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乱调 第四章

  这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虽然她知道发生那么劲爆的事情,她将从此不得安宁,可是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凄惨,这必须「感谢」陈美虹那张大嘴巴,因为这位小姐的大力广播宣传,她,纪晓颜,不,现在的身分是纪晓风,因此蒙上同性恋的色彩。
  既然她已经变成了Gay,除了认了,她还能怎么样?反正这里的工作快接近尾声了,她要脱离这场噩梦指日可待,可是,不时有人扭扭捏捏的靠近她,问东问西想确认她的性向,这不是要逼她抓狂吗?
  如果那个家伙胆敢再出现,她一定狠狠痛打他一顿,他真是可恶透了,她已经不好过的日子被他搞得更难熬了……这个男人跟她肯定八字相克,自从他出现后,她的生活有如一场灾难……紧急打住漫步前进的双脚,这不是因为站牌到了,而是看到那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家伙,他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对她挥手微笑呢?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纪晓颜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扑过去痛扁他。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姜允锡笑盈盈的好优雅好迷人,好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因为我吗?」他的神情转为愧疚,「我很抱歉,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把不愉快抛到脑后的。」天啊,她的头好痛,这个家伙是在说笑话,还是在装疯卖傻?「我给你最诚恳的建议,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自然会恢复原来的好心情。」
  「我有更好的方法,我带你去兜风,兜风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
  「你是牛吗?」她根本是在对牛弹琴,完全没办法沟通!
  「我明明是美男子,怎么会是牛呢?」他走上前抓起她的手,「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开车上山兜风,你相信我,兜风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纪晓颜全身僵硬,瞪着那只被他握住的手。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适合兜风,风儿吹过你的脸、你的发梢,那种感觉真是棒呆了,你只要体验过一次,就会爱上它。」奇怪,她的心跳为什么越来越快?
  「放松心情,你要兜风,不是上战场。」怔怔的回过神来,她不知何时被他塞进车子,而且还用安全带困住了。
  这时,姜允锡也坐上驾驶座,他扣上安全带的同时对她道:「我们上路了。」
  「等等,你有没有搞错?我不要兜风,我要回家……」车子上路了,她的声音随着渐渐打开的篷顶消失了,我的天啊!这是敞篷车耶!
  「你感觉到了吗?今天的风是不是很舒服?」点了点头,她完全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太炫了!
  「你的心情是不是变好了?」
  「你不要烦我,我的心情自然会好转。」她又不可能跳车,就开开心心的跟他兜风吧,不过仅只一次,下不为例。
  「你可以大声的吼叫,这也是让心情变好的方法。」他继续发表高论。
  没错,她需要放声大吼大叫,这些日子她真的是闷坏了。
  「啊……」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她就忍不住作怪,「啊呜……啊呜……」
  「啊呜……」他玩性大起的跟着喊叫。
  斜睨着他,她不以为然的道:「你是不是男人?男人就要大声一点。」清了清嗓子,他再一次张开嘴巴大喊,「啊呜……」
  「不够,再大声一点,像我这样子,啊呜……」她的嗓门真的比他还大。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他把形象彻底抛到脑后,「啊呜……」
  「对对对,啊呜……」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然后放声大笑,这一刻世俗的纷扰不再牵绊着他们,他们尽情享受乘风的快感。
  砰!一声剧响,纪晓颜惊天动地的冲进老哥的房间,她不想再忍受下去了,今天要彻底把所有的麻烦解决。
  「纪晓风,你不要睡了,你给我起来啦。」毕竟是女孩子,她没有力气把他推下床,她只能掀开被子,用手捶打、拉扯他。
  转身缩着身子,纪晓风继续跟他香甜的美梦纠缠不清。
  「你再不起来,我就送你一桶冷水。」她还是直接诉诸威胁比较省事。
  半晌,他不甘心的睁开一只眼睛问:「什么事?」
  「我们今天去Jessica把话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纪晓风的脑子还不清不楚。
  「这些日子在Jessica工作的是我,纪晓颜,而不是你,纪晓风。」
  「你别闹了。」原本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他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我才要说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吧?」发出痛苦的**,纪晓风终于坐起身了,微微睁开眼睛,他努力抗拒浓浓的睡意,「三天两头就闹一次,你烦不烦啊?」
  「我哪有三天两头闹一次?」打了一个呵欠,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我的好妹妹,你再忍一下吧,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机。」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确定是否进入模特儿这个领域。」
