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正直的孟震笙是值得深交的朋友,而且还是男友的堂弟,所以她更要建立好交情。
「那你今天到底在哪儿上班?」他问。
不知是为了什么,中午见过孟祖铭和朱丽儿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想见她的渴望。
「是PUB,在……」叶朋萱笑着报上地址。
二十分钟后,他们见着了面。
叶朋萱询问孟震笙的意见后,将他安排在与柜台相连的吧台位子,点了几道热菜,还开了一瓶黑牌约翰走路。
孟震笙傻眼的看着摆满桌面的菜肴,不确定地问:「你……可以跟我一起吃吗?」
「我?!」叶朋萱指了指自己,失笑,「当然不可以啊!我现在是上班时间耶,能聊聊就不错了。」
「可是这么多……又不是中元普渡。」他摇头失笑,这些分量,三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她抬头看了看桌面,再看他一脸吓到的表情,顿觉莞尔。
呵……好像是多了点!不过她也是为了想好好款待他、回报他,所以是情有可原。
「欸,不如我打电话给祖铭,叫他一起来。」才起了这个念头,叶朋萱就已经迅速拿起手机拨打孟祖铭的电话。
她没多想,只认为他们是堂兄弟,两人一定很乐意相聚一起把酒言欢,而且她也想见他,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又过三天了。
孟震笙来不及拒绝,事实上也没有理由拒绝,只能暗自喟叹,静待她联络孟祖铭。
她不晓得他内心的矛盾情结,若是Call祖铭来,他隐瞒伪装的功力得更上乘才行。
未几,兴冲冲打电话的叶朋萱失望的放下手机。
「又没人接了。」她扬眉耸肩,牵起一抹称不上笑容的弧度。
「没人接就算了。」看出她眼底的落寞,也明白「又没人接」大概是什么样的情形,孟震笙用无所谓的口气安抚她。
可叶朋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喃喃的继续说:「他上次答应过不会再让我找不到人的,可是还是都一样……都快九点了,总不会还在忙工作吧?」
「大概没听见吧!虽然我还没有正式上任,不过我知道祖铭要管理工程部是很忙的。」他并不是刻意要为祖铭隐瞒,只是下意识的想安慰她。
她无奈的微微噘唇,点点头。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把这些全部都消化完的。」孟震笙举箸开动,转移她的注意力。「嗯,铁板牛柳很滑嫩……炸豆腐也很好吃……这培根高丽菜炒得很清脆……」
听见他满意的称赞,她这才笑逐颜开。「我帮你点的都是店里最受欢迎的菜,当然都好吃啦!」
「所以吃东西还是得有内行人带路才行。」他吃得津津有味,随口问道:「你自己会做菜吗?」
「我会呀,但偶尔才做,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所以经常犯懒。」趁着还没有结帐的人潮,她可以和他聊聊。
这家PUB是一到三楼,一楼是OPENBAR,纯喝酒、吃饭;二楼跟三楼则是挑高设计,有驻唱的歌手和乐团,因此每场表演结束会有结帐的人潮,特别是遇到受欢迎的表演场次,每每要结帐时柜台前就会大排长龙,不过其余时间,会计倒是没什么事忙。
「听起来已经很贤慧了,据我所知,这时代的年轻女于已经很少会下厨了。」他心中对她的评分又更高了一些。
「那是因为我妈过世得早,家里又只有我一个女孩子,爸爸每天辛苦工作,所以煮饭做菜的事就落在我身上。」说起不在人世的父母,她的笑容不免添上了几许的感伤。
「所以你现在跟父亲一起住吗?」啜饮一口威士忌,他直觉地问。
她微摇头,眸光黯淡。「没,他也不在了。」
「哦,抱歉。」他再次端起搁下的酒杯,歉然的敬她一敬。光是听,他心口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揪疼。
这么温婉乖巧的女子,为何不能得到真诚专一的爱情呢?祖铭难道不会想要多多疼惜她、呵护她吗?
「不要紧,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她浅浅一笑,睇看他两口解决七分满的稀释烈酒。「虽然威士忌加了冰水冰块没那么烈,但还是会醉的,你……酒量好不好?」
「呃……应该还行。」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但碍于男人面子还是硬挤出回答。
「应该?」她质疑。
「放心吧,如果喝醉了,我就不开车,搭计程车回家。」他一点也不觉得担心。
美眸斜睇向他,抿起一弯柔柔的笑容。
「好吧,今天既然是我请客,你就尽情喝吧,如果醉了,我负责充当护花使者。」她拍拍胸口,口气佯装豪迈的保证。
「护花?哈哈……」孟震笙不禁朗笑出声。他可是堂堂大男人,竟然被称之为「花」?
他笑得她忍不住窘赧了起来,芙颊酡红,横睇他反问:「说错了吗?难道要说护草?」
「护草听起来逊很多,还是你说的对。」他一边笑,一边微皱起眉。
这时正好有客人从二楼下来,叶朋萱微敛笑意,瞧了眼时间,知道这场演唱将结束,人潮也将会涌出。
「我要开始战争了。」她低声向他宣布。
战争?
孟震笙听得一头雾水,只见她挺胸坐正,双手开始迅速整理桌面,接过客人帐单,噙着笑容说稍待。
原来,她说的战争是要开始结帐!他失笑。
没再打扰她,孟震笙兀自品酒吃菜,随意打量周遭环境,偶尔兴味盎然的欣赏工作状态中的她。
瞧着,他不禁刮目相看。没想到温柔秀气的她,工作起来这么敏捷俐落,完全颠覆她给人的感觉印象。
她只有两只手,却得翻帐单、打计算机、写字、收钱、刷卡,有时还冒出个电话要接听……简直像个八爪章鱼似的,忙得不可开交,动作居然还能够流畅优雅,最难能可贵的是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应对依然亲切有礼,他佩服得只差没有起立鼓掌叫好了。
他眼里看着,手里的酒怀也一次又一次的空了,欣赏她的目光从偶尔到专注观察。
从侧面的角度瞧她,乌黑的长发披泻在身后,几绺顽皮的发丝以妩媚性感的弧度在她颊侧滑落;那因俯视帐单而垂敛的眼睫浓密纤长,俏鼻挺直秀气,两办粉嫩如樱花般的唇因浅笑而微扬;纤白柔荑像弹秦乐器般流利动作,让他看得目不转睛,一颗心也跃动不已。
是酒精发挥作用了吗?
遗是夜晚让人容易失去防守?
不,不是酒精,不是夜晚,对她念念不忘,是因为情苗早在不知不觉间兀自茁壮……
他和她,就仿佛站在河的两岸,理智上他完全明白只能站在这岸遥望,而且也清楚,再对她多牵挂一分,就会落入湍急河流浮沉,却有股强烈的力量一直招引着他的心,让他踌躇矛盾。
不过,得知她的爱情只是包裹着美丽的糖衣,实则暗藏危险的毒药,将会使她的快乐幸福一点一滴被溶蚀,教他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认栽了!
他想守护她,那是一种莫名发自心底的渴望。
哪怕只是静静的伫候在她身后,他也……愿意。
嘴角淡淡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自嘲,仰首一杯烈酒,麻痹心口苦涩。
是谁说自己酒量「应、该、还、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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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到心痛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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