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岳奇和宁薇蓁回到他的住处,以他目前的“惨样”,并不适合出现在店里,所以他打电话回店里交代员工今晚不进恶人了。
薇蓁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对着仲岳奇嘴角的伤口吹气。
仲岳奇疼得龇牙咧嘴。“痛。”
“现在才喊痛,未免太慢了吧!”她睐他一眼,其实心痛的成分居多,拿着沾着药的棉花棒帮他上药,动作不知不觉放轻许多。“你比那个平头佬还爱面子。”
“别再提他。”其实他可以更早解决老大的,是想替他留点面子才多捱几拳。
“这个伤口有点深,我看还是去给医生处理吧!”她放下棉花棒,不敢处理他眼角的那个伤口。
“小伤,上个药贴个OK绷就没事。”他讨厌医院的药水味,非不得已绝不轻言到医院报到。
薇蓁轻推一下他的肩膀。“喂~~健保费缴假的啊!”
他无所谓的耸肩。有健保以来,他还真的没上过医院咧,缴出去的健保费就当捐给国家喽!
看到她还带着微肿的粉红色脸颊,他抬起手轻抚。“还会不会痛?”
“不会,本来很痛,后来看到你捱拳就不痛了。”她重新拿出新的棉花棒沾上优碘替他的眼角上药。
他因为做出惊讶的表情而牵动伤口,这让他痛得嘶嘶叫。“什么意思?看我捱揍很高兴?”
“是心痛!因为心太痛了,所以脸上的痛算不了什么,而且脸的肉多,一下子就恢复了。”直到见到他捱拳,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有多浓烈,巴不得冲上前为他挡下所有的拳头。
仲岳奇拉下她的手,深深的凝视着她,墨黑的眸子敛着深沉的欲火。
她被他瞅得有些不自在。“干么这样看我?”
“当然是因为你漂亮啊!”他微笑道。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你的眼神看起来很色,原来眼睛受伤并不影响你放电的能力啊!”她偏过头想避开他炽热的眼眸。
他噙着笑点头补充道:“而且脸部受伤并不影响其他方面的能力。”语毕,已经准备许久的炽热唇瓣随即贴上她的。
刚开始薇蓁显得小心翼翼,怕万一太激动会去扯到他的伤口,所以只是僵化的不敢乱动,完全放不开。
原本她以为仲岳奇只是想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她,但是他越来越过火的表现让她不得不开口喊卡。“喂!你不会是想来真的吧?”
“我从不玩假的。”嘴唇仍舍不得离开她的周游列国中。
她想用力推开他却没办法,他的唇仍紧紧和她缠斗着。“欸!等你伤好一点再说好不好?”她怀疑他是否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口有些还满深的。
“刚刚说了,这些伤口不影响其他方面的能力。”正动手将她的T恤脱掉。
他毫无预警帮她脱衣服的动作惹得她哇哇大叫。“喂喂喂!你不怕伤口好不了破相啊?”
像他这么帅的男人应该很重视破相的问题才对。
但、是——并、没、有!
“这样才比较性格,感觉会更MAN。”他才不在乎脸上多几道疤,他又不是靠脸蛋吃饭。
“你住手啦!我看你刚刚是打得不够用力,所以没把力气用完嗄?”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小姐,打架和办事的力气是分开的。”他正和她贴身的牛仔裤奋战中。
“喂~~唔……”她还要晓以大义,却被他“封唇”阻止。
他的吻很狂妄、很用力,也很激情,确定她没有余力再碎碎念后,他才勉强拉开一滴滴距离。“相信我,接下来我保证让你没力气开口。”
他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好“委屈”的全力配合啦!只要到时候他伤口好不了别怪她就好。
她才是受害者呀!
宁薇蓁在仲岳奇的怀里醒来,抬头轻啄他的下巴一下,他刚冒出的刺人胡渣让她微蹙眉头。
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轻轻移开,她用手撑起头侧躺,凝视着他的睡容,这还是第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放肆的看他。
她想她应该是幸运的吧!才可以遇到一个这么可爱的男人。
薇蓁逐一审视他脸上的伤口,不晓得昨晚有没有让伤口变得更深。
这一看,真是不得了!
伤口不但没有加深,而且还复原得挺快的,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伤口竟已经开始结痂,瘀青的地方也已褪成浅紫色。
他是壁虎吗?尾巴断了还可以在一夜之间长出新的尾巴?
