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国烈拖着时间,一旁的抢匪已经快要失去耐性,甚至拿起枪指着他,可是严国烈还是一遍试过一遍,当然全错,可是他在拖延时间。
终于在二十分钟过后,外头警车铃声大作,所有人一阵心慌,开始四散,警察也在这时冲了进来。
严国烈趁隙拉着汪语茉的手想要逃走,可是却来不及了,包括所有抢匪,还有严国烈与汪语茉统统遭到逮捕,每个人都被铐上了手铐,当成现行犯送往警局。
严国烈与汪语茉在警局过了两天,彼此分开,见不到彼此,有好多话说不清楚,彼此只能不断猜测、顺便思念。
第三天下午,汪语茉在警局见到一个人,是一个年纪将近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是严国烈的爷爷,叫作严志雄。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老人,虽是白发苍苍,但一双浓眉与剑目显得气势逼人。
严志雄追踪这个逃家的孙子快要一年,终于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他,也花了两天的时间,彻底弄清楚这一年来严国烈到底在哪里、做了些什么,跟了什么人在一起。
所有答案都指向眼前这个女人,最后他的孙子甚至因此进了警察局。这对于极为注重家风的严志雄而言,简直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但更让他害怕的,是自己的孙子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着情感;这样一个女人,别说是孤儿出身,现在甚至还因为犯罪进了警察局,这还得了?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在保出自己孙子前,先见这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应该说是女孩,出乎他意料的清纯,那一双眼睛透露着单纯与执着,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非得先解决掉她。
他的孙子还是个小孩,未来必须接掌整个严氏企业,现在不能困在一个女人身上,他必须回到美国,完成学业与各项训练;而这个女人显然是个阻碍。
汪语茉戴着手铐,站在角落,不知所措的看着严志雄。
「我是国烈的爷爷。」
汪语茉赶紧鞠个躬,「您……您好。」
「我废话就不多说了,相信你也已经知道国烈的出身,我不管你们这一年来发生过什么事情,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两个立刻分开。」
「……」汪语茉如遭雷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国烈以后必须一肩扛起整个企业,现在的他怎么可以虚度时光?他应该完成他的学业,你觉得他花时间在你身上,对他是一件好事吗?」
「我……」汪语茉说不出话来,但眼眶里已经蓄积泪水,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好自私……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怎么可能配得上国烈?」
低头看着戴着手铐的自己,汪语茉泪水终于滑落,口里只能喃喃说着,「对不起……」
像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好像说服她了,严志雄站起身,「我给你五分钟想一想,等一下你去见国烈,跟他把话说清楚。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要说什么。」
严志雄离去,警局的小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绝望的哭泣着,落着泪,心里净是挣扎。
五分钟后,汪语茉擦去泪水走出了房间,不敢抬头看严国烈的爷爷,却永远记得他话语的轻视与严厉。
她配不上他……
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严国烈已经等在那边,他并没有铐上手铐,显见严志雄动用各种势力,已经排除孙子跟这起强盗案的牵扯。
严国烈看都没看爷爷一眼,直接冲向汪语茉,先是紧紧抱住她,一解相思之苦,却又低头看见她戴着手铐,吆喝着要人解开她的手铐。
「阿烈……」
「是谁把你铐起来的?你又不是嫌犯,快点帮她解开。」
汪语茉含着泪,感受到他的真心,她的心也一阵痛,可是她眼角看见老人家的瞪视,心里尽管滴着血,也要放开他。「阿烈,我要跟你说实话,我会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爱你。」
严国烈用力摇头,「你在胡说什么?才几天不见,你的脑袋就不清楚了吗?」语气还开着玩笑。
轻轻推开他,「我是说真的。」
她的泪水开始流下,充满歉意,「因为我知道你是严家的少爷,所以我接近你,这样才能帮忙我弟,骗你去开保险库。」
严国烈大吼,「你胡说!」
「我没有,我都被抓进来关了,我为什么要胡说?」
严国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只是不停摇着头,老天!她是真的吗?这是她真的想法吗?「语茉,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告诉我!」
汪语茉摇着头,泪水也不断滑落,「我没有骗你,我甚至在想,就算没有骗成功,我也可以缠着你,嫁给有钱人,这样我就不用再吃苦了,我根本不是爱你……」
她放声吼叫,泪水却不断滑过脸颊,以为这样就能决裂,就能让他死心,让他回到他原来的生活、原来的轨道,完全忘记了她。
可是她竟然看见严国烈的眼眶中流下了泪水,她震惊,不敢相信一向好强的他,竟然示弱了。「阿烈……」
严国烈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缓缓的松开手,用力一遍又一遍擦掉不断滑出的泪水。
他什么都没有说,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他的无助,彷佛看见一个小孩走丢了一样,却倔强的不肯说出口。
「啊──」他狂吼,终于痛快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满,一声一声钻进她的耳中、脑中与心中。
她成功了,成功伤了他的心……可是她也心碎了。
「时间到了,严先生。」
一旁的警察提醒,严志雄点点头,严国烈却毫无反应。
这时,一名女警上来带着汪语茉离开。
汪语茉回过头,看了看痛苦颓然坐在地上的严国烈,心里闪过各种诀别的语句,脑海里闪过许多这一年来的相处画面。
这些,从此就只能变成回忆了……
汪语茉离去,大门关了起来,严国烈这才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他从此收起所有感情、收起所有情绪、收起所有笑容。
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亲人;严志雄也回视他,低声斥责着──
「你到底要丢脸到什么时候?还不跟我回去。」
「要我跟你回去,继续接受你的高压统治、你的期望、你的掌控?」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是严家的子孙,这些都是你应该接受的,不要做一个没有用的男人。」
「要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相信你严志雄神通广大,政商界都吃得开,一定办得到的。」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不要?那就算了。」此时的严国烈已经完全收起面对汪语茉时偶尔会展现的孩子气,他彷佛在与对手谈判一样。
「你说。」
「我要你全力保住语茉没事,让她平安走出警局,只要你做到,我就回美国。」纵使亲耳听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其实不爱自己,严国烈还是难以任由她走进牢里,她孤独一人,没有人能为她申冤,只有他可以,如果他不做,她就真的没救了。
可是严志雄不敢相信,他的孙子竟然还在想那个女人。
「如何?」
严志雄没有给非常正面的答复,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严国烈以为他答应了,环顾四周,不顾自己眼睛还是红的,就这么走出了警局,也走出年少时期的一段爱情。
好吧!放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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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复燃那么难!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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