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登徒子 第六章

  水嫣阁  
  抚摸着柳雩儿白皙似雪的娇嫩脸颊。柳琝风心中无限懊悔;看着沉睡不醒的睡颜,彷佛诉说着若不是他擅自作主,雪白肌肤上不会留下不可抹灭的伤痕。  
  「琝风,你不要太在意,这不是你的错。」柳云海轻拍柳琝风的肩,想抚去他的自责,事实无人能改变,无谓的自责也于事无补。  
  「如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柳琝风紧锁的眉似化不开的愁。  
  「琝风,你不要想太多,天辰老人说过,雩儿只是受惊过度,再休息几天自然会醒。」柳琝风的伤势末愈,也不宜太劳累。  
  「爹,我没事,让我在这里陪雩儿。」  
  「好吧!但是你的伤势也还没完全好,不要太伤神。」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谈话,转头望去,原来是月昱晟捧着要给柳雩儿喝的药汁进入屋内。  
  「柳伯父,这是您吩咐厨房做的百合莲子汤。」月昱晟端着汤进屋,轻放桌上,再拿起一碗黑药汁往床边走去。  
  「琝风,来!这是为父特别吩咐厨房做的,让你好好补身。」  
  自从柳雩儿受伤后,月昱晟每日细心照顾、亲自喂药,就像现在,细心吹凉药汁,小口小口喂食,轻擦流出的汁液,细心呵护的模样,让人看得出他对柳雩儿用情至深。  
  感受到柳琝风凝望的眼神,月昱晟面容镇定,依旧小心翼翼的照料柳雩儿,直至喂完乐汁,再拉起丝被为她盖好,然后坐在床沿看着柳雩儿。  
  「琝风,快喝!汤都凉了。」  
  「嗯。」耳边传来柳云海的呼唤,柳琝风才唤回失神的意识,动手拿起汤匙,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一旁的月昱晟正用眼角偷看柳琝风。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再加上柳雩儿昏迷未醒,他原本已略微瘦削的脸颊如今更加瘦削,令他心疼不已。不过纵使不忍,在柳琝风身旁的应该是个她,而不是他。  
  月昱晟的关切之心似乎透过空气环绕到他身旁,不过柳琝风却很快否认这种感觉。暗自苦笑,他怎可能关心自己呢?他的一颗心早已紧系在雩儿身上,一切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琝风,爹要去看你娘,你就在这儿和昱晟一起照顾你妹妹,不过,还是不要太勉强。」其实柳云海并不赞成月昱晟照顾柳雩儿,却又不方便请他离开,所以才想留下柳琝风,以避免闲言闲诏。  
  「爹……」柳琝风的话未完,柳云海已急忙离去,独留他面对月昱晟及沉睡的柳雩儿。  
  一时间,屋内静得可怕,坐在椅子上的柳琝风颐时焦虑不安;无法忍受那股窒人的气息,正想起身离去时,低沉温柔的嗓音突然传来——  
  「你的伤还好吧?」  
  呆愣住,柳琝风不敢相信,可以再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关心,霎时一滴心酸的泪水沿着柔滑的脸颊而下。  
  「你……」震惊不已,月昱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能让柳琝风落泪。  
  「对不起!」猛然惊觉自己失态的行为,他连忙拭去珠泪,夺门而出。  
  「琝风……」月昱晟原本想拉住他,千却停在半空中,直至带泪的人儿翩然离去,才缓缓收回手,握拳用力一搥,像是要藉此将痛苦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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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霭幕低垂,黑夜来临,四周寂静无声,显得格外冷清凄凉、孤独寂寞。  
  柳琝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回想起今日的失态,顿时懊恼不已。  
  想着想着,泪水不禁又潸然落下,抚去眼泪,他暗自警告自己不该再执迷不悟。然而,越是告诫自己,越是无法克制自己,依旧泪如雨下。  
  不久,激动起伏的情绪慢慢平缓,疲惫不堪的眼帘缓缓合上,只是柳细的双眉仍是紧紧深锁。  
  一抹灰色人影以灵敏的轻功,无声无息的跃至床边。伸手掀起床帘,憔悴的脸庞立时显露在眼前,紧皱的眉峰、未干的泪颜,深深表露出其不安的灵魂。  
  「昱晟……」  
  柳琝风的梦呓呢喃,惊得灰色人影连忙退至梁后,不敢稍有动作,生怕惊醒梦中的人儿;直至床上人儿不再喃语,沉沉睡去,他才再度现身。  
  「你真傻。」抚摸着柳琝风泪湿的容颜,轻柔的话语,彷佛带有深沉的情意,传入他伤痛的心中、温暖他孤独的心灵,让原本不安的容颜恢复了一丝平稳。  
  微扬嘴角,他掀起薄被,轻躺在柳琝风身旁,长臂一伸,将他轻拥在胸前,一种踏实的感觉让灰色人影笑颜逐开。  
  黎明将至,灰色人影不舍的亲吻着柳琝风的唇瓣,而后悄然离去,只留下淡淡的体温陪伴着柳琝风。  
  「嗯……」失去温暖的羽翼保护,沉睡的灵魂渐渐苏醒。  
  一觉醒来,昨夜压抑在胸口的郁闷似乎已烟消云散,柳琝风霎时觉得神清气爽。正欲下床时,手不经意碰触右方床铺,温热的触感彷佛昨夜有人与他共枕。  
  「少爷,你起床了吗?小的帮你送水来了!」申吾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索。  
  「进来。」柳琝风站起身,拿起屏上的外挂披在身上。  
  整装理容后,柳琝风离开了清风阁,不过,他总觉得好象遗漏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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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光辉伴随温柔的清风进屋,雨帘翻动,晨曦让柳雩儿忍不住以罗袖掩面。等到稍加适应,才观看四周。  
  我怎么了?我记得好象被一个黑衣人挟持住,后来哥跑来救我,然后……头好痛,想不起来!  