  「这又是什么意思?」提起这件事情,纪晓风就一肚子火,他的瞌睡虫全部落跑了,「你知道吗?模特儿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望着美食却只能流口水,这对我来说根本是种折磨嘛。」冷冷一笑,她没好气的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现在才认清楚。」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严格?」
  「既然想靠身材吃饭,那就必须在饮食方面付出代价,这是基本常识。」捂住耳朵,他嘟着嘴道:「你不要唠叨,我现在知道了。」
  「你这个爱吃鬼根本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你就对模特儿这个行业死心吧。」
  「不行,我还要考虑清楚,当模特儿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什么好处?」
  「譬如……哎呀,你不用知道啦,总而言之,我还没有做出决定。」
  「你是男人,男人就应该爽快的做出决定,不要拖拖拉拉,这是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你有没有脑子?」他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这是攸关未来的重大决定,这跟性别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干么老是打我的头?」纪晓颜气呼呼的瞪大眼睛。
  「你不要老是说一些没大脑的话嘛。」
  「够了,你不要跟我罗哩叭唆那么多,不管你的未来怎么决定,我们今天一定要去Jessica把话说清楚。」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不行,绝对不可以说出来,你冒充我去那里工作,这是欺骗的行为,经理怎么可能容许我继续在那里工作?」
  「不错嘛,原来你知道这是欺骗的行为。」
  「这是逼不得已,我又不确定能不能胜任模特儿的工作。」双手合十,纪晓风的态度转得可真快,「我们可是最亲密的双胞胎,你就帮帮老哥吧。」
  「我只想早一点脱离苦海。」
  「两个多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只收你一个月的钱。」
  「我已经把另外两个月的薪水准备好了。」纪晓风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白色信封袋,他塞到她的手上,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他马上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我不能迟到,没空陪你了。」张着嘴巴,最后却只是一声叹息,她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用……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信封袋,她忍不住送自己两个字──笨蛋,她没有解决麻烦,还反过来把自己困得更久……天啊,她好想哭哦!
  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姜允锡,纪晓颜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再一次坐上他的车子,那天她是在不知不觉的状况下造成这样的错误,可是今天呢?他的车子一停在她旁边,她就不由自主的在他的呼唤下坐上车子……她一定是哪根神经出了差错,才会再度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不要一直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姜允锡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我哪有一直看着你?我是因为……」她的肚子正好挑在这个时候发出咕噜咕噜的饥饿声,她顺势说道:「肚子饿了,想问你能不能找间便利商店让我买东西。」
  「我们找家餐厅用餐吧。」
  「不用了,我吃过晚餐了,只是没什么胃口,晚餐吃不多。」
  「可是,便利商店没什么东西好吃。」
  「便利商店的东西最多了,像是便当、汉堡、水饺、关东煮、泡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怎么会闻到泡面的香味呢?
  「你是不是想吃泡面?」他戏谑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怔了一下,她难为情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泡面?」
  「你的表情会说话。」视线偷偷的移向后视镜,可是仔细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她怎么看不出来呢?
  表情多变,又超级认真,这个小子真是可爱的教人好想捏一下……姜允锡不自觉的把手伸过去,可是刚刚碰到,纪晓颜就惊吓的弹开。
  「你要干么?」她戒惧的瞪着他。
  「我是想告诉你,便利商店到了。」他笑得无比纯真柔美。
  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匆匆解开安全带,走下车进了便利商店。
  天啊,真是丢死人了!如果问他们两个哪一个会让人起邪念?毫无疑问,所有的人都会异口同声指着他,她怎么会以为他想对她毛手毛脚呢?
  看着后视镜的自己,姜允锡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唱着歌,他心情愉快的跟着下车。
  十分钟后。他们两个坐在便利店外面吃着热腾腾的泡面。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吃泡面?」这对他来说是很新奇的事。
  「你不觉得这样吃起来比较有滋味吗?」偏过头看着她,姜允锡点了点头,「这种滋味肯定是永生难忘。」
  「你赶快吃,泡面冷掉就不好吃了。」她好心的提醒他,她吃东西不但大口,而且快速,吃东西配上几句话无所谓,反观他,吃得又小口又优雅,如果他再多聊个几句,那碗泡面就变成冷面了。
  这会儿他不敢多话了,他最讨厌冷飕飕的食物。
  三分钟,她就把泡面解决掉了,闲着无聊,她很自然的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这是她第一次很认真的端详他──他的眼睛深邃娇媚、他的鼻子直挺秀气、他的嘴巴柔嫩性感、他的肤色白里透红……他是男人吗?
