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说出来 第七章

  “怎样?怎样?她接受你了吗?”
  才一回到赖子晖坐镇的公司,连屁股都还没坐热,两个得到情报的女人——胡丽儿与徐洁已经匆匆赶到公司来逼供了。
  “你们觉得呢?”楼致伦粉骄傲的昂起头反问。
  “当然是搞定了。”胡丽儿究竟比较知道他的能耐。
  “可是……”徐洁比较深思熟虑,“友梅不喜欢……”小男人,不过她可没胆站在一个一百八十余公分的男人面前这么叫他。
  楼致伦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安啦——本少爷出马,怎么可能搞不定?”
  赖子晖听到他臭屁的话语,也没多做评论,“既然搞定,明日销假回来上班,我这里都快忙翻了。”
  他当初特许楼致伦放假,就是为了让楼致伦跟朱友梅培养感情,如今既然成功,他就该回来上班。
  接下来就换他跟徐洁去度蜜月!
  “不不不!”楼致伦一听到难得的假期就要结束,赶快为自己请命,“我还有些小问题待解决。”小问题?赖子晖不禁气恼的吼道:“小问题就慢慢来,我都快忙得焦头烂额了耶!”
  “呃——”楼致伦不禁急得直搔头,“那个……”
  徐洁到底比较了解朱友梅,她体谅的出言替楼致伦解围,“她给你出了难题对吗?”
  “也对也不对。”楼致伦模棱两可的说。
  “对就对,不对就不对,有话快说。”赖子晖才没那个美国时间听楼致伦的支吾其词。
  说了,有损他的男子气概;不说!他就得苦命的回来公司做牛做马,两害相衡量之下,楼致伦当然选择对他较有利的,“我命令她除非她替我找个伴,否则,我绝不轻易放过她。”
  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很无赖啊?
  奇怪?当他在朱友梅面前说此话时,根本就是理直气壮;可在他们这群人面前说此话,他竟心虚成这样?
  “她答应了吗?”徐洁急得抓住楼致伦的手臂,“她真的就这么任你欺压?”
  呃——他哪有欺压她啊?他最多只是稍稍欺负她一下,谁教她……当初污辱过他的帅!
  赖子晖却一个箭步冲到楼致伦的面前,用力把他推开,让徐洁的小手改抓在他的身上,这才勉强开口:“你倒底行不行啊?我先说,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公司里的事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干吗这么计较啊?楼致伦被推得差点与墙壁亲吻,不禁没好气的说:“所以我才来向你这只老鸟请教啊!”
  他不是追了徐洁五年吗?那是什么样的毅力,他可以拿来参考看看。
  赖子晖眼看亲亲老婆就在场,无法说大话,只能勉强说:“就拿出你的诚意不会吗?”
  “对!”徐洁接着说:“真的!友梅从来不给任何男人好脸色看,她居然会任你威胁,绝对是因为她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致伦,你要再加油,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胡丽儿也插嘴道:“也对,友梅虽然大而化之,不拘小节,人也十分豪爽,可她却从来没给半个男人好脸色看,她肯这样对你,绝对是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才对。
  ”
  至于朱友梅理会的那半个男人,当然就是那个当年曾经追过她胡丽儿,却在发现她的庐山真面目后,又求她放过他的高志海,不过既然没人问她,那她也就不多说了。
  咦?这么看来,她对他真的也有点意思?他并不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了?
  很好,那他心中的大石就放下来了。
  “好——既然各位如此鼓励本少爷,那我就不辜负各位的厚爱,我先去找那个不开窍的笨女人!”说完,他就想落跑。
  “等等!”
  楼致伦还没来得及走人,衣领已经被赖子晖一把抓住,“先签下这份卖身契再说。”
  什么?楼致伦不解的低头看着被塞入手中的文件,跟着就呼天喊地起来,“这——这算什么?什么叫做我一销假回来,你就可以放婚假的?你不是说公司忙翻了吗?
  “还有——哪有人的婚假可以放长达两个月的?你是头壳坏去了啊?我怎么可能签这种不平等条约?”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赖子晖硬抓了起来。
  接着,只听到办公室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响声,跟着,室内归于平静,许久却又传出楼致伦哀怨的悲呜,“我为何这么衰?”
