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离开你 第七章

  方以彤一走进公园就开始寻找小白、小黄和小黑的身影。绕过半个公园,她终于在草地上看见它们追逐的身影,如往常一般,她立即向它们打招呼:
  “小黄你又在欺负小白了,小心我打你屁屁喔!别再玩了,快过来吃饭吧!我今天替你们带来新鲜的鸡腿饭喔!”三只小狗一听见她的召唤,马上摇着尾巴向她冲过来。
  她先将一张广告纸摊开,放在地上,再将手上的便当打开,分成三等份,一边像哄小孩般说:“一人一份,不准吃别人的喔!”她一只一只地摸摸它们的头。
  那三只狗狗果真听话,吃完自己的部分就摇着尾巴继续到一旁去玩了。她开心地看着小狗们满足的吃相,却完全忽略了一旁正目瞪口呆望着她的男人。
  这次,凌威真的傻眼了!
  白芸乔怎会知道以彤替这三只狗取的名字?她还知道小黄喜欢欺负小白?她说话的口气和她的一举一动,简直就和以彤一模一样,这世间真有个性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吗?他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了。”方以彤将地上的广告纸收起来,连同空的便当盒放在塑胶袋内,准备拿到一旁的垃圾桶丢。
  凌威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旁,却用一双锐利的眼审视着她。方以彤将垃圾放进垃圾桶内,她才偏过头看凌威一眼。这一眼,却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他那是什么眼神,让她瞬间以为自己身上完全没穿衣服似的,有种赤裸裸的感觉。
  可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她就马上会意过来了。
  她用她惯用的伎俩,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我这几天没事就来公园走走,很意外地发现这三只狗一直都在这个公园里闲晃,我想它们应该是流浪狗吧,所以就常买东西来给它们吃,你不介意吧?”
  是这样吗?凌威开始怀疑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见他的表情依旧是高深莫测的,方以彤只好继续解释:“我观察了好几天,发现那只黄狗老是喜欢欺负白狗,而且,那只白狗好像也很高兴被它欺负。后来我研究的结论就是:那只白狗是黄狗的女朋友,而那只黑狗是个电灯泡!”
  “你错了,那只黑狗是伺机要介入的第三者。”以彤是这么说的。
  “是这样吗?”方以彤假装惊讶的模样。
  就在这时……
  “抢劫啊!抢劫啊!”不远处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方以彤立即寻向声源,只见一个中年女人追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大段距离。男人手上抓着一个女用包包,正向公园的侧门狂奔而去。
  方以彤见状,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追过去,她很快地赶在男子奔出侧门之前逮到他。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她三两下就将这个歹徒制伏,一边将妇人的包包抢回来,一边骂道:“你要不要脸!一个大男人竟然去抢一个女人的包包,你没手没脚,没能力赚钱是不是!”
  她骂完又忿忿地踹他一脚,这个显然是很“肉脚”的歹徒立刻痛得蹲在地上哎哎叫。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我一定把你绑起来送到警察局去!”她撂下狠话。
  “小姐,谢谢你!你真的好厉害啊!”妇人气喘吁吁的来到她身旁,既崇拜又感激地对她说。
  方以彤将包包还给妇人,顺便好心地对她说:“这公园有很多这种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你下次要小心一点。”
  一旁哀号的歹徒趁机赶紧逃之天天去了。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妇人一面向她道谢,一面从包包埋头掏出三千块钱要给她。
  “你快把钱收起来!”方以彤立刻推回去,忍不住又说:“你来逛个公园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做什么?”