  「你又在看我了。」他笑盈盈的捉住她的视线。
  「我发现你比电视上那些女明星和模特儿还美艳动人。」嘴一噘,他有些郁闷,「你的神经一定比电线杆还粗,你竟然现在才发现,我是世纪美男子。」
  「你比我小时候在漫画上看到的那些美男子还差得远了。」其实,她早在第一眼就知道他很漂亮,只是没有把他看得很仔细。
  「漫画是假的,我是真的。」
  「这个不是重点,如果是你,你会浪费心思在脑子不正常的人身上吗?」神情转为严肃,他很正式的提出请求,「我们两个来交往吧。」如果手上的泡面没吃完,这会儿一定洒了一地,她心慌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吓到你了吧。」他笑得好开心。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生气的说:「这种事情可以拿来开玩笑吗?」
  「这不全是开玩笑。」
  「我真的觉得你很需要上医院的精神科检查一下。」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事情是这样子,我遇到一点小麻烦,我老爸规定我要在明年之前完成终身大事,可是我还不想结婚,为了逼我老爸收回命令,我想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悦身──假装我是个同性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一定可以合得来,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演这出戏。」真相终于大白,她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你……你这个人真奇怪,干么不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
  「如果我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你会帮我的忙吗?」
  「我现在也不会帮你。」
  「朋友有难,你不会狠心置之不理吧。」
  「真好笑,我们怎么会是朋友呢?」
  「如果不是朋友,我们为什么一起坐在这里吃泡面?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过几天你再给我答覆好了。」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我看得出来你是很有爱心的人,你回去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决定吧。」
  「我……好啦。」她是怎么了?这件事情太荒唐了,她当然不能跟着他胡搞瞎搞,可是……唉!她好讨厌这种教人摸不着头绪的心情。
  真是烦死人了!纪晓颜无意识的用汤匙搅拌杯子里面的咖啡,为什么她要为那个家伙伤脑筋呢?
  「喂!」林明心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是怎么了?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怔了一下,纪晓颜眨了眨眼睛,「有吗?」
  「说吧,什么事情?」
  「没有啊。」
  「不要睁眼说瞎话,」林明心哼了一声,「你的表情会说话,你不知道吗?」略微一顿,她忍不住问:「我的表情真的会说话吗?」
  「嗯,这就是人家喜欢跟你交朋友的原因,好啦,你别转移话题,说吧。」说就说嘛,她根本没办法把事情憋在心里,反正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忍不住一吐为快,既然如此,那就爽快一点吧。
  从她遇见姜允锡开始,他对她的性别和身分产生误解,还有他的请求……她一一慢慢道来。
  「那个家伙长得怎么样?」林明心看起来好兴奋。
  「他美得不像话。」
  「美男子是吗?这个好,那你要帮他吗?」
  「我,这不太好吧。」
  「你就帮他吧,这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她没好气的说:「你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
  「这跟玩游戏没什么两样啊。」
  「你好像忘了,我是女孩子,我根本不适合跟他演这种戏码。」
  「错了,正因为你是女孩子,你就算喜欢上他,也不用担心自己是同性恋,你来陪他玩这个游戏再适合不过了。」
  「我、我才不会喜欢上他。」她干么结结巴巴很心虚的样子?
