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欣见女人抱着提锅急急走过他面前,他浓眉微蹙。这女人是没听见他在喊她?还是……啊,她一定不知道他在喊她。
瞪着她的背影,他再度开口,「彭秉怡?」这次他改了称呼。
「咦?」有人在喊她吗?
彭秉怡停下脚步,愣了几秒。真的有人在喊她?
「喂!你是彭秉怡没错吧?」卫泽欣上前,拍了拍她纤肩后,又扯了扯她的长辫子。
「哇──你、你是?」肩上突如其来的温热,和头皮那微微的刺痛感,让彭秉怡惊跳了一下。她回首,推推眼镜,看着面前那俊美中带点稚气味的男人。
「果然是你。我没认错人!」对于自己的好眼力,卫泽欣感到些许的得意。
「啊,是你,我想起来了。」镜片后的双目微瞠,彭秉怡面露淡淡的欣喜,「你是卫医师的弟弟。」
「是,我叫卫泽欣。」男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仍是觉得有趣。
他真的佩服她能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现在当老师的是不是愈活愈回去啦,穿着都变得这么老气和土气吗?还是说,她走复古风?
暗笑了声,他发觉方才有些烦闷的情绪,竟因为她这身打扮而微微散逸了。
看了看腕表,都近十一点半了,彭秉怡瞅着他的笑容,狐疑的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卫泽欣挑眉。
晚?这个时间才是夜晚正美丽之时,她居然说晚了?
但转念一想,也是。依她这种打扮和她那小学老师的职业来判断,她这人一定很规矩,规矩到晚上也会很早就休息。
「那请问一下,这么晚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这么近距离的看她,他才发现在她右颧骨靠近右耳处的大黑痣,是很平整的。
他又想笑,笑她那颗痣。他记得高中时的国文老师,下巴也有颗大黑痣,上头还长了几根毛,最好笑的是,那老师有事没事就爱用手指卷着那长毛绕啊绕的。
坦白讲,看惯美女的他,第一次见到她时,还真的是「惊为天人」。现在再次见到她,他还是这么认为,但她的出现,却也让他心情变好了些,看来,她的外在真的很有「笑果」啊!
「因为阿姨要我送这锅东西给卫医师。我从他诊所出来的,现在要回去了。」彭秉怡捧高手中的保温提锅。
「我老妈?她要你送什么给泽一?」卫泽欣觑了眼她抱着的提锅。
「麻油鸡佛。」
又是鸡佛,真不愧他偷偷帮她取了个「鸡佛公主」的绰号。「那家伙挑嘴得很,他应该没吃吧?」
「是啊,他不吃。」说起这个,彭秉怡一张小脸微微苦闷,「他说要丢给垃圾车,我觉得好浪费,就抱来自己吃了。」
卫泽欣瞅着她那张微苦的脸,「这么晚了,他不送你回家?」想也知道,泽一那家伙哪会做送女人回家这种事,但他想听听这个小学老师会怎么回答。
「咦?」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彭秉怡愣了一下,才扬着略微尴尬的笑容说:「有啦,他有说要送我回家,但是我看他才刚看完诊,好像很累的样子,我就不让他送。」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卫泽一说话,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答案,听起来是比较好的,是以她就这么说了。
卫泽欣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微勾的薄唇有着淡淡的讥讽,「真是虚伪。」啧啧啧,不喜欢老师这种职业是对的,有够假的。
「什、什么?」他是在说她吗?
「我说──真、是、虚、伪。」怪了,怎么他最近遇上的女人,老听不懂他说的话,非要他重复?
「我吗?你在说我吗?」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彭秉怡的语音微扬。
「不然呢?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当然是说你。」卫泽欣看着她的镜片,试图望入她的眼瞳,但她过长的刘海将她的眼睛覆去一半,他没法瞧见她眸底的情绪。
「我虚伪?」彭秉怡眨了下眼,才微恼地开口,「我哪里虚伪啦?」
「泽一那家伙根本不可能会做出送女人回家这种事,你居然还能回答我是你不让他送你回家。这样不是虚伪,那是什么呢?」卫泽欣看她一眼,加重语气,「嗯?彭老师。」
彭秉怡瞪住他。
这家伙真是过分。她那样说哪算虚伪啊?好吧,她承认是有一点,但她总不能老实说「对,卫泽一让我一个女人在这种夜深时分独自回家」这种话来吧?
