」她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世界上那么多怪事,人们对于外星人的存在都不怀疑了,你会在这里,我想也不用太讶异,不是吗?」威尔一愣,花了点时间咀嚼她的话,然后笑问道:「你在开玩笑,是吧?」
  「对。」杨惟妮也笑了。「我应该拿笔来让你签名的,要多签几样东西,这样我就可以上网拍卖,赚一笔零用钱。」
  「我没那么有名吧?」威尔笑出声,「不过,你要我签名的话,我很乐意。」
  「你不会不知道,你登上八卦杂志封面的次数比起任何一位网球明星都来得多吧?」杨惟妮吃惊的问,很讶异威尔不了解自己在一般小女生的眼中有多帅。
  他还没有响应她的疑问,另一道声音便自楼梯传来。
  「你就是蓝上人的情夫喔?」
  「啊?」威尔只见一道黑影突然冒出来,待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与叶炽旸长得很像的男子。「呃,你好。」
  「你就是蓝上人的情夫喔?」他又问了一次。
  「月,你怎么这样问人家?有礼貌一点。」杨惟妮戳戳男友的肩。
  「我忘记把礼貌带在身上了。」叶合月随口应着,视线没有离开过威尔。
  「呃,情夫?」威尔看得出叶合月正等着他回应,只好这么问。
  「情夫,你不懂吗?」叶合月偏头看着威尔,这时才发现威尔的金发蓝眼,「你是个老外!」
  「老外?」威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中文实在太差了,虽然他会说,会听,但是许多词语还是没办法会意,例如刚刚叶合月说的蓝上人、情夫、老外。
  「钦……」叶合月退开两步,审视着威尔,停了几秒钟才搔搔头,以英语缓慢地问:「我刚说的你有哪一句听不懂?」
  「我会说中文。」威尔在说出这句话后,便看见叶合月放松的表情。「但是我不太明白你话里的蓝上人、情夫跟老外是什么意思。」
  「蓝上人是蓝妙凡的绰号,情夫跟情妇是一样的意思,只是情夫是男的,还有另一个比较直接的说法是叫姘头,至于老外就是指你啦.金毛蓝眼睛的外国人。」叶合月睨视着他道。
  威尔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能完全消化他的解释。
  「叫我月就好了。」叶合月掏掏耳朵,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你是指,妙子……妙凡她……结婚了?」威尔询问,说不出此时内心那五味杂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叶合月闻言,怀疑地挑眉打量着他,一阵静默后才说:「是我中文烂还是你中文差呢?」威尔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月,走啦,我们上楼去。」旁边的杨惟妮连忙打圆场,一边推着男友上楼,一边叫道:
  「叶大哥,叶大哥,你好了吗?」
  「喂,维尼熊,我还没问完话耶!」叶合月只能任由女友将他推上楼,徒劳地抗议。
  「嗯?」叶炽旸的身影伴着声音出现在楼梯上,见弟弟与女友两人正争论着什么,因此微扬起眉。
  「我们先去忙了。」杨惟妮笑了笑,捂住了叶合月还念个不停的嘴,推着他往楼上的工作室走去。
  叶炽旸微挑眉,不怎么在意这对吵闹的情侣在搞什么鬼,径自下楼。
  「威尔,我刚刚联络了妙凡,不过她似乎还在开会.手机没有开机,你介意再等一会儿吗?」威尔摇摇头。他并不在乎等多久,他想知道的是蓝妙凡是不是已经结婚这件事。
  「旸。」
  「嗯?」叶炽旸走进厨房,把一整组的茶具端出来,准备泡荼。
  「妙凡她……结婚了?」威尔问道,想从叶炽旸身上得到未能从叶合月那里得到的答案。
  叶炽旸闻言,停下手上忙碌的动作,「你从哪里听来的?」
  「月刚才说,我是妙凡的情夫,情夫就是跟情妇一样的意思,所以应该是妙几已经结婚,有丈夫了.我才有成为情夫的可能,不是吗?」
  「呃。」叶炽旸望着威尔,不明白他怎会这么问,良久,他才清清喉咙道: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上人……呃,妙凡她是不是有结婚。」威尔闻言扬高了眉,「那……为什么月会说我是她的情夫呢?」
  「因为她刚住进异业区时就自称是情妇啊,我们都以为她在等情夫,不过三年了,也没见过她的情夫来过。」叶炽旸的视线落在威尔身上,微微一笑,「只有你,拿着钥匙来了。」威尔这时已从叶炽旸的话里听出蓝妙凡目前的情感状态,而且确认自己就是叶合月口中的「情夫」。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情绪酝酿着,习惯性地勾起嘴角,「这该说我是好运还是不好运呢?」所以该怪他三年后才发现那封信吗?