  “是、是,我下次一定会注意,不要带钱出来散步。”妇人很受教地猛点头。
  “没事了!你快回去吧!”方以彤担心那个小混混会找人回来“报复”。
  “谢谢你!谢谢你!”妇人谢了又谢,才抱着包包赶紧离去。方以彤目送妇人胖胖的身影走出公园,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她才回过头就对上凌威那对充满质疑的眼。
  “这人真是不长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抢。”方以彤讪讪地说。 
  这回,凌威却没再发表任何感想,只是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吃饭去吧。”
  好诡异的眼神!方以彤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凌威已经径自走向出口处,她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凌威知道方以彤有跆拳道黑带的好身手。他刚刚不动声色,就是要看看这个白芸乔会怎么应付那个抢劫的男人。没想到果然不出他所料,她轻易地就把歹徒给制伏了。
  这结果意味着什么?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隔天,凌威立即打了一通电话给一位在征信社工作的朋友,请他帮忙调查白芸乔这个人。
  三天后,他的朋友果然不负所托地传给他三笔资料。她们的年龄分别是十六岁、二十四岁、四十七岁。很显然的,只有一笔资料符合她的身份。
  白芸乔,今年二十四岁,A大国贸系毕业。东翰企业董事长白汉农之女,与旭阳企业少东莫思杰已有口头上的婚约。
  在今年六月十七日凌晨发生一起重大车祸,她曾经因脑震荡一度昏迷,幸而住院三天后清醒过来,身体复原情况良好,但出院时仍在失忆当中。  
  回家调养期间,却离奇失踪,目前仍不知去向……
  如果这份资料与白芸乔的身份完全符合,那么她就是东翰企业的千金小姐?而且从这份资料中很明显看出,这位白芸乔小姐是在内地念大学,根本就不是她之前所说的:初中毕业之后就跟父母移民到美国去了。
  所以目前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份资料上的白芸乔不是他所认识的这个白芸乔。毕竟他们一家人移民到外国这么多年,可能连国籍都放弃了,所以他那征信社的朋友就算再神通广大,恐怕都无法查到她的资料。
  另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份资料是真的,而白芸乔过去对他所说的至都是谎言!
  那么,他现在该如何证明这个白芸乔是不是那个白芸乔?
  他想了好一会儿,又打了一通电话给他那位朋友,麻烦他想办法弄到这个白芸乔的照片。
  他的朋友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后就将她的照片传了过来。
  虽然是一张可能是从“毕业记念册”之类的地方扫描下来的大头照,但他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这个白芸乔就是他要查的那个白芸乔!
  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他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据他所了解,方以彤根本不可能认识白汉农的女儿,更不用说和她变成好朋友。
  若白芸乔目前真的是在“失忆”的状况之下,她又怎会找上他,而且还对他和以彤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怀疑她和以彤几乎是同一个人?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是她不愿意向他透露的秘密? 
  难道说问题是出在——她的失忆?  
  他愈想愈不对劲,愈想愈觉得不可思议,愈想愈……
  他再也按捺不住,随口向张若忆说有紧急的事件必须马上处理就冲出公司,开着车往他的住处奔驰而去!
  
  一打开家里的大门,他就看见白芸乔背对着他站在客厅的阳台,似乎正专注地欣赏窗外的风景,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回来了。
  他慢慢地走进客厅,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白小姐。”
  她立刻回过头来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微笑。
  “凌先生,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他一直很客气地叫她白小姐,她也只能客气地叫他凌先生。
  凌威走上前去,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一双锐利的眼盯着她的脸,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似的。
  “你到底是谁?你住进我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脸严肃地问。  
  方以彤不自主地颤了一下,她从凌威的表情里嗅出极端不寻常的气氛,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什么了?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演员,而且在凌家这段期间可能早已漏洞百出,可她总是认为凌威即使是怀疑,也不至于会联想到她就是方以彤。 
  现在,他突然跑回来向她质问她的身份,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有什么问题吗?”她很努力装作不解的模样。
  “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要再骗我了!”他把她的手抓得好紧。
  “你……弄痛我了。”方以彤挣扎了一下。
  凌威终于放开她,可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她的眼。他已经看到她的慌乱和心虚,他知道她还不愿意向他坦承这一切,可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猜疑的日子,他今天就要跟她说清楚。
  “东翰企业董事长的女儿,你们白家的企业在台湾屹立了二十几年,从不曾外移到美国,请问你几时移民到美国了?”他直接戳破她的谎言。
  “你去调查我!”方以彤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受不了了,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感到十分的困扰,我不想再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日子了。”他的忍受也是有限度的。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再继续隐瞒的必要,也许是到了该说出一切的时候了。
  “你不是故意的?”凌威感到十分好笑。“堂堂一个大小姐不当,跑来我这儿当‘保姆’,我这儿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屈就寸地方吗?”
