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史和浩一郎到底是以客人的身分来此,所以两人只好默默无言地和菊雄坐在同桌。小瞳也故作平静地在一旁调加水威士忌。最后打破这项沉默的人是,天生按捺不住凝重气氛的菊雄。
“款!”就在他发出怪声的同时,他的人也跟着起身,他对浩一郎鞠躬行礼。
“我叫松井菊雄,我跟我妹妹经常受到雅史先生的照顾。”
“你妹妹?”浩一郎露出讶异的表情,转向雅史。
他怎么在这种不适当的时机,说出这种不妙的话来……雅史皱了一下眉,无奈地说道:“他是指雪子。”
浩一郎一脸不满的样子,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却被菊雄打断,他继续说道:“还有,我跟你们家小瞳是……唉,该怎么说才好呢……”
“是朋友!”小瞳冷漠地说道。
“……对,是朋友,我们现在还……”
一到紧要关头往往就会半途而废的个性,促使菊雄无力地重新坐到沙发上。打从一开始,浩一郎就根本不把菊雄这种人放在眼裹。
“你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吗?”他低声地对小瞳说道。“你认为在这种店工作。就能见到世面吗?”
“这种店又怎么样?瞧不起的话,你就别来啊!”
“跟你在一起的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工作是我自己要做的,跟他无关!”
“人家是在玩弄你罢了!”
“我要跟他结婚!”
小瞳不由得冲口说出这句话,不光是她,就连浩一郎、雅史、菊雄听了之后,顿时也变得哑口无言。
打破这次沉默的,仍然是菊雄。
“啊!总之呢大家还是先喝酒再说吧!喝醉的话心情也会比较舒服!这就是酒的美味所在!开瓶酒吧!来一瓶最便宜的,不不,还是要最贵的好!”
然而,却没人搭理他。
“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我先告辞!”
浩一郎的表情比来的时候更加不悦,他起身离开。这下变成后退两步的结果。雅吏们坐在位置上,他边叹气边问小瞳:“你当真吗?”
小瞳只说了一句:“对不起,请你们回去!”然后,就遇到店的更里面去了。一个是往出口走的浩一郎。另一个则是朝相反方向走的小瞳。两人的背影都传递着拒绝彼此的愤怒,雅史和菊雄只能面面相觑。
两人皆怀着束手无策的心情离开那家店,在繁华街上信步而行。
“小瞳大学毕业那年,我母亲刚好去世。”雅史开始断断续续地谈起小瞳的事。
“我父亲当时正忙于工作,而我则在海外念书,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我母亲的。
经过那件事之后,她就不太爱恨我和父亲说话,在家里也变得不太爱笑。”
“……”
“我曾留意过,不过,却没有为她做任何事……反而任由她去,这点我也有责任。”
“……”
这种气氛今菊雄有点喘不过气来。
“喂!我见过和小瞳一起住的那个男的,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好,我想不管是谁看到,都会担心的。”
菊雄说这话的用意,本打算藉此号召雅史和他站在同一线上,没想到却反而让他更加操心。待菊雄察觉到这点时,已经为时已晚。雅史不发一语。菊雄战战兢兢地偷瞄一下他的恻影,只见他端正约五官上清楚地烙印着心焦如焚的阴影。
“那……那个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应该多嘴的,真的很抱歉。”菊雄赶紧为自己找台阶下。“那就请您代我向您父亲问好……”
“请别这样好吗?”
“啊?”
“你不要一下讲话这么客气,一下又是鞠躬敬礼的嘛!”
雅史终于稍微展露笑容了,虽然笑得有点勉强,不过至少看起来不像在为菊雄刚说的那句话生气。
“那我就此告辞,请代我向雪子问好。”
菊雄突然直爽地扬起手对着离去的雅史喊了一声“喂!”菊雄的个性,不但可以迅速重新振作,同时封别人的好意也会十分坦率地照单全收。
没想到那家伙倒是个不错的人嘛!菊雄的心情变得很好。那小子不但人长得帅、个性又好,什么嘛!这么一来他不就是无懈可击吗?他心里觉得有点懊恼。他从小就有这种坏习惯,一旦遇到某件事,就会立刻把之前发生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尽管菊雄有那种毛病,却也不可能忘掉所有的烦恼。经过一个晚上之后,他的烦恼反而有增无减,使他的心情更为沉重。
他一直坐立难安,直到隔天傍晚,正好是酒廊公休的日子,于是他把小瞳叫到附近的心酒馆去!
不过,小瞳并非单独赴约的,健治执意要跟着来。“我妈妈的肚脐眼可不是凸出来的喔!”健治一见到菊雄,劈头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以理所当然的态度坐在他和小瞳坐的那张桌子。虽然小瞳刻薄地对他说道:“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跟菊雄有话要说。”然而,健治只是嘻皮笑脸地回道:“这家伙看起来挺风趣的,我也想跟他喝一杯!”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如果还硬要撵他走的话,就会被误认为是个心胸狭隘的男人。菊雄就是那种喜欢在微不足道的地方,讲求面子的男人。
“啊!算了!反正我也无所谓,我不会介意的。我们三个人就像三剑客一样,这不是很有趣吗?哈哈哈!哎呀!请坐嘛!你要喝点什么呢?啤酒还是烧酒?”
