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的钱妻 第七章

  深谷冢司今日的心情比往日温和许多,仅管花了两个小时叫平芷爱起床,他依然没有发脾气的领着一家三口往明治神宫出发。
  「为什么要去神社?」平芷爱打着呵欠,含糊的问。
  「祈福。」十分简洁、明了的回答。
  深谷广走在两人之前,仔细的观察四方,也包括父母的表情在内,生怕有所遗漏。
  平芷爱被迫只能待在深谷冢司身侧,扯着喉咙大喊:「小广,不要跑太远!」
  深谷广没有答话,深谷冢司却逸出笑意开口:「妳似乎不习惯男孩子好动?女孩才不该像妳这般喜爱危险的运动才是。」
  「干嘛每次都扯到男女的差别?」真讨厌!她斜睨了他一眼,他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男女的生长方式有既定的模式;尤其是最近,他挺爱论男谈女的要求她表达自己的意见,开口闭口的目的只有一个。
  「爸、妈!」深谷广手中捧了几个颜色素雅的四方形小包包奔了过来,一人一个的分给父母,「这是护身符,可以保平安。」
  「小广的动作真快。」深谷冢司接过的护身符上,印了「一家平安」的字样。不过,他显然不甚满意,索性直接走向贩卖处。
  平芷爱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儿子的好意她相当乐于接受,连忙把护身符收在口袋,拉起儿子的手往前冲。
  和虔诚的游客不同,她的嘻笑声放肆得旁若无人:她只相信自己,可是她没有对神明不敬的意思,走到抽许愿签的地力,她依然参拜得有模有样。
  「妈!」深谷广惊呼了一声:「我的是好签。」
  「我看看我的……」平芷爱随手一抽,大叫:「什么?我的是下下签!」
  深谷广不客气的指着母亲笑道:「连神明也看出妈妈不够虔诚。」
  「胡说!」
  不信邪的平芷爱准备再抽一次,没想到却引起其它游客的抗议。
  「我就偏要抽!」平芷爱气恼的瞪着签上的文字,硬是想抽到好签才肯罢手。
  游客们不由分说的抢下她手上的签,没好气的责备:「妳根本没诚意,何必那么认真?」
  「竟敢说我没诚意?」
  今天的平芷爱特别容易被激怒,也许是睡眠不足吧!她和那几个人开始吵了起来。
  「本来就没诚意,走开啦!」
  「你是谁呀?叫我走开?神社是你家开的吗?」
  「也不是妳家开的吧?后面有很多人等着抽签耶!」
  「关我什么事?」
  平芷爱刻意忽略这些仇视的眼神,此时却出现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开。
  深谷冢司是不可能道歉的,即使是平芷爱无理取闹也没有例外。
  「妳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他拨开她额前的发,对她引人注目的举止颇有微辞。
  平芷爱不服气的瞪着抽签处,很不甘心的说:「什么嘛!哪有不让人家抽签的道理?我就不信抽不到好的……」
  「那么认真?」深谷冢司拿走她手上的三张签,摇头道:「可见妳的运气真的很差!」
  可恶!平芷爱没来由的生气,要说运气,对她而言,只要是与「早晨」扯上边的事,好运也会变成坏运。
  「来。」
  他牵着她的手,一起来到了神社的中庭,这里种有杉树和松树,而树上结满了许多白色的许愿签,就像盛开了白花一般。
  他将三张签折成了长条状,一一的系在杉树上,深谷广则是奔向松树,将他的好签也同父亲一样系了上去。
  「抽到坏签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将它们系在杉树上,让坏运过去就好了!」
  深谷冢司刚解释完,就见平芷爱目光晶亮的往树干移了过去。
  她喜爱往高处爬,除了爱钻窗户之外,更爱往树上爬去,她习惯待在树上更甚于赖在床上,在看穿她的目的之后,他将她一把拉住。
  「平,别胡闹!这树不能爬。」
  平芷爱正想找个地力好好补眠。睁着惺松的眼瞪着阻止她的人。
  「没办法!我真的很不习惯这种『正常』的作息。」
  「晚上妳又无法溜出去,妳到底在累什么?」他意有所指的问道,一只手冷不防地抚上她滑嫩的脸庞。
  蓦地,她的脸立刻像煮熟的虾子般瞬间泛红,她慌张的推开他的手。
  「妳的脸很红喔!」为了实现生儿育女的梦想,夜晚的忙碌可想而知。
  「那……你别碰我呀!」每每她都会投降于他温柔的抚触,几次下来,她总算有胆子响应如此敏感的话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绝对不再生了!」
  他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充耳不闻。「我没听见!」
