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霸不能 第七章

  “喔?”杀她?她何时得罪了人,令人气得要采取这种非常手段?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从未吃过他们的亏,但三大恶魔的美名早已响遍天龙集团上下,龙天承对他们所言信疑参半。
  “我们懂得挑时间来玩,该认真的时候不会比你轻率半分。”好心被雷亲,都说他们不是当好人的料。
  “说重点吧!”他们少有的凝重和认真令龙天承对他们的话不再存疑。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用来谋杀Fion的戏码。”
  “警方的调查报告有结果了吗?”香港的警察何时变得这么高效率?
  “他们不会查出事实真相,所有的证据早已在火堆中湮灭了。”对方是职业杀手,做事当然不留痕迹。
  若非眼尖的游心澄恰巧路过,目睹枪手开枪击中急速行驶中的车子轮胎,想令车失控撞死杨沛浠,要不单凭事后搜集到的证据,真相可能永远被埋藏。
  不直接射杀杨沛浠就是不想引人怀疑,对方要杀人灭口,又不可张扬其事,她因而才能虎口逃生。
  “为什么要杀我?”得知真相,杨沛浠打着寒颤。
  不是怕,而是心寒,竟然可以为取她性命,不顾其他人的死活,怎会有人如此冷血?
  望着她胆怯的瑟缩,龙天承直想把吓怕她的人揪出来整治,谁也不能伤害他的沛浠,更何况想夺去她的性命!他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因为你看到一些不应看到的东西。”龙天宏冷着脸,走进病房内。
  他真是该死!明知道她会有危险,他应该明明白白的提醒她,不是给什么暗示,她已为大哥的事丢了心魂,哪来心思注意到他诸多保留的话语!
  “把录影带的片段消去的是你吧!你究竟想隐瞒些什么?”
  杨沛浠入院两天来,三人轮流在外把守和找寻线索,直至昨夜,他们翻查近日来办公室的监视录影带,发现杨沛浠误印出来的档案正是齐子望和杜逸凡费尽心机仍找不着的隐藏档案,可惜摄影机不够精良,他们无法把影像解析得够清楚,而电脑内的资料已被彻底清除,而他们在录影带所见一共有两页资料未掉进碎纸机,他们却遍寻不果。
  只有龙天宏会把那段录影带销毁,明里暗里他一直都在阻挠他们的调查,他是在掩藏什么?还是在维护某人?
  不过管他有什么理由,齐子望矢志要揪出出卖天龙集团的叛徒和整件事的幕后主脑,不可以让父亲齐可风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要怎样才肯放手?”没有正面回答,龙天宏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那你又要怎样才肯坦白?”追查多年,如今浓雾渐散,他绝不轻言放弃。
  “天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们的对话内藏玄机,若是平日,龙天承不会勉强他解释,他了解天宏的个性,看来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的他一旦有所坚持,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决定,但事关沛浠的安危,他不能让她有所损伤。
  敌暗我明,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根本无从防备。
  “沛浠你暂时搬到我们家,其他的事我会处理。”果然是同一个父亲生的,他严肃起来的模样和龙天承的威仪有七八分相似。
  他何尝希望沛浠卷入漩涡,他是身不由己。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要真相!”龙天承的耐性快被磨尽了,他鲜见地向最疼爱的大弟怒吼,他实在想不出有任何事会比沛浠的性命重要。
  “不要逼我,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向你们交代,未到那一天前,请你们忍耐!”他的答案当然不能满足任何一人,可他眼内的歉疚与坚持却足以令众人不忍咄咄逼人。
  “糟糕了!Connie她住在我家,她会不会也有危险呀?”从惊讶错愕中苏醒,杨沛浠骤然想起刚搬进她家里的纪凝。
  “她怎会住在你家?”几乎是用吼的,龙天宏焦急地来到她的身边。
  “她不习惯住酒店,又未找到合适的地方,我见家里还有空房间,便叫她暂时搬进来。”
  还未听完,龙天宏已冲出门外,可冲势却蓦地停顿,正好定在门前,看着纪凝摇曳生姿的走过来。
  原来他也有不冷静的时候,纵使只是昙花一现,也令人印象深刻。
  在看到她之后,他的焦躁一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不曾出现过。
  面对纪凝冰一般的眼神,他只有逃避。
  第一次是错觉,第二次是巧合,这一次,他不会看错。龙天承从龙天宏的眼内找到一份不该有的情愫。
  是疼惜!是迷恋!这都不该发生,他不应对沛浠不忠!可为何他心里却有淡淡的快意和释放感?
