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姝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没有人敢冒死回答。
呆瓜?谁是呆瓜啊?
雅鱼难掩着恼之色,忿忿地横了他一眼,却不敢直接抗议。
「以后,只有我能骂这小家伙是聋子、哑巴、笨蛋、呆瓜……」麒麟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并对着她们冷笑。「从今天起,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任何一个人欺负这个傻蛋,我就让你们轮流去帮平阳郡主倒马桶、扫茅房,听见没有?」
「听听听……听见了……谢、谢太子殿下饶命……」
他一挥手,连「滚」字都懒得说。
刹那间,众姝吓得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去,唯恐跑不及被他记住面孔,除了会被修理得很惨以外,恐怕将来连服侍太子的机会都泡汤了。
麒麟愉快地看着那群美人跑的跑,逃的逃,好似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她们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雅鱼一脸没好气。
这位太子殿下明着像为她解围,主持公道,可老实说,他应该是为了满足自己恶作剧的快乐吧?
麒麟笑完了,终于低头看着她,清楚看见了她脸上的不悦。
「我救了你,你还不高兴?」女人果然很难搞。
「太子殿下言重了。」她谨守分际,不让他有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太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等厚恩大德,小女子铭感五内,永记在心。」
「你倒挺会说话的嘛。」他似笑非笑,微微挑眉。「看来我刚刚不该现身的,应该等你按捺不住舌战群雌时,我再在后头看热闹便行了。」
「小女子不擅言词,令太子见笑了。」她才不上他的当,真的生气反驳他,说不定又会被当猴子一阵戏耍。「皇上召宴在即,请恕小女子先行告退。」
「喔,请便。」他笑吟吟的点下头。
雅鱼低头看着犹环在自己腰上的铁臂,双颊一红,忍不住皱起了柳眉。
都说了「请便」,可还是为难着她不肯放……
他就是故意的对吧?
「请太子高抬贵手。」半晌后,她硬着头皮道。
「可我觉得这样搂着挺好的。」麒麟故意加重手劲,将她往自己怀里拥。「不如,我们就这样走到我父皇跟前吧?」
她清新的发香和身子散发出的幽幽香气,微微骚动着他的鼻端、胸口,他心下一紧,没来由感觉到热了起来。
雅鱼屏住了呼吸,敏感地察觉到背后贴靠着的强壮胸肌……太靠近了,她简直可以感觉到那胸膛内热切、沉重有力的心跳声。
刹那间,她心慌意乱地察觉到他真的是个有别于自己的男人。
一个不折不扣,男人中的男人。
他更是尊贵无匹的太子。
「太子请不要跟小女子说笑了。」她心儿突然跳得好急好快,浑身莫名燥热起来,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何以见得我是在说笑?」他的语气听来有说不出的认真。
他的认真却令她更害怕了。
就在此时,一阵响亮钟声回荡而起。
「金钟已响,」雅鱼抑下失控的慌乱感,努力镇静道:「再不入席就是抗旨大罪,请太子三思,高抬贵手。」
「口口声声小女子,你连名字都不想让我知道?」他居然还在笑。
真要来不及了,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雅鱼咬了咬下唇。「请太子不要再为难我了。」
「嗯,现在换成是『我』,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知道你的名字?」麒麟叹了一口气,故作失望。
开玩笑,她怎能告诉他自己的姓名?不知道她是谁,都能够频频找她麻烦了,要是知道她乃聚丰王府的郡主,指不定他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来捉弄她!
可是他摆明着她不说就不放人,雅鱼心急如焚,只得脑袋里飞快转念苦思脱身对策。
「如果我告诉太子我的名字,太子就不再为难我了吗?」她抬头看着他问道。
「对。」他答得干脆,脸上笑吟吟。
「我叫诗箴,诗词的诗,箴言的箴。」她答得好快,心儿跳得更慌。「太子一言九鼎,请放手。」
「诗箴,好美的名字。」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英俊脸庞掠过一抹笑意。
「太子……」
「知道了知道了。」麒麟有些惋惜地松开手,感觉到怀里的柔软宁馨一空,竟莫名有些小小失落。
他,真的松手了。
雅鱼终于得以逃出生天,还来不及细究涌上心头的空虚感是什么,便心乱如麻地欲往前方人潮奔去;这个时候真的已经顾不得「立不摇裙」还是「走不摇裙」这回事了。
「喂!」他突然喊道。
她本能回头,秀气小脸难掩惊惶之色——又怎么了?
「你是哪个王府的?」
「……素问王府。」
麒麟直直望着她跟受惊兔子般逃掉的身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素问王府的诗箴郡主,他,记得了。
在繁花盛开,热闹的皇宴里,她是那争妍斗丽的百花之中,最不起眼的一抹翠绿。
她习惯在灿烂喧闹里将自己置身于最偏僻幽静的一角,安之若素,默观京华风云。
她看到了无数的贵族之女,或娇艳或富贵,无不盛装赴会。
她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皇亲贵族将厚望寄予娇儿身上,盼能艳冠群芳,一战成名。
战利品名为「花间女状元」,实则是太子妃的头衔。
于是私底下你抢我夺、明争暗斗,诸多小动作不时发生。
天下是太平的,可人心永远是不安定的。
雅鱼手握一杯茶,放在唇边,只是做做样子,让青瓷掩去了唇畔那一朵淡淡嘲弄的笑意。
就在此时,敦厚温文的玉貔帝笑着,面带骄傲得意之色的介绍太子一同走上铜台。「今日是我儿麒麟太子为评,诸位才女得使出浑身解数,千万别让太子失望哟!」
麒麟缓缓拾阶上铜台,顾盼间掩不住的尊贵。
雅鱼心猛地一震,微微蜷缩身子,下意识想避开他的视线——
可,人家哪里是在瞧她呢?
雅鱼畏畏缩缩躲了大半天,这才发觉太子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往这个方向,而是抿着唇微笑着,被近处那些貌美如花的丽人吸引住了。
说不出心头浮起的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握紧手中的青瓷杯,难掩一丝落寞地垂下眸光。
杯里,琥珀茶色浓得化不开,深幽得教人觑不透杯底究竟浸泡的是哪种茶叶,为什么会带着莫名呛鼻心酸的气息?
「鱼儿,今日你定要全力以赴,决计不能丢你父王的脸,听见没有?」聚丰王妃来到她身边,低声警告。「要是没能让咱们聚丰王府大大露脸,回去之后我绝饶不了你!」
「是,母妃。」她顺从道。
待聚丰王妃神情高傲地抬头挺胸,走回到那群皇亲命妇里,雅鱼无声地低喟了一口气。
真不知母妃怎会以为她是那种才思敏捷、出口能对的才女?
她练琴,是因为琴能苦学,一弦一柱,只要练得指尖出血、弦断复续……岁岁年年下来,终有一日能有三分神似,半成模样。
可吟诗作对,却非她力所能及的。
在玉貔帝尚未颁出那十四道诗对之前,先有飞天昆仑歌舞助兴,雅鱼悄悄起身,就在此时偷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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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皇的东宫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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