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僵硬的背影渐行渐远,于明桦舍不得移开笑咪咪的目光,嘴角的弧度也高高地往上提。
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龙泽川一,此刻正背靠着主任办公室的门边,顶着一脸崇拜,目光景仰地直射向于明桦,双手还用力的互击,制造音效。
“真是厉害!我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于大师的功力,果真不同凡响。”
于明桦大叹。
“你别废话了,我承认被你偷看到是我这一次精采演出中的最大败笔。”
“于兄此言差矣!”龙泽川一不表赞同地摇起头,“若论先来后到的顺序,分明是小弟我早于兄一步,何来偷看之嫌?再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于兄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泱泱大度风范,旁人真是无可比拟,有如此勇气又何必怕人在一旁观摩、学习呢。”
“别文诌诌地装斯文了,一点也不符合你的风格。”于明桦瞪了龙泽川一一眼之后就要转身离开。
看见于明桦分明就是心慌地想逃走,龙泽川一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天大又难得的好机会!
“你刚才的行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到主任办公室应该是有事要找主任,跟着我干么?”
“事有轻重缓急,你这儿的事是天下无敌之重,我当然要以你为先啦!”龙泽川一堆起笑脸,朝于明桦挑挑眉,“怎么!咱们到哪里坐下来促膝长谈吧!”
“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谈。”于明桦决定采取‘只说不’的回绝手法来应付缠人的跟屁虫。
“你刚才撒娇的表情真是天上仅有、地下无双的自然,调戏起文静内向的程秘书,让他仓皇到逃走的地步也是首屈一指的厉害,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啊!”
于明桦闭紧嘴巴,不说一句话。
“可以教教小弟我是怎么办到的吗?”龙铎川一顶着一脸讨教的表情、丝毫不怕于明桦生气。
“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我等一下还有课要上,先走了。”
“这样啊!”
龙泽川一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不再继续跟在于明桦身边,这样突然的举动反而让于明桦感到诧异,让他也不自觉地停下了步伐。
“说的也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坐下来谈,这样好了,等一下趁你去上课的时候我去找哲雄,告诉他我刚才看到的事情,然后晚上我们两个再一起去找你讨教讨教。”
听到这样的说法,只有白痴才不知道这叫做‘威胁’。
“够了!我认输,你想要听什么,我就说什么给你听。”双手做出投降状,于明桦认栽了。
“别这样嘛!说得好像我在逼良为娼似的。”龙泽川一现在做出来的无辜表情,相较于之前于明桦的,一点也不逊色。
“我逗他纯粹是因为好玩。”于明桦不露痕迹地说谎掩饰。
“是喔!那你为什么只逗程秘书,不去逗主任呢?”龙泽川一装无知的回问。
“你是想让我从此在中文系绝迹吗?”于明桦没好气地瞪向龙泽川一。
“既然你想要逗他,那应该是对他有好感罗!既然有好感,那就是有可能会产生喜欢的感情罗!如果再继续深究,下去一定会发现到有爱的成分在里面,所以说……”龙泽川一立刻换上‘顿悟’的表情,“你已经爱上他了!”
“喂喂喂,你的推论会不会太快了一点。”于明桦十分明了龙泽川一的逻辑推理根本离不开‘爱’这个字。
龙泽川一对于明桦伸出食指,左右摇动,“千万别怀疑我的推论,也许我在撒娇、装害羞这方面远不及你,但是有关情爱方面的逻辑推理我是深具信心的。”
“你别谦虚了。”于明桦恨恨地咬牙。
“所以一抹名为爱情的种子已经悄悄地深植在你心中,青涩的绿芽在你仍然旁徨的时候已然发芽,它将引领你的心往名唤爱情的天境攀附而上。”
“你不当诗人真是可惜了。”于明桦无力地向上翻白眼。
“你对程秘书已经产生爱意了。”自言自语地说完结论,龙泽川一才不管于明桦是什么态度。
于明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换上严肃的神情,诚实地对好友承认。
“我确实是对他有好感,但是我必须压抑。”
“为什么?”龙泽川一不解地皱起眉头。
“我不能对他产生爱意。”
“你在说国语吗?怎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于明桦没有立刻回答,他把两只手伸到面前,然后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掌,轻叹一声之后,他才缓缓地说出。
“我没有能力给他幸福。”
“怎么会没有,两情相悦的人能够在一起就是幸福。”龙泽川一笑着伸出手,拍拍于明桦的肩膀,“如果你是害怕他没有爱上你的话,你放一百万个心,我可以给你保证,他百分之一百零一是爱你的,那多出来的部分是利息,表示他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于明桦扯扯嘴角,并把视线从手掌移向好友。
“你忘了?我的内在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乖儿子。”于明桦的眼底闪过无奈,“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却还是挣脱不了亲情的牢网,我连自己的幸福都掌握不了,又怎么可能给喜欢的人幸福。”
