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饵 第三章

  霓虹灯闪烁的夜,段君恒仍在办公室审阅明天出庭的相关资料。
  桌上电话响起,他随手接应,“喂,段君恒律师事务所。”
  “拜托,你工作得走火入魔啦?我打的是你的手机,你也在那儿段君恒律师事务所,不过你果然还在事务所加班。”电话里传来一串温婉叨念。是他从母姓的姐姐,白鄀蔷。
  “你嫌你老公太有钱,专程打国际电话回来查我勤?”停下手边工作,他凉凉的回话,之前的口误事件对他丝毫不见影响。
  他姐半年前嫁给荷兰“费德尔金控集团”幕后老板、与身兼台湾“傲霸科技公司”负责人的索傲为妻,十天前小俩口带着他父母一同到荷兰度假,预计待一个月。
  “我发现你和索傲嘴巴有点坏这点,满像的。”
  “你在讲什么鬼话,昨天没睡饱?”
  他反驳有理,索傲与鄀蔷相识时经营跟黑道生意无异的讨债公司,他极力反对他们交往,阻止两人见面,要他离开她,没想到索傲心里记仇,非但老想找他练拳头,更在与鄀蔷结婚时“好心”的祝福他很快会栽在某个女人手中。这么小气的男人,谁希罕跟他相像。
  白鄀蔷莞尔轻笑。“你大概不知道,我跟索傲说你们不服输的性子一个样,他就是像你刚讲的那样回答我,你们很有默契哪。”这两个男人虽然常一碰面就斗嘴,其实都对彼此有着惺惺相惜之感。
  浓眉皱拢如山。“默契个鬼,那根本叫不幸,你如果只想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要挂电话前先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我好向爸妈报告,让他们安心。”
  “爸妈要你打电话问的?”
  “他们没这么要求,但今天不经意提起你,挂心你不知有没有把自己照顾好。你也晓得爸妈知道你忙,若没重要事不会打电话吵你,当然就由我这个女儿吵你喽。”
  他窝心一笑。“叫爸妈不用操心我,放松心情尽情游玩,我这边一切安好。”
  只除了前几天被个突然冒出的芳邻扰乱作息而已。在心底加上这么一句,段君恒忽地想起,这两天好像没见到宁星瑶。
  她托他保管钥匙的隔天,他出门上班前遇见正好也准备出门的她,见她多了机车代步,他未假思索便挡下她,追问出她有驾照,这才未扣住她的机车。
  “当律师的连邻居有无驾照都要管?”她有些不以为然的问。
  “我帮警察问的,免得你无照骑车又不巧惹出什么交通事故,增加我们这些执法人士的麻烦。”他随口搪塞,不承认是担心她的安全,因为他实在没理由担心她。
  “抗议,我从以前就是奉公守法,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公民好吗?”
  她皱鼻抗议完后向他要了手机号码,以防她遗失钥匙时能找到他,然而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均未碰面,她也奇迹的未再烦扰他任何事。那个从一出现就状况连连的丫头,这两天在做什么?
  “没问题,我会转告爸妈,让他们安心。对了,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敏锐的嗅出不寻常的端倪。鄀蔷无缘无故扯到他有无心仪对象做啥?
  “前两天索傲的特助带爸妈去参观费德尔金控集团,发现几位华裔女职员长得不错,爸妈说老是以工作为重的你若无喜欢的对象,想请索傲为你牵红线。”
  “告诉爸妈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喜欢的对象我自己会找。”
  让那个一心想看他何时会栽进婚姻的男人替他牵红线  门都没有,谁晓得他会如何设计他。
  “这该不是你对前任女友念念不忘的托词吧?”印象中君恒好像自从和上一任女友分手,即未再交女友。
  “你要是有这么多空闲在这里八卦你弟的情事,不如把握时间和你老公到床上恩爱缠绵去。”
  “段君恒,你胡说什么啊!”她脸红娇斥。这个口无遮拦的弟弟讲到哪里去了。
  “爸妈可是很希望早点抱外孙,你跟你老公要多加油。我还有事忙,不聊了,替我向爸妈问好,拜。”语毕,他潇洒的结束通话,杜绝他老姐再迸出其他不实猜测。他与前女友分手后就不曾再联络,哪来念念不忘这码子事。
  略整心神,他正欲重新研审出庭资料,岂料手机又响起。心想是自家手足不死心打来追问,他未看来电显示便抓过手机,一句你有完没完的薄责尚未出口,耳里已传来一道急促女声——
  “喂,段君恒,是你吗?”
