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Ⅱ 第八章

  数周后——  
  风和日丽的校园内弥漫著轻松愉快的气氛,就在学期将近结束的前几天,二年级的某问教室内正开完班会,紧张地等待导师公布期末考成绩。  
  大家屏气凝神地安静了好一会儿,在老师发出第一张成绩单后,一阵骚动伴随著些许嘈杂声开始在教室里扩散开来。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大异其趣,结果当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了。  
  而当向来数学成绩都是满江红的野羽烈,很不可思议地意外得了高分时,众人莫不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纷纷蹲在地上寻找跌破的眼镜碎片。  
  在导师欣喜的笑容里、同学又惊又羡的注视下,没人想像得到在此之前野羽烈所承受的是何种非人的恐怖教学。  
  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的野羽烈,一回想起过去几周来犹如生活在炼狱般的日子,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自从那不幸开端的夜晚以来,索伦煌亚便以他的数学根基没打好、程度差、容易分心算错等等杂七杂八的问题,开始了一连串密集的严格训练。  
  而他那些完全不管他死活的家人,在索伦煌亚一番为自己好的说辞下,果然又二话不说地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大方地将他交了出去。  
  所以,这几个星期以来他都住在索伦煌亚家里,每天早上得五点起来算完一百多题的数学才能去上课,中午用餐结束后则检讨早上算错的题目,晚上还有基础的算数题等他做,周末时更惨,不但算的分量加重还外加一份考卷当宵夜。  
  本以为不可能有比这更糟的情况了,谁知期末考的前一周才是真正水深火热的开始。  
  由于索伦煌亚强烈的责任心与该死的使命感,顾全到大局的他并不想自己因为猛算数学,而导致其他科目成绩向后走,于是决定来个满汉全席的复习自己所有的科目。  
  拜此之赐,他这次每科成绩都突飞猛进,数学的成绩更是一飞冲天。  
  现在的野羽烈不再视算数学为畏途,因为真正让他感到恐怖的是人,而那个人,不消说正是耶曼德鲁高校的阎王索伦煌亚。  
  期未考后没多久,学期就画上了句点,紧接著就是学生最爱的暑假来临。  
  才刚回到家连书包都还没放下的野羽烈,在母亲再三的提醒与耳提面命之下,碍于母命难违只好又乖乖地出门送礼去。  
  说实在的,野羽烈真的很怀疑索伦煌亚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他的家人如此推崇与信赖他。  
  这个中的原因,依他猜八成是出在妹妹身上。  
  这丫头原本就对索伦煌亚的印象超好,再加上这阵子托他那可怕的强力补习法,自己的成绩的确进步了不少,他的家人会喜欢他倒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就算如此好了,也没必要他一回家没多久就立即赶他出来吧!  
  下了车,野羽烈来到这阵子经常造访、充满明治时期日本式建筑的屋前。这栋房子不管他看过多少次、惊叹多少次,给人的感觉始终没变过,一如住在这屋内的人一般稳重严峻。  
  “这次你又打算站在这里发呆多久?”  
  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的到来,索伦煌亚只是不甚在乎地说了句,便转身进屋。  
  真不懂他为何这么喜欢站在他家门前当卫兵而放著门铃不按,他当那是摆著好看的装饰品啊?  
  “哪有!”撇了撇嘴,野羽烈跟著他进入屋内。  
  “有事吗?”索伦煌亚回过头,将身子微靠著楼梯的把手,好整以暇地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野羽烈才猛然想起,“因为我这次成绩进步不少,我妈叫我过来送谢礼。”  
  “东西呢?”索伦煌亚望著两手空空如也的野羽烈。  
  事实上早在五分钟前他就接到野羽烈母亲打来的电话,所以刚才他才能算准了时间出现,对于他把谢礼丢在客厅人却跑来一事更是了若指掌。  
  索伦煌亚在心中窃笑,空著手跑来说要送他谢礼,这不就摆明了自己就是那份礼物了吗?  