  气死人了!她在恼羞成怒里,竟有种甜蜜的喜悦浮上心头,矛盾得教她不知如何是好;他喜爱孩子,而且他更喜爱他和她共有的小孩,这代表了什么?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对他喜欢她的事仍然存疑。
  「在想什么?」
  「呃……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连忙找件事来塘塞:「英寺羿要代理梅花帮帮主之位至你我举行婚礼之后,不过他好象和英英……」
  深谷冢司当然明白,一趟台湾之行后,他知道英寺羿不再是以往的英寺羿了……
  英寺羿跟随深谷冢司是他的使命,管家身分造就了精通十八般武艺的他,他始终得保持一号表情以建立威信,才能担负保护深谷家的责任。
  「他变了!」深谷冢司说出唯一的结论,「我并不至于冷血到阻止他追求所爱;别人的事,妳就别管了!」
  「你呢?」她冲口而出的问道,心中忐忑不安,「你爱过吗?」
  「当然。」
  「谁?」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追问到底。
  他却沉默的睨了她一眼,「妳在吃醋?」这是个好现象──他在心中补充。
  「没有!怎么可能?」她马上鼓起粉颊、摇手否认,却有种违背良心的感觉。
  「是吗?」瞧出她的紧张,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拉着她靠向自己,让她枕在他的腿上,「妳想睡就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寿司。」
  他的手依然把玩着她的发,他凝视的目光是柔情的,没有冷漠、深沉,流泻沁心的疼爱;喜爱是引燃幸福的因子,他此刻满溢的心情为此,他有一名优秀贴心的儿子,还有一位他怎么也看不腻的妻,有一种满足让他欣喜若狂。
  可是她,偏偏固执、封闭得令人忿然。「妳爱我?」
  突然的问句让她差点脑震荡。她全身都在呼喊着肯定的答案!
  她惊骇得不能自己,她爱他!她竟然爱他!怎么会?她何时爱上他的?
  九年前是意外,她始终以为自己同深谷阁夫妇般怨怼着事实的发生,随着时间的过去,感情不知在何时累积而不自觉;从她渴望有一个家开始,她就该知道她真正渴望的是真真正正成为深谷家的一份子──尤其是成为深谷冢司真正的妻子。
  可是,深谷阁夫妇的拒绝如此坚决,深谷冢司暧昧不明得让她无措,她不敢妄想,所以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但是,她的确爱他!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牵系着她的情潮,他每一句话都牵动着她的情绪;她的心渴求着,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浓情蜜意,她需要他!
  事实令她又惊又喜却又令她忧愁、颤抖,她生怕承认后得到的是他的取笑,因为他不曾说过爱她;仅管他对她投以满满的关爱,但未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前,她害怕受伤。
  感受到她的防备。他安抚着:「我期待妳的答复,在妳完全卸下心防的时候。」
  你呢?她的反问藏在心中;闭上眼,企图平息紊乱的思绪。她要自己不要想太多,挫败的是她的脑袋依然运作着。
  观察着她眼皮的跳动,他淡淡的微笑,在她闭着眼睛的时刻里,她更不可能找出他眼中显而易见的「答案」。
  这段期间就让她慢慢猜吧!藉此打发她的时间,至少可以提防她无时无刻想着乱跑──他如此计划着。
  深谷冢司眼角的余光瞄向藏身于神社角落的鬼祟人影。
  想尽早杜绝后患,唯一的方法就是引蛇出洞,除了纾解平芷爱闷坏的心情之外,这亦是他此行的目地。
  他一向料事如神,跟踪的人数自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他已得知。
  二人──跟踪的两个人技术还算高明,也许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以往同闇鹰流结下梁子的仇家,可利用者,他会揽入自己旗下,不需要的,他会让对力自动消失;所以,亚洲国家的黑道组织他知之甚详,将二人的行径归纳、分析后,他随即警戒以待。
  就在他深思时,深谷广轻扯他的手臂,中断了他的思绪。
  「爸,是冈崎叔叔耶!」
  冈崎泉扬起手,招牌微笑立现,「老管家说你带着妻子、儿子一块儿出游,真是难得啊!打扰喽!」这些话的意思是:深谷冢司是个出名的大忙人,怎么可能会有空闲时间?