  柳雩儿手抚额头,忽而一阵冰凉舒坦的凉意减轻了她的疼痛。  
  「昱晟哥……」仰头直望,熟悉的人影让她顿时觉得眼泪彷佛不听使唤,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乖。」月昱晟伸出手,轻拭去她的晶莹泪珠,想消除她不安的情绪。  
  正当柳雩儿紧偎在月昱晟怀中时,一个不识趣的人儿闯了进来。  
  「啊!」正欲拿药进来的秋儿,惊见柳雩儿已经清醒,一时不慎让手中的药汁滑落于地。  
  「对不起!小姐,秋儿马上去通知老爷夫人。」秋儿手脚迅速的将地面的碎片收拾干净后,即步出门外。  
  不消片刻,柳琝风便喜出望外的冲入房里,随即见到月昱晟抱住柳雩儿,轻柔的抚着她,他的心瞬间彷佛被狠狠削下一块肉似的。  
  「哥……」情绪略为平缀的柳雩儿,看见柳琝风不禁喜极而泣,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不停落下。  
  一声哥,叫得柳琝风热泪盈眶,他扑上前去抱住柳雩儿,手却在无意间碰到她的背部。  
  「啊!」一阵刺痛,促使柳雩儿忍不住叫出声。  
  「雩儿,妳没事吧?是不是哥弄痛妳了?」他立刻收回手臂,怕不小心再碰痛她。  
  「还好,只不过有一点点痛。」她扬唇,笑染容颜,不忍他担忧。  
  「那可不行!快趴躺下,我去叫大夫。」担心她伤势恶化,他随即起身要去请大夫,可一双细瘦的小手却拉住他。  
  「哥,不用了!躺了几天,我骨头都快散了,如果你再去请大夫来,我恐怕永远都不能起床了。」她眨动丽眸哀求道。  
  忽然,门外传来嘈杂纷乱的脚步声。  
  「雩儿,我的宝贝女儿!」一进房,柳夫人便难忍悲恸,眼底霎时蓄满泪水,痛哭失声。  
  「娘,妳不要哭!妳哭,雩儿也想哭。」见柳夫人心痛落泪,她眼泪也欲夺眶而出。  
  「好!娘不哭,妳也不要哭。」拿起手绢,柳夫人拭去自己的泪水。  
  一家团聚的场面十分感人,却不容外人介入。月昱晟准备悄悄离去时,却被一双滢滢泪眼所发觉。  
  「昱晟哥,等一下!」过于激动的行为,让柳雩儿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因过度的拉扯,鲜红的血珠稍稍穿透衣衫,形成朵朵红花。  
  「雩儿,听话,等你好了再说也不迟,妳先趴躺下。琝风,你去请大夫来。」鲜血惊得柳夫人连忙强按柳雩儿趴躺休息。  
  柳琝风点头示意,转身走出,不小心与犀利的眼神交会。他随即避开,不过他眼眸中那抹为情所伤的哀愁,依然落入月昱晟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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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寒意渐重,浓厚的云层掩去月光,白雾遮掩了视线,令人看不清四周景物,隐约透露出诡异的气氛。  
  除了萧飒的风声、虫鸣低语,还有一阵细微的说话声。  
  「他来看过我吗?」柳雩儿低头玩弄着手中玉佩。  
  「嗯!妳昏迷的这几天,他天天潜进柳府来看妳,不过那时妳还未清醒。」月昱晟交叉着手臂,斜靠梁柱。  
  「哼!算他有良心。」她微扬唇角,甜蜜滋味充斥胸口。  
  「既然妳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且也知晓他对妳是真心诚意的,我们的约定是否可以结束?」他不想再持续这场骗局,良心的谴责、心爱人儿的伤心欲绝,都令他心痛。  
  「为什么?当初是你自愿帮我的,如今事情还未圆满解决,你怎么可以离去!」她放下手中玉佩,不明白他为何急于此时抽身。  
  「话虽如此,可是这种情形还要维持多久?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会答应帮这个忙,导致现在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唉!我也不想,可是我与他各有婚约在身,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可以在一起,除非我们能各自让对方解除婚约。」她又何尝不想赶快解决这件事,奈何天不从人愿。  
  他也知道欲解决此事,绝非易事。但他实在觉得心如刀割,尤其看到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庞。  
