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绅士 第五章

  安瀚浵气仍旧未消,她足足有一个礼拜没见到文霨然了。
  不准想他!不准!
  这样一个随随便便的男人,绝对不值得她对他这样好,这可恶可恨的家伙!
  不过她想了一个礼拜依旧想不透,为什么文霨然明明是个只爱男人的同性恋,现在却又莫名其妙的吻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双性恋,男人女人都通吃?不可能吧!
  还是他那天刚好欲求不满,才一时眼花捉她充数?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愧对她对他这么好了,安瀚浵早已下定决心要支持文霨然,没想到他这死没良心的,他这一吻,彻底将她的心给打乱了,现在她不只要面对怪里怪气的文霨然,还得好好整理这几天愈来愈乱的心情。
  她生平第一次感到迷惘。为何文霨然开玩笑的轻吻就将她规律的心跳完全打乱,甚至一想起他就失速狂跳?
  就那一次,她看到他眼中轻佻、狂野的一面,他的眼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笑容也不似平常斯文温和的他。
  也许只是自己的一时错觉也说不定,但是文霨然那双明眸却和平常的他形成强烈的对比,虽然只是一眼,她却记下来了,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病了、病了,铁定是生病了!要不她怎么会做这样的联想?
  她企图压抑自己狂奔的心跳,但脑海里却浮现他那天挑逗似的轻吻。
  那吻不算恶心,她甚至感到一点点的欣喜,好奇怪啊!虽然文霨然随随便便就吻了她,但是她并不讨厌,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举动。她和文霨然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甚至不厌恶他的触碰?
  还记得刚考上大学时,全T大都知道她是岚德医院院长的女儿,不管哪一系的男生都为她疯狂,有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才和她吃过几次饭、约过几次会,就想一亲芳泽,当然,安瀚浵就当场给了他一个超级大锅贴。
  还有一次,系上公认的系草,居然在公共场合想霸王硬上弓吻她,当然,她也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到九霄云外去。想亲她?门都没有!
  但是,对于文霨然的吻,她却一点反抗都没有。只是蠢蠢的、呆呆的,让他温热的唇压在她的嘴上,甚至连一点抵抗、不愿意都没表现出来。这算什么啊?
  她这个礼拜过得可真痛苦啊!而文霨然却一切生活作息正常,他是不是将那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不知该失望还是不安,自己为这件事情烦恼不已,而文霨然却像没事一般,连她都搞不太清楚,他这一吻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他真的是一时欲求不满?
  她还能感觉到那天他残留在她唇上的气息,是这样的迷惑人。
  她悄悄将手指压在嘴唇上,一个人对着墙壁沉思。
  她真的真的搞不懂他的心态,让她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上次的酒吧事件已经让她彻底吓坏,这次又要应付文霨然的态度,和自己加诸给自己的压力,她真没想到,平常十足十乐天的她也会有烦恼。
  她没想过,那吻不只是轻吻,或许也包含了二十多年的爱情。
  只是轻轻的一个吻,他就将感觉完完全全丢给她,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难道要她厚着脸皮,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面对他?她办不到。
  不行、不行!她若不找件事情做做,铁定会被这个奇怪的问题给闷死的。对!就是这样。
  安瀚浵苦着一张脸,径自担心自己不堪负荷的心脏,然而事情的罪魁祸首却正闲闲的回想那天的情况,一天的好心情任谁也打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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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霨然轻轻松松就将安瀚浵早已混沌的脑袋给催眠了,这几天她硬是避不见面,不就是不敢面对他吗?
  他只不过是要点醒她,面对自己的感情而已,怎知这小妮子少一根筋,思绪不会转弯。不过没关系,他只要继续这样洗脑下去就好。
  总而言之,整个事件,安瀚浵可以继续扮演傻瓜,他只要当那个启发她的人就好了,如果事情照他想的如此发展下去就没问题了。
  (副总,二线电话。)秘书精明干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他不是交代这一整天都不准人来打扰的吗?怎么还有电话?
