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姑娘,千万别客气。」
「凝姑娘,快话用。」
眨着一双美眸紧盯着殷勤的苏湘月,凝双儿缓缓地开了口:「苏姑娘,究竟有什么事,妳……就直说吧!」
俗话说:善者不来,来者铁定是不善!
在立场上勉强算来可称为是情敌的两人,照常理来推论该是无法和睦相处的,不是吗?
深深明白此道理的凝双儿,实在不愿意再和苏湘月故作亲密地继续打哑谜下去了。
听凝双儿这么一说,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苏湘月心里头暗自庆幸着,遂逮住机会顺水推舟的问道……
「唉,不瞒凝姑娘,其实我是想问问妳,这一路南下就只有凝姑娘和穆大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苏湘月深信严守礼教的穆悔应该会「非礼勿视」到底的。
只不过这顶着「未婚妻」头衔的凝双儿,就不知道检不检点了。
她会不会寡廉鲜耻地引诱自己的穆大哥呢?
「苏姑娘,妳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凝双儿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的意思就是……凝姑娘,妳到底知不知羞啊?」
被凝双儿的话这么一激,她索性开始出言辱骂她一看就深感碍眼的凝双儿。
苏湘月接着说出一句又一句难听的话,可凝双儿却觉得自已犹如秀才遇到兵,跟她有理说不清。
不过嘛,年少轻狂的未婚男女镇日相处在一起,难免会给人不好的印象。
这也难怪苏湘月会对凝双儿和穆悔之间的关系多所揣测。
唉,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面对苏湘月这般的敌手,凝双儿却是不抱任何希望地摇摇头。
向来做事但求心安的凝双儿对公然和穆悔出双入对之事,是毫不避讳,当然也不认为有任何不妥之处。
不过,经过连日不升日夜的相处下来,凝双儿心底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能说是清清白白的纯友谊了。
早已假戏真作的凝双儿面对苏湘用的责难,倒也有些失去为自己反驳的立场。
无话可说的凝双儿只好默默接受苏湘月对她的欲加之罪。
可是,处于挨打状态的凝双儿仔细地想了又想,苏湘月似乎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评论她的人品。
于是,不想乖乖地被当成病猫的凝双儿说了:「咳,苏姑娘,我想关于我和穆悔之间的事,我们彼此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实在是用不着不相干的旁人插手,当然,更不需要苏姑娘这个局外人过份关心。」
「妳,妳。」
对苏湘月反唇相稽的凝双儿成功地让苏湘月不再喋喋不休。
气愤难平的苏湘月知道花口头上占不了便宜,只好压抑住心头高张的怒火。「咳咳──凝姑娘,咱们还是不谈这个了。哎呀,这上好的茶都快凉了,咱们还是先好好他品尝品尝吧!」
转移话题的苏湘月不怀好意地邀请着凝双儿举杯共饮。
「嗯,这样也好。」结束了这个无趣话题,凝双儿也乐得轻松。
凝双儿端起了正冒着热烟的茶杯,嗅到一股怪异的气味。
这的的确确是一壶上等的碧螺春没错,不过,其中似乎还有着其它「佐料」。
凝双儿闭着眼一闻后,发现茶里竟有着淡淡的花药香气。
满意地看着凝双儿一次又一次闻着,苏湘月坏心地开口:「凝姑娘,这可是用上等茶叶泡的茶呢!」
「是吗?」凝双儿反问着。
凝双儿敢百分之百肯定,这绝对是散情丸,又俗称为绝命用的催情春药所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
只不过,苏湘月是打哪儿弄来这一般人根本就无从取得,抑或是得知的玩意儿呢?
唉,想来这苏大小姐的心肠可真是狠莓啊!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可真是不错呢!