  “啊!”野羽烈低声一叫,挥一挥左手、看一看空无一物的右手,终于发现到一件事——他忘了带东西了。  
  “我回去拿。”野羽烈急忙的转身,想赶回家。  
  唉!自己怎么会这么胡里胡涂地跑来呢?老妈要是知道了一定又会对他碎碎念个没完。  
  “不必了,倒是你这一次数学考得如何?”  
  “我考得很好,还得了个高分喔!”像刚讨到糖果的小孩般,野羽烈打开背包拿出考卷,喜孜孜的献宝。  
  说到这个他可得意了,这次期末考的数学考题很难,得高分的没几人,连向来没给他好脸色看的数学老师都一反常态,喜上眉梢的夸奖自己。  
  “你还是有一题写错。”索伦煌亚皱起眉头,显然并不是很满意地说。  
  “那是不小心计算错的。”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他已经尽全力了咧!  
  “上来吧!”索伦煌亚转身上楼。  
  静静地跟著他上楼,野羽烈方才喜悦的心情就这么被泼了一桶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恐惧地想著待会儿上楼后,不会又要开始算数学了吧?  
  他的预感果然是对的,进到房间后,索伦煌亚立即拿了一本参考书给他。  
  “这类型的题目你很容易出错,要多练习。”  
  “改天再算行不行?”带著些许的期望,野羽烈闷闷地开了口。  
  暑假开始的第一天就要他窝在这里算数学,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你想做其他的事?”索伦煌亚冷淡的眼神突然为之一变,嘴角更勾起邪魅的笑容。  
  “是呀!”野羽烈丝毫没有察觉到周遭的异状,极力争取自身的权益。  
  可爱的暑假才刚开始,他才不想每天算数学算到烦,他还有一大堆美好的事要做呢!像是打电动、看电视、电影、漫画……这些他前阵子没时间去做的事。  
  当然,休闲和娱乐是分不开的,他还要玩一玩,不然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太浪费生命了!  
  “可以。”索伦煌亚回答得很乾脆。  
  不过,这想做的事得由他决定。  
  “那……”野羽烈原本是想溜回去的,孰知,话才起了个头就突然被揽进一堵宽阔的胸膛,接著熟悉的气息窜入了他的鼻腔内,因讶异而微微开启的唇办染上了对方的温度。  
  这一次的吻火辣而热情,索伦煌亚刁猾的舌尖毫不迟疑地探进野羽烈的口中,强行掳住踌躇不前的软舌,挑逗的、大胆的刺激著他全身所有的感官,野羽烈瞬间迷乱的脑袋瓜已经无法思考,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只剩那跳动得几乎要弹跳出来的心脏。  
  炽热如火的法式深吻令他险些喘不过气来,抵在索伦煌亚肩上的双手推拒著他密不可分的身躯,试图换取一些新鲜的空气。  
  而短暂的分开后,索伦煌亚换了另一个角度单手扫住野羽烈纤细的下颚,再度从容不迫地封吻住嫣红的双唇。  
  轻柔摩擦舔舐著那娇艳羞红的唇办,是那么的甜腻而充满诱惑力,在品尝的过程中他体内的渴求已然爆发,更牵引出他平稳表象下潜藏的深刻情欲。  
  男人果然是很容易被自己下半身的欲望所主宰啊!在心中暗自思忖的索伦煌亚不由得苦笑了下。  
  将头微微抬高,他技巧性地勾挑著野羽烈口腔内敏感怕痒的上方,紧接著吸吮住不安的舌,给子绵密而细腻的抚慰。  
  口中放肆的唇舌一下子轻舔、一下子重吻,吸吮的过程中又不断给予适度的轻吻,如此强烈的震撼让野羽烈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嗯……”他有一种快被融化的错觉。  
  接二连三的猛烈攻势让野羽烈丝毫没有招架的能力,连何时被带领到床沿坐下来都没有印象。  
  半睁著氤氲含怯的美眸,不由自主地回睨著近在咫尺的俊容,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眼前的案伦煌亚突然问变得很不一样;没有了乎时那严谨的面容,那一瞬也不瞬地注视著自己的深邃黑眸也不再冷静,更不像前几次拥吻时所隐含的温柔与些许的戏弄,那进射出危险火焰的眸子里有著不容拒绝的认真。  
  他的心跳更快了,全身上下的肌肤也因为那露骨的目光而红上加红,从索伦煌亚异乎寻常的神情里他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战栗充斥著他全身,就像有某种未知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似的。  
  是紧张、是期待,也是害怕……  
  当索伦煌亚将后覆盖上来深深地烙下一吻后,野羽烈静静地闭上眼,这次的吻来得狂乱火烈,索取的舌通行无阻地紧缠上来,拥住他的双手则隔著衬衫从腰间缓缓地向上游走轻抚。  
  “啊!”  