  “陈秘书,婉拒。”接电话只会破坏他的好心情而已。
  秘书挂断电话没多久,一位气质高雅的美女就直接上了楼。
  她正是外传文霨然的新欢——乔伊丝.查德。
  报纸上不仅将两人写得如同是一对,还加油添酷的说明两人的关系,由于乔伊丝是国内有名的钢琴家,因此两人的关系发展自然值得众人注意。
  不过,文霨然对于这件事始终维持超然立场,不否认亦不承认,只希望媒体写媒体的,不要干扰到他的私生活就好。
  然而乔伊丝.查德就不这么想了,她半年前自维也纳回国后,就对文霨然嘘寒问暖,这样的举动引起媒体的广大讨论。
  “好久不见,查德小姐。”文霨然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你好。”乔伊丝.查德对他微笑点头,自己找个位子坐下。
  这种气质、脸蛋都好的美女,半年来对文霨然一片痴心,两人的关系就像好朋友一般,但文霨然却不怎么搭理她热情的举动。
  “查德小姐怎么有时间来找我?我的面子未免太大了。”文霨然笑道。
  “文先生……”乔伊丝.查德霎时红了脸。
  “有事?”她这样关心的举动始终没有得到回报,因为他已有心上人了。
  “文先生,这是我个人演奏会的票,希望你能赏个光来听。”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两张票,亲自交给文霨然。
  “十月五日?”他拿着票,看着票上的日期。
  乔伊丝.查德观察他的表情。“你不能来吗?”她好希望他去。
  他想想,他那天有没有餐叙?还是媒体杂志的采访?抑或黯猎会出任务?
  “我再看看。”
  此时,秘书端了咖啡上来,将咖啡放在桌上即退出去。
  文霨然端起杯子饮啜一口。“查德小姐。谢谢你的票,我尽量抽空前往。”
  “不必叫得如此生疏。”她冲动开口。“叫我乔伊丝就好了。”
  “不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文霨然微笑婉拒。
  乔伊丝.查德沉下脸。她这样明示、暗示还不够吗?她多希望他能叫一声她的名字,然而事与愿违,文霨然还是和她保持距离,为什么?
  论她的一切,都足以和文霨然凑成一对,为什么他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呢?难道她主动拉下脸示好还不够吗?还是她的努力不够?
  “文先生,我……”她吞吞吐吐地说。“媒体的报导,可能影响到你的私生活,真的很抱歉,这一段时间一直给你添麻烦。”
  “没什么,你也是这次报章杂志的炮轰对象,我们都没有错,是那些人老爱乱写不是事实的报导,结果害你也受到连累,我才真该道歉。”说是这么好听没错,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文霨然话中的意思。
  他冷冷地拒绝,表示不希望再听到有关他和乔伊丝.查德之间的事,也暗示她毋需对他特别示好。
  “文先生……”
  “总而言之,我会抽空去听你的演奏。”他疑惑地看着两张票。“你希望我带女伴去吗?”他开玩笑地问。
  “呃……”乔伊丝.查德低着头不语,发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我开玩笑的。”他将票收在西装的暗袋里。“陈秘书,送客。”他对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下达命令。
  “那,那天见。”乔伊丝.查德羞怯地离开。
  “再见。”文霨然对她微笑,直到她走远了。
  也许安瀚浵那天有空,那他就拉着她陪他一起去好了。
  乔伊丝.查德,这个从半年前就对他穷追不舍的娇娇女,虽然两人之间的花边新闻常常出现在报纸杂志上,但是两人实质上几乎没有交集。
  他对乔伊丝.查德只能用“没感觉”三个字来形容,她那种个性,只是一朵生在温室里的花儿,虽然她对他动了真情,但是他只为一人心动,而乔伊丝.查德注定是要心伤了。
  他决定了,那天他一定要带安瀚浵去,就当作是拒绝乔伊丝.查德对他的一片痴心,也决定公告天下他身旁的女人只会有一个。
