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娇夫 第二十五章

  唯恐太君一时心软,答应了姑母,斯凝玉正待出声,却见小五领着个人走进来。
  「大师兄,人带来了。」
  任狂见状,朝她扬唇而笑,「喏,我帮你送来了份大礼,好让你太君认清你姑姑的为人。」
  「什么意思?」斯凝玉不解的望着小五身后的那人,只觉有几分眼熟,似是在哪见过,细看须臾,这才认出来。
  「你是以前在马房,负责照料那些马儿的陈叔?!」
  对方一脸畏缩,浑身抖个不停,颤声应道:「是,正是小的。」
  「你将当年你家小姐为何会从马背上坠落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与太君听。」任狂噙笑瞅着他,懒洋洋开口。
  在那双狂魅的眼神注视下,陈叔更是抖得一把骨头都快散了,「是。禀、禀太君,当年凝玉小姐之所以会坠马,是因为……」
  一听他开口,斯昭梅脸色顿变,尖着嗓吼道:「你这个奴才,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还不给我闭嘴!」
  任狂朝小五一瞥,小五立刻会意的上前,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点住斯昭梅的哑穴,好让她安静下来,动作快得让斯太君没有瞧出任何异状。
  「没人再妨碍你了,你只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就是。」任狂扫他一眼。
  陈叔哆嗦着,缓缓说起昔年的那场阴谋。
  「当、当年,何夫人本来要害的人是少爷,她拿了一笔钱买通了我,要我在少爷的马鞍上动手脚,想让少爷出事。谁晓得那天,小姐竟会骑了少爷的马出去,这才会被发狂的马儿给甩下马背,当场让马给踩死。」
  「什么?!」闻言,不只斯太君震惊,连斯凝玉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陈叔!」回过神后,她激动的上前揪住陈叔的襟口。
  「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虚言,不得好死!」陈叔举起手立誓。当年害死了小姐之后,他一直惴惴不安,又怕何夫人会要他再在马上动手脚害人,所以不久就佯病向管事辞工,离开了斯家庄。
  原以为这段往事会就这样当成秘密,跟着他进到棺材里去,谁晓得几日前,竟有几名凶神恶煞找上门,要他回来为当年的事指证何夫人,他若不从,便要杀光他全家老小,还要剁掉他的四肢,让他生不如死。
  惧于这些人的淫威,他只好跟他们重回斯家庄,老老实实的说出这件陈年往事。
  斯太君痛心疾首的重重掴了女儿一巴掌!
  「枉费我这么疼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想杀害自个儿的亲侄儿,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哪!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没有天良的事啊!」
  任狂这时解开斯昭梅的穴道,凉凉出声。
  「她之所以这么做,图的自是斯家庄的家产,若是斯镇玉死了,斯家庄后继无人,只剩下斯凝玉一个女儿,等她将来出嫁后,所有产业自然落进他们母子手里。」
  听见任狂的话,斯太君悲恸的又重掴斯昭梅一记耳光,痛斥,「你丧夫后,你大哥舍不得你留在夫家,让那些人苛待你们母子,才将你们接回斯家庄,你竟如此回报你大哥的恩情!你还是人吗?!太教我心痛了!」她的手掌化为拳头,一拳拳的重重落在面色青红交加的斯昭梅身上。
  虽然恨不得一刀杀了丧心病狂的姑姑,斯凝玉还是勉强压抑下憎恨之心,上前扶住斯太君。
  「太君,您不要太激动,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狼子野心的女儿来啊!」斯太君悲怒的泣道。「可怜了凝玉那孩子,就这样活生生被自个儿的姑姑给枉害了一条命!叫他们母子俩都给我滚!滚出去,我这辈子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他们俩。」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斯太君纵然心痛,也还是不忍心杀了她。
  斯凝玉立刻冷着脸,吩咐。
  「张伯,你带人领他们回房去收拾几件衣裳,然后便撵他们出去,永远都不许他们再出现在斯家庄,与斯家庄名下的商号和店铺,看见一次,就给我狠狠的打一次。」
  「是。」张伯大声应道。这两母子在斯家庄作威作福多年,底下的人早已心生不满,这下可太快人心了。他连忙唤来几名家丁,押着面色如土的斯昭梅和何平越离开挽春居。
  搀扶太君回房前,斯凝玉回头睇了任狂一眼,眸里流露一抹感激之色。她不知他是如何查到姑母暗害玉弟之事,却心知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讨好她。
  任狂薄唇荡开一笑,张唇无声的朝她说了几个字——
  「愿赌服输,你可不要食言。」
  认出他说的话,她水眸微敛,扶着太君走进寝房里。
  她不知他的自信打哪来,但她不信他真能完好无缺的找回那枚令牌。
  【第十章】
  斯家庄内外布置得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因为明日这里即将举行一场婚礼。
  不过此刻,斯凝玉正在厅堂接待天星帮赶来的几位长老。
  「几位前辈,请你们仔细辨认清楚,那枚令牌是否真是你们的掌门令牌?」
  坐在前厅的三名天星帮长老闻言后,流轮仔细端详任狂拿出来的那枚菱形令牌,相觑一眼后,纷纷点头。
  「少庄主,就是它,错不了的。」
  听到他们笃定的话,斯凝玉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出声。
  「这枚令牌,真是当年你们被抢走的……」
  「没错,我们三人不会连自家的车门令牌都认下出来,确实就是它。」其他两人也纷纷颔首附和。
  任狂扬笑,「那么这枚令牌便算是完璧归赵了,以后你们天星帮可别再追着我素讨。」他有一双巧手,只要见过的东西,便能分毫不差的雕刻出来,区区令牌,焉能难得倒他。
  其中一名长老连忙摇首,「绝对不会了,神药的事,多亏任公子帮了我们大忙,还宽大的赐给我们解药,我等感激不尽,若您喜欢这枚令牌,纵使送您也无妨。」何况他是昔日血盟堡堡主任意行之子,他们纵使有十个胆,也不敢再与他为敌。
  「令牌你们既已拿回,我与天星帮至此就两不相欠了。」
  「是、是,完全不相欠了。」三人不敢怠慢,连声附和。
  「那就不送了。」任狂代主人下了逐客令。因为接下来是他与凝玉之间的事了、不需外人在场。
  「多谢任公子归还令牌,我等告辞了。」三人识相的起身,抱拳告辞。
  待闲杂人等离开后,任狂恣笑的降光投向仍旧处于吃惊状态的斯凝玉。
  「玉弟,这下你可满意?」
  适才天星帮那三人在看见令牌后,神情不似有假,她狐疑的睨着他。
  「莫非,你当年并没有把那枚令牌给丢进湖里?」可当时她分明亲眼看见,他确实将令牌扔进湖里去了。
  「你说呢?」他邪狂的俊脸上绽露得意一笑,放肆的握住她的手。「你亲口承诺只要我找回这枚令牌,便要听凭我处置,对吧?」
  斯凝玉神色顿时一僵。
  见她目露惊恐,他怜惜的轻抚着她的脸颊,低笑劝慰。
  「别怕,你该知道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说着,唇猛然覆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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