  “宁星瑶!”微讶,他立即想到,“你这个迷糊虫又弄掉钥匙了?”
  “不是,我在一家叫‘魅影’的男同志酒吧——  ”
  “你在男同志酒吧  没事你跑去那里做什么?”他诧愕截话。她怎会涉足Gay  bar?这种特殊场所。
  “我是被同事拉来的,你现在有没有空,可不可以过来救我?我被男同志缠住了……天哪,他看到我了,我要挂电话了,拜托你快点过来。”
  “喂?宁星瑶?”
  电话里没有回音。
  段君恒直望着已经切断通话的手机蹙眉头。到男同志酒吧的男人有兴趣的当然是男人,怎会缠住她?“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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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影酒吧里,此时正播放着抒缓的蓝调歌曲,可惜宁星瑶完全感受不到和缓的气氛,只觉局促别扭,因为她又教一位叫陈耀的男同志拖回角落的吧台。
  “原来你跑到一旁讲电话,害我以为别人趁我跟其他人打招呼时把你拐走。”陈耀笑笑的说,他几乎一眼就对这个可爱秀气,有着柔美气质的男孩产生好感,毫不犹豫便上前与他攀谈,也并未掩饰想与其进一步交往的企图。
  “陈先生,我真的只是来这里逛逛,没其他意思。”宁星瑶尴尬的低声道,会陷入此刻这种进退不得的窘境,全是沈维如惹的祸。
  下班时维如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带她体会台北的夜生活,叫她和她一样换上中性穿着,也不知从哪儿拿来假发让她戴,神秘兮兮的表示女扮男装才能进魅影,结果等到达目的地,她才知道魅影是家规定只有男人才能进入的男同志酒吧!
  她尊重个人的性向选择,但她实在不习惯待在Gay  bar里,偏偏爱玩的维如嘴里嚷着要去物色同志帅哥聊天就自己跑开,更糟的是,她根本没时间喊住她,陈耀就出现与她搭讪,令她为难不已。
  酒吧里人多,她找不到维如替她解围,好不容易逮到陈耀与人寒暄的机会,躲到一旁打电话向段君恒求救,怎知话都还没讲完,又被眼尖的陈耀发现。
  段君恒会来吗?她现在该怎么办?
  “这无所谓,魅影本来就是专门提供圈内同志放松心情、结交朋友的地方,你来这里逛理所当然,倘若能逛出美丽的邂逅,岂不是更完美?”
  的确,同志酒吧本就是属于同志交流情谊的地方,问题在于她不属于他们那一国,一点也不需要他口中的美丽邂逅呀!
  无奈怕引起骚动,她没敢说出自己是女生的事实。
  “我很高兴今晚能遇见你,等会儿要不要上我那儿坐坐?”啜口马丁尼,陈耀眼神炽热的凝视“他”,相当期待和这个吸引他的男孩有个火热旖旎的夜晚。
  宁星瑶差点教他大胆又暧昧的邀约惊得由座位上跳起来。“不、不了,我在等朋友,他应该马上就到。”
  她无助的双眼直往门口眺望。段君恒不来吗?他若不出现,她极可能被陈耀拉回家……
  “老天,他终于来了!”眼角瞥见那道熟悉的俊颀身影,她欣喜的跃下高脚椅,迫不及待的挤入人群往门口那头钻动,只想赶快到他身边。
  “等一下!”陈耀急喊着随后追上,他还未跟“他”要电话呢。
  魅影入口处这头,段君恒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凝着生人勿近的森冷线条,他花了点时间终于找到这家位于僻静巷弄的酒吧,没料到里头人这么多,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男人,哪儿有半个女人?那丫头该不是搞错地方,跟他报错酒吧吧!