  为了清楚事实的真相,也为了杨沛浠和纪凝的人身安全,龙宅这夜起多了四女一男的房客。
  *  *  *
  “都是天宏哥露了底,让龙天承看出端倪了。”还以为在杨沛浠身边一定可以看好戏看得比别人多,她才自告奋勇地当她的保镖,早知会如此沉闷她就不玩了。
  “夜娘,话不是这样说,在医院时你才后悔参了一脚,差点揭我们的底牌,欲成人之美,怎么现在又不高兴呀?”洛湘一边把资料用人脑“存档”,一边调侃一天到晚埋怨不断的游心澄。
  “别说你们没有这样想,大家都同是恶名昭彰的,见到人顺顺利利当然心痒难耐啦!”她理所当然地道,她从来不是好人,不过使坏的功力还未够深,常被仅存那丁点的同情心扯后腿。
  “我们没有你的变态想法,我只认为走过了崎岖的路依然不离不弃的就叫真爱,才好心施以‘援手’。”齐子望才不觉得自己变态。
  “你嫌人家的路太平坦,又挖洞又堆石,都是为了人家好?”是的,为人家好,看戏的人家嘛!
  “好了!早说过顺其自然,现在天宏哥自己的事已经有够忙了,想继续玩就别想靠人。”不是瞎子都会看到龙天宏的失常,他才不会傻得差个失甫的人去担当重任,搞垮了连累到他不就蹲了?继续旁观才能保持客观,主导游戏的发展。
  “难得天宏哥暴露了弱点,只在一旁干看会不会愧对天地呢?”洛湘就事论事地道,她就不信子望不会心动。
  “老虎须谁敢拔?除非——”精灵的眼眸焦点同落在一人身上。
  难度固然高,但一箭双雕机会可不多,放过了会遭天谴的!
  *  *  *
  天龙集团上下都加强了保全设备及人员,龙天承和杨沛浠出入有便衣保全人员护送,座车改为防弹汽车,不单玻璃门窗由防弹塑材制成,连轮胎也强化了。
  龙宅的四周也增设了先进的保全系统,加装了二十四小时录影的红外线摄影机,就算阻止不了真正的高手,但聊胜于无,难保不会有小兵立大功的一天。
  龙天承和国际刑警亚洲事务主管Brian  Chung是相交多年的密友,他一直以天龙集团在亚洲商界的地位,秘密协助其机构以及FBI侦查大小案件,所以当知道龙天承重视的人遇上麻烦,Brian立即调派人手来保护他们。
  据情报指出,有人悬赏三百万元要杨沛浠的性命,敌人已化暗为明,务求除去她。
  为免令众人担心,保护工作尽量低调进行,案件亦被列作机密,甚至连被全天候保护得密不透风的杨沛浠本人也不知道。
  幸好她没有任性地独自乱跑,否则再周密的保护也难防万一。
  对生活一向多姿多彩的杨沛浠来说,没了自由可能比杀了她更可怕,然而如今她没有反对的声音更令众人不安。
  龙天承知道她的消沉从何而来,却无能为力。每日见她愁眉不展,他的心也被拧痛,只希望尽快查清事情的真相,让她摆脱牢笼。
  一想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初初认识到认定她是天宏的女朋友,聘她来集团以撮合两人,至为凌冬儿的事和她结上梁子,两人恩怨化解到爱上她,一切都不在他的预计之内,杨沛浠是他生命中的奇迹,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触动他的心灵,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迷恋,令他义无反顾地付出真心,她不是他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却是他惟”珍爱的。
  反观天宏对她虽有关怀之心,却不太热衷,也没有毫无保留地付出,他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因他的出现起了变化,还是天宏的心根本未为她敞开。
  为此,他安排两人在总裁办公室一同工作,以腿伤为借口,要两人从旁协助他处理公务,借以观察他们,也方便保护工作。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觉天宏对沛浠比对其他人是多了一份关心,但这分关心是出自友情还是爱情呢?他始终未能确定。
  在医院时天宏对纪凝的那分紧张没再次显露,两人在同一屋檐下也没有交谈或接触,天宏依旧一副老样子,和平日没有两样,令他无法清楚他的心究竟埋藏了多少心事。
  依天宏的表现看起来,如说他喜欢沛浠,倒不如说他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疼。
  小时候,他就很希望有个妹妹,偏偏龙家只出男丁,所以他对年纪比他小的女孩特别照顾有加,也是理所当然的。
  沛浠则变得不一样,一天比一天沉默,有时候甚至会坐着发呆,已不算胖的身体也清减了,原本红润的两颊要靠化妆品来掩饰她的苍白。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不能任由她继续消瘦,可惜国际刑警方面迟迟未有消息,他什么也做不了。
  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一一尽收眼底,让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即使再不懂得关心人,天宏也应该多花时间陪伴她,在家里,每晚晚餐后天宏就会躲进家中的研究室,谢绝打扰,相较之下,他和沛浠一起的时间反倒比天宏和她相处的时间还要多。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想时时刻刻伴在她身边吗?