  但根本没人理他,因为,在他悲呜的前几分钟,赖子晖牵着徐洁的小手,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出办公室;胡丽儿也跟着一蹦一跳的往她大的办公室的方向而去。
  所以,楼致伦只能自己哀怨的哭天喊地。
  楼致伦坐在车内,等在朱友梅公司大门口。
  果然,他远远的就看到朱友梅自公司大门走出,直接朝公车站牌走去,可恶!她就不能call他让他去接她吗?
  他开车跟在她的身后,再突如其来的“叭”了一声。
  朱友梅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她一回头,刚巧看到他促狭的俊颜,不禁气得火冒三丈,“先生——”她赶快冲到他的车边,小小声的警告道;“拜托你别这样爱现,小心被别人误以为你是老娘的男朋友。”
  他既然一心想要她替他介绍女伴,就别随便到她的地盘露脸,免得造成误会。
  楼致伦一听,立刻开心的停车,打开车门,下车,对着朱友梅的同事们直挥手,还顺势将她拉进车内,再大声的说:“谢谢你们的照顾。”这才再次坐进车内,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朱友梅被他夸张的举止给吓得屏住了呼吸,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思绪才恢复过来,跟着,她的脾气也发作了,“喂——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才警告你!”
  “对啊!所以我才照做嘛!”他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今天去哪钓漂亮美眉?”
  本来他的第一句话还让她的心头有一咪咪甜蜜的感觉,她的小脸也亮了起来,他……是故意在她的同事面前露脸,那是不是代表他……想做她的小男朋友?
  可一想到年龄的问题!她的脸色又黯然了。
  但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她又气得只想杀人,“关老娘屁事!”
  “呵呵——”他笑得很夸张,“你一定是早上被操得太累,所以脾气这么暴躁,你看,你的熊猫眼都浮出来了。”
  她哪是被操累的,她是被他的话气的。不过,在听到他最后一句状似关心的话,她勉强忍住发火的欲望,可他的下一句话真的是让她气炸了!
  “果然是个老女人啊!这么一看,皱纹、斑点全跑出来了耶!”他还不怕死的故意凑近她,“嗯——数得出来呢!一条、两条……”
  “闭、嘴!”她咬牙切齿的制止道。
  “哦——不数皱纹,那数斑点好了,一颗、两颗……”他继续逗她,看着她气极败坏的模样。
  唉!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害他动不动就想把她逗得哇哇叫,看她被他激得一副想咬人的模样,竟让他忍不住身体都会起反应呢!
  朱友梅正想大声嘶喊,把他的耳膜吼破,以报他处处欺负她的老鼠冤,但她的思绪却在瞬间千转百折,她突然想到,对啊!她就是比他老,那长皱纹、长斑点有什么稀奇?
  “你喜欢数就去数好了。”她突然失去生气的兴致,轻声说完,就将头转向窗外,看着沿途的街景。
  怎么了?他玩得太过火了吗?
  楼致伦赶快收敛起玩心,一本正经的问:“真的累坏了?我们回家休息好吗?”
  她没答话,神色看起来有点落寞。
  他知道自己刚才可能触动了她心头的某个忌讳,便乖乖的将车开往回家的方向,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一走进他家,朱友梅便直接走进他的房间,关上门锁上,跟着便和衣扑到床上,以被子掩住头,开始呜呜咽咽的低泣起来。
  她好恨啊!
  他一定是看出她对他有好感,才会这般残忍的不断以言词污辱她的美,他……真的好过分。
  她又好气,为何他这么讨厌,她却总是会被他的声音吸引、会被他的人吸引……
  她更有点结澹∪绻……如果她不介意年龄的差距,她能忍受日后两人可能遭受到的冷嘲热讽吗?
  他现在的所做所为只能算是轻微的,如果碰到那种嘴巴不留情的人,她应该会听到更难听的话语,她……能承受吗?
  讨厌!都是这个小男人害的,莫名让她动了心、莫名让她平静的心掀起涟漪,呜呜……一切都是他害的。
  哭着哭着,她愈想愈伤心——
  他对她的心意呢?
  如果他那么逗她都是因为喜欢她,那……他为何动不动就要她陪他一起去钓漂亮美眉?
  如果他……不喜欢她,那她这样三不五时就跟他上床又算什么?
  不行!她一向活得正大光明,她才不要处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下过日子,这样她会受不了的。
  好!她就去找他问个清楚,看他到底对她做何打算?