昨晚帮他贴的OK绷早不知掉到哪去了,她忍不住抬手轻抚他的伤口结痂处……这一切实在是太神奇了。
“看够了吗?”仲岳奇突然开口让她吓得收回手。
“你醒啦!”她笑得很尴尬,幸好刚刚没说出口,否则被他知道她把他视为壁虎的话可有得瞧。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早醒了,一直等你的下一步动作,看你会不会有所‘作为’,结果……唉~~不及格。”
“七早八早讲什么限制级!当心被雷劈。”她怒瞪他一眼。
“喂~~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说起来做早餐,这样你就咒我遭雷劈?!你好狠啊~~”还假装中弹往后缓缓倒下躺平。
薇蓁裹着丝被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走进浴室。“那你继续躺吧!想吃我做的早餐,八辈子后看看有没有机会。”
“没想到你这么爱我,想和我共度八辈子!我幸福得想掉泪呢!”他对着浴室开心的大吼。
薇蓁在浴室里刷牙,他的话让她把牙膏泡沫全喷到梳妆台上,还呛得猛咳。
仲岳奇兴奋的跳下床,只穿着一件平口短裤来到浴室前,对着门内说:“薇蓁,你真令我感动,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爱我。”
薇蓁换好衣服,拉开浴室门,脸色不是很好看。“没睡饱喔?作什么白日梦!还是昨晚被打到脑震荡,所以神智不清、胡言乱语起来?换你洗啦!”
仲岳奇摸摸鼻子进去梳洗,但是嘴角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薇蓁将刚刚用来裹身子的丝被放回床上,坐到一旁的沙发看杂志。
“肚子饿了吧?”梳洗过后,仲岳奇看起来神清气爽。
“还好。”她有意无意的翻着杂志。
“我们去南部好不好?”他背对她翻着衣橱找外出服。
“现在?!”她怀疑他的脑袋真的被打坏了,不然怎么今早的话都这么无厘头?
他挑了一件粉蓝色的休闲衫套上。“嗯!庆祝从今天起,你重新获得自由。”
“那也不用特地跑那么远吧?”瞧他说得好像南部和这里就只隔一条街,走路就会到一样简单。
“顺便到处走走啊!反正没有时间压力,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他很久没有想出去玩的冲动了。
“店呢?你可是恶人的台柱,可以放纵这么多天吗?”她提醒他别忘了恶人。
“不管任何行业都要靠这里经营。”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如果每天都要我坐镇的话,这间店不要也罢!以恶人的实力,就算我三个月不在都保证没问题。”这点他很有信心。
薇蓁合上杂志。“是~~大家都知道你经营得好可以了吧?”
“怎么样,去不去?”套上白色休闲裤。
“去!有免费的司机,说什么也要去。”她也好久没“晒太阳”了,藉这个机会多晒点太阳也好。
“那准备一下就出发喽!”他拿出一个大旅行袋。
薇蓁站起走到衣橱前开始挑选自己的衣服,幸好因为常在这过夜的关系,所以她大部分的衣服都留在这边,才可以马上准备行李。
三十分钟后他们整装出发,就像小学生要出门远足一样非常兴奋,果真是很久没出远门,才会如此夸张。
仲岳奇和宁薇蓁在外头足足“流浪”了三个星期,不但玩遍中南部,还扩及整个台湾,要不是接到了宁宸昀的电话,他们可能还会多玩一个星期。
仲岳奇三个星期的时间没进恶人,生意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还天天保持八成的到客率,至此,薇蓁终于相信仲岳奇的经营管理能力。
“哇~~你们是到沙乌地阿拉伯采石油是不是?怎么这么黑?”宁宸昀差点认不出他们。
仲子俊调侃道:“记得保持露齿笑容,不然找不到你们。”
“感觉很健康。”秦采菱满脸欣羡,通常夜猫族都有肤色惨白的问题,所以她一直向往也能有小麦色肤色,希望新的工作能让她达成愿望。
仲岳奇牵着薇蓁坐下,脸上洋溢着得意……呃,是幸福的笑容。“垦丁和兰屿晒得最惨。”
“还真悠闲,哪像我们这么苦命!”宁宸昀语气泛着酸意,他的职业让他不能乱跑,也不能从事太危险的活动,这就是名利双收的代价。
“你忘了当初选择这行时说的话了吗?”薇蓁扬眉提醒他。
当初“模探”找上他时,全家人可是举起双手双脚反对,连他自己都兴趣缺缺,谁知那个经纪人像“小强”一样坚忍不拔,无论刮风下雨或艳阳高照,天天照三餐问候,还“爱屋及乌”的先从家人下手,最后打动宸昀,不管宸昀开出什么条件,对方一律照单全收,这件事当时可算是家里的大事,毕竟宸昀当时还只是大一生而已。