  嘿嘿一笑,林明心戏谑的问:「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对那种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的男人没兴趣。」抚着下巴,林明心点了点头,「也对,你比较欣赏那种阳刚味的男人。」
  「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
  「那女人是不是也应该有女人的样子?」林明心对着她挤眉弄眼。
  「我……我老哥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就会好好学习怎么当个女孩子。」她说得有气无力,没办法,她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如果你想嫁人,你是应该好好下定决心进行改造。」嘴一噘,她要抗议,「我这样子就嫁不掉吗?」
  「你爱挑剔人家,又不愿意安安分分当个女孩子,你怎么嫁得掉呢?」
  「我,我哪有爱挑剔人家?」她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难道人家对我示好,我就必须接受吗?」
  「不是,可是从大一到大四,不管是学长还是学弟,你没有一个满意的。」
  「你不觉那些都不怎么样吗?」别看她粗鲁的像个男孩子,她可是很有异性缘,追求者不少,不过,他们就是不投她的缘。
  「不会啊,真的还不错。」摆了摆手,她无所谓的说:「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不需要为这种事情争辩。」
  「是啊,我们回到主题,你就帮他吧。」瞪了好友一眼,她觉得很好笑,「他又没有给你好处,你干么胳臂往外弯?」
  「生活太闷了,找点事情增加乐趣嘛。」
  「这根本是自找麻烦,哪是增加生活乐趣?」摇了摇头,她可不是笨蛋,「我的灾难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惹是生非了。」
  「好可惜哦。」林明心很期待看好戏。
  纪晓颜苦笑,难得今天休假可以喘口气,她还特地约好友出来喝咖啡,怎么这会儿反而把自己弄得更闷更烦?
  下了班,纪晓颜快步来到Jessica附近一家咖啡馆,她跟姜允锡约在这里见面,她答应今天一定会给他答覆。
  「你想喝什么?」姜允锡早在咖啡馆恭候大驾了。
  虽然四周的咖啡香很迷人,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晚上喝咖啡。」微微倾身向前,他小小声的说:「老实说,这里的咖啡不怎么样,改天我请你喝超级正点的咖啡。」
  「不用了,不管是什么咖啡,我都觉得差不了多少。」她是个爱吃鬼,但是严重缺乏品味,这就是她跟双胞胎哥哥最大的差别。
  「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听到好消息?」
  「你不觉得这种欺骗的行为很差劲吗?」理智上,她认为自己不应该跳进去搅和,可是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她的心,教她没办法很爽快的说「No」。
  「我也是迫于无奈。」姜允锡那副委屈的样子教人看了好心疼。
  「为什么不跟你老爸沟通?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这不是你想不想结婚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找到想结婚的对象。」
  「如果可以沟通,我有必要出此下策吗?」叹了声气,他细说从头──老爸的公告内容,老爸有如受诅咒的婚姻,他可以抗拒不从,但是父子之间的战争怎么可以祸及无辜?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这绝不是我编出来的故事。」他状似发誓的举起手以示负责。
  咬着下唇,她还是犹豫不决,「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朋友有难,如果你不帮忙,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跟你哪算得上朋友?」虽然不承认他们是朋友,但是她的口气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强硬了。
  双手合十,他娇柔的目光可以把钢铁化成绕指柔,「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我约会吃饭,有空的时候去公司找我,配合我演出,这样子就可以了。」
  「这跟一般的情侣也没什么差别啊。」
  「我们就是要像情侣一样啊。」
  「除此之外,你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吗?」
  「我也希望有其他更简单更容易的方法,你帮我想想看。」
  「我帮你想想看?」太好笑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想不到其他的方法,这就表示我真的无计可施,你就帮我吧。」点点头,他的话也有道理……等等,她怎么有一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答应了吗?」他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很有爱心的人。」瞪着他的手,她又全身僵硬没办法动了。
  「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嗄?」
  「你不是不喜欢我出现在Jessica吗?你不给我手机号码,我怎么联络你?」
  「喔。」从背包取出笔,至于便条纸就由面纸代替,她在上面写下手机号码。
  接过面纸,他看了一眼手机号码,随后取出手机,念念有词的在手机上面进行输入号码的动作,「名字是纪晓风……」
  「等一下,从现在开始,请你叫我颜颜,那是我的小名。」如果老是听着他叫她「纪晓风」,她会有强烈的罪恶感。若是老哥碰到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帮忙,她还是不要打着他的名号参与这件事情比较妥当。
  「颜颜?」他觉得很好笑,「你怎么会取这么女性化的小名?」
  「我,不行吗?我爸都是这样子叫我的啊。」这个可恶的家伙,老哥的事情结束后,她一定会教他看清楚她的真实性别。
  「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叫你──颜颜。」
  「慢着,」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有答应你吗?」
  「有啊,你刚刚点头了啊。」是吗?她很迷惑的搔了搔头,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颜颜,谢谢你,事成之后,我一定会重重答谢你。」算了,就帮他好了,今天换成是她,她也不愿意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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