  她一这么想,连泪都没来得及擦干,就直接冲到门口,一把打开门。
  而楼致伦就这么直挺挺的跌进房里!
  “你……你在干吗?”在偷听她吗?
  这是不是表示他很关心她?
  楼致伦虽然跌了个狗吃屎,不过,他那高贵的公子哥气息全然没改,他姿势优雅的站起身,顺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嗯——本少爷是怕你想不开……”
  可他的话自动停住,讶异的看着她,“你、你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她可是非常坚强的女性,要哭,通常也是她把别人骂哭,怎么她现在眼眶湿湿的?
  是……是他伤了她的心吗?
  没有多想,他一把搂住她,紧紧的、用力的,他低头嗅闻着她的发香,“你怎么哭了呢?你该是笑口常开,就算生气、就算伤心,也只有别人被你骂哭的分啊!”
  “我哪有这么鸭霸?”她气得用力捶打他硬实的胸膛,热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楼致伦感到胸口热热的,不禁心疼的说:“别哭——不然我会舍不得的。”
  舍不得?
  朱友梅突然好想看进他的眼,看他到底将她定位在哪里,所以她试图推开他。
  但他很用力的搂住她,就是不肯放开她,“嘘——别说话。”
  他只想好好的抱紧她,感受她在他怀里的存在感,没错,抱着她让他感到心安,抱着她让他感到满足,他似乎已离不开她。
  “我、我不能呼吸了啦——”她努力的自他怀中挣脱,“你、你想闷死我啊?”
  楼致伦仔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在确定她已经恢复往常的模样,这才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我未来的一半还得靠你大力帮忙,我怎么会舍得现在就把你给做了呢?”
  朱友梅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因为,她发现她愈来愈后悔自己那时的提议了,怎么办?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反悔了。
  她愈是不配合他的话反应,楼致伦愈是想将她心底的话给逼出来。
  “来——既然今天不出去打猎,那我们干脆来讨论昨晚的那几个美女好了。”他色色的说。
  她会想跟他讨论才怪。
  “我累了。”换言之,她想去当鸵鸟了。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将她留了下来,“嗯——我想想看,第一个太辣、第二个太幼齿,那第三个呢?是不是很优?”
  “做作了点。”朱友梅没忘记那个叫Tina的女孩的美色。
  “跟你有拼喔!”他故意以手肘撞撞她,“你们的‘料’都很够……”
  够了!她气得站起身,“对!是有料,只可惜空有身材没大脑。”一想到Tina那对充满敌意的眼神,朱友梅也不干示弱起来,“哪像老娘,要身材有身材,要脑汁有脑汁,去哪找像我这么优质的?”
  “也对,”他赶快附和道:“所以我才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条件不如你的本少爷一概不屑要!”
  朱友梅这才骄傲的抬头看他一眼,“算你有眼光。”
  “不过——谁教你自己不肯屈就,我只能找其他的女人对吧?”他坏坏的提醒她当出夸下的海口。
  唉——她就是后悔了啊!
  “你可能很难找到像我这种……”她试着找转圜的空间。
  “对!不过我也不怕,至少我有你当范本,没找到像你一样的,我绝不肯滥竽充数。”
  怎、怎么他的脑筋一下子变得这么不灵光?!他听不出她在后悔,想找个台阶下吗?
  “ㄟ——那个……如果找很久……”她再试探的问。
  “怕什么?”他拍了她的背一下,“我可是掌握了你的一切,在找到目标之前,如果有迫切的需要,就牺牲你一下!”
  他还故意小声的在她的耳畔这么说。
  要死了!他一定是故意的。
  朱友梅真的很生气,他刚才还用力的拍她的背,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臭男人!
  “你去做你的春梦吧!”她忿忿的站起身,火大的吼道:“找就找,可你休想再碰老娘一根寒毛!”说完她气得直奔回房间,用力的把门锁上。
  “可我也住在这间屋子里,你不能锁门喔!”他在门外提醒她。
  听到她不甘心的又把门锁打开,他终于好心情的开怀大笑,嗯——看来她又恢复了恰北北的模样,他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她。
  她气坏了,却又拿他没辙,只得口不择言的叫嚣道:“不然——就让那个做作的女人来当你的伴好了,至少她的size与你很合。”
  “如果你同意的话。”他故意将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中。
  “可恶的小男人、臭男人……”
  隔着门,他只听到她在嘴里不断的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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