  往前跨了几步,他眯眼梭巡店内,想确定宁星瑶是否在里头,手臂冷不防教人挽个正着。
  “放开,你做什么  ”他斥喝着就要甩开莫名其妙抓住他的男人。
  “是我,宁星瑶啦!”因挽住他顿觉安心而低头吁气的宁星瑶,急忙抬起头宣告身份。
  段君恒愣了下,伸手托起她的小下巴仔细一看,眼前这张五官细致娟秀的小脸不是他正想找的丫头是谁。“你在玩什么把戏,为何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我同事要我这么打扮的,因为这间酒吧只有男的才能来。”
  “有没有搞错,这里根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也是到这儿才晓得这里是……呃,陈先生。”话回到一半因她瞥见陈耀而中断,她下意识挽紧段君恒些,身子也更往他挨近,完全没料到陈耀会锲而不舍的又追到她眼前。
  随她的视线望去,段君恒瞧见站在她右前方一位约莫三十上下,长得平实稳重的男子。他是谁?
  “这位就是你在等的朋友?”陈耀意外对方的俊磊出众,然而更令他震讶的是宁星瑶挽着段君恒、偎着他的亲匿举止。原来他早就有伴。
  “嗯!所以我真的不方便到你家打扰,抱歉。”
  段君恒懂了。这个男人八成就是她电话中提到那位缠住她的同志,不过他邀她回家,摆明想占她便宜。脑里如此绕想的同时,他已拉她到怀里,护卫的揽着她,锐利的眸光直视陈耀,“你想找伴狂欢是你的自由,只可惜你找错人了,她要回家,恕不奉陪。”
  “我希望能有机会和你公平竞争,也许小宁最后会发现我比你更适合他。”即便目睹他宣示主权似的占有姿态,陈耀仍鼓起勇气表态。
  “小宁?”段君恒拧眉睨向怀里人儿。她让人这么喊她?
  “我说我姓宁,是他自己这样喊的。”迎上他微带不满的视线,宁星瑶着急的解释,没空顾及他过份亲匿的揽着她,也没时间在意陈耀误会他们是一对,一心只怕再待下去,情况会愈来愈乱。她轻扯他腰际衣服央求,“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你真不考虑跟我交往?”陈耀不死心的做最后追求。
  “对啊,你若考虑跟他交往,我就能跟你的阿娜答凑成一对。”
  突兀的搭腔声介入三人间,段君恒、宁星瑶与陈耀全不约而同看向出声的人——一位戴着银边眼镜,发长及肩的斯文阴柔男子,正含笑望着他们。
  “你们好,我叫小季。”他朝三人打招呼,目光锁住段君恒,“我从刚刚就注意到你,忍不住想靠近你,既然有人对你的另一半感兴趣,不如你换人爱爱看,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这一席大方的告白让宁星瑶错愕不已。段君恒居然也被同志看上……糟糕,不太妙,被告白的帅哥脸绷得很难看,他不会告那个叫小季的男人邪狎冒犯,把他揪进警局吧!
  只听段君恒寒着脸吐出沉冷怒喝,“该死!你们两个给我闪远一点,少打我们两个的主意。”
  “为什么?”被警告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他的回答是望向怀里的“肇事者”,在她张着迷惑大眼回望他时,不由分说的俯下头吻住她,扎扎实实的给她一个火热缠绵的深吻。
  “这就是答案,了吗?”一吻既罢,他声色俱厉的向已然呆掉的两人撂话,一把抱起被他吻得站不住脚,软倚着他娇喘的小女人,从容离开。
  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魅影大门外,陈耀与小季才由怔愣中回神,相视苦笑。
  他们了了,那个仪表出众的大帅哥只爱他怀里的“老婆”,他不会放手,也不会变心,他们只有死心,另找情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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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怎么会这样?”静谧的车厢里,宁星瑶阖眼靠坐副驾驶座,懊恼的抚额呻吟。
  “怎样?”段君恒的语气有点差,他已将车驶离魅影酒吧的巷弄,往回家方向开,她是由同事载往酒吧,机车放在公司。
  微咬红唇睇向他,她颊染红云低嗔,“你怎么可以又吻我!”上次不说一声便夺去她的初吻,这回更是在大庭广众下吻她,天,她没脸见人了啦。
  “可恶。”低咒一声,他将车停靠路边,板脸跟她算起帐,“要怪我之前先检讨自己的行为,下班不乖乖回家,跟人家跑去混什么夜店?”
