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
“阿拉斯!你又闯祸了?为什么要打小鲍姆呢?”
资深幼稚园教师米拉女士头疼不已地道,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有小朋友哭着跑来告状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同一个人。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一双桀骜不驯的冰蓝色眼眸中尽是不屑。
“哼!谁叫他挡了我的路!”
“阿拉斯, 你……”
米拉女士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下破口大骂,尽可能地挤出和蔼的笑容,并在心里告诉自己,对付这样背景不简单而有脾气乖戾的小孩,必须要有极大的耐心。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大家都是好朋友,应该团结友爱才对……”
“罗嗦!谁要和那些傻瓜玩!”
不耐烦地丢下话,小阿拉斯径自转身走了。
望着那酷酷的背影,米拉女士纵然气个半死,却也无可奈何。
自从这个叫做阿拉斯的小鬼进来,原本平和的幼稚园每天都不停地响起小孩子们的哭叫声和告状声。偏偏院长又千叮万嘱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这个小鬼,否则整个幼稚园的全体员工就甭想混了。听说还是某黑社会老大或是政治要人寄放在这的,每天来接送的人清一色的黑西装黑墨镜,看得人都毛骨悚然。
无聊!无聊!无聊透了!
阿拉斯一边走一边用力地揪着身旁无辜的小花小草,小脸上忿忿不平。早知道幼稚园这么无聊他就不来了,亏妈咪还说什么他需要正常的教育。那些小鬼个个脆生生的,只不过轻轻推了一下就哭爹喊娘,还有那群老师,成天罗里罗嗦,烦都烦死人!
漫不经心得绕到一座小花园,他远远就瞄见水池边上有一个和他同龄的小孩,也是独自一人地坐在那里,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一只小皮球。
不假思索地,他走过去。
“喂!把那只皮球给我!”
气势汹汹地,小阿拉斯俨然一名熟练的拦路抢劫犯。
这家伙是谁?
莫名其妙地扭头扫了一眼,才刚转到这个幼稚园不久的中国小孩陶宇桓见是不认识的人,便又回过头去,连话也懒得搭理一句。
见没人理他,阿拉斯有些冒火了,更大声地叫道:“你听见没有?!把皮球给我!”
好吵!这人怎么这么烦?
陶宇桓轻皱了一个小小的眉头,干脆站起身,打算先行离去。
见状阿拉斯气更不打一处来,他跑过去拦在前边。
“喂!你耳朵聋了吗?”
从小就嚣张惯了的他,这是第一次有人忤逆他的命令,不啻是对他自尊心的一个严重挑战。
“我命令你把皮球给我!快点!”
这人是不是有病?
陶宇桓冷眼睇着眼前如凶神恶煞的蓝眼睛小男孩,本欲一走了之,但想了想,反正皮球他也玩厌了,如果这家伙这么想要,给他也无妨,省得老在耳边嗡嗡嗡地吵个不停。
这么想着,在阿拉斯大喊大叫之际,他随手将皮球丢了过去。非常凑巧地,恰恰与阿拉斯帅气的小脸蛋砸了个正着。
停止喋喋不休地叫骂,阿拉斯如遭雷击般定在那儿。
咚!
皮球弹回地面,滚了两下,停在阿拉斯的脚下。
直直地盯了那颗与他的俊脸来了一场亲密接触的圆滚滚的玩意儿,阿拉斯足足有十秒钟的呆愣。
十秒钟后,风起云涌!
他抬起头,发现那可恨的始作俑者正准备掉头离去,盛怒之下,他暴吼出声:“站住!”
没人理他。
“你给我站住!”
那狗胆包天的黑发男孩还是头也没回。
阿拉斯一下火冒冲天,冲上前又一次拦在陶宇桓的面前。
“你该死地给我站住!”
陶宇桓停下脚步,眉头微微蹙起,似不明白为什么这神经质的小鬼发那么大火,他不是已经把皮球给他了吗?干嘛还缠着他?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皮球砸我!”
小阿拉斯气得印堂发黑。
“信不信我轰掉你的脑袋?!”
自小生长在黑道家庭中的他说起这话来显然纯熟无比,活脱脱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幼儿版。只可惜用在同样酷到无以复加的陶宇桓身上一点效果也没有。
整整五分钟,阿拉斯气咻咻地又叫又骂,而陶宇桓则冷眼以对,一声不吭,似毫不关心。看在外人眼里,倒是一副很有趣的画面,一个气得满脸涨红,一个无动于衷。
觉得骂得差不多了,阿拉斯正待换气,不想这时从陶宇桓嘴里吐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白痴!”
不多不少,正正两个字,听在阿拉斯耳朵里如两枚炸弹,令他当场愕在原地。
看到陶宇桓又要转身走开,他方反应过来,登时熊熊烈焰,一发不可收拾。
“你……!王八蛋!居然敢骂我!非给你尝尝厉害不可!”
恼羞成怒,阿拉斯的好斗因子飞飙急上,他冲过去抓住陶宇桓的肩膀。
而这回陶宇桓也不甘示弱地用力推了他一把,没两下子两人便扭打在了一块。
等到米拉女士闻风而来,只见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圈的小朋友,而中间的两个男孩子正打得不可开交。
“快住手!不准打架!”
气急败坏地吼叫着,米拉女士纵使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她的。直到其他老师纷纷赶来帮忙,才拉开了如两头小老虎似的他们。
“说!为什么打架?”