  看来那些八卦记者又有新的题材可以写了。他讽刺地笑道。
  安瀚浵激喜欢听钢琴演奏会吗?怎么可能!他失笑。
  这丫头一定会在演奏会现场毫不客气的呼呼大睡,不过没关系,安瀚浵只要帮他拒绝乔伊丝.查德的痴心妄想就好,其余的就随便了。
  他开始期待那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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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瀚浵一脸惊讶的看着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卧房,和在水床上的一盒东西。
  这么干净,她已经知道是谁这么好心了。
  “兰姨,下午是不是有人来过?”她抓着兰姨猛问。
  “是啊,是有人来,就是隔壁的文少爷。小姐,你不要一直抓着我晃。”兰姨已经头昏眼花了。
  “文先生有事找你,小姐你上课去了,所以他留下那一盒东西,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兰姨指了指床上那一个体积庞大的米色纸盒。
  “他到底想怎么样?”她气得两颊鼓鼓的,却又忍不住好奇,想一探盒里的东西。
  兰姨只得将文霨然交代的事情说出来:“文少爷说,下个月你要和他出席一场演奏会,他只是先把东西交给你而已。”
  就说这么多?这人可真是用字精简啊!“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了。文少爷说,小姐看了盒里的东西就会明白。”
  待兰姨走远,她才蹑手蹑脚地触碰米色的大盒子。
  盒子上还系上蕾丝缎带,这显然是贵重的东西。
  果然,她一打开,就看见整整齐齐折叠好的一件礼服。
  “这玩意儿是给我的吗?”她挑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在他没拿那种长得可以当抹布的长裙来给她当绊脚石,纯白色的七分小圆裙礼服刚刚好适合她的年龄,像个纯真的小女孩,又像个成熟的女人。
  小圆裙设计简单大方,七分的长度刚好衬托出她曲线优美的小腿,袖子还是蓬袖设计,十分合宜大方,颈项强调V字颌,从整件礼服就看得出文霨然的用心和品味。
  惟一让她搞不懂的是,他干嘛丢一件衣服给她?
  她眼尖的从大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一张不知名的东西,上面十分清楚的交代时间、地点。
  “国家音乐厅?十月五号?”看完她更是满肚子问号了。
  但她一看到演奏人是谁后,马上脸色丕变——
  乔伊丝.查德!这是和文霨然一直传出花边新闻的气质美女,怎么阿霨居然丢了这张演奏会门票给她?阿霨不是一直很排斥这个娇娇女吗?为什么他会有这玩意儿?
  安瀚浵偏着头猜想,心中更不是滋味,她大概听到自己嫉妒的声音了。
  她拿起左手上的纸条细心地再看一遍,但除了地点、时间外,什么都没有。
  她头痛地望向那一件精致的礼服,再度将它放进大盒子里。
  离十月五号还有三个礼拜,到时候再说了,反正她相信他,他会将一切事情处理得很圆满的。
  她现在该担心的是,到时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文霨然?
  唉,真是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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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安瀚浵生平第一次感到羞耻!
  从没看过自己穿礼服的样子,也以为这辈子绝不可能会穿的她,今天破天荒的穿了正式礼服,双脚还踩着米色高跟鞋咧!
  她还真佩服那些贵族千金,穿着严谨的套装、礼服,还有那整死人不偿命的高跟鞋,她们不觉得悲哀吗?这么辛苦!