  只要经营不违法,他对各式的夜店倒也以平常心视之,然而他就是觉得清雅如她,不适合涉足那些出入复杂的场所。
  “别说得好像我是常跷家的不良少女,我同事兴致勃勃的邀我去见识台北的夜生活,我不好推却她的好意,也不想扫她的兴,只好答应赴约。”
  “什么?PUB?不去,非选同志酒吧?”无端惹来一堆麻烦。
  “那是维如选的,我有什么办法……等一下,你别又骂我平白无故扮什么男装哦,在酒吧我就说过一切全是情非得已。”见他薄唇轻掀又要骂人,这回她先一步回答他可能追究的问题。
  之前离开魅影,她头上的假发已被他扔进路旁的垃圾桶,此时的她长发自然垂散,女人味大增。
  即使如此,段君恒依然没好口气,“做人要懂得适时拒绝,同事或朋友的好意若让你觉得勉强,就该婉转回拒,一味的心软有时衍生的问题反而会伤害彼此的感情,懂吗?”
  她没法反驳,他的训诫实际中肯,只是她有话要说——
  “我明白你说的道理,但是被拉去同志酒吧的是我,被当成男的教同志缠上的也是我,为什么你好像比我还生气?”
  “你不明白  ”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喂,你做什么?”她惊问的被他拉进怀里。
  “今晚全因为你,让我成为同志告白的对象,我一想就浑身不舒服,这就是我火大的原因,你搞清楚没?”双臂带气的束着她的腰,他怏然低吼。对同志无歧视之意是一回事,被同志仰慕并当面告白却非他容许的范围,他已尽力压下犯疙瘩的心火,她这个始作俑者竟质问他气从何来,让他想不对她吼都难。
  微愣,宁星瑶总算了解他的耿耿于怀,她没想那么多的说:“其实你没必要发火,换个角度想,你能获得同志示爱,表示你极有魅力。”
  “就像你一样,有魅力的被那个姓陈的家伙看上?”环在她柳腰上的大手危险的收紧,她兀自直肠子的陈述看法——  
  “不一样,毕竟我是女的,那个看上你的小季,是个很有眼光的同志。”
  “你真的是很欠咬。”
  “什么?啊!你……唔——  ”
  她顿悟得太慢,红唇教他轻咬一口后,她未出口的娇嗔随即被他温热的唇瓣封住,再次逃退不开的陷落在他霸道迷魅的气息里。
  放肆的,他带着惩罚意味汲吮她檀口里的每一吋甜腻。就跟她说他不喜欢被同志告白,她还傻呼呼的称赞看上他的同志有眼光,不咬她咬得彻底一点,等会儿难保她不会冒出鼓励他和同志交往的傻话气死他。
  当他浊喘的退开她柔馥嫣唇,胸中的气闷无来由的消散了些。
  “段君恒!你、你又吻我!”在他怀里娇喘,她心悸虚软的控诉道。
  尽情欣赏她教他撩拨出的满颊迷人羞红,他坦荡回答,“是你说错话,该罚。”
  “我哪有说错话……呀啊!”申诉未完,她就被他俯低脸的动作吓得埋首他颈项,无措的讨饶,“拜托你别老是吻得我手软脚软行不行?”