  再者,他只要一想到深谷闇夫妇咬牙切齿的模样就不禁想笑:这一家人的二代之争尚未结束!瞧见平芷爱像只猫儿般趴在深谷冢司的腿上,他不禁赞叹──好一对恩爱夫妇!
  「怎么来了?」
  冈崎泉挑起眉,「你可以问我来干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你一定要这么讨人厌吗?」
  冈崎泉优闲的坐在他身侧,指着他的妻子,「她是真睡还是假睡?」
  「无所谓!」深谷冢司乐得让她趴在腿上久一点。
  「你应该知道有人跟着你们吧?」
  「当然。」
  冈崎泉会心一笑,「我就说你根本不需要保护嘛!英寺羿那小子真是……」瞧着深谷冢司心不在焉的模样,冈崎泉只好自己补充道:「英寺羿长年保护你,一下子离开你到台湾,他很担心你会出事。」
  深谷冢司摇头轻哼,「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冈崎泉瞥向平芷爱母子,相信深谷冢司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四龙帮不可能没有动静,因为你明目张胆的手法已引起了注意:他们果然出现了,那二个跟踪的家伙一将消息带回四龙总部,你想要的『波澜』就会发生,你能预测他们会怎么做吗?」
  「与梅花帮有恩怨的帮派中,只有四龙帮不肯放弃报仇的机会;我是无所谓,若不是他处处针对平,我也不会干涉。」尤其是近来偷袭事件频传,他并不希望妻子受伤。
  「所以你今天这一趟算是示威?让他们看到你们恩恩爱爱的模样,以破除外界夫妻失和的传闻,让四龙帮有所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
  「不完全是!」深谷冢司把玩着平芷爱的衣领,「快速做个了断,因为期限要到了,我不想在婚礼之前,新娘子有任何闪失。」
  冈崎泉几乎要忘了深谷家今年度的第二件大事;继上次的寿宴之后,全国皆为一睹深谷冢司隐藏多年的妻子而万般期待婚礼的举行。
  最令冈崎泉感到意外的是深谷冢司认真的态度;此时深谷广自个儿在树下玩得很高兴,让他不得不提醒深谷冢司在夫妻情深之外,还有儿子的存在。
  「小广呢?他有可能成为无辜的……」
  「我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深谷冢司打断他的话;儿子是他的,他岂有保护不了的道理?
  接收到深谷冢司瞬间被激怒的情绪,冈崎泉马上吐舌道歉:「我没有怀疑你!你别绷着脸,很可怕。」
  深谷冢司不以为意的将注意力转回妻子身上:平芷爱是真的睡着了,此时她因不舒适而悠悠转醒,一张眼就接触到冈崎泉的笑脸,惊觉自己竟在大庭广众下熟睡了而感到一阵羞赧。
  她在挣扎起身前,埋怨的瞪了深谷冢司一眼,甚至还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生怕有流口水的痕迹。
  「醒了?」冈崎泉以佩服的口吻说道。
  见她羞红着脸点了点头,更让冈崎泉有了调侃的机会:「冢司,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似乎一点进步也没有!真是容易害羞的女人!」
  深谷冢司耸了耸肩,并不介意他假声假气的叹息;女人害羞是天性!他很喜欢看着妻子脸上泛起晕红的模样。
  趁着两个男人谈话,平芷爱直接冲到树下抱起儿子往树上一爬,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深谷冢司无法阻止;首次以此种方式登上高处的深谷广兴奋得想大叫,初生之犊不畏虎,他大胆的攀在树枝上,享受登高望远的乐趣。
  「妈!离屋顶好近喔!从这里可以看到更多东西耶!」
  「是啊!」平芷爱就是喜欢这种从高处鸟瞰的感受,「这还不叫高,有机会再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不能在家里喔!」
  「为什么?」深谷广只觉得新奇,一时忘了大人世界的复杂。
  深谷闇爱他如己命,他要是知道孙子爱上了这种感觉,恐怕又要责怪自己了!