  “有。”她的泪水瞬间滑了下来。
  “什么?”他心上一惊,因为她的坦白,也因为她的泪。
  “你和小暄,是我永远都放不下的两个人。”她情深意重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感到背脊发凉。
  “如果……我说……如果,我就是以彤,你会相信我
  吗?”她颤抖地提出一个假设性的疑问句。  
  “轰!”地一声,凌威感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久久、久久无法言语。
  “你……”就算他曾经有这样的质疑,可再怎么样,他都不认为这种事会真的发生,她现在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你不会相信对不对?”她流着泪,苦笑着问。
  “我……”这种事,他能够相信吗?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从她伤心的表情,他不禁要问:这是真的吗?
  “你若是以彤,那白芸乔呢?”他只能这样问。
  “她把身体让给我,就在她发生车祸的那个晚上……”方以彤把那天晚上的事仔仔细细地向他说明;
  凌威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他试着接受她所说的一切。因为,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他也无法解释她除了外表以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和方以彤一模一样的事实。
  “白芸乔就要嫁给莫思杰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发生,所以,我才从白家逃出来找你。”这其中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她一时也解释不清,只能轻描淡写带过。
  这事来得太突然,一时之间,凌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她,只能怔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
  “威,这样的我让你感到害怕了是不是?”见他一直不说话,她心上好难过。
  这一声“威”,把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浓情蜜意都给唤醒了。他的以彤没死,她只是以另一种面目回到他身边,他没有理由怀疑她所说的话啊!
  “以彤,真的是你吗?”他走上前,用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在一个陌生的外表下,藏着一个熟悉的灵魂,对他而言,这是多么怪异的感觉。
  “威,真的是我。”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有些激动,又有些感伤地说:“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所说的话吗?你一脸认真地对我说:你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你的拳头会吓跑所有的男人,我觉得女人还是柔弱一点比较吃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我很不以为然地对你说:这是你们这些沙猪的想法……”
  提到那段往事,凌威终于露出笑容。
  他当然还记得,当时她一个人打倒了两个正打算调戏一个学妹的学长,吓得他们这一票大男生当场跌破眼镜,直呼不敢领教。
  谁知,他后来竟然对她有了“感觉”,而且还冒着被海K一顿的危险,猛烈地追求她。
  没错!他们有太多共同的回忆,她只需要随便提起一、两件,就足以证明她就是他心爱的以彤,他根本不必再怀疑她存在的真实性。
  对于一个他曾经用生命热爱的女人,就算换了一个外表,他依旧能够感应到她的灵魂,进而对她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他第一次在电梯口见到她,刹那间产生一种莫名心悸的真正原因吧?
  “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凌威仍处于极度的震惊当中。
  “我自己也觉得很意外……原以为我们只能等来生再相见了,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呢?”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没想到真的让她等到了。
  她真的好兴奋、好感动!
  “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再拥有你吗?”他不敢置信地瞅着她问。
  他试着轻轻地将他拥在怀里,片刻之后,他又仓卒地将她放开。
  感觉还是怪怪的!
  他一时还没办法接受这个陌生的身体,尽管白芸乔美得不可思议,可他还是习惯过去的方以彤。
  “对不起!”他满怀歉意地说:“我想我还需要时间适应。”
  “我了解。”凌威能够接受她就是方以彤的事实她已经感到心满意足,其它的她也不敢强求。
  “这件事,我们暂时不能让小喧知道。”连他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小喧呢?
  “我明白。”尽管她是多么想让小喧知道她的妈咪还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可她也很清楚,要让小暄理解她就是她的妈咪,可能比要让凌威相信她就是方以彤还要困难几十倍。
  现在,她只能继续用“白阿姨”的身份留在她身旁,也许有一天小喧会慢慢地了解,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妈咪死去又活过来。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让小暄知道,她会和她的妈咪一样爱她,她的世界不会因为失去原来的妈咪而有所不同。
  
  
  晚上,方以彤如往常般,坐在床边说故事给小喧听,小喧听完故事之后,就安心地入睡了。
  她将小喧的被子盖好之后,悄悄地退出房间。凌威依然在客厅看他的书,她十分温柔地对他说:“早点睡吧。”
  凌威抬起头看着地,点点头说:“我再看一会儿就去睡了。”
  方以彤不再打扰他,如往常般,她走进客房,在床上躺了一下,感觉自己毫无睡意,她随即又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她目前的心情是十分混乱的,因为,就算凌威已经知道她就是方以彤,可她还是感觉自己和凌威之间不再像从前那样自然,甚至还有些陌生。
  她很害怕她变了一个模样。凌威就没办法再爱她了。如果凌威不再爱她,她该怎么办?
