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了几下,她笑道:「那你想怎样?站起来打我不成?」
「我从不以武力威逼别人,但是我君家有的是能工巧匠。」他说话的时候,手掌一直按在桌角上,她未曾防备,也根本想不到他要做什么。
突然间,在她身下的那张桌子猛地震了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地面霍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将她连人带桌一起坠落下去。
她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呼,想骂、想呼救都已来不及了,只是眨眼间,那地面又阖拢起来,一块一块整齐的方砖并列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缝隙。
君亦寒面无表情地坐直了身体,重新点燃手边的烛灯,一下又一下,精心地刻着自己手中的翠鸟。
此时月亮依旧高挂中天,距离天明尚早,他喃喃地自语,「但愿今晚还赶得及做完,也许要多谢她把我吵醒。」
手中的翠鸟已经栩栩如生,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是用黑珍珠镶嵌而成,顾盼之间神采奕奕,就好像一个人的眼睛……
【第二章】
坐在阴冷漆黑的密室里,小桃红不断地对着上面大喊,「君亦寒!你是个胆小鬼,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欺负女孩子!有本事你把地牢打开,我们一对一地比比看!」
她喊了快半个时辰,上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得不改口求饶,「君亦寒,偷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这里又冷又黑,会吓死人的,你也不想出人命的,对不对?」
就这样又喊了半个时辰,上面依然没有动静,她的嗓子都开始干哑了,不得不停住口,让自己休息一下,喘喘气。
此时她才开始留心打量自己的四周。虽然漆黑一片,但是摸索着还是可以摸到四周的布置,墙壁光溜溜的,还有一些灰尘,看样子这里已经有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四周还可以闻到一些铁锈的味道。
铁锈?该不会这里还有滥用私刑的工具吧?她浑身一阵发冷,想到君亦寒总是冷冷的眼神,忽然觉得恐惧。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只是凭着一时的玩心来逗弄,万一他是个内心冷酷、下手狠辣的人,那她……岂不是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了?
天啊!她陡然大叫,「君亦寒,你放我出去!否则我会让你君家鸡犬不宁!」
紧闭的天花板上终于裂开了一道缝,传来他冷幽幽的声音,「你再叫我就叫人灌水银下去。」
「你终于肯见人了!」她先是生气,而后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阶下囚,立刻柔声道:「君亦寒,我向来没有害你之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放我出去,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无害我之心?」君亦寒哼道:「你屡次偷走我君家的至宝,这一次甚至还割走了进贡之物,若是万岁震怒,将我君家满门抄斩,你害的何止是我一人?」
「哪有那么夸张,只是一只小鸟而已,没有它,你的栀子树还是很好看,皇上也未必知道你的树梢上原来就有这只鸟啊。」
「关关雎鸠,在树梢头,这是万岁的旨意中明明白白写着的,岂能没有这只鸟?」
「那个……凭你的手艺,不仅东川第一,就是东都也无人能及,普天之下谁不知君二少的一双妙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有鬼斧神工之妙?我想这点小问题你必定迎刃而解,不会为之所绊,所以……」她搜肠刮肚地赞美,想博得他的心软。
君亦寒依旧冷笑道:「任凭你巧舌如簧也难动我心,我既然擒到你,就不会轻易放了你,如今天亮了,我一会儿就把你交给官府,你若是不怕官府,或是有什么神通手段,到时候就尽管使出来。」
「君亦寒,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急得叫道:「我虽然不怕官府,但是若到了官府面前,我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坏了你的名声,你可不要怪我!」
「什么意思?」他疑问。
「哼,我可是个女孩子,到了官家面前,我就说你对我意图不轨,逼奸不成,就反过来陷害我。」
「反咬一口?」君亦寒不由得谑笑,「你这点手段连用在商场上都嫌幼稚,到公堂上又能骗得了谁?你一身夜行服,又是在我的屋中抓住,你若是个清白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这幅打扮被我抓到?」
「我……」她终于语塞,迟疑片刻,收敛起所有的哀恳之色,凝重的表情头一次浮现在这张桃花般的脸庞上,「君亦寒,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必须放我出去。再过一会儿,如果我的人知道我深陷在这里,整个君家不保。」
君亦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研判的眼神凝注在她的面容上,「你的人?你是说你那个什么神偷门的人吧?」
「……是。」她迟疑了一瞬,点点头。
「一群小贼,能成多大气候?」他冷笑着扳动了机关,地板又再度阖拢。
「君亦寒!」她大声喊着,却换不到他的任何回应。「糟了,这下可真的糟了!」她急得直跺脚。「早知有今日,我就去练什么壁虎游墙功了,现在倒好,一个小小的地牢都能把我困住。」
她从自己的衣襟里摸出一个竹哨,放在唇边想吹响,但迟疑片刻,还是垂下了手,「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要惊动他们吧,只盼他们能沉稳些,不要擅自行动。君亦寒这个呆子,他的眼中除了那些破石头还能有什么?」
她唠唠叨叨地念着,依然是无计可施。
这漆黑的密室有点像她第一次夜访君府时找到他的工房的感觉,那一次也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几乎踢翻了放在窗边的那个暖炉。
一转眼,已经有两年了吗?唉,这两年来,她和他说的话还不到三十句,连她的名字都是她暗施手段引诱他问的。在他心中,她除了是个偶尔给他添麻烦的小贼之外,还有别的意义吗?
君亦寒,你名字冷,心也冷,你手中雕刻的是石头,心也和大石头一样不解风情吗?
她咬着唇,将手指勾在一起,揉得手指头都快断了。忽然听见外面依稀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音,她浑身一震,不由出声道:「坏了!他们已经行动了!」
君亦寒坐在屋内,外面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抹金色,旭日即将东升,他伸了伸双臂,一夜的赶工让他的身体酸痛难当,所幸的是,镶嵌了金边的翠鸟终于重新站立在枝头上。
的确该感谢那丫头,她割去的那只玉鸟虽然缘自树梢上本有的一块白色,是天然雕就,但是神态气韵和眼前这只相比却显得呆板许多。
一会儿把她送交官府时,他会考虑在官老爷面前为她美言几句,少打她几下板子。
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长长的,尖锐刺耳,这声音仿佛可以飞过几十里,从很远的地方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疑惑的站起身,走到窗边,只听那哨音越来越短促、越来越焦虑似的,仿佛在召唤着什么人。
此时,他又听到那丫头在地板下面的叫声,「君亦寒!你到底放不放我?要是你们君家被烧被杀,你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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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窗妻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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