  再怎么说,她装也要装出个名堂来,虽没穿过这种礼服,但是她想也知道,这种像包绷带的礼服绝不能跨大步走,除非她想当场来个穿帮秀。
  安瀚浵战战兢兢地下了楼,看到文霨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报。
  “嗨!”先来个下马威……不对!是先声夺人。
  “你……”他起身,惊讶地看着她一身惟美的妆扮。她稍微用点心思在打扮上,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不过看她下楼战战兢兢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不习惯这样的打扮,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真的很美。
  “我建议你可以先将鞋子脱了。”连他看了都觉得辛苦。
  “可以吗?”安瀚浵笑开了脸,蹦蹦跳跳的将鞋子甩到一旁。
  文霨然宠爱地看着她笑眯眯地脸,眼中不禁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就是这种个性的她陪了他二十几个年头,只要她陪在他身旁,他一辈子也不会腻,因为安瀚浵这个开心果,总是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这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性子。
  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连自己都觉得深不可测、难以自拔,但是安瀚浵却迟钝地只是将他所有的爱意全部丢回给他,然后让他一个人为她而苦恼。
  “你很漂亮。”
  她闻言马上脸红。“还好啦!漂亮不都是用钱堆砌起来的,多虚伪。”还是裤子舒服,不需要担心会不会穿帮,也不用理会一堆人吓掉下巴的表情,多好。
  她将及膝的七分小圆裙硬是撩到大腿上,看得文霨然频频皱眉。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坐相,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他一向希望女孩子要端庄,但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端庄娴淑”、“气质出众”这两句话。
  “你是认为我的腿对你没啥影响力是不?”她免费送给他一记卫生眼。
  他淡笑不语。谁说的?她的腿对他的自制力可是一项挑战哪!只是他决定坐怀不乱的当个正人君子,努力维持绅士应有的礼貌及风度,要不然柳下惠没当成,“下流胚子”这四个字肯定会从她嘴里蹦出。
  他笑看着安瀚浵穿鞋走路的笨拙,也在为等会儿的事情先鼓掌叫好。
  安瀚浵知道,这一去铁定没完没了,那个乔伊丝.查德肯定难搞,要不阿霨怎么会拗不过那女人的要求?今天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到了音乐厅,来来往往的绅士淑女多得数不清,安瀚浵睁大了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望向文霨然。
  和这些气质高雅的女士们相比,她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愚蠢透了!
  “我可不可以反悔啊?”一想到等会儿可能会出现自己跌个倒栽葱的蠢模样,她就觉得脸已经丢到地上任人践踏,毫无自尊了。就连带她来的文霨然肯定也会顺便被评头论足一番,她真不敢继续想下去。
  “我们约好的。”文霨然脸上依旧带着迷人亲切的笑,但语气可是不容妥协。
  约好?她什么时候和他约好了?她只不过是照他的话行事罢了,临时反悔也不行啊?难道她丢了自己的脸还不够,连他也想试试被嘲笑的滋味?
  “你可以做到的。”他给她一个“我相信你”的笑容。
  “不行啦!你看她们用什么眼神看我。”安瀚浵边说话边瞪向一堆女生,还摆出一副准备“开扁”的模样,吓跑了一堆绅士淑女。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安瀚浵讨厌一直盯着文霨然俊美的脸庞和七尺的身材看的那群饥渴的老女人,这令她非常不舒服,差点抡起拳头恶言相向。
  化浓妆的死老太婆们!“我想回家。”这种瞪法,一辈子也瞪不完。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女人想攀上文霨然。可恶!
  他穿着铁灰色西装,将伟岸的身子包裹起来,但是那些蠢女人还是将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
  “看什么看!”第一次,她知道什么叫“吃醋”。
  闻言,文霰然笑得更开心了。原来安瀚浵也会吃醋啊!真是奇迹。
  “我们回去啦,”不只这些女人讨厌,她也明了了乔伊丝.查德的知名度有多大,连一些大官夫人们都赏脸来听她的钢琴演奏会,而她呢?
  “想都别想。”他体内潜伏好久的恶魔因子终于蠢蠢欲动,想破茧而出,安瀚浵再怎么劝也劝不了他。
  他的固执又出现了!安瀚浵气得翻白眼。
  “嗨!真巧啊,文。”穆境佑低沉的声音传入文霨然耳中,文霨然真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果真是他们。“还真是巧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诡计,要不然一向懒出名的这四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勤快的来听这次的演奏会?这一定有诈!