  像他就恨不得能把沛浠系在身边,一辈子拥着她,和她同度每分每秒。
  有这样的想法,他依然有些不安,相比之前那分背叛兄弟的罪恶感,这点不安不算什么,尤其当他仔细观察两人间的言行,发觉他们之间没有心灵交流后。
  几经挣扎,他终于下定决心,问清楚天宏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或许他心底存有一丝渴望,希望天宏和沛浠的感情已告一段落,这想法虽然有点卑鄙,但他仍是诚实地面对这点,他对沛浠的爱可能已盖过对天宏的歉意,宁愿承担愧疚也不愿失去她。
  在走廊上不断踱步,地板也快被他踩破,他不是犹豫不决,只是欠一点决心和信心,怕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已。
  直到凌晨两点,听到要外出吃宵夜的齐子望和游心澄讨论刚才和龙天宏研究的问题,知道他尚未休息,他才一鼓作气地走到龙天宏的房门外,轻轻敲门后即推门而进。
  映入他眼内的是一堆凌乱的被褥,上面躺着一对正激烈拥吻到浑然忘我的男女,两人上身赤裸,下身卷在丝被下,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倏地,龙天承百感交集,令他气愤的是龙天宏对杨沛浠的背叛,令他心欢的也是他的背叛。无论是天宏先放弃这段感情,或是他的介入令这段感情变质,只要天宏找到自己的真爱,不受到这段情错的伤害,而他又可以和沛浠重新开始,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别怪他自私,他不是神,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无私,起码她对犹太人和埃及人也不一样的宽大,连埃及人刚出生的小孩也不放过。
  “天宏,你晚一点到我的书房来。”不想令他太尴尬,龙天承背对着两人说完便立即关门离开。
  *  *  *
  十多分钟后,龙天宏衣着整齐地来到龙天承的书房。
  大哥比他的预计早了几天找他,可见沛浠对他的重要性已超出他们的估计范围。
  他没有想过用这种方法解开谜底,显然是有人存心栽他的。尽管这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当主角是自己的时候,依然觉得很难接受。
  “你对纪凝是认真的吗?”未等他坐下,等得太久的龙天承没耐心再跟他浪费时间,只欠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就可以安心的追回他的所爱。
  “我不碰不喜欢的女人,她是我惟一的女人。”若果刚才大哥没有出现,他们之间可能已有一个了断。
  “那沛浠呢?”这才是龙天承关心的问题。
  “我们不知解释了多少遍,只是没有人相信。”嘴角勾出无奈的低笑,他真的解释了很多次,是大哥自作聪明,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想怪到他头上?
  “你是说你们不是情侣?”有种被耍的感觉,但他却不气,幸福重临,他的心哪有空间放下这点闲事!
  “我们从未开始过,所以你也不必为我放弃她。”一语道破他的心结,龙天宏就是不怕他的怒火会烧向他,大哥对他的疼爱已到了宁愿怪自己也不忍真的责怪他的程度,况且共犯众多,也不怕算到他头上。
  “你早知道我和她……”讶异于他的观察入微,看来自己对天宏得重新估计。
  “不只我,全天龙集团上下都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是你自以为把这分感情收藏得很好而已。”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大家可别怪他喔!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那他不是做了小丑?
  “以你的脾气,能把我们的话听进多少?而且沛浠不是你的惟一,我怎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会点火,仅瘘火,当然得晓得灭火、改风向,不然被烧死了不是太无辜吗?
  “你……”忽然,他觉得这个弟弟很阴险,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先控制住怒火,耍了他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那沛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你有给她机会吗?况且人家是女孩子,难道你要她放下身段来求你吗?你对她的误会令她伤心不已,她已有几天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赶快挑起大哥的内疚好把一切责任卸下吧!因为他的背已沁出冷汗,得在情况尚在控制之内及时退场。
  是的,龙天承自责地想,是他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兜了一个大圈,一个冤枉的大圈,结果发现他所爱的女人心里一直只有他,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沛浠是个矛盾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只是盲目地向前冲,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她有令她失落的过去,也有未结疤的伤痕,所以她更懂得收藏自己、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其实她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只要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会再次敞开心扉。”转了身,龙天宏举步离开。
  “怎么我觉得我从未认识过你?”
  闻言,他的神情黯然,龙天承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最亲密、最熟悉的人,往往就是利用你、出卖你的人,人心难测,有时候看不清楚反而是福气。”
  似是而非的道理,又仿佛是他自身的体验,其实没看清的,就是自己……
  *  *  *
  温柔体贴原来是最可怕的杀人武器,令人无法抗拒,又无法防备。
  她已经决定要对他死心,只保持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然而他的温柔却无声无息地闯进她的心扉。
  温柔?一个不该和龙天承扯上关系的词语,竟然活现在她的眼前。
  然,她却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只有接受和妥协,连最后的一点自由也被剥夺。
  身为天龙集团一名员工,杨沛浠只求做好份内的事,可他这个举动,却叫她连好好工作都不能!
