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稀薄的空气中,飘著蒙蒙细雨,顽皮的小精灵飞舞在落英缤纷的花丛间、穿梭在苍翠林间嬉戏著。
静谧的校园内,参与早自习的学子们正埋首研读,为即将来临的考试作准备。
此刻,一位穿著制服的俊俏少年正鬼鬼祟祟、死命奋力地攀爬到围墙上头,正想以最帅的姿势一跃而下时,倏地,两道人影从少年的头顶掠过,他们冷不防地踩了围墙上头的少年一脚。
其中一位俊酷有型的银发少年身手矫健并平稳地跃下站定。
另一位俊美清秀的少年腾空飞跃的身子灵活地在空中转了两圈漂亮的前空翻,而后潇洒自若的高举双手从容站定,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宛如他就是个奥运选手般。
“如何?”刚翻完前空翻的少年一脸自信的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银发少年。
“满分。”简短的回答语气充满肯定,银发少年笑睇著他。
“嗯,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清秀少年继续道:“不但姿势标准、动作优美、反应快速,连时间都掌握得宜。”
“你呀……”银发少年觉得好笑却又拿他没辙,伸手在他肩头上轻轻一敲,脸上放松愉快的神情让倒霉的少年暗吃一惊。
仿佛没注意到刚刚被他们踩到的倒霉少年,他们依旧在一旁大剌剌的笑闹,丝毫没感受到倒霉少年的涛天怒气,就此扬长而去,消失在倒霉的少年眼前。
自怔愣中回神的倒桅少年不由得气呼呼地对著无人在的走廊骂了起来:“你们两个给我回来,听见没有?喂……回来!有种的话就留下来和我打一架,从背后偷袭别人算什么男子汉!”
眼角的余光一扫,骂得正起劲的少年突地噤声。
“怎么了,不继续骂下去吗?”低沉严厉的声调出自于板著一张脸的少年。
哇!怎么又是他啊?
俏丽的脸庞一皱,倒霉少年不悦地在心中嚼咕起来。老天爷啊!今天到底是啥鬼日子?
先是闹钟坏了,害他不得不迟到并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进人校园,就在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正准备跃身而下时,冷不防地被两个该死的混蛋踩了一脚,末了又遇到令全校学生闻之色变的“阎王“,他的命运还真是乖桀!
说到耶曼德鲁高校的“阎王”索伦煌亚,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之所以有此封号,原因无它,就因他外表给人的感觉总是严肃且一板一眼,加上他老板著一张连鬼看了都会退避三舍的阎王脸。
除此之外,他还是掌管秩序风纪的管理委员长,明明是个高中生,却老装得不可一世,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寒著一张脸,索伦煌亚直盯著他那变化多端的表情,不禁觉得十分有趣的出声道:“你打算在围墙上待多久?再不进教室,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
嘎?他没听错吧?这家伙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要放他一马吧?
会有这么好的事?不过,说不定索伦煌亚是真的要放过他也不一定。
虽然过去索伦煌亚找了他不少麻烦,但是看在这件事上,他决定让这位原本超级惹人怨的讨厌鬼降级,成为普通讨厌鬼。
喜孜孜地从墙上一跃而下,然而不知是否坐太久腿麻了,抑或是霉运还没结束,他竟以重力加速度的方式狠狠压住索伦煌亚,把他当成垫子。
没料到野羽烈会突然压下来,他一时重心不稳支持不住,两人就这么跌倒在柔软的草坪上。
“痛!”
迎面撞上索伦煌亚的铁头,野羽烈痛得险些飙出泪水,只觉得头昏昏、脑胀胀的眼前一片花,下意识的移动双手想撑起身体,揉揉撞疼微肿的额头。
蓦地,野羽烈细长的手指隔著一层薄薄的布料碰到某个热烫的物体,异样的感觉让他知晓自己似乎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呆愕几秒后,野羽烈羞窘得从耳根子开始红起来,红晕并蔓延至整张脸上。
“变态!”
思绪紊乱不已,思考能力也在刹那间失效,野羽烈惊骇地用力推开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倒霉鬼后,留下脑中有一堆问号及一脸莫名不解的索伦煌亚坐在原地,就仓皇失措地逃之夭夭。
望著有如遇到抢匪似的奔逃远去的野羽烈,他不解的自问:“被吓到的人应该是我吧?”