“你已经离家那么久了,也许已经有所改变也不一定。”安慰的话虽然说得容易,但是龙泽川一和于明桦一样明白‘人总是会对自己所欠缺的部分有无限向往’的这层道理。
“人,要能够知道自己的缺点,了解自己真正害怕的是什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于明桦自嘲地一笑,“我永远没有自己,这是我的缺点,我恐惧的来源,也是我这一生的悲哀。”
“你说得太严重了。”龙泽川一给不出任何安慰性的表情面对好友,反倒是于明桦拍拍他的肩膀要他释怀。
“说严重一点得好,不给任何希望,心比较不会痛,要是像你一样,恐怕在痛死之前会先面临弹尽援绝的局面。”
“弹尽援绝?我?怎么可能?”龙泽川一大言不惭地反驳,“我的外号叫作亚洲火药库,子弹是源源不绝,而且弹无虚发。”
“是吗?小心有精尽人亡的一天。”
“不可能!”龙泽川一刻意瞄了于明桦的裤裆一眼,“倒是你,小心因为压抑太久而导致枪管阻塞。”
“去你的。”
狠狠地给予龙泽川一一记‘爆栗’之后,于明桦立刻转身跑离开犯罪地点,把被害人的叫声远远抛在身后。
尽管刚才自己对龙泽川一说得那么不在意,似乎很能释怀的样子,但是于明桦心底明白,随着相处的日子越来越久再加上昨夜的那一场温存,他对程皓文的感情根本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此时此刻他衷心的希望,程皓文对他的爱恋不够深,不会执着……
***
低着头整理桌面,程皓文的眼睛不时地瞄向正在和女老师说笑的于明桦,一股低落的情绪盘旋在他心中。悄悄收回视线,程皓文把头垂得更低,突然莫名一股委屈酸疼了鼻子,他赶紧深呼吸,用以缓和情绪。
自从那一晚以来,程皓文明显地感受到于明桦对他态度的丕变,不是变得陌生,也不是变得更爱调侃他,而是感觉不到他之前的那种真心。虽然于明桦之前的调侃总让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但是那一种感觉是亲密、令人愉悦的,可是现在……
一阵刺耳的笑声从左前方传来,程皓文忍不住又把目光栘向正逗得女老师直笑的于明桦。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还是他之前种种害羞的表现已经让他感到厌烦了?
看不下去那种嬉闹的画面,程皓文黯然地将视线定在桌面上的那一大叠资料。
或许……于明桦对他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而自己误以为有什么意思了……即使过了那一夜……
“程秘书,你心情不好啊?”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程皓文一下子从自我的思绪中跳脱出来,他猛地抬起头,看见龙泽川一顶着一脸关怀的表情,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没……没有啊!”程皓文急忙摇着头否认,深怕龙泽川一的话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可是你明明就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秉持着诚实至上的龙泽川一,从来不会替对方留一条退路,尤其对象还是他极有兴趣的时候。
“我没……没哭啊!”双手捣住自己的脸,程船文紧张的左张右望,最后瞄了一眼于明桦的方向。
“你在看谁啊?”顺着程皓文最后停留的视线看去,不必动脑龙泽川一也知道答案,“喔!原来你在看于……”
“龙泽老师,我没事的……我没事……”
深怕龙泽川一略显响亮的声音会吸引众人的注意,情急之下程皓文几乎是用吼的来盖过龙泽川一所说的话,不过结果是他自己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程皓文不好意思地向所有对他行注目礼的人露出尴尬的笑容。
“程秘书你怎么吼得那么大声?”龙泽川一皱起两道浓眉,故意十分不解地看着尴尬的程皓文。
“我……我是……我是说……我没有心情……不好……”难为情地低下头,程皓文把注意力定在桌面上一直没整理好的资料。
“可是我刚刚看你明明……”
“龙泽老师,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我只是……我刚才在想事情。”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程皓文立刻低下头假装忙碌。
“想什么事情啊?怎么会这么难过呢?”对于程皓文的企图,龙泽川一不是不明白。
“我没有……没有难过……”程皓文慌张地随便抽出一份资料递给还不打算离开的男人,“这一份资料给你。”
接过程皓文递给他的一叠纸,龙泽川一看了几眼之后又皱起眉头。
“这是这学期的行事历,我开学的时候就已经拿过了。”龙泽川一把将东西又交回给程皓文,后者慌张地伸出手收回,然后赶忙解释。
“我……我以为你弄丢了。”
看着手足无措的程皓文,龙泽川一的心中泛起一丝丝的同情心,不过他知道挺身拯救程皓文的白马王子不是他,而是表面上在和女老师嘻哈说笑,私底下已经偷瞄这里好几次的于明桦。
在这一出戏里,龙泽川一自许扮演的是一个恶魔角色,他必须尽力演出,才能使整出戏更精彩。
龙泽川一用双手托住下巴,然后双肘抵在桌面上,摆出一脸求知欲甚强的好学模样,实行‘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拿手绝技。
“程秘书,你看起来好紧张唷!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我只是想关心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而已啊!”