  「这些动作对你而言有一定的危险性!」她只能这么回答,因为深谷冢司已忍无可忍的低吼着。
  深谷广吐了吐舌,不敢多问。
  无奈的平芷爱只能抱着儿子往下轻巧的一跳,没好气的表示:「有我在,又不会有事……」
  「是吗?」深谷冢司睇着她,将她的抱怨当成了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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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师,这是我们目前所得的最新画面。」
  透过通讯器及卫星传回的画面,军师静静的打量深谷冢司夫妇间的微妙互动。
  陪同观赏的人是四龙帮帮主,在这狭隘的空间内,二人无语的紧盯着荧光幕,直到画面结束。
  四龙帮帮主──黑龙,是四龙帮目前唯一的帮主;四龙帮原是四名拜把兄弟齐心创立的帮会,但因权力斗争,在四人自相残杀之后,只剩下擅用智谋的黑龙独揽大权。
  「一个月来,闇鹰流严密掌控着平芷爱的行动,看来深谷阁那老头的权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深谷冢司比他老爸还难对付!现在又那么护着她,看来……」黑龙忧虑的说着;和闇鹰流硬碰硬,失败者肯定是四龙帮,他可不想苦心经营的帮派毁于一旦,所以萌生放弃的念头。
  「深谷冢司很聪明。」军师将影像倒转,沉思道:「他不可能没发现有人跟踪,故意做出混淆我们视听的动作也不无可能。」
  「是吗?」黑龙不太相信的摇着头,「不要把他神化了!不过阁鹰流的确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如今他和平芷爱那么亲密,他哪有可能不管她的事?」黑龙年纪愈长就愈怕事,掌管台湾南部是他毕生的志愿,他还想风风光光的进棺材,可不想死无全尸。
  军师在一阵推敲后,找出一个疑点,「不管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演戏,平芷爱成为他的妻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九年耶!这九年他们为什么不承认她的存在?」
  「不想承认?」
  「从深谷闇的行为看来,是有不想承认的成分在!」深谷闇泄露梅花本营之事令四龙帮深深受益,「看得出那老头是和她敌对的,可是深谷冢司却也不吭声,也没有立刻反击,这不像他的作风;而且在我以为他不管这件事的时候,他反而在和她调情;他到底在不在乎这件事?又或者在不在乎这个女人?老实讲,我已经被弄混了!」
  「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军师叹了口气,「不过不管我们怎么想,我们已经没有收手的余地了!」
  军师皱起眉头,如果深谷冢司意在警告他们,四龙帮的确应该收手,只不过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为什么?」黑龙胆战心惊的抱着胸口,尚末开战,他的血压已然升高。
  「你被偷东西,我们大可不计较了!反正没有人因此而死;可是我们的场子被『条子』抄了,这件事我认为跟平芷爱有关系,因为我们炸了她的地盘!再早一点,也是唯一的一次,我打伤了她,在那之后,才爆出她和深谷家有关联,那么深谷冢司肯定知道这回事!如果深谷冢司真的重视她,那么他肯定会为她出头。」
  军师的一席话可把黑龙完全吓住了,「你的意思是……非要有个了结不可?我们根本没有退路?」
  「难道你想白白挨打?这么做的下场只有一个──」军师邪佞的一笑,道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个字:「死!」
  黑龙跌入沙发,感慨万千,当初无端端的去招惹梅花帮作啥?
  「所以……」军师冷冷的将荧光幕关上,「深谷冢司等于下了战帖,我们只有这么走下去了。」
  「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啊!」闇鹰流深不可测的实力令他畏惧不已,完全丧失帮主的尊严,「将来你是要继承这里的,你可得想想办法!当年是为了保护你,我才不让你那些『伯伯』知道你是我儿子;现在不管闇鹰流是不是冲着我们四龙帮而来,我会害怕是因为你!早知道就将你藏起来,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放心啦!」军师完全不畏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嘛!这不是正好证明了我们有这个资格和阁鹰流对抗吗?」
  「什么?」黑龙惶恐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你……你不要做傻事啊!不行!从现在开始,你别再管这件事了,你马上去国外避难,听到了没有?」
  躲藏这档子事对军师而言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既然已发生的事阻止不了。他没理由退缩吧?否则有辱军师之名。
  他不可能和父亲一样怕死,不然不会有今日的四龙帮,他不像父亲这么容易满足,他想创造一个和闇鹰流一样庞大的组织,所以不论父亲怎么说,他毅然决定铤而走险,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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