教导室内,米拉女士拍着桌子高声斥问。这会儿她是真的生气了,她就知道这年头的小鬼一个比一个还要难搞定。阿拉斯的蛮横无礼是早已见识了的,可这最近才转过来的中国小孩的冷漠却是始料未及,总是我行我素,谁也不搭理。这倒也罢了,现在两人竟碰起头来,麻烦果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讨厌他!”
阿拉斯不加掩饰地指着陶宇桓大叫道,小脸上满是愤恨。
陶宇桓闻眼则露出嫌恶的表情,同时嗤之以鼻:“神经病!”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
怒叫一声,阿拉斯如一头凶横的小狮子冲上去揪过陶宇桓的衣领又要开打,后者当然也不例外地施以拳脚。
“我说你是神经病!”
教导室顷刻间变成战场,不理会周旁还有众多老师在场,两人再度扭打起来。
“住手!你们两个……停手!”
气得吹胡子瞪眼,所有老师一起出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止了这场可笑的恶斗。
“好了,算老师拜托你们,不要打架了,做好朋友吧。”
在两个小孩杀人于无形的目光对视下,米拉女士好不容易挤出和事佬的笑容,将他俩的小手搭在一块。
几乎同一时间,两只小手如避瘟疫般地迅速甩开。
“不准碰我!”
两声怒吼异口同声地响起。
一物克一物!
忍住强烈想要翻白眼掀桌子的冲动,米拉女士极力维持可亲的笑脸。
“算了算了,讲和吧……来,照张相纪念一下。”
咔!
快门一按,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小孩的照片出来了,摄影的人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照片上那一黑一蓝两双杀气腾腾的眼眸,所有人心中都有着同一个想法。
这两个小家伙将来一定不得了!
***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俩认识的过程?”
某个晴朗无比的午后,从一幢高级住宅区的某个窗口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陶宇桓压根不敢奢望向来对他没啥好脸色的小虎皮猫会在他面前展开如此毫无戒备的开朗笑颜。
虽然自己不觉得哪里好笑,甚至至今想起来都觉得瓜得可以,但受到笑得前仰后合的男孩影响,素来冷情的陶宇桓也不禁微微牵起嘴角,流露出从未对除某人以外的他人展露过的温柔,同时有些受宠若惊地享受着狄健人带来的愉悦。
“我就猜到你小时侯一定不可爱!”
还不打不相识呢,俗毙了!
狄健人一边笑一边翻着手中的相簿,会进行到这种话题,全缘自在美国时看到的那些照片。没有发觉陶宇桓的眼神愈变愈深,而他们的距离也渐渐拉短,他仍好奇地翻看着他所不知道的陶宇桓的过去。
“不过,你的表情倒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活象人家欠了你几百万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不喜欢照相的人,八成是别人硬拉你照的吧?偶尔换个脸好不好……”
凝望着那兀自嘀咕的男孩,陶宇桓不觉从背后轻轻拥住了他。
“那……你呢?”
低低哑哑的声音如烟丝缠绵于耳畔,数不尽的宠溺皆蕴含其中。
“什么?”
原本陶宇桓还带有点心理准备,以为狄健人会发起反抗,谁知他只是稍稍扭过头,不解地望着他,对于他的拥抱并无任何抵触,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心下一个感动,他搂得更紧了,眸光顿时凝深。
“健人……你小时侯呢?”
同样的,他也渴望知道狄健人过去的一切。
仿佛没发现这沙哑的问话其间藏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狄健人皱皱眉头,自顾自地道:“我?我小时候没什么呀,称不上是好孩子,但肯定比你好多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的过去基本上也是劣迹斑斑,打过的架数不胜数,每每令大人们气到抽筋。
“不过如果是敬辉的话,那可就没得比了。”
冷不丁地,从狄健人口中窜出这么一句话。
愣了愣,陶宇桓雀跃的心情打了个小小的折扣,拥住狄健人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了,仿佛害怕严敬辉会突然冒出来把他的小虎皮猫夺走似的。
虽然这不是吃醋能解决的问题,而且他也明白狄健人与严敬辉之间的情谊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磨灭的,但在这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里,他可不希望狄健人的心还放在那个小白痴身上。
可狄健人似乎没怎么自觉,话题顺自地落在了严敬辉身上。
“他呀,虽说没人照顾就什么都做不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讨厌他,反而还宠得不得了,这样的事大概也就只有天使才办得到吧?”
谁说没人讨厌严敬辉?他就是一个!
陶宇桓很不是滋味地发现,谈到严敬辉时的狄健人表情充满了眷宠,这很难不令他感到妒忌。
“健人!”
他打住狄健人的话,不愿意听到这张只应属于他的小嘴再吐出有关严敬辉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堵上。
可就在他即将吻上那两片嘴唇时,忽然被一把推开了。
“啊!差点忘了,三点钟约好和人在巷口单挑,先走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狄健人已如一阵风般地刮了出去。
愕了半晌,才想要追出去,陶宇桓又是懊恼又是挫败。
“健人!等一下!”
什么单挑?太危险了!为什么他的小虎皮猫总是招揽上那么多麻烦呢?不消说,一定是严敬辉惹来的!
为了日后的幸福,他非要把那烫手山芋传给阿拉斯不可!至于小虎皮猫,谁也别想和他抢!
“健人!健……”
在奔跑的过程当中,连风儿也没有发现,狄健人的脸上已悄悄地泛起了一层晕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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