程皓文无奈地苦笑,无力招架。
“到底是什么事情惹你那么伤心?”
程皓文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眼前这个男人离开?
“是谁惹你哭泣了?难道是刚才你在看的那个人……”
就在程皓文被龙泽川一逼得头皮发麻的时候,一声犹如天籁般的电话铃声乍然响起,程皓文如临大赦般地迅速接起,没让它有再响第二声的机会。
龙泽川一暗自偷笑地看着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程皓文,当然他也感觉得到斜后方一直有一股传递过来的慑人视线,只是玩弄一对有情人的欲望实在是太强烈、也太吸引人了,让他真舍不得放弃每一个机会,这种欲罢不能的满足感,真的是太美好了!
“于老师,你的电话。”
程皓文细细的声音一唤,龙泽川一立刻感受到从斜后方传来急迫的脚步声,这让他偷笑到差点得内伤。
“谁找我?”心知肚明好友此刻抖动的双肩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于明桦除了恨得牙痒痒的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这就是被龙泽川一知道心事的后果!
“对方说是你家里打来的。”
程皓文的回答让于明桦明显地愣了一下,而龙泽川一也在同时收起了戏谵的表情,他挺直身体,表情严肃地转头看向于明桦。
***
于明桦一进家门,就感觉到有一抹无法言喻的压力存在着,与这栋房子紧密地存在着,从熟悉中才猛然觉醒它一直未曾离开,只是自己刻意忽视,自以为摆脱罢了。
独自坐在正厅的沙发上,环视着从小成长的地方,于明桦却从来不觉得这儿是他的家、他的避风港。在这里他找不到任何归属感,他本身也从来没有认真地去看待过这里的一景一物,因为他的认真自始至终都致力在追求一份不可能的希冀上。
所以,此时此刻置身于此处的他,只感觉到陌生,而唯一熟悉的只有那股无形的压力。
“你终于回来了。”
闻声,于明桦不由自主地紧绷身体,他暗自深呼吸,然后刻意从容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严厉的目光依旧,岁月的纹理丝毫没有减损那份不容妥协的气势,挺直的腰杆没有显露出一丝老态,走向自己的老人,仍旧是于明桦记忆中的强者。
在这个家里,于政章俨然是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他不急不徐地走向单人沙发,然后坐了下来,接着招来下人,吩咐几句之后,这才把视线转移到于明桦身上。
“上次回来你连住一晚都不愿意,所以我很好奇这一次你要待多久?”
“就看你找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太无聊的话我马上就会从你眼前消失,不会自讨没趣,惹你老人家不高兴。”
于明桦的话一说出口就带着刺,不过于政章似乎不放在心上,他难得好气度地包容自己儿子挑衅的言辞。
“这一次把你找回来,当然是开始要重用你了。”
重用?多么像一个在上位者的口气。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对这个家还有用处!”于明桦嘲讽地扯扯嘴角。
“你的用处只有一个,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对于于政章冷漠的回答方式,于明桦虽然已经习惯,但是伤害仍旧存在,不管是多么地细微,都会造成一阵痛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我对这个家的作用只是为了让女人怀孕,而这是你无法亲力亲为的遗憾。”
“不准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于政章大怒地暴喝。
从来不懂得容忍的于政章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非但不收敛,还更进一步地说出他这一辈子唯一的禁忌,于政章猛地站起身,由上向下睥睨地看着于明桦。
“放你出去绕个几圈就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价值还是我给你的,想要作主也得先秤秤自己的斤两再来跟我谈条件。”
“我的价值我自己会决定。”于明桦不畏惧地迎上于政章的怒火。“你只给了我生命,其他的你全部吝于付出。”
于政章眯起双眼,冷冷一哼,“我一点都不吝啬,不过要看对象是什么人,至于你,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我一点也不奢望你能有什么作为,因为我根本就不认为你有什么本事。”
一把话说完,于政章不给于明桦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直接转身离开,并且大声地吩咐着。
“帮他准备一个房间。”
像是不愿多停留一刻,不愿浪费宝贵的时间,于政章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注视着于政章离去的背影,一直到人影消失为止,于明桦这才重重地呼出积存在胸中已久的压力,放松的一瞬间,他倒靠在椅背上,情绪仍因为刚才和父亲在言语上的你来我往而持续激昂着。
在连续几次深呼吸之后,于明桦这才平抚激烈律动的心脏。
他没有赢!