凝双儿一面感叹着自己悲惨的命运,一面回想着关于散情丸这种会令人丧命毒春药的记载。
她记得古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倘若使未与男子交欢过的女子服下的话,会令此名女子全身燥热难耐,一心只想和男子共享云雨之欢。
若是已和男子燕好过的女子服下散情丸的话,不出三天便会气血攻心、脉象大乱。
若是初次破身的女子幸运地熬过初夜的痛楚,接下来的日子也会日夜为毒所伤,而且可怕的是,会活像变了个人似的,最后毒性若是发作,怕是人罗神仙也难救她。
而且这绝命丹和真他春药最大的不同处,便是男子与女子完事后,女子会对两人温存的过程保留下完整的记忆,不过那名男子却会在事后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如同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如此一来,有矜持的女子既不能要求男方为此负责,甚至有可能会被冠上淫秽、不贞之名。
唉,苏湘月下的这步棋,要凝双儿如何接招呢?
「凝姑娘,妳先请用吧,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喔!」苏湘月仍不断劝说着。
「嗯,好吧!」
正当凝双儿不再推却、不慌不忙地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时,一道伟岸的身影迅速笼罩住凝双儿。
「别喝。」穆悔出手打下凝双儿手中的茶杯。
只不过,凝双儿早已吞咽杯中的茶,穆悔恨本就来不及阻止她。
「那是含有剧毒的茶。」穆悔担心地说着。
「我知道。」饮下含有剧毒的茶,凝双儿却没表现得很慌张。
穆悔喘着气,不解地说:「妳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通知前来的穆悔好不容易在紧要关头及时赶到,没料到凝双儿压根儿不领他的这一份情。
「你知道的。」凝双儿打哑谜地说着。
「不,我不知道。」
眼见她毫不犹豫一口饮下那杯茶,穆悔的脑子乱轰轰的根本就无法思考。
「想要救我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行。」凝双儿好意地为穆悔指点迷津。
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唯有如此,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总算明白凝双儿的意思,穆悔随即果断地说:「不可能的,我绝不会这么做。」
「那真可惜,穆大夫,你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双儿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香消玉殒啰!」其实,凝双儿会这么做并不是出于一时冲动,而是她知道自已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为了履行对玉帝的承诺,也为了对得起自己,她决定要为他奉上最纯洁的处女之身,让他能触摸到她身上每一寸因他而美的肌肤。
在穆悔的胸膛中死去,是凝双儿最后的心愿。
倘若真能如此,也算得上是为这段凄美的爱情画下完美的句点,她总算没白费这一趟苦涩的人间之行了。
「妳!」被凝双儿这么不看重自己生命的态度给惹怒,穆悔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转过身去,穆悔瞪着站在一旁佯装不知情的苏湘月。
满腔怒气的穆悔顾不得这么多,迅速一闪,跃到苏湘月的身前,掏出系在腰际的刀子正欲让罪魁祸首见血峙,凝双儿以更快竹速度制止了穆悔的不智之举。「悔,别这么做。」她娇小的身躯挡在吓呆了的苏湘月,想替苏湘月挨这一刀。
「该死!妳在做什么?」
口出恶言的穆悔及时收回刀子,但仍旧是画破凝双儿日皙的肌肤,使她的项部渗出了些微血丝。
「只剩下最后一天了,不是吗?别为了我让你计划这么久的事毁于一旦。」凝双儿说着她和穆悔心知肚明的事。
「哼!」穆悔自鼻间发出不赞同的声音。
今天的穆悔和平常不同,不管是愤怒或微愠,皆显露在那张不轻易让人察觉到情绪的俊脸上。
凝双儿倒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他,尤其是现下他为了她表现出失控的举动。
「滚,快滚!」穆悔指着吓得发抖的苏湘月,要她远离这个房间。
「我马上走,马上走。」
连滚带爬、恨不得马上离开的苏湘月,那副狡滑的模样令凝双儿看了之后不屑地微微一笑,一口气似喘不过来猛咳着。
「咳!」凝双儿轻抚着自己的胸口,痛苦得闭上眼。
「怎么了?」
待穆悔正欲上前为凝双儿诊断时,凝双儿却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一大摊鲜血。
鲜红的血液映着凝双儿苍白的脸,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悔,我好难受。」