既然如此,他应该没道理背负“变态“这莫须有的罪名不是吗?
毁谤这项罪名的责罚可不轻,奉行严刑峻法的他自然不会姑息对方,至于该怎么索求赔偿他心中自有打算。
颇为无奈的站起身来,拍掉制服上的尘土,他意味深长的凝睇著野羽烈远去的方向,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
中午十二点。
午餐时间一到,餐厅里人满为患,喧闹声不绝于耳,尤其这群正值发育期的高中生们经过一早上的奔跑、活动后,早已饥肠辘辘,此刻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比填饱肚子更为重要的。
整个餐厅乱轰轰的有如战场一般,学生们你来我往的抢着对方盘中的佳肴,一场热闹滚滚的争夺战就此展开。
靠著训练有素的独特招式,野羽烈很快地就与一同前来餐厅的同学冲破人墙来到最“前线”。
他对著忙于料理的妇人说道:“阿姨,我要乌龙面一碗,大碗的。”
“那我要猪排饭。”
“还有我的煎饼一份,不要忘了。”
“好好好,马上就好。”妇人笑容可掬地说著,不一会儿,就递上少年们所点的餐点,此外还加了三份果仁奶酪和一份和风章鱼丸。
“这些是免费招待你们的。”
“谢谢阿姨,你真是越来越漂亮耶!”
“别贫嘴了,赶快去吃饭。”妇人笑著挥手赶人。
“喂,烈,你的那碗面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耶,我的和你换好不好?”
“别想,吃你自己的猪排饭不就得了。”
“小气。”既然如此……
高源肇虽抱怨他不够朋友,却贼兮兮地往他的碗里直瞧,并在他坐下时,伸手准备夹取碗里的食物。
“别老是来这套。”
野羽烈眼明手快地往右边一闪,让对方扑个空,踩著愉快的步伐绕到另一边坐定,开始享用美味的午餐。
“喷!只不过是一碗面而已,你也不想想看我俩可是共患难,并互许生死的死党呢!”煞有其事的摇头一叹,高源肇继续哀怨道:“没想到……哎!我们培养多年的友情竟因一碗面而生变。”
“够了,别说得那么恶心,谁和你互许生死了。”野羽烈抬头赏他一记白眼,心情不是挺好的低头用餐。
平常他也许会和高源肇吵上两句拌拌嘴兼帮助消化,可是现在的他实在没那个精神陪高源肇玩。
把没吃几口的乌龙面递到高源肇面前,他端起一旁的果汁啜了一口。
“谢啦!”高源肇高兴的夹著到手的食物,毫没注意到野羽烈的异状,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烈,还有肇,你们在这儿正好。”一道熟悉的嗓音陡然从他们的背后响起。
“今天要交的表格你们都有带吧?”
站在野羽烈身后的是一位引人注目、俊朗清秀的男孩,现场为数不少的女孩子因他的出现纷纷兴奋得窃窃私语起来。
“队长好!”
“喂,现在又不在社团,别老是队长队长的叫我,怪不习惯的。”
维斯宇拓是在这学期才众望所归的接下篮球队队长一职,难免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维斯宇拓有些无奈地笑著,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好奇的道:“今天早上你是怎么啦?不但迟到还差点连第一节课都赶不上。”
“没错,你还真想死耶,铁老头的课也敢迟到。”
“就是说啊,你都不怕你那岌岌可危的数学会被当。”
“你该不会又睡过头吧?到底是怎样啦?”
野羽烈无奈地一叹,“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今天早上不但倒霉事不断,还遇到一个讨厌的家伙。”
一想起今天早上的事,他更显得闷闷不乐。
“是什么事说清楚一点,这样谁知道啊!”与其说是关心野羽烈,高源肇倒像在挖八卦一般双眼发亮。
“还不就是遇到阎……”在开口的同时,野羽烈仿佛想到什么,及时踩住煞车封了口。
好险,他差点就自掘坟墓,被别人当笑话看了!
“喂,你不要说到一半就停住,存心吊人胃口呀?”高源肇不耐的催促。
“没……没什么事啦!”
“少来了,快说!”
“你很烦耶,就说没什么事好说的,吃你的面啦!”
“你的行为很引人疑猜喔,而且你的脸干嘛忽然间变得那么红呀?”
