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将来可能会相伴他一生的女子,到底美不美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她能否打动他快要僵硬的心?
堂嫂也好,司马青梅也罢,都算是极为出众的女子,但在他心中,也仅是「极为出众」这四个字而已,又怎样?
第一眼就能打动他的,该是怎样的女人?
她,或许该有一双聪慧狡黠的明眸?或者,该有桃花盛放般的笑靥?或是有着喜怒无常、善变成性的脾气?或许她该……
猛然间,君亦寒惊住了,他在想的这个人是谁?是谁?!
温婉雅致的方玉华只让他尊敬,美艳动人的司马青梅只让他厌恶,这个让他又恨又……牵肠挂肚,几次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失态破例的女孩,凭什么撞痛了他的心?
小桃红……她此时平安吗?
君亦寒要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一日之内就轰动了全城。
之所以如此轰动,一是因为君家家大业大,富甲一方,一直是许多有女儿的人家梦寐垂青的对象;二是因为自从和白毓锦退婚之后,关于君亦寒有许多版本的不利传闻,让人浮想联翩;三是因为所要娶的对象,据说是神兵山庄的大小姐,这是何等了得的大事!
神兵山庄向来诡异,虽然在东岳国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外人却很难窥得其冰山一角,如今神兵山庄的小姐居然要嫁入君家,那君家的财势不是要更加壮大了吗?
「君亦寒还真是厉害,原本以为他和白毓锦退婚吃了暗亏,没想到人家早有远见,竟然娶了厉害过白家十倍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那神兵山庄的大小姐长得如何?别是个母夜叉,那君二少可就委屈了。」
「哈,委屈也无所谓了,大不了以后多娶几房妾。」
「神兵山庄出来的人,只怕会凶到让君二少娶不了妾吧?」
「能有这么大的一个靠山,别的地方吃点亏就忍着点吧。」
各种各样的议论在街头巷尾热烈地流动着,而当事者君亦寒充耳不闻,依旧清心寡欲地住在君府深处,埋首于各个玉器雕像之中。
「亦寒,那个君家大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君夫人耐不住,主动来问儿子。
他的目光没有从玉器中分神,随口道:「是个怎样的人并不重要,母亲不必操心了。」
君夫人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只有默默走开。既然连她都问不出来,其他亲友自然也不敢多话。
而与君亦寒最谈得来的方玉华呢?众人眼见她这几天似乎是越来越憔悴了,虽然君家的事务她照常主持,但是几日里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原本就消瘦的身形也越发地弱不胜衣。
今天,当她来给君亦寒报帐的时候,甚至破例由一个丫鬟帮她捧着帐本。
他起身为她搬了一把凳子,让她落坐,「堂嫂如果不舒服,就叫下人把帐本拿来,不必亲自跑这一趟。」
「我若是不来,岂不让别人看了笑话?」方玉华轻声道:「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数年如一日地来你这里报帐,为什么偏偏这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君亦寒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的这句话未免太坦白了些,不似她平日的脾气。
与他目光一碰,她笑了下,「你不必奇怪,我已经想通了,不是我的,想也没用。」
「堂嫂应该保重身体。」他的声音温柔下来。她说得如此坦然,反而令他心中不安,「在堂哥临终之前,我曾经保证要照顾好堂嫂。」
「我这个年纪,还要别人费心照顾吗?」她淡淡一笑,「我会照顾好自己。这些年你对我也颇多关照,我以孀居身份滞留君家,又没有一儿半女留下,本来应该遭人非议,但是你不忌外界流言蜚语,让我为君家理财,委以我如此大的信任,我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若说他以前尊敬她是出于对她身份的尊重,此时听到她说这番话,从他心中生起的,除了敬意之外,还有一份感动。
「我虽然说得洒脱,但心中难免伤神,所以这几天身体是差了些,不过我想,在你大婚之前,我会好起来的。」方玉华一笑,打开那个帐本匣子,将帐本交到他手上。「这些帐册你先看,晚些时候我再叫人来取,若有什么地方不妥,知会下人一声,我就过来。」
君亦寒亲自将她送到门口,对旁边的丫鬟低声询问着,「叫大夫看过少夫人了吗?」
她回头一笑,「何必惊动其他人?我的病,我自己能治,多谢你的好意了。对了,我已经拟了一份观礼客人的名单,你不要嫌麻烦,依君家在此的声势名望,不可能不大摆宴席,回头我叫人把名单拿过来给你过目,若是有漏掉或你实在不想见的,就动手改掉,其他事项,明日我再和你说。」
「让堂嫂费心了。」君亦寒目送她离开,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蓦然回首,才发现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如此的美景之前,他却没有一点愉悦的心情。
未来的渺茫,方玉华的伤情,让他多年来平静如死水的心泛起了波澜。
是不是他活得太过自私,所以伤害了别人而不自知?
下意识地,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屋时,脚步突然停住,只因为在他叹气的同时,好像也听到另一个叹气声。那是个不同于他的,女孩儿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让他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是谁?谁在叹气?」他朗声问道,但四周悄无动静,只有轻微的风声回应,就好像刚才他听到的不过是一场幻觉。
但他固执地不肯离开,因为他坚信自己听到的绝不是虚幻的声音,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视线梭巡着四周,只见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树后,仿佛有人影在晃动。
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高高提起,高声喝道:「树后面的人不要躲了,出来!」
那人影突然从树后面蹿出,一个翻身蹿上了屋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几步奔了过去,也只看到一个飘渺的背影——一身黑衣,纤细的腰身,还有那双红色的绣花鞋。是她?她来了?!
君亦寒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红绳系着一个白色的玉坠,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玉坠是一朵娇羞开放的五瓣桃花。
他低下身将那个玉坠拾起,握在手中,心口忽然一阵剧痛,就像被人用剑尖狠狠地插入胸口,在里面剜出一个洞来,鲜血凝固在洞里,想流却流不出来。
就在他看着那玉坠默默出神时,倏地有道黑影如疾风闪电般冲到他面前,伸手去抢他手中的玉坠。
他本能地向后一退,紧紧地攥住了拳头,身子靠在树上,直视着面前的人。
「你还我!」她再度伸手来抢,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一碰到他的目光。立刻神色大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声音却低了下来,「请把那玉坠还我。」
「这玉坠是我的。」他清晰地开口,「我不记得我曾把它送人。」
「是我见到的,就是我的!」她突然变得有些不讲理,但是仓皇的面庞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似的。「还给我吧,我只有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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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窗妻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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