  「你不要这样,算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无可奈何,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与他会尽快想出办法的,好不好?」  
  「好吧!就这样,妳休息吧!」飞跃出卫。一股沉重的压力压迫着他,他想呼吸自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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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后——  
  「恶……」柳雩儿轻拍胸口,想减缓因想呕吐而不适的感觉。  
  「雩儿,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柳琝风担忧地问。  
  「没事,只是觉得恶心罢了,你不用担心。」  
  「是吗?」  
  「哥,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我受伤后,你就把我当成易碎的娃娃,成天担心这个、忧心那个,放心!你妹妹我可是吉人自有天相,凡事会逢凶化吉的。秋儿,我想吃梅子,妳帮我拿点过来。」  
  「雩儿,妳还要吃?整桌都是酸的东西,吃大多对身体不好。」望着眼前的梅花糕、酸梅、乌梅糕……每种皆令人不敢领教,真不知她如何入口。  
  「可是哥,你不觉得很好吃吗?」柳雩儿手持糕点,赞不绝口。  
  柳琝风无言以对,望着她一口接着一口。  
  不久,就看她吃完一盘便站起身,想唤秋儿再送一些来,谁知却与秋儿相撞。虽是轻微相碰,却让她不慎撞到桌角,感受到一阵阵疼痛由腹部传来。  
  「啊……我的肚子好痛!哥,我的肚子好痛喔!」剧烈疼痛,使柳雩儿秀眉紧蹙,忽而鲜血臼柳雩儿的腿间流下。  
  「雩儿,妳没事吧?忍耐点,哥抱妳回房。秋儿,快!快去请天辰前辈来!」柳琝风惊讶不已,敏捷的将她抱在怀中,大步向前,急欲回房。  
  「是,少爷,秋儿这就去。」顾不得姿态优雅,秋儿用尽全身力量急往前奔,生怕慢了一步,柳雩儿有了差错。  
  柳琝风急速的跨过门槛,将柳雩儿放置在床铺上。  
  「哥,好痛喔!」疼痛依旧持续,豆大的汗珠接二连三的滴落,沾湿了她乌黑的发丝。  
  不久,天辰老人飞快的进入,观看柳雩儿的情况,随即点住几个重要穴道,再从怀里拿出一颗定神丹让她服下。  
  接着面色凝重,缓缓开口:「琝风,雩儿有身孕了。」  
  「什么!?」有如青天霹雳,柳琝风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转头看着床上人儿,她的气色舒缓许多。走上前去,抚摸肌容胜雪的白肤,他不敢相信雩儿宽会有此惊人之举。摇摇头,柳琝风不敢再想,这种事让父亲知晓,会变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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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包含许多失望、痛心及心伤,柳云海没想到一手拉拔长人的女儿,竟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妳这个不孝女。我和妳娘含辛茹苦把妳扶养长大,教妳三从四德,希望妳将来嫁个好归属,没想到……没想到妳今天竟然做出败坏门风之事!」打在女儿身,痛在父亲心,从小捧在手心呵护的女儿,今天竟然……  
  「爹……」脸颊利热的痛楚,让柳雩儿热泪连连。  
  「不要叫我爹,妳心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柳云海怒气难消。  
  「爹,我……」对不起,爱上了,我也没办法。  
  「不说是吗?好。申吾!去给我拿家法来,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一下,别人会说我柳某教子无方。」  
  「老爷,这……这未免也太严重了吧!应该不用请到家法。」家法……从未使用过的家法,如今要是打在雩儿纤细的身子上,恐怕会流产。  
  「这还不严重?难道你要等到她大腹便便才算严重?」就是骄宠过度,才导致今日局面,如不好好教训,她将来不知又会有何惊人之举。  
  「老爷!」柳夫人手抱柳雩儿,不忍心她受此严刑。  
  「爹,不要打雩儿,你这一鞭打下去,雩儿恐怕会承受不起。」事情已经发生,再如何严惩也无济于事。  
  「琝风,你给我让开!都是你和你娘两人太宠她,才会导致现在这种局面,你如果不让开,我就连你一起打!」  