是宸昀自己说绝不会影响课业,且也不会让生活变得糜烂,绝对不会后悔这个选择才让爸妈点头的。
“只是说说而已,我喜欢这个工作。”宁宸昀微笑道,以他的个性,并不适合坐办公室。
“你这次找我们回来,就是要我们为你开欢送会?一天到晚来来去去的人还搞这个?!”仲子俊嗤笑道。
他们三个男人的感情太好,说话从不需拐弯抹角。
“什么一天到晚!一年不过回来个三、四次而已。”宁宸昀表达严重抗议。“再说,这是她第一次出国,开个欢送会也不为过吧。”音量明显变小。
除了秦采菱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外,其余三人可是同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宁宸昀,而他尴尬的拿起水杯喝水避开大家的目光,脸上还泛起可疑的红晕。
大家都知道有鬼,但是也给足宸昀面子的心照不宣,免得见光死!任何事只要说破就不美了,也通常会破局,所以还是静观其变。
“这次要去哪里?”如果对象是采菱,薇蓁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所以她主动开口帮忙化解弟弟的尴尬。
“米兰。”宁宸昀脸上本来浮起的可疑红晕总算褪去。
仲子俊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手也没闲着的为大家放冰块斟酒。“女人最容易沦陷的地方,加油啊!”此话真是意有所指啊!
“去那边是为了工作,和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宸昀忙着反驳。
仲岳奇拍拍薇蓁的肩膀。“原来此地无银三百两是这么回事啊!”遭到她白眼回应后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采菱觉得自己真的完全状况外,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好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宁宸昀将她面前的酒杯取走,换上一杯果汁。“明天虽然是晚班的飞机,不过今晚你还是别喝好了。”
他对秦采菱“强势”的作风让其他人傻眼。
为免去不必要的困扰,他从不主动关心女人,更别提这么强势。而且他一开始不是还一直抗拒采菱做他的助理吗?难道……他们之间真的起了化学变化?
秦采菱默默接受他的安排也让薇蓁傻眼。
她所认识的采菱不是这种人啊!那个很有自己想法的采菱怎么不见了?
“欸!采菱可是第一次出国,别太为难她哈!”薇蓁试探着。
“唔。”宸昀算是应允。
若是平常的宸昀,肯定会哇啦啦的发出一连串诸如“到底谁才是助理”、“不爽就不要跟啊”之类的抗议才对,怎么这次会一口答应?
这其中必定有鬼!
“薇蓁,这个可以麻烦你吗?”服务生右手拿着一个托盘,上头叠了几个烟灰缸,左手提着两桶冰块,晃晃右手请她帮忙的意思很明显。
“当然,哪几桌要的?”薇蓁笑着上前接过托盘。
她现在每晚都在恶人,和员工混得很熟了,所以偶尔忙不过来时他们会请她帮忙,当然她也很乐意,也很喜欢他们把她当“平辈”看待,而不是把她当老板娘般的供在一旁敬仰。
“懒人、闲人、废人、鸟人。”服务生一口气说出四个桌号。
“了解。”薇蓁转身替客人送烟灰缸去也。
从店里特殊的桌号就可以看出仲岳奇的特殊品味,半开放式的座位全部依照桌名的特色做装潢,深得客户喜爱。
大部分的客人都喜欢特定的位置,他们通常会尽量满足客人的要求,但是如果客满的话就得另当别论了。
“不好意思,换一下烟灰缸。”她收走已经被烟蒂塞爆的烟灰缸,换上一个新的。
“仲岳奇咧?”一名女客手指夹着烟问道。
薇蓁直觉的不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她“看起来”性感冶艳,而是她的态度!她说话的口气活像慈禧一般令人厌恶。
她假装没听到,带着笑容、拿着托盘转身欲离开。
“小姐,我在问你仲岳奇呢?怎么没看到他?”那女人深吸一口烟。
薇蓁转过头,带着虚假到不行的笑容。“老板出去了。”把她打死都不会说出岳奇去哪里。
幸好今晚岳奇因为有个朋友想在其他地区开店,特地来请他过去帮忙看看,也请他给些装潢上的建议,因而逃过一劫,不然这客人看起来很难缠的说。
“去哪?”女人还是那副欠扁的调调。
“不清楚。”薇蓁耸肩。“不好意思,我还要工作。”这次真的转身离开。
身后不时传来那女人与同伴们尖锐的笑声,令她微蹙着眉。店里很少有这么高调的客人,高谈阔论的行径算得上嚣张,她不懂当初岳奇怎么会让她们进来?
