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阳穿过树梢将晨光带入窗内,照耀得房内一片明亮,停在窗边的鸟儿啾啾清脆的啼鸣出声,将这个早晨昭显得更有朝气;房内的床榻上,交缠著两条身影,被高佻男子紧紧搂住的白衣男子动了一动,微皱著柳眉抬起头,将脸埋进另一名男子的发中。
过了好一会儿,白衣男子猛地挣脱出另一名男子的怀抱,坐起身,怔怔看著犹躺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事的男子。
我……怎么会在这儿?依稀记得我乱了分寸的离开二王爷府,欲回到与师父住了十四年的屋子,却发现小屋已被烧毁,本想随意找间客栈投宿下来,却不经意闻见孟常思最爱的梅酒,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买下一坛从来就不爱的酒,茫然地带著酒走到只有我们俩知晓的美丽湖畔。
当我坐在湖旁的那一刹那,心忽然又痛了起来,想起孟常思躲避我的举动,想起我被他冷落时的不安,好怕……他不会再为我展露那抹爽朗笑颜,不会再关心我这个人。
真的……好奇怪,我不过认识他二十来天,为何会对他的一切有所眷恋?明明就可以逃离二王爷府,为何我要逗留至今才离开?想不透、解不开,苦闷只能以酒解愁,却只是愁上加愁。
人说喝醉了,就什么也不会想,但是我醉了,却越是清晰地想起孟常思,那张粗犷的脸孔来,他总是上扬的唇角、无时无刻的关怀与宠溺,似是亲人间的疼爱,让我越来越无法承受,我还想要更多更多,不只是亲人间的爱,想要……
我还想要什么?渴望什么?身为一个无心无情的杀手,我还有资格去渴求更多吗?以为我的心早已在那晚的冰天雪地之下冰结凝固,不会有爱也不会去爱,但是为什么一遇到孟常思,我却变了?我会想要依赖他,想要他更靠近我,想要他如以往一样搭著我的肩、抚摸我的发,闻著他身上浓厚的梅酒味、感受他温暖的体温,好来溶化自己这颗冰冷了数十年的心。
聂雪不懂爱,却懂得他对孟常思存有的霸占之心。
常有人云,霸占便是爱的初始,那么……我是否对孟常思产生了那种情感?
还来不及细想,床榻上的人渐渐转醒,毫不遮掩地打了个哈欠,爬起身搔搔凌乱的发,呆愣地看了清醒的聂雪一眼,方才完全清醒的『啊』了一声。
「阿雪,你醒啦?现在有没有觉得怎么样?头有没有晕晕的?你这小子也真是的,怎么胡乱喝酒?幸好是大哥发现了你,否则给人占了便宜该怎么办?」对呀!阿雪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人家说的那些有断什么癖的给看上了,该怎么办?
聂雪不发一语的直盯著孟常思直看,毫无表情的斯文脸孔,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反之,内心则因为孟常思一句又一句的关心话语,而大起波澜。
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如果他不关心我,又或者在一开始相遇时,便任由我去送死,别好心提点我、将我留下,那我也不会开始对他产生这么怪异的想法,想要一直待在他身旁,难道他不知道他每一句关心的话语,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吗?
明知道我是个身份不明的人,仍愿意无条件关怀我,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将成为我的致命伤,让我越来越在乎他,越来越舍不下他,那么,要是到了某一日,有人以他威胁我的话,那我……该怎么狠得下心来放他不管?
「阿雪,你怎么啦?脸色忽青忽白,病了吗?」孟常思担忧地伸出手捂上聂雪的额头,担心问道。
聂雪倏地别开脸,离开床铺想去冷静一下思绪,却又被孟常思拉住手腕,不肯放行;以为聂雪是在气自己昨日不带他去喝酒,再加上自己那几日躲他躲得紧,对方会气也是应该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聂雪,急忙说:
「阿雪,还在气大哥躲你的事吗?别气了,大哥不是故意的,要不,今儿个人哥就带你到那儿喝酒如何,你就别再气了,好吗?」
「没气……」聂雪垂头应了一声。
其实我早就不气了,只是忽然发现我最近的行为越来越怪异,甚至被孟常思影响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在乱了心神之际,只好先行离开,却又让他将自己带了回来,他……是在湖畔那儿找到我的吧?