  「老爷,都是我教女无方,都是我的错!」  
  「夫人……唉!」高举起手,正准备甩出鞭子,却望见三人紧紧相护的模样,柳云海叹了口气,缓缓放下鞭子离去。  
  「雩儿,妳的脸还痛不痛?哎呀!都打肿了。雩儿,妳不要怪妳爹,他正在气头上,出手难免重了点。」柳夫人轻抚弛的脸蛋,心疼受到的伤害。  
  「娘,是女儿的错,我不怪爹,爹教训的是。」皮外之伤无所谓,内心的伤痛才令人疼痛难抑。  
  「雩儿……」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心疼彼此所受的伤,为彼此流下疼惜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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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琝风踏着沉重的步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步至花园,坐到月昱晟的身边。  
  「昱晟,我有话想问你。」柳琝风直视那张令人感到伤痛的容颜,不禁心头一酸。  
  柳琝风的目的,月昱晟早已料想得知,因此他也不惊慌,事情能日渐明朗是他所期盼的。  
  不明白为何月昱晟的脸上会浮现一丝喜悦,柳琝风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而呆坐于一旁。  
  「不是。」  
  忽闻一言,柳琝风困惑的抬起头,眼露迷惑,不知月昱晟所言为何。  
  「我说,我不是孩子的爹。」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至柳琝风耳中,着实令他松了一口气,暗自窃喜。但随即又想到,如孩子的爹不是他,那又是谁?  
  「跟我来吧!」  
  虽不明白月昱晟的想法,但他仍跟在他身后步出柳府。走了一段路,直至眼前出现一间有着朱红的栋梁、暗黑的乌瓦,华丽而不庸俗的豪宅时才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不过正门守卫甚严,我们从后面的围墙进去。」  
  翻身一跃,两人一同跳进府邸,左右观望,确定没人后,月昱晟带领柳琝风以熟练的步伐进入一个房间。  
  「谁?」月昱晟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房内的人。  
  「是我。」他毫无惧意的推开喉间利刃,彷佛知道对力不可能伤害自己。  
  「昱晟?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找我?难道是雩儿发生了什么事?昱晟,你快说!」对方立刻换上担忧的表情。  
  「他是雩儿的哥哥。」  
  寒烨的一颗心已然紧系在柳雩儿身上,因此并未注意到房内还有另一人,直到月昱晟提起,他才看见。  
  「你就是孩子的爹?」柳琝风恍然醒悟,明了月昱晟为何带他来此。那日静山寺之过,他就觉得此少年散发着天然的气势,有一种王者的霸气,令人印象深刻,没想到与雩儿相恋之人原来是他。  
  同样打量柳琝风的寒烨,望见与柳雩儿相似的面容、黑如子夜的双眸、高挺的鼻梁、雪白的肌肤,只不过他的肩间多了一股英气,但也对他产生了好感。  
  「什么!?雩儿怀孕了!真的吗?那我不就当爹了?哈哈……」他喜染剑眉,激奋不已的狂笑出声。  
  「你别高兴得太早,雩儿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事情不是你您的那么简单。」看见寒烨坦然率真的行为,柳琝风也跟着笑,但随即又想到此事尚有多处困难尚待解决。  
  「放心,你们等我一会儿!」寒烨喜出望外的走出房门,直至门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惊呼声及怒骂声,接着他又回到房内。  
  「走吧!我们上柳府拜访!」他唇色漾开一道弧线,寒烨领着月昱晟、柳琝风光明正大的走出博家大门。  
  三人走进柳府大厅,心烦的柳云海正因柳雩儿之事困扰不已,因此有人进入,仍末有所觉。  
  「爹,有人要见你。」  
  「小婿拜见岳丈大人。」  
  「你……」岳丈?难道……  
  「寒烨与雩儿两人是真心相爱的,此情此生不悔,如有违背,愿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寒烨猝然跪地,态度诚恳,语句坚定。  
  「唉,好吧!」他哀叹一声,此事已无回头之法,只好同意,幸好此人相貌堂堂,品行端正。  
