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地回到办公室,我拿起我的包漫无目的地到商店里去闲逛,呼吸明亮的午后的空气,寄希望干想起点儿什么值得买的东西,能够让我感觉好点儿,但是,所有跟着我去的只有一个空空的屁股包。
我估计在布洛克斯也许会有点新玩艺儿,所以我推开玻璃门,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走过化妆品部,腻人的香粉气味令我窒息,又被光亮可鉴的厅柱上反射出的各处银色、金色的光滑物面搞得晕头转向。这是一个地狱,人的心脏都被简娜·玛森掏去了。
不是真正的简娜·玛森,只是一幅真人大小的卡纸板剪影,跟我在马里布她的巢穴里看到的那幅一样,她穿着一件晚长袍,怀里抱着一束花。那一幅一定是一个大模子,因为在花束上印着一行字,写道:正在销售简娜·玛森的“黄玫瑰”化妆品。
一个女孩,妆化得无可挑剔,穿着一件白色的试验室大褂,胸口别着一朵新鲜的黄玫瑰,正目不转眼地盯着我看。
“我们刚到了一种特别的东西,简娜·玛森的新型化妆品,每购二十美元你就可以得到一只手提袋。”
我被搞懵了。在整个柜台上堆满了唇膏、眉毛油、眼笔、香粉、胭脂、指甲油等试用品。金银两色的包装纸上醒目地标示出简娜·玛森的签名,跟那天在办公室里写在芭芭娜的公务便笺上的字体同样的圆滑认真,令人吃惊的是这些精心制作的煽情展览简直无处不在,那天简娜·玛森进来扫视一圈时它们还都不存在,我现在意识到那次她只不过是为了来查验一番,看它们是否已经在化妆品部里摆设好。但它们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时,她自然感到失望。
而且它们并不仅仅是无处不在而已。
“实际的成品是谁生产的?”
“是吉辛勒。”
我现在明白了我们是在吉辛勒的柜台旁,“黄玫瑰”只是一个再生物。他们多年生产的产品陈列,“蓓蕾”和“月影”——我甚至只有十几岁时就在用的——被堆放在角落里,所以简娜·玛森已经成为一家主要的化妆品公司的代言人;在那遇上阮德尔·依贝哈特之前不久,一笔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买卖刚刚成交——而前者,很可能是她和她的经纪人蝉精竭虑做出的一项安排。
“你喜欢改进型产品吗,简娜·玛森的问候?”小姑娘甜甜地问。
她指着简娜微笑的剪影边上的一张搁凳。
我发出一声尖厉的咯咯笑声,声音似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姑娘惊愕地看着我,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她已经给过我了。谢谢。”
甚至到了下午四点钟,百威利·维尔希尔饭店楼上的酒吧还是人满为患,肤色各异的人们在这里交换着商品和服务,包括一对年轻的应召女郎正在和一些穿着考究的日本人谈生意。不知怎么回事儿,杰利·康奈尔和我居然会在这个集市中碰在一块儿;我让他成了这间屋里最激动的男人。
“我不是一个快乐的野营者。”当我们差点儿就要擦肩而过时他说。
“刚从圣路易斯艰难地飞过来?”
“下一次来访之前你先打个招呼好不好?就说:嗨,这是安娜·格蕾,FBI。三十秒钟以后我将给你一个心惊肉跳的逮捕,现在先通告你知道。”
他摇着头咧开嘴笑了起来。金色的头发,诱人的蓝眼睛,穿着那种最为时髦的流行时装,看上去同时具有保守和激进两种效果——他像一头用闪亮的翻领西服打扮起来的敏捷的灵提。我把他领到最后一张空桌子旁,坐下时偷偷地摸了一下他的极好的开士米。
我们都要了柠檬汁。康奈尔兴奋而且紧张,有点儿强制性的滔滔不绝。
“说起来真是骇人。吉辛勒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打算。他们仅仅和我们签订了三年的广告代理权,而就此范围来说,我们也只是他们的生意的一部分,但是,我们相当出色地为他们结束了‘月影’的使命,并且毅然推出了‘黄玫瑰”’。
“是你们部门提出来的主意要动简娜·玛森的脑筋?”
“那是玛格达·斯脱克曼的主意。你见过她吗?”
他使劲想把浮在他杯子里的柠檬片榨干。
“我认识斯脱克曼夫人。”
“这个人简直无处不到。她说她是简娜·玛森的私人经纪人,问我们是否有兴趣为吉辛勒发展一种新的化妆品货色,用简娜作代言人。她杀出来,作了一番极为聪明的描述,结果老总当真买了她的账。”
“这笔交易是怎么个构造法?”
杰利·康奈尔没法安静地坐着。他的膝盖上下抖动,手一直在桌子上敲得“砰砰”作响。现在他的手指捻了捻他的瘦长条子的皮领带。
“那是简娜·玛森和吉辛勒之间的合作计划。他们大量加工化妆品。”
“然后简娜——”
“要求她作一些电视广告节目,定点销售展览,印刷品广告,还有一两次预约的讲话,总共大约要花她一周的时间。”
“她得到多少报酬?”
“我不能告诉你这个……”他用一根牙签挑起柠檬片来使劲嚼,“不过它是个高七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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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 第二十章---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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