说出这句话后,凝双儿便失去知觉,躺在穆悔的怀中。
「妳为何这么傻?」
穆悔静静守在仍昏迷不醒的凝双儿身旁,看着她恬静的唾容,不舍地抚摸着她细致的五官。
「我到底该拿妳怎么办才好?」
穆悔囚禁的心,因她强烈的爱而渐渐释放出来。
「不,我不会就让妳这么走的。」
虽然今晚有更值得自己花心思去留意的事,不过此刻他只想静静地守候在她身边。
「答应我,别走。」穆悔柔声要求着不省人事的凝双儿。
「别走,别走。」
不断重复着柑同话语的穆悔,眷恋地看着身心皆被自已伤得伤痕痕累累的凝双儿。
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动了情。
☆ ☆ ☆
傍晚时分。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让凝双儿平安熬过一个早晨的穆悔,虽然恬记着处于昏睡状态中的她,但眼前却有更棘手的事正等着他亲自去处埋。
在穆悔的要求下,苏正国特地召集苏府上上下下的男男女女,不论是家丁或丫鬟聚集于苏府富丽堂皇的大厅中。
一向自傲的苏氏夫妇不疑有他地认定穆悔是为了两家即将要结成亲家这件喜事,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要求。
而一旁的苏湘月,虽然仍旧为今儿个清晨的事感到心虚……养尊处优惯了的她,认为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无凭无据的凝双儿根本不能拿她怎样,所以也就放心不少。
而发现穆悔会武功一事,苏湘月虽感到相当吃惊,却不大肆宣畅,因为她认为这一点能够成为自己要挟穆悔的把柄。
于是,各怀鬼胎的苏家三人便自以为是地谈笑着。「贤侄究竟有什么事非得要如此劳师动众?」苏正国的脸上漾着笑意。
「等会儿你们就会明白了。」正在品茗的穆悔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
不明所以的苏氏夫妇正打算再问个明白,霎时,大厅四周冒出一小簇火光。
被炙热的火气熏得睁不开双眼的众人,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一道漆黑的身影也在同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入大厅。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看着如计划上演的这一幕,穆悔聚精会神准备应战。
以一袭夜行装前来的关阙,朝穆悔微微一欠身后,恭敬地说道:「关阙不负所托,特地前来助穆少爷一臂之力。」
「关护卫,麻烦你了。」
对于关阙的到来,穆侮丝毫不感意外。
「不,穆少爷千万别这么说,能为穆少爷尽一份心力,绝对是关阙的荣幸。」领着秦天趵之命前来的关阙,克尽职责地说道。
穆悔会在一次因缘际会下结识了飒国之王──秦大趵,并与暴躁易怒的他深交,进而结拜为兄弟。
也因为两人间这等特殊的关系,秦天趵的贴身护卫关阙也责无旁贷成了穆悔的得力助手。
虽然,誓言要山自已亲手将真凶绳之以法的穆悔并不愿接受秦天趵的协助,但他仍万分感激秦天趵对自己的这份情。
穆悔就这样和一身劲装的关阙旁若无人地开始叙旧,态度优闲得令众人感到诡异。
尤其是亏心事做多了的苏正国,不但被吓得站不住,甚至还脚软地跪在地上,身子也不停地发抖。
但,姜是老的辣,看多了大场面的苏正国仍强装镇定,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颤抖地问:「贤侄,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苏正国软弱无力的话,穆悔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他那张可憎的脸上,「苏老爷,晚辈可受不起您如此的厚爱啊!贤侄?这称呼未免太沉重了些,竟要穆府一大宅子的人全莫名真妙地赔上性命!」穆悔开门见山地把话说清楚。
「我……」
苏正国心里十分明白,穆悔若无十成把握,是绝对不会和自己面对面地把这件事摊在众人面前;因此,自知理亏的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而始终被蒙在鼓里的苏夫人,当然完全弄不清楚状况,更不知道穆悔在说些什么。
但,光看穆悔不怒而的威气势,和苏正国苟且怕事的模样,她也明白事有蹊跷。
于是,她赶忙返到苏正国身边,以仅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用不着问他了,我来替他回答。」
武功已达出神出化境界的穆悔,耳尖地听见两人的耳语,遂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十多年前,穆府上上下下枉死的那场悲剧,也就是官府至今仍未破的难解命案,幕后主使者正是──苏正国。」
看着众人一脸错愕的模样,穆悔接着道:「苏老爷该不会不想承认吧?我手头上可是握有你间接杀人的罪证呢!」
穆悔非得要通苏正国亲口承认恶行不可!