  「谢岳丈大人!明日我额娘会亲自到府上提亲,不知小婿现在能否去看看雩儿?」寒烨微笑,彷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带你去吧!」柳琝风将寒烨带离正厅,独留下柳云海。  
  ********************  
  傅王府  
  一张嫩白的小脸上,薄扑一层粉胭在颊,眉以灰笔轻微修饰其形,用细笔微微勾出神韵,唇轻抿染上红嫣。身着绣着金银彩缀的红袍,头上则戴着银色凤冠,再用红色薄纱掩其上。  
  今日,正是柳雩儿成婚之日,外头高挂红灯笼,屋内点着红蜡烛,皆透露着喜气,贺客接二连三的进入传家,恭贺道喜。  
  随着良辰吉时已至,柳雩儿由媒人从房内牵出,来到寒烨身旁,媒人再将红布的另一端交至寒烨手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交拜完成后,寒烨便牵着她慢步离去,直至隐没了身影,柳琝风才缓缓收回视线,微扬唇角,笑道苍天真是捉弄人。  
  原来雩儿与寒烨两人从小就有婚约相系,只不过未曾见面,因此并不知晓对方就是与自己订亲之人,还为彼此拥有婚约而烦恼不已,如果不是雩儿怀孕,恐怕事情还不知如何解决。  
  走至屋外,远离热闹的人群,柳琝风挑了一处不易被人发觉之处坐下,独自喝着酒,丝毫不去在意酒液过于浓烈,仍旧举瓶就口猛喝着。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喝酒实在伤身,但心中总觉得有重物压在上头,让他郁闷难受,便想藉喝酒来忘却。  
  柳琝风这般行为,皆落入不远处黑色人影的深邃眼眸中。许久,黑影终于缓缓移动至柳琝风身后才停下脚步。  
  「琝风!」  
  低沉惑人的嗓音在耳边环绕,令他忍不住寻找声音来源,柳琝风轻眨眼睫,抬头望进一双深黑如被的眼瞳,心头又是一动。  
  「琝风,我想与你谈谈。」  
  月昱晟伸出右手,紧握住柳琝风的左臂,以强硬又不失温柔的力道,拉起坐在地面的他,将他带至一处更为隐密之处。  
  「昱晟?」惊讶月昱晟的行为,他一时不知所措,可是却隐约感到被紧握的那只手臂上,传来炽热的温度,彷佛要将他融化般。  
  直至两人来到较隐密处,月昱晟依然末放开他的手。  
  「琝风,我想与你谈谈我与雩儿之事。」  
  「什么事如此神秘?」手臂上的温热,让柳琝风不想挣脱被握住的手。  
  「之前我与雩儿曾有约定,她请我帮她演一出戏,假扮成彼此有意,让你爹娘转移注意力,这样她与寒烨之事就能不被发现,如今事情已圆满解决,雩儿与寒烨已成比翼鸟,因此我也不必再为她隐瞒了。」  
  「为什么要向我解释?这与我无关!」明白了前因后果,柳琝风放下心头大石,不过一股倔强的脾气促使他口头上不肯承认。  
  「因为我希望你明白,而且……」月昱晟面露难惹,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翻动眼帘,他不明白月昱晟为何犹豫。  
  「我……我想向你说声对不起,当初会答应雩儿这件事,主要是因为我很犹豫,不知你是否了解我的心意,因而——」正想再解释,柳琝风却打断他的话。  
  「昱晟,你好自私!只是一味做自己认定的事,一点也没有顾及我的想法、想过我的感受,你让我独自难过,伤心欲绝、辗转难眠,只因我知道我的感情是世俗难容、天地不存的,看着我挣扎不已,你很快乐是吗?」柳琝风愤而用力甩开月昱晟的手。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担心柳琝风误解,他想再拉住他,不过却被拒绝。  
  「没错!因为你这次的试探,确实让我真正厘清我对你的情感,可是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痛心,让你我的距离更加遥远,你知道吗?」柳琝风不禁泪流满面。  
  「我……」月昱晟紧皱双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呜,好痛!昱晟,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啊!呕……」止不住血气翻腾,猛地口吐鲜血,鲜红血液染红了柳琝风的手掌,他将手伸向月昱晟面前,彷佛想以此证明自己赤裸裸的真心。  
  「不!琝风!」紧紧抓住红色手掌,月昱晟抱住缓缓落下的身躯,飞快的将他抱  ,生怕稍晚一步,怀中之人就会消失。  
  不过一滴滴飞落的鲜红,似乎末听见月昱晟的要求,依旧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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