  该怪他三年前等不到人,自以为是被抛弃?
  又或者该怪他自暴自弃,痛得半死,结果发现这三年的痛苦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许多念头纷纷掠过威尔的脑海,但最后一个留下的是,他得开始好好想想该怎么跟蓝妙凡解释他这三年的放浪情事。
  叶炽旸才想开口问威尔关于他与蓝妙凡之间的事,忽然发现窗外有道没有撑伞的身影往对门冲?于是改口道:「妙凡回来了。」威尔一听,马上起身想奔出去,因为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她.太多太多的情绪想厘清。
  然而他忽然被叶炽旸拉住,一回头,见叶炽旸递了把伞给他。
  「外头正在下雨,你的行李晚一点我再替你送过去。」叶炽旸笑道。
  「谢谢。」威尔接过伞、立即冲出叶家。
  蓝妙凡很后悔自己没有在捷运站的便利商店先买件便利雨衣。
  她原以为雨势并不算大,回到山上后应该就会停了,没想到她出了捷运站搭上公交车,雨竟然随着地势成了倾盆大雨,这下她真的不知道该说是自己今天运气差还是该说老天捉弄她。
  本来抱着一丝到站下车后雨势会变小的微小希望,蓝妙凡在下了公交车后只能呆呆的望着那有如水帘的雨幕。
  小区的大门就在一百公尺远的地方,但是,以目前的雨势,她能勉强看清楚十公尺外的东西已经谢天谢地了。
  「哈啾!」她有些畏寒,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然后拉紧外套,再次将背包往头上盖,在心中默数到三,便冲进雨里。
  可惜这次她没能像一口气冲到捷运站时那么幸运,她奔进了平凡小区的大门、越过警卫室,知道警卫看见了她,但没料到他会忽然朝她喊了声,她因而脚步一颠.整个人就这么往前趴倒在地上。
  一股剧痛自胸口传来,痛得她眼前一黑,感觉五脏六腑全都狠狠地震荡了下。
  「好痛……」蓝妙凡吃力地起身,朝撑着伞跑来的警卫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也不想知道警卫对她说了些什么,她捂着胸口,淋着雨走了好一段路,回到家门口。
  她正想着等会儿要先查看胸部有没有被压扁,一边想一边打开背包找钥匙,还得不时推推快掉下来的眼镜,手忙脚乱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雨停了。
  「呼!」太好了.雨停了。如此想的蓝妙凡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身边多了根「柱子」,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她又是一声庆幸的轻叹,她推推眼镜,打开门往前走了一步,意外的发现原来不是雨停了.而是她头顶上方多了一把伞。
  蓝妙凡转头看向那把伞的主人。
  一秒、两秒、三秒……五分钟过去了。
  雨仍下着,威尔也很有耐性的想等蓝妙凡认出他,因此一直没有开口。
  蓝妙凡是认出他是谁了,她手一松,手中的背包应声落地,但她毫无知觉,只是震惊的瞪若他。
  终于,威尔不再等待,他微微一笑,摆出最迷人的姿态.本来想轻快地说些什么话来打破缰局,却情不自禁地伸手撩开她湿透的发.以指背抹去镜片上的雨珠。
  他原本只是想透过那模糊不清的眼镜看清她的眼眸,终究无法压抑地倾身吻住她冰凉湿润.因讶异而微张的唇瓣。
  一开始只是轻触,尔后他试探地加深亲吻,但她还是呆若木鸡地任他侵犯,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眼前正在吻她的人并不存在一样。
  威尔轻叹口气,结束这个过于冲动的吻。
  「嗨……喔!」笑容逸去,说出的招呼也变成痛呼,威尔下巴一歪,顿觉眼前冒出好多颗金色小星星。
  他摇摇头,动动下巴,正要低头面对蓝妙凡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坐倒在地上。
  尚未痊愈的腰伤禁不起这样的跌坐,威尔痛得眼眶泛红,想起身却使不上力.他听见门砰的一声合上,徒劳地伸出手,也只见到紧合的门扉。
  他吃力的扶着墙起身,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人再次重逢,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啊……」威尔在电光火石之间,快速的回想起自己过去三年干下的荒唐事。
  她是因为那样才接他吗?还是……单纯因为觉得事隔三年才看见那封信的他很欠揍?或是,三年的时间让她变成一个暴力女了?
  不管是哪个原因,威尔都有一种情况很不妙的感觉。他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盯着那还插着钥匙的门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和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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