  文霨然在他们面前依旧装着娘娘腔,其他四人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这四个男人的出现,足足吓了文霨然一跳,但他面上仍不动声色。
  见当事人没反应,其他四人倒是愈演愈尽兴。“乔伊丝.查德琴艺精湛,咱们文大少和她关系可不寻常啊!”帝恒凉凉地道。
  “你也真是的,怎么听个演奏会也不通知我们。”穆境佑狎笑了两声。
  “还需要通知吗?你们够神通广大了,情报网一查,连我祖宗十八代都查得出来了,我的事还有什么逃得过你们的法眼?”文霨然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借聆听演奏会之名,行找碴之意,这四人果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老爱扯他后腿。
  “你就这么小气,还让我白白花了几万元买这一张废纸。”武靖灏好不心疼哪!除了花钱还得浪费时间,这一场演奏会的票根本不值这个价。
  “我可没叫你来。”他回了他这么一句。
  “我找点有气质的事做做有何不可?”
  “你来的不是时候。”文霨然无奈的翻白眼。武靖灏就是这么难缠的人,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打发走的。
  “是是是,我今天一早出门没看黄历,不知道今天诸事不宜,更不知道你身旁有个妞,坏了你的兴致。”
  众人皆将视线移往他身旁的安瀚浵身上。
  “小妞,你是谁?”想也知道,她就是文霨然最宝贝的人。穆境佑明知故问。
  安瀚浵看着其他出众的男人,害怕地紧紧抓着文霨然的袖子,半张俏脸躲在文霨然身后,不敢正视他们精练的眼睛。
  天哪!其中两人她在同性恋酒吧里看过,他们该不会和文霨然有一腿吧?
  “安瀚浵。”她怯生生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阎崭点点头,给她一个善意的微笑。这个渺渺总是神神秘秘的,原来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啊,“你还是学生吗?”
  安瀚浵犹豫地点点头。她不怎么喜欢被这群出众、俊美的男人包围。
  “她的父亲就是安大夫。”安岚德他们都知道,他是黯猎的特约医师。
  “哇!那我们和你父亲的关系匪浅啊!”武靖灏逗她逗得好开心。“没想到这么可爱讨喜的女孩就是安大夫的独生女。”
  文霨然当然知道伙伴们心中在想什么,他也想让安瀚浵在媒体上曝光,让乔伊丝.查德彻底死了这条心,也让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报章媒体知道他身旁有个她。
  ********************
  文霨然带着安瀚浵进到演奏会会场,立刻眼尖的发现站在角落、脸色惨白的乔伊丝.查德。
  乔伊丝.查德倏地刷白了脸,她真不敢相信,文霨然居然带女伴来参加她在台湾惟一的一场演奏会!他对她的女伴笑得如此体贴、温柔,对她却不屑一顾,这算什么?自己为了他如此费心思,没想到都落空了……
  其他四人当然看得一清二楚,互看一眼,他们决定替文霨然补上一脚。
  “那就是文的新欢——乔伊丝.查德。”武靖灏不怕死的去招惹安瀚浵。
  “我知道啦!”
  “这么凶?”他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皆笑成一团。安瀚浵居然开口凶武靖灏,这小丫头就是这么不按照牌理出牌,刚才的陌生怯懦全不见了,她开始对众人露出甜甜的笑容。
  演奏会开始了,乔伊丝.查德勉强振作起精神,深深凝视着文霨然,才开始弹奏出好听的旋律,但是任何人都听得出,她演奏的曲子带有浓浓的哀愁。
  “为什么这首‘FLY’从她手中弹出来会这么难听?”帝恒皱眉开口。
  众人专心聆听演奏曲时,乔伊丝.查德蓦然停下演奏,跌坐在地上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狠心?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吗?