高源肇以好奇加开玩笑的语气道,却没想到这一说,害野羽烈吓得差点当场心脏病发作。
“哪有,才没这回事!”野羽烈大声否认。
该死!原本他已经快忘了那件他毕生中最丢脸的事情,偏偏高源肇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干嘛挖个坑洞逼他往里头跳!
“喂,回神回神……”高源肇伸手在想得元神快出窍的野羽烈面前用力地挥了挥。
“你当你在招魂啊?”野羽烈不悦地将高源肇的手扯下,旋即站起身来。
“我的报告还没有交出去,要先走了,不跟你哈拉了。”搞什么飞机!
“他是吃坏肚子还是怎样?”看著野羽烈古怪的反应,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脑中堆满成山的疑问。
“嘿!我知道烈今早发生的事唷!”
凛绍枫突地从旁边冒出来,吓了大伙儿一跳,并眼明手快地截走仅剩的和风章鱼丸,细细品尝著。
望著好不容易才A来的和风章鱼丸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而且那家伙竟然还当著他的面吃得那么开心,高源肇肚子里的火气顿时直往上街。
高源肇本想揍凛绍枫,可是凛绍枫说话的内容让他挺感兴趣的,转眼间便忘了丧“丸”之痛,并兴致勃勃地问道:“好像挺神秘的,到底是什么事?”
呵!这肯定是个大八卦,错不了!
“嗯,我不但可以告诉你早上烈发生的事,还可以亲自示范表演,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你们没兴趣就算了。”凛绍枫无关要紧的说著。
“当然有兴趣罗,快点。”
“可是,万一你生气的话……”他一副为难的样子。
“别在那边可是不可是,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牛气.可以吧?”
高源肇说得信誓旦旦,只怕他话说得太快后悔也来不及。
凛绍枫眸中闪烁著诡异的光芒,但高源肇并未发现,更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只见他说完话后,便踩了期待万分的高源肇一脚,而且下“脚”的位置目测得刚刚好,不偏也不倚。
“你找死啊?”平白无故被端一脚让高源肇十分火大,难以压抑的怒气转眼就要爆发,他想也不想抡起拳头,露出一副想杀人的可怕模样。
在千钧一发之际,静默待在凛绍枫身旁的黑泽武却牢牢接下这一拳。
他以严肃的态度沉声说:“不准动手,小枫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震慑于对方的气势,高源肇就算不爽也只能放过凛绍枫,原本高张的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开玩笑,人生还这么美好,他可不想招惹这可怕的冷面虎,更不想因此蒙主恩召提早到上帝的身边。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这节骨眼给自己找麻烦,聪明如他自然是不做这等傻事的。
***
“烈,你别走得那么快,我有事要问你。”
“队长?”野羽烈停下脚步,讶异地回头看向来人。
“你今天怪怪的耶!”维斯宇拓笑著搭上野羽烈的肩,半是疑惑、半是关心地问道。
“有吗?”他有点心虚的回应。
“有。”维斯宇拓十分肯定地点著头。
别人怎样他是不太了解啦,但是要他察觉不出野羽烈的情绪可难喽!
“你的脸上明明写著‘我有事’,还想装蒜,你当我们全瞎啦?或者你信不过我们这些朋友,才不放心跟我们说?”
“没那回事。”野羽烈急著反驳,“我、不是……我是……”他越是著急,舌头偏越不听使唤,就连话也说得结巴。
野羽烈都搞不清楚自个儿是想反驳维斯宇拓的话,亦或是紧张。
如果答案是后者,那他又是在紧张什么事或人呢?
“好,别急,我刚刚是和你闹著玩的。”看他急得脸红,维斯宇拓只好改口安抚他。
维斯宇拓并不爱谈论八卦也无意探人隐私,纯粹是关心这位与他合作多年的队友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或麻烦,而他或许可以帮忙解决兼还人情债。
毕竟,野羽烈是他认得的人中他记得长相的人,再加上野羽烈不管发生什么事或心里在想什么情绪全表现在脸上,实在让人很难对这怪异的现象视若无睹啊!
可是,既然他不想说,他自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别我我我了,马上就要打钟了,快走!”
“那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到教室,输的人在社团活动结束后留下来整理球场。”
“行呀!”敢跟他比速度?这小子输定了!
“那好,啊……队长,你好诈,你怎么可以偷跑?这样不公平,不算啦!”
深觉不公平的野羽烈连忙迎头追赶上去。
两道人影消失在充满笑声的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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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Ⅰ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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