「不!绝对没有这回事。老爷,你不会傻得去干那种事吧?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苏夫人不相信地大声嚷嚷着。
虽然苏正国这辈子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曾经干下不少味着良心的勾当,但苏夫人万再想不到穆府的惨案亦是其中之一。
「贤侄,你就看我们两家的交情上,饶我一命吧!」
苏正国不多加反驳的态度,等于是间接承认自己犯下了人神共愤的罪行。
听到这不可思议的答案,苏夫人吓得瞪大双眼,直嚷着:「不可能、不可能!」
她并且不忘握紧拳头,猛搥打着苏正国。
「别打了,妳这疯女人,住手!」不堪被女人搥打的苏正国不甘示弱地反击。
这场夫妻翻脸、哭闹不休的剧码,令在一旁旁观的苏湘月心生不耐;她恶狠狠地吼了声:「够了!」
简短的两个字,便让互不相让的苏氏夫妇际声。
苏止国推开歇斯底里的苏夫人,缓缓爬到穆悔的脚边,低声下气说:「放过我吧,求求你。」
「哈哈!」
突地,穆悔大笑一声,抽起一旁关阙手中的长剑,直抵着苏正国的心口。
「你枉顾朋友道义,陷害我爹,甚至放火烧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当初若不是我爹一时心软救了饥寒交迫的你,还处处提携你,你能脱离贫困的生活吗?哼!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穆父的善良和错将贼人当成好人,种下了致命的杀机,才会遭来灭门的惨剧。
倘若九泉之下的穆氏夫妇得知真相,恐怕会死不瞑目。
「那……只是意外。」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苏正国吞吞吐吐地为自已辩解。
眼见苏正国死到临头仍不愿承认所犯下的罪行,穆悔的双眼燃烧着怒火,长剑一挥,挥断了他额边的一撮头发,正欲让苏正国见血,关阙却上前阻止了他,「穆少爷,别这么做。」
「别杀我,是我干的,穆悔,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对我恩同再造的穆老爷。」吓得屁滚尿流、双脚虚弱的苏正国,面无血色地坦诚罪状。
苏正国的自白含穆悔恢复了过任的冷静,他大手一挥,隐身在后的一批手下立即将苏府的人全绑了起来。
「放开我。」苏湘月一直等到苏止国认错后,才再次开口。
她还不想死,她还年轻貌美,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呢!
苏湘月用力挣脱,冲到了穆悔的面前,「穆大哥,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全都是我爹犯下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带我走,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此刻的穆悔已不再是一名斯文有礼的书生,他的双眼布满着仇恨,毫不留情地说:「凭妳,就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的恩怨情仇吗?我告诉妳,凡是苏府的人,我皆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断!」
仅存最后一丝希望仍被无情打碎的苏湘月,绝望地在被拖出大厅之时,发疯似地大喊:「穆悔,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哈哈!」
「穆少爷,剩下的事就交给关阙来处理吧!」关阙看着大仇已报却仍未平复激动情绪的穆悔,不禁提出建议。
「好,那就麻烦关护卫了。」穆悔冷淡地谢过关阙。
待所有人皆离开苏府大厅后,穆悔的眼里仅残留着冷然。
他终于达成多年来的心愿,报了大仇。
看着大火熊熊地焚烧着,他心底有着宿愿以偿的痛快。
「爹、娘,孩儿总算替你们讨回公道了。」
他终于能放下心中那块重石,可是,他不解的是,为何他内心深处却有另一股挥之不去的空虚和无力感?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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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别逃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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