于明桦难堪地闭上眼睛。
在刚才的对话里,他确实戳中了自己父亲的弱点,但是却也相对的伤害了自己,残酷地暴露出自己仅存的一点价值。
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喉头的干涩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湿润。
根本就没有赢!一点点胜利的甜美也没有尝到,充斥的只有满嘴的苦涩。
“少爷,房间准备好了。”
机械式的声音唤回了于明桦残败的思绪,睁开眼,点了点头,接着他缓缓地站起身,尽管在言语上能够作出激烈的反抗,但是在行动上他却仍是顺应了父亲的安排。
听命地跟在下人身后,于明桦自嘲似地扬起一抹苦笑。
***
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程皓文一脸苦闷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坐在另一边的程皓芬则是皱着眉头,看着眼神发直的哥哥,忍了很久之后才像放弃了似地起身去拿
一条干毛巾,接着坐到程皓文身边,并动手帮他擦拭着湿透的头发。
“天气开始变冷了,你若是想以感冒的名义藉机休假,我是绝对不赞同的,因为要辛苦照顾你的人是我。”
程皓芬的一席话让程皓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那姓于的又干了什么事?”
程皓文吃惊地抬起头,看向妹妹。
“别那么吃惊,你那一点小小的心思要别人看不出来还真是困难。”
“我……”程皓文难为情地扭着双手,不知所措。
“说吧!那姓于的又干了什么事惹你心烦?”
“没有啦!他没有做什么,是我自己爱胡思乱想。”程皓文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向系上请了三天的假,说是要回家,今天偶然听到系上其他老师们在聊天,我才知道他家里奸像很有钱,他父亲在商业界很有名气……”
“那又怎样?”
程皓文笑一笑,耸耸肩,“是没怎样,我只是有一点吃惊,因为于老师平常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那种有钱人家的骄气,所以我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家世背景那么好,所以我……”
“所以你就开始自贬身价、自叹不如、自惭形秽了?”程皓芬突然停下擦头的动作,她索性和哥哥并肩而坐。
“我没有自贬身价,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轮不到自己待在他身边,因为他身边有的是漂亮而且门当户对的女人!”
对于自己妹妹一针见血、切中要害的言论,程皓文除了自叹不如之外,也只能点头承认。
“姓于的为人怎么样?是不是油嘴滑舌?”
“不是的,我认为他是个很正直的人,因为系上一有什么麻烦事情发生,他都是第一个去处里解决的人,虽然他爱开小玩笑,可是那都是无伤大雅,也不会让人听了觉得不高兴。”
“那他嫌贫爱富罗!”
程皓文用力摇摇头,“我想他应该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如果他真的嫌贫爱富的话,韩老师也不可能成为他最要好的朋友。”
程皓文一说完,下巴立刻被程皓芬一下子偏左一下子歪右的随意操控。
“你干嘛啦!”拍掉控制住他下巴的手,程皓文一边动手揉着微疼的下巴,一边瞪着自己妹妹。
“我瞧你长的也颇具姿色,所以在这一方面应该算是平分秋色,我想你是不需要太烦恼。”
“你在说什么呀?”听程皓芬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对他品头论足,程皓文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妹妹的思考模式。
“我在肯定你和姓于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在消除你心中的恐惧和忧虑。”程皓芬说得一脸正气凛然,“你不是担心自己配不上他吗?”
“我……”又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此时此刻程皓文觉得自己开始怨恨起程皓芬的察言观色了。
“既然你说他是个很正直又不会嫌贫爱富的人,所以我推论他不会在意门当户对这种问题,至于相貌这方面,我已经尽量以公正客观的立场来评鉴,结论是不用多虑,你一定出得了厅堂,带得出去。”
对于程皓芬的论述,程皓文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不只是这些问题而已,最重要的是双方的感觉啊!”
“你不喜欢他吗?”程皓芬非常直接。
“我喜欢啊!可是他……”
“那就好啦!你跟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话不是这么说……”
“只要你喜欢,一切就OK啦!”
“这是双方……”
“不用担心啦!想那么多干嘛!直接表白,下一步就直达红地毯的那一端啦!”
“哪有那么简单,还有他对我的感觉啊!”受不了地朝程皓芬大吼,程皓文气急败坏地喘着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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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那么多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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