  他性感的薄唇教她傻气的埋怨逗出一抹轻浅弧度。
  “嗯哼,可见你有多逊。”
  “什么话!我只被你吻过,你要我多厉害。”娇怨的话一落,她不由得懊悔的咬住唇瓣,不敢抬头看他。她在说什么啊,怎会不打自招说出这种羞人的秘密,这下他是否会嘲笑她逊毙了,长到二十一岁居然没被其他人吻过?
  没有答腔,段君恒保持轻搂着她的姿势,唇边的笑弧不自觉的拉大,早在第一次吻她便察觉她的生涩稚嫩,今晚连吻她两次,她的反应依旧生嫩,听她亲口道出仅有他品尝过她的清甜芬芳,奇异的令他感到愉悦,更有着独占她美好滋味的骄傲。
  但,这是哪门子心态?
  “你的电话。”一串清脆铃响打断他的思绪,他决定停止压榨脑细胞探究他奇怪的心态问题。反正他不否认,她吻起来的感觉,好极了。
  “哦。”她慌乱的挪离他的怀抱,原本已失序的心跳在手机铃响的惊吓,以及他突落的沉浑嗓音下,更加怦跳。
  “小心点,撞到头你就别喊疼。”见她慌手慌脚,他索性将她抱回座位上。真是的,接个电话有啥好慌。
  低头拿起掉落一旁的背包翻找手机,宁星瑶没敢回嘴都是他的吻害的。每次只要被他一吻,她的心跳也不知为何就像打鼓一样跳得乱七八糟,动作会俐落才怪!
  “喂。”终于抓到手机,她凑到耳边低应。
  “星瑶,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沈维如的声音清楚的传入她耳里。
  “抱歉,在酒吧一直没找到你,我先离开了。”
  “我一直在角落跟同志聊天,大概被人挡住,所以你没看到我,不好意思,我只顾着和帅哥同志谈天,等到要回家才想起你。”她有点自责,偷偷摸摸女扮男装混入魅影太刺激,她人来疯的找帅哥攀谈,不小心就把同事忘在一旁。
  “没关系,你玩得开心就好。”至少维如要回家还记得她,而听起来她似乎未被男同志缠住,为何她就遇上陈耀的青睐?
  “还好我没把你搞丢,否则娜姐要是知道,肯定剥了我的皮。”她这趟可是瞒着娜姐的,要是把人弄丢还得了。“我听说有个帅到冒泡的男人在魅影酒吧入口处,吻他的亲密爱人吻得火热又唯美,你有看到吗?”
  心一跳,她手上的手机差点滑落。维如讲的该不会是确实帅到冒泡的段君恒,和被迫成为他的假亲密爱人的她吧?
  “有这件事吗?我没看到。”觑了眼身旁的男人,她窘促扯谎。总不能要她回答,那个吻唯不唯美她不晓得,但的确很火热。
  捕捉到她觑望的小动作,段君恒纳闷挑眉。这丫头干么红脸偷瞄他?
  “好可惜,你也没看到那个超帅男人,不过魅影果然名不虚传,气氛诡魅得很吸引人,帅哥也很多。”比较惋惜的是都是出柜者,无法交来当男友。
  “是啊,时间已经不早,你赶快回家,我们明天再聊。”维如的话题她很难接续,在魅影她根本没心情欣赏男人,整晚入她眼里的帅哥只有段君恒,为免她被吻的事情穿帮,还是尽早结束通话。
  “OK,明天见。”
  “我同事打的。”挂断电话,她微显尴尬的对驾驶座上的男人低道。
  “听得出来,以后她若再邀你上Gay  bar,你最好拒绝。”他可不希望再去领她一次。
  发动引擎,他平稳的开车上路。
  “这点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有过一次被男同志缠住的经验就够了。”
  “刚才你跟你同事提到什么,为什么偷觑我?”
  被抓包了。
  她别扭的绞弄手指,“维如说酒吧里有人在谈论你制造的那场骚动,问我有没有看到。”停顿下,她再道:“很抱歉,我被困在酒吧实在不知该找谁帮忙,只能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会替你惹来麻烦。”
  “你哥呢?我记得你说过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哥的朋友借你的。”未再追究酒吧里的混乱,他提问另一个问题。
  “我哥在新加坡工作,一直都住那里。”眼睫微垂,她简扼回答。
  也就是在台北她只有一个人。心头某处滑过一缕不知名的怜疼情绪,段君恒放柔声音,“不想出事,以后下班就尽早回家,别在外头逗留。”
  “律师当久了,你对台北的治安这么没信心?”