越是尽情嬉闹,他内心就越感到空虚。在嬉皮笑脸的健治面前,他实在无法谈论严肃的话题。结果,他彻头彻尾只是不断在扮演为他们两人助兴约丑角罢了。。
尽管如此,趁着酒醉之势,多少传达了一点自己的心意。
如果有一天当你讨厌健治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我永远都会等着你的小瞳也喝醉了,所以不晓得她到底真正听进了多少。不过,他总算把自己心裹想说的话都说了,剩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而已。
隔天早上,菊雄一面为宿醉的头痛和恶心所苦,一面仍不断地告诉自己。
我只能等,只能等,只能等……
另一方面,雪子也在心中不断重覆念道:“我只能相信他了。”
她下班后,被三浦叫到一家咖啡店内。
才刚就座,三浦就一言不发地把一个珠宝店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
“这项链送你,因为你老是戴那种便宜货。”
雪子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三浦好像等这一刻等很久似的,他按着说道:“如果直接给你赡养费的话,你大概会排斥吧?所以高木就托我买点什么东西来代替。或者你还是免得拿钱会比较好?”
“……你骗人,高木先生他不会……”
“他是为了忘掉另一个女人,所以才跟你交往的。”三浦不留情面地说道,突然脸上又浮现轻蔑的笑容。“不过,那个女人已经跟别人结婚了。”
此时,雪子的脑海中掠过她生日那天晚上在雅史住处发现的传真文字。同时,雅史也曾向她提起过,共参加前任女友的婚礼事情。
“唉,像你这样的女孩,大概不懂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吧!”
“……你是指美琦小姐吗……”
三浦感到有点意外似地抬起头。
“什么?原来他跟你提过这件事啊!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话直说啰!今天晚上,现在他们两人应该正在约会才对。”
“你终究是无法取代美琦小姐在他心中的地位啦!别看他外表好像挺善良的样于,其实他就是那种男人。这下你讨厌他了吧?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收下这条项链吧!”
三浦以一脸不耐烦和厌恶的口吻说着,手上拿着帐单起身往外走。
雪子脸色惨白地在后面追着。
一到黄昏,天空就变得有点诡异。他们在咖啡店裹谈话的时候,外面就开始下起而来。那是属于秋末冷冰冰的那种雨。
“请等一等!我相信高木先生的为人!”
三浦回过头来,他脸上露出十分厌烦的表情。雪子伸出手,似乎要把那个装着项链的小盒子退还给他。
“这东西我不能收下!因为我根本无法讨厌他!”
“你别胡闹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雪子几近叫喊的话,今三浦顿时失去冷静。
他用力地抓着雪子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身边,想强吻她。
“你要干什么?”
“你别故作纯情的样子了!”
“放开我!”
“反正你不是跟谁都上的吗?”
“住手!”
三浦的手指碰到她衬衫的领子,她使劲地扭转自己的身体,想甩开对方的手,结果不但衬衫破了,她的背包也飞到大马路上去!
行驶而过的车子发出煞车声,雪子趁那声音今三浦感到畏怯的空隙,甩开他的手,抬起自己的背包,立刻穿越马路。她头也不回地死命往前跑,任雨打在自己身上,有好几次她差点跌倒但却仍死命地跑着,希望能跑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她为自己感到懊恼、愤怒、没出息,而几乎落泪。但又心想如果自己哭了,就表示轮了,所以她只能强忍着眼泪,一味地继续往前跑。
公寓窗口透着屋内的灯光,雪子不能让菊雄见到自己现在这付衬衫破了,全身被雨淋得湿透的狼狈样。幸好现在雨变小了,于是她步履蹒跚地朝公园走去。途中.
当她走到雅史撑着红伞等她的地方时。眼眶不禁热了起来。再往前走一些,来到菊雄向雅史跪下,雅史开口保证说:“我会好好珍惜你妹妹的。”的地方时,她的眼皮更加沉重。
她强忍住泪水走到公园,从电话亭里打电话去雅史的住处。结果是电话答录机的声音,要她留下自己的姓名、电话,不过,雪子却一句也没说就放回听筒。正当她要把电话卡收进皮夹裹的时候,那张照片刚好映入她的眼帘,就是他们在骑马俱乐部拍的那张照片。
雪子正笑着,站在她身旁的雅史也是。
两人的笑容,逐渐因为她的泪眼而爱得模糊。当第一滴眼泪从脸颊士滑落下来的时候,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诚如三浦所言,雅史此刻正和美琦在一起。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尴尬的沉默圭在夜晚的路上。
为什么还要跟她见面呢?雅史僵硬的表情上透露着几许悔意。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呢?为什么要说“好想见你”的话呢?为什么要说“再一次”呢……还有,自己为什么无法抛开那些话呢……刚开始一直毫无顾忌地对他说一些过往回忆的美琦,随着道别时刻的来临,脸上显出略微寂寞的表情。
“……我们俩虽然常在一起,但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你的事,而你也一直都不肯来了解我。”
在她喃喃自语的目光中,微微地渗出了泪水。
雅史反而冷冷地说道:“是你先背叛我的,你跟别的男人……”
美琦打断了他的话,这次她是很明显地声泪俱下。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结婚……”她似乎费尽力气想说什么,随即又轻轻地摇头。“我是为了要忘掉你才结婚的!”
她极力控制的感情已经达到了极限。
美琦哭着抱住雅史,此时雅史大可以推开依偎自己怀裹抽泣的美琦,也可以把脸别向一旁。
但是,雅史并没有这样做。
他无法压抑自己高涨的情绪,于是搂住美琦的肩膀。他的内心涌起了一股怀旧的情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和美琦之间,能否只用这种怀旧的思绪就划下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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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仙履奇缘 第六章-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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