  音乐厅里寂静无声,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整个会场只听见乔伊丝.查德嘤嘤的啜泣声。
  文霨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痛哭的女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个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乔伊丝.查德哭惨了的模样。
  “真是有够无聊的演奏会。”阎崭不客气地打了个呵欠。
  “你不是挺爱这种不入流的三级肥皂剧?”穆境佑没良心地吐他槽。
  “当初是谁提议要来看看文的小妞?”他反问。
  原来他们会这么勤快又这么巧的同时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要看她呀!
  正当他们斗嘴的当儿,音乐厅里却有人鸣枪!
  “文!”众人皆转头看向文霨然。
  只见文霨然疑惑地摇头、耸肩,意思就是告诉他们,他文霨然可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
  安瀚浵可吓傻了,她瞠着大眼捂住嘴,连尖叫也不敢叫出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上次在酒吧才遇到枪战,现在连出门听个演奏会都会遭殃,为什么她的运气会这么背,总是遇到这种事?
  她猛然想起,文霨然上次受的伤不就是因为枪战吗?这次的目标难道会是他?
  “阿霨?”担心害怕显露在她惊惧的脸上,她下意识的抓紧身旁男人的臂膀。
  文霨然不语,只是将她颤抖的娇小身躯往自己怀里带,刻意压住她的头,下巴抵住她的头顶,用眼神示意其余四人该行动了。
  穆境佑锐利的眼扫描了会场一遍,在墙角发现一个有趣的人。
  “御影。”帝恒唤了声,目光紧紧锁住那个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事情可好玩了。穆境佑轻扯出一个笑容。
  “事情一定和他有关。”阎崭迅速断言。
  他上次才炸掉他一栋在夏威夷的别墅,还警告他可别做得太过火,没想到这不要命又闲闲没事做的老头,又犯了他的忌讳。
  “接下来呢?”穆境佑冷着声音征询众人的意见。
  费耶尔这老头,要出现也不会挑地点。“用不着跟他周旋,他屡次犯了黯猎的忌讳,早就不该存在这世上了。”阎崭无情地开口,言词里都是冷酷、残暴。
  高分贝的尖叫声四起,呜枪的动作豁然停止,文霨然镇定下来,快速地扫视会场上的可疑人物。
  剎那间,文霨然的呼吸猛然一窒,一把枪正瞄准他们。
  “小心!!”他强拉着安瀚浵离开原本的位子,却晚了一步——
  安瀚浵的脚不小心被不长眼的子弹擦了过去,留下擦伤。
  “啊!”安瀚浵惊叫一声,强忍住疼痛,却因此跌倒在地。
  “找掩护。”文霨然以身子压上她,顺便检查她的伤势。
  文霨然带安瀚浵躲过混乱的场面,抱着她直奔演奏会场的后台。
  全身颤抖的她依然惊魂未定,她伏在文霨然宽阔的肩头大哭。
  “我不要!”上次文霨然受枪伤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的心承受不了这种折磨。
  文霨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微弱的哭泣声。
  “乖乖等我。”他说话了,而且并不是用娘娘腔的声调。
  安瀚浵差点看出他的破绽,她总觉得说这短短四个字的人并不是阿霨。
  她已安全,但鸣枪之人的目标可能就是他,他不能如此自私害了她,也放心不下那些伙伴,当务之急,他只能选择面对。
  文霨然对她露出自信的微笑,旋即转身直奔出去。
  “阿霨!”她不要他出去送死,她不要啊!安瀚浵跌坐在地上哭喊。
  可任由她怎么叫,文霨然已经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
  “阎。”文霨然持枪,借着人群的掩护来到阎崭身旁。
  “没有动静。”阎崭冷着双眸瞪视另一头的费耶尔。
  “这么久?”他很怀疑,他一路上彻彻底底将现场扫视过一遍,却连一个埋伏的杀手、流氓都没有;费耶尔一向多疑,但很少亲自执行任务,而且只要他出现,就会有大批手下潜伏在四周,这次他却安逸的抽着烟,这种态度太可疑了。
  以一个杀手来说,趁最混乱的时候下手是最快速也最便捷的方法,一来可以借着混乱的场面迅速离开现场,二来可以潜藏在狙击对象身边。
  他是光明正大的进出会场,理所当然的,他的行动也一定会被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他就站在这儿让他下手,他却不为所动?