  难道他伤她伤得不够深吗?非要她剖开淌血的心不可?
  由于意外幕后指使者尚未揪出,她和他们兄弟俩目前仍同处一个办公室工作,而龙天承甚至把她升为公共关系部主管,众人对她能调迁的好运气羡慕不已,事实上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内情。
  他要她每分每刻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但他可知这有多残忍,工作原是她得到一息安宁的时刻,如今他连这仅有的时刻都剥夺了,令她的工作也变得痛苦。
  只恨自己的无能,没能抓紧他的心,只怪她付出太多,想收也收不回来,她不是小孩子,做过的事她会负责,但他怎能把那一夜完全忘掉,毫无芥蒂地将她推回天宏身边,而现在他对她的关怀却不减反增。
  究竟他要把她伤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他究竟是无情还是体贴?
  他眼内的关眷没有一刻停过,就连最少管闲事的严君宇也发觉他对她的不一样,他的温柔只偏袒地给她,对其他人他依旧是一个霸气强势的君王。
  偏偏他的目的却是要让她和天宏共处,这样的温柔比利刃更刺痛她的心。
  她真的如此廉价,连最起码的尊重也不值得拥有?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才使自己清醒,不再沉迷于和他相爱的幻想之中。
  她不会再坠进恋爱的陷阱!
  不!她哪有恋爱过?顶多是迷恋,或者单恋,试问一个和她亲密过后仍能把她推向别的男人怀中的人会有多爱她?
  然而,即便是如此,心底还是有股声音提醒她。
  写了救她,他不惜冒生命危险,奋不顾身冲出马路夺回她的性命,伤了自己的身体,值得吗?为一个他自以为不能爱的女人。
  他的伤无时无刻不在宣示他对她的感情,令她不能否定。
  她心绪很乱,思考也缺乏条理,只是见日度日,找些事做来麻醉自己。
  职员间的窃窃私语她可以当听不到,他们审视的眼光她可以不理会,惟独他每一份细心关眷都像风沙一样无孔不入的侵蚀她的心墙。
  她只能极力忽略他的存在,公事以外的任何时间她一律和他保持距离。
  去上班时若非有龙天宏或纪凝陪同,她绝不肯和他同车;在公司里,只要是和他有所接触的工作,她一定差人代劳;下班回到龙宅,除了晚饭时间外,她不会踏出房门。
  几天下来,性格开朗的她比冰山美人纪凝更加沉静,除了面对客户外,其他时间谁也别想在她的脸上找到笑容的踪迹。
  以往对追求者的邀约她一律婉拒,这一天她却破例和周仲邦去吃午餐,不理会龙天承的劝阻,决意逃离他的监控。
  “Fion!”一顿午餐,她都是低头不语,周仲邦轻唤她数声。
  “对不起!”发觉自己失态,她连忙道歉。
  “你有心事吗?”想不到她竟然会答应他的邀约,周仲邦实在兴奋得难以形容,他简直不能相信在连续一百零八次邀约失败后,他也会有成功的一次。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她突然幽幽地道。
  “嗄?!”闻言,手中的刀叉都掉在地上,他错愕的大眼呆呆地瞪着她。“我……”
  见他一副支吾其词、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表情,她明白了。“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大颗大颗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下,微扬的嘴角像在自我嘲笑。
  “没必要勉强做些令自己不开心的事,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会令你忘记他的。”他是死心眼却不是傻子,常常到天龙大楼找她,他哪会看不出她的心系于谁身上。
  她低下头,不知道她原本是如此失败的,连一点点的心事也埋藏不住。
  “其实有机会代替他,我已经很高兴。”
  “我不是要你当他的替身。”以为周仲邦生气了,她急忙解释。
  “我喜欢你,要是我能做些什么令你开心,你尽管开口吧!”
  “谢谢你。”
  “不用谢了,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女朋友吗?那由这一刻开始,就不可以对我客客气气的了。”
  “我……”
  “我是说笑的,但我想如果我的存在可以令你心爱的人正视你的话,我还是愿意为你做一次傻瓜。”
  “真的好抱歉,我太自私了。”他的坦然令她更觉无地自容。
  “不,我喜欢的是充满自信的杨沛浠,那个人摧毁了我心中的珍爱,我当然要整整他了。”他恶作剧的一笑。
  “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拭去脸上的泪,她万分感触。
  “可以解释就不叫爱了。”
  “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拥有。”
  他挤眉弄眼地说笑着,“所以我在等,谁叫你的心早已被人占据,我只好移情别恋了,近日我深深的爱上了深田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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