回到柜台边,刚刚的服务生接过她的托盘。
“坐在鸟人的那桌客人你认识吗?”她随口问服务生。
“嗯……以前还满常来,最近比较少看到,大概半年没出现喽!应该是老板的朋友吧,每次来都要找他。”服务生把所知道的都告诉她。
“你确定是岳奇的朋友?!”她不相信岳奇的品味会这么差。
“我也不清楚。”服务生耸肩,他们从不八卦老板的私事。
“岳奇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她丢出新的问题。
服务生进到柜台内清理刚刚收回来的烟灰缸。“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也对。”薇蓁讪讪的回到他们专属的位置去。
黄淑谊以眼角瞥见薇蓁坐在恶人的位置,当场脸色刷白!
那个位置可是仲岳奇专属的,除了他和几个知心好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坐,即使店里大爆满,宁愿跟客人说抱歉,也绝不可能让出恶人这个位置。
最令她生气的是,连她这个前任未婚妻都坐不到的位置,那女人凭什么可以坐?
眼见薇蓁不但稳稳坐在沙发上,还大摇大摆的翻阅着杂志,黄淑谊一把火从腹中熊熊燃起,双眼也爆出小火簇,看起来火气很旺,同伴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薇蓁。
薇蓁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盯上,老神在在的读着杂志。九点到十二点通常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她本想帮忙,但是店里的服务生都说忙得过来,所以她只好继续坐在位置上看杂志打发时间。
黄淑谊拦下一名过来换纸巾的服务生。“那女的是谁?”指着薇蓁所在的方向。
“老板的朋友。”服务生简略带过。
“女朋友?”黄淑谊再问。
“这点我不是很清楚,无法回答,谢谢。”换完纸巾准备闪人。
训练有素的他们谨守本分,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黄淑谊抽出一张千元钞票放在他面前,“等—下。”
“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生垮下脸,有点不爽对方把这里当牛郎店看待的态度。
“只要跟我说那女的是谁,这张就是你的。”黄淑谊嗤笑的模样真的很欠扁。
服务生换上凛然的笑容。“一千块美金我都还要考虑看看,何况是区区的一千元台币。”
恶人果然名不虚传,里头的员工还真是个个都有恶人的特质啊!
“你?!”黄淑谊气得嘴都歪了,气急败坏的收回一千元。
“抱歉,我还有事要忙。”服务生颔首后离开。
黄淑谊瞪着服务生的背影,企图用火眼金睛把他的背瞪穿。
“干么这么麻烦?你自己过去问就好了啊!难不成你这个正室还怕二奶不成?”同伴甲怂恿着黄淑谊。
“就是啊!在这里,你的身分可是最特殊的,等一下仲岳奇回来,一定要让他开除那个不识相的臭家伙。”同伴乙跟着附议。
“你不过才多久没来而已,他们就敢这样对你,我看是皮痒了!要不你现在打电话给仲岳奇,叫他马上回来处理。”同伴丙干脆拿出电话递给她。
没办法,她们这几个都靠黄淑谊吃穿,跟着她到处吃香喝辣,摊摊都由她买单,她们最大的价值就是在这种时候跳出来叫嚣一番,所以当然得站出来挺她才行。
黄淑谊被她们讲得尾巴都翘起来了,拿起酒杯,信心满满的站起来。“这点小事不用惊动岳奇,我去和她认识认识。”
“加油!”
“记得用力赏她两巴掌。”
“必要时踹她两脚。”
白吃部队……嗯……加油部队用力鼓掌为黄淑谊加油,要是手中有彩球的话,她们一定会尽职的跳上桌子,来段热情洋溢的啦啦队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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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在身边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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