  “他的目标不是你。”阎崭手无寸铁,但他最厉害的武器还没使出来。
  “这死老头连听个演奏会都要来搅局。”他啐道。
  文霨然正将手上的枪收进西装的暗袋内,突如其来的心一凛,他惯有的迷人笑容僵在脸上。“浵!”
  不知怎么地,他的心猛然急跳,触动了他最纤细敏感的神经。
  “文?”阎崭发觉同伴的面容惨白,他不动声色的唤道。
  此时,帝恒和武靖灏也好奇的走过来,本以为事情解决了,但是文霨然的脸色却出奇的难看,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角落的费耶尔噙着一抹冷笑。他早就查出来了,那天出入酒吧又破坏他们交易的小女孩,就是文霨然的青梅竹马,今天他可不是要来找黯猎鼎鼎有名的文官的麻烦,他来这儿的目的是要杀人灭口。
  那天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将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他要杀人灭口的理由,也算是给文官一个教训,告诉他事情可别做得太绝,否则下场就是相爱的两人终将天人永隔。
  差不多了!他的属下差不多将那女人制伏了。只要他捉到那女人,文霨然就不敢对他怎么样。费耶尔慢条斯理的走向文霨然。
  帝恒及其他人都冷眼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大肥猪。
  “你好啊!你的青梅竹马到哪儿去了?”他存心提起。
  “费耶尔先生,你想说什么?”文霨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刺痛着,这种折磨是他没有遭受过的,他只觉得心惊胆战,脑海里都是安瀚浵的身影。
  “没什么,只是,你不担心她吗?”这句话他说得特别大声。
  “你得先担心你自己。”武靖灏冷着一张俊脸,握紧的拳头喀喀作响。
  费耶尔知趣的往后退一步。他的表情,看在文霨然等人的眼里净是狰狞。
  “你的目的难道不是我们?”敏锐的文霨然听出他话中的涵义。
  “怎么会,我不会傻得去惹你们,我只会找弱点下手。”说他卑鄙也行,他已经充分掌握住文霨然的弱点,他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就好。
  文霨然的心猛然一撞,险些漏跳一拍。
  弱点?他会有什么弱点?他眯着眼想——霍然抬头。
  “你该想到了吧!我捉住她就足以要挟你们,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与你们硬碰硬,哈哈哈!”费耶尔狂妄的大笑。
  “你做了什么?”他沉着声问,其实心神早已游走崩裂边缘,如果费耶尔这老头依旧不肯说,那他可不能保证他下一刻不会动手。
  “我不知道,也许她现在已经被我的属下——”他倒抽一口气,明显感觉到一把枪抵住他的额头。
  “糟老头!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去给她陪葬!”文霨然再也压抑不住狂燃的怒火,举起手,将枪瞄准他的脑袋,硬是要他将到嘴的话吞回去。
  “你可以去后台看看。”子弹不长眼睛,他的脑袋可不想开花。
  文霨然脸色一沉,急急收回手枪,推开人群,狂奔至走廊尽头。
  “费耶尔先生,在我们的人尚未安全之前,你就是我们黯猎的‘贵客’。”帝恒嘴里虽这样说,但是从他皮笑肉不笑的语气中可以知道——他惹火他们了!
  “你不怕我的属下会因为你这举动而对那女人不利?”
  穆境佑道:“可能吗?”连他这没大脑的肥猪都投降了,他的属下会更聪明?
  难道这几个年轻小伙子把他看扁了?没关系,姜还是老的辣,他惟一信任的人还没出场,这出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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