  回去当那个千金小姐白芸乔吗?
  可那种身不由己的生活只会让她更痛苦,与其如此,她宁可流落街头,也不要当什么千金小姐!
  “以彤。”凌威不知道何时来到她的身后。
  她回过头,轻声地问:“你怎么还不睡?”  
  “我不放心你。”他的眼睛里充满矛盾。  
  “我已经习惯现在的我了,你不必担心,我适应得很好。”方以彤苦笑着说。
  凌威深深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突然问:“我可以吻你吗?”
  真好笑对不对?一个丈夫想要吻自己的妻子,还需要征询对方的意见?
  但是,对凌威而言,他现在想要吻的是一个和他毫无相关的女人,他希望得到“妻子”的认可。
  “你可不可以试着忘记我以前的样子?”她懂得凌威内心的矛盾。
  “我们真的可以继续在一起吗?”其实,他刚刚根本没在看书。他思考了很多问题,包括他拥有“白芸乔”的合法权,他愈想愈觉得复杂,愈想愈觉得两人的未来似乎还有许多问题要面对。
  “你可能要再娶我一次。”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她早就想过了。
  “你‘爸爸’会同意吗?”对于白汉农,他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一个白手起家的成功企业家。
  白汉农所代表的就是权势与富贵,和他这种平凡的老百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女儿,他有办法说服白汉农将“白芸乔”嫁给他吗?他们白家能够接受这样离奇的事吗?
  说实在的,这个“任务”恐怕比他当初追方以彤还来得困难十倍以上。
  “我们可以私奔。”她半开玩笑说。
  “听起来好像很刺激。”他有些无奈地说。
  “其实,白芸乔除了有一个已经有婚约的对象,她还有一个准备要带她私奔的男朋友,我到现在都还没勇气去面对这些事呢!”有些事,她必须先让凌威有心理准备。
  “看来我的情敌还不少。”凌威苦笑。
  “我早晚都要回去一趟。”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
  “我们先不要想这些好不好?”他觉得很烦恼。
  “嗯。”她点点头。
  接着,凌威突然抱住了她,就如同她刚刚所说的,他尽量不去想她原本的模样。
  他紧紧地抱着她,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可以拥抱到她的灵魂深处,他的心也随之热烈了起来。
  然后,他轻轻地推开她,深情地锁住她的眼,透过这对澄澈的眼,他仿佛看见过去的方以彤。
  他的脸逐渐向她靠近,她很自然地闭上眼睛,迎接他的唇。
  起初,他只是轻轻地吻着她,很快就热情了起来。像过去那样,他们的舌在进退之间,玩起一场追逐的游戏,他们是那么熟悉彼此,两人配合得几乎是天衣无缝,在情绪激烈汹涌之际,他们双双倒向一旁的双人床。
  凌威激情地除去她身上的睡衣,然后他看见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体……
  “白芸乔”的身体和她的脸孔一样的完美,宛如处女般的粉色蓓蕾,让他产生一股罪恶感,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亵渎了“她”的纯洁!
  刚刚的热情在一瞬间完全冷却!
  突如其来的冰冷感觉,让方以彤如梦初醒地张开眼,她看见凌威正看着她的身体发怔,她立即明白他突然停止的原因。
  她坐起身,将睡衣穿上,心疼地抱着神情显得十分挫败的凌威。
  “我们是不是该征求‘她’的同意?”凌威苦笑着问。
  “我想她应该会谅解。”也许白芸乔的灵魂已经到了天堂,这个问题,她恐怕不知道该找谁问去。
  “让我再抱你一下。”他拥着她,轻轻地躺回床上。
  很久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这是她所熟悉的胸膛,她在他怀里觉得很安心,这里是她唯一的天堂。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其实,你能再回到我身边,我就应该感到满足了。”凌威在她耳旁喃喃地说。
  这就是凌威善良的地方,他总是会替别人多想一点。  
  其实,她非常渴望有那么一天,她和凌威能够像往常一样毫无顾忌地在一起,她能够再听见小喧叫她一声妈咪,一家三口再继续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是不是也太过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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