  “让人没信心的是你。”
  “什么意思?”秀眉皱得像小麻花,她总觉得他在藐视她。
  停车等红灯,他转头看她,“今天要不是我赶去酒吧,你敢保证你不会被那个姓陈的同志骗回去?别告诉我你会很安全,因为你是女的,没人规定同志不能是双性恋,也没人能预测对方知道你的性别后,不会恼羞成怒的伤害你。”
  这倒是,他所顾虑的危险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以后任何危险的地方我都不会去,也会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就是了。”
  “知道就好,平常机伶点,别哪天被卖掉你还搞不清楚状况。”
  当律师的都像你这么爱念人吗?宁星瑶很想这么说,偏偏她今晚才又给他添麻烦,若这样问,肯定招来他更多的数落。
  算了,他老爱说她不机伶的叨念,她暂时认了。
  不料老天像存心作弄她似,等两人回到住处,她要下车时才发现一项重要的事——
  “那个,我的钥匙放在造型坊,我寄放在你那儿的钥匙你有带在身上吗?”苦着小脸,她硬着头皮向他报告惨况,决定明天开始要将放在造型坊的那把钥匙也放在身上,因她刚刚才想到,即使她要回造型坊拿钥匙,也势必得麻烦娜姐或维如帮她开门。
  “你实在是——  ”骂不出来,段君恒把车开到她的住处前,直接下车,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替她开门。稍早才要她机伶点,结果她马上迷糊的把钥匙忘在公司给他看,这丫头怎如此让人无法放心?
  “你怕我不小心又弄掉放在你那里的钥匙,所以自己开门?”她走近他身边猜测的问。
  “不然难道让你弄丢钥匙,再叫我爬树替你开门,你想都别想,迷糊鬼。”微带力道揪捏她小鼻子,他转身欲进车里。
  她伸手拉住他西装外套衣摆。
  “干么?你也想捏我?”
  她可爱的翘皱鼻子,“想也知道捏不过你,我冰箱里有蛋糕,想问你要不要吃,那是我早上做的,本来要拿给你,可是这两天我都提早出门,不好意思打扰你。如果你不嫌弃,那些蛋糕就当作今晚你帮忙的谢礼。”
  “行,我肚子刚好饿了,拿出来当消夜吧。”语毕,他率先走进屋里,没花什么工夫就找到开关打开客厅里的灯。她做的蛋糕很对他的胃,没必要跟她客气。
  教他自动自发的举动愣了下,宁星瑶很快进厨房拿出蛋糕、盘子,切块香橙红莓蛋糕给大方落坐在餐厅的他。
  “你常做蛋糕?”他挖口蛋糕送入嘴里,让香醇的蛋糕在他口里绵密的化开,满足他的味蕾。
  “我喜欢做蛋糕。”那是她思念母亲的一种方式。“你——  ”
  “嗯?”抬眼望向欲言又止的她,再塞口蛋糕进嘴里。
  “你要不要喝咖啡?”原本想问他觉得蛋糕好不好吃,思及他可能会说只是用来填饱肚子、没差之类的严苛评语,她改口提问。
  “我要煮的咖啡,加奶精不加糖。”
  喝,这个男人半点都不客气,泰然自若得恍如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且她忽然迟钝的想到,尽管他今晚帮了她的忙,救了她由同志酒吧全身而退,可她被他连吻两次耶,严格说起来吃亏的是她,似乎没必要再请他吃蛋糕喝咖啡酬谢他。
  倘若告诉他,她的不机伶仿佛都是因他而起,他会不会又骂人?
  “哎。”他出声唤住旋身欲煮咖啡的她。
  “什么?”
  “你做的蛋糕很可口,下次我要吃德国黑森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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