蓦地,一阵恶心感又上涌,她连忙捂住嘴,转过身子,「我才不是虚伪。我是怕你会跑去跟云华阿姨告状,说卫医师没送我回家,这样卫医师会不好做人。」
「告状?你说我回去告状?」卫泽欣大步走到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拉了下她的长辫子,薄唇勾着讥笑,「你们这种当老师的人,老是自以为是,你又知道我会去告状了?老实说,我从不做这种事。还有,就算我真是这种人,跑去跟我老妈说泽一放任你一个人回家,那也不会改变什么,泽一就是那样的人,即使你是我老爹、老妈喜欢的媳妇类型,并不代表我们也得跟着喜欢。」他叹了口气,又问:「我说老师啊,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去告状呢?」
坦白讲,本来遇见她,是真的让他烦闷的心情有好转的现象,但她将他说成是喜爱告状的人,还真让他不爽,尤其是她还认为他会去告泽一的状。
他最讨厌的除了老师以外,还有一种叫做「抓耙仔」的奸人。他怎能忍受她说他爱告状?
见他靠近,彭秉怡忙嚷道:「你别过来。」她、她快吐了。
「干嘛?」卫泽欣又向她走近一步,「以为我想对你怎么样吗?放心,我对你这种打扮的女人没兴趣,特别是你还是老师,况且,你也是我老爹、老妈介绍给泽一的对象。」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说……我说别过来。」呕,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卫泽欣笑了声,突然想捉弄这位自以为是的古板兼老气又爱鸡佛的老师,「我如果想过去,你阻挡得了吗?」
「是、是挡不了了……」呜,真的要吐了,再也压不下恶心感了。
下一瞬间,彭秉怡手中的保温提锅掉落地面。「呕──呕呕──」一阵翻涌,胃里的东西不住地自喉间上涌,急奔口腔,然后如泄洪般,自她口中喷吐而出。
「呕──呕──」一堆酸气冲天的呕吐物,就这么喷吐在卫泽欣的衣裤上。
「喂喂喂!」卫泽欣瞠大俊眸,修长身躯急忙往旁边闪,但还是来不及避掉,他的衬衫、长裤,还有他的鞋子,全遭到呕吐物侵袭。
「我、我有叫你、你别过来的……」小手捂住嘴,她低嚷两句后,蹲下身子又继续呕了几声。
「你、你、你──」瞪着她,卫泽欣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自他有记忆开始,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狼狈过。这女人怎么每次出现,每次都能让她周遭的人遭殃?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把泽一搞得鸡飞鸡佛跳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他真是没事惹事,方才不叫住她不就没事了?
卫泽欣嫌恶地看了一眼蹲在一旁已吐得差不多的女人。
他撇撇唇,打算快快离开这里先回店里打理一下自己时,那蹲着的背影竟让他走不开。
微愣了下后,「喂!」他走上前,唤着那把头埋在膝间的女人。
彭秉怡抬起脸,一张小脸惨白得像鬼片海报上面的鬼脸。她看着一身被她吐得乱七八糟的男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忍住,但就是忍不住。」
「你──」他又瞪着她,「你没事吧?」瞧她那张脸白得像鬼。
他一直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虽然她不是玉,虽然她现在非但不香还带着酸臭,但或许是男人的天性,他无法丢下她这个吐他全身、非玉又非常酸臭的女人不管。
「我没事,吐过就好了。」推正有些歪的眼镜,彭秉怡仰脸看他一眼。
没事会吐成这样?「你生病了?」他觉得自己好像问得太多,但转念一想,这女人是老妈好友的女儿,他多问几句又何妨?
「没有,是鸡佛的关系。」说到鸡佛,她「啊」了一声,忙转头找着刚才自她手中掉落的保温提锅。
又是鸡佛?「你吐成这样是鸡佛的关系?」他理不清她和鸡佛这其中的恩怨情仇纠结,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她这一吐,给吐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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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想爱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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