  索伦煌亚含著他艳红的唇瓣吮吻后,轻微地咬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痛,却让迷蒙中的野羽烈难耐地惊喊出声。  
  他继续沿著他细致的下颚舔吻,那湿热的唇舌顺着他白皙的颈项向下进攻,热情的双手更是不安分褪下阻碍的衣衫,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触抚。  
  接著,他顺势将他压倒在床铺上。  
  野羽烈虽然曾因惊慌而挣扎了下,却很快地沉沦在对方所带来的情挑,神智迷乱地陷入难以逃脱的漩涡当中。  
  带著欲念的唇齿恣意的啃蚀著撩人的锁骨,舌尖更是毫不客气地在野羽烈身上尽情需索,强力吸吮后的雪白肌肤成为暗红色,不规则的吻痕布满整个胸口,那是索伦煌亚宣誓著所有者所烙下的印记。  
  在野羽烈的理智渐渐涣散之际,索伦煌亚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从枕头下取出一条水蓝色的缎带毫无预警地将他绑了起来。  
  他的动作相当轻柔、表情十分平心静气,使得身陷迷情的野羽烈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就算注意到了,他也绝对料想不到索伦煌亚会这么做。  
  不断滑动的唇看来到了魁惑的乳蕾,索伦煌亚不假思索地含进口中专注地吸吮。  
  “嗯……啊……”全身仿佛遭受到电殛似地,野羽烈完全无法控制的发出呻吟。  
  索伦煌亚温热的唇舌挑弄著胸前的敏感凸起点,修长的手指也不安分的搓著另一边逐渐挺立的果实。  
  一股怪异的燥动感逐渐扩散开来,野羽烈的脑中一片混乱,全身的知觉被热潮所笼罩。  
  他不安地扭动著身躯,随即注意到自己怎么也无法移动的双手。  
  他困惑地再次试了试却还是不行,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竟在不知不觉中被绑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脑中立刻冒出无数个问号来。  
  这当然不可能会是他自己绑的,而这房间里只有他跟索伦煌亚两个人而已,要不怀疑他都很难。  
  “你干嘛绑著我?”  
  野羽烈皱起眉头,不得不问个清楚。  
  莫名其妙将他绑住,这家伙是哪根筋不对了,还是……  
  他吞了口口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对他的疑问完全置若罔闻,索伦煌亚只是一逞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喂……”野羽烈气急败坏地喊著。  
  真过分!为什么大家都不把他讲的话当一回事,高源肇是这样,凛绍枫也是,而索伦煌亚则更胜一筹地完全漠视。  
  “怎么?你好像很紧张呢!”索伦煌亚轻松含笑地看著他。  
  “谁紧张啦!”野羽烈反驳了回去。  
  事实上他其实是担心得心脏都快停了,人也紧张得快要昏倒。  
  “是吗?”索伦煌亚唇角微扬,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轻喃著。  
  索伦煌亚是很想相信他的,只是他那紧绷的表情实在不怎么有说服力。  
  “晤!”野羽烈摇晃著头,身体轻颤了下。”我会紧张又怎样?”  
  双手被绑、又处在这种暧昧的姿势下,他要是一点都不紧张那才是神经不正常该找医生了。  
  今天要是被绑起来的人换作是他,他看他还紧不紧张!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松绑?”野羽烈不耐地喊著。  
  “这一点,恕难从命。”  索伦煌亚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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