「那你为什么要急著走?难不成阿雪想要以躲避来报复大哥?」
孟常思哪会相信啊,如果不气了,那聂雪应该会向平常一样坐在他身旁,听他东扯西扯一番,哪会一见他醒来就想走?
「不是……我……」一时语塞,聂雪头一次露出慌张模样,许久不曾开口言语的他,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将一句话讲得完整,只好凑身上前将孟常思紧紧抱住。
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已经……放不开了……
孟常思愣了一下,笑著将今儿个特别不同的聂雪抱住,轻柔地拍抚著他的背,「傻阿雪,大哥才随便说说你就担心成这样,不过也好,这样的阿雪可爱多了!」
可爱……吗?
聂雪不禁因为孟常思的话语,泛红了一张白皙脸孔,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这么说过他,除了魔头、冷血无情等等的讽刺话语,他不曾听过有人这般称赞他,如今被孟常思这么一赞,忽然感到有点羞涩。
「哇!原来阿雪还挺深藏不露的嘛!明明看起来没几两肉,啧啧!原来身材还满结实的嘛!不错、不错!」孟常思边点头边摸著聂雪的腰身和腹部,语带调侃的说道。
「常思……」聂雪忍不住将孟常思搂得更紧,越是去感觉那双在他身上移动的手,他越是觉得身体越来越怪异,滚烫得吓人!
好想……亲吻眼前这个人……
孟常思朗笑著改而轻抚聂雪柔软的乌丝,「以后别再一个人喝闷酒了,这次算是大哥的错,以后大哥不会再躲你了,你想要喝酒大哥就陪你一起喝,但是,下回可不许再像昨日一样离开,大哥可是会担心的。」
「你……不离开我?」
聂雪自是不会离开,就算要走,他也会带著孟常思一起走,但是他怕他孟常思不会想待在他身边。
「傻阿雪!」孟常思开怀地笑著轻敲聂雪的额头一记,「大哥会一直陪著你的,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傻小子值得大哥我这么担心,不好好看著你,万一你又变回冷冰冰的阿雪怎么办?现在的阿雪可爱多了!」
闻言,聂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是感动吧?内心的骚动越来越大,好想……亲吻眼前这个人……
孟常思还来不及好好笑说聂雪一番,便被突然凑上前来的柔唇亲吻个正著,很笨拙的吻法,却让他的心跳越渐加速,一个不经意,便想起那日他也是被聂雪这么吻著,同样笨拙的举动,却带来同样的结果。
我……竟然有反应了!
毫不知孟常思的错愕,聂雪微红著双颊将他紧紧抱住,似是有点羞涩,却意外让人觉得单纯。
「阿、阿雪……」孟常思这下可慌了。
上次也是这样,我怎么能对阿雪起这种邪念呢?不过是一个吻罢了,又不是没吻过,虽然只对女人,但是……哎呀!还是不一样!万、万一被阿雪知道我对他的吻起了反应,一定会跑得远远的,那可不好呀!
「常思……」
聂雪显得微低的沙哑嗓音,带著点特殊勾情意味,靠在孟常思的耳边低声呢喃,害孟常思差点被这一声低唤酥麻了身躯,一张粗犷的刚毅脸孔,就这么涨红了。
不得了、不得了!再这样下去会发生大事的,该怎么办?啊啊!尿遁好了,不不不,上回因为躲阿雪害得他一气离开,如果再使用尿遁,肯定会被阿雪误会我这个大哥讨厌他,那该怎么办呢?
聂雪内心有丝窃喜,因为他发觉孟常思并没有拒绝他的吻,甚至他的拥抱。
或许……他也喜欢我吧?
「累了……睡。」
聂雪抱紧孟常思,将他压回床上,枕著他的肩头闭上眼休息,然而,孟常思可就没办法如同聂雪这般轻松,说睡就睡,整个人紧张得要死,还得把双腿夹紧,才能不让他激动的地方,碰到枕在他肩头的人,无奈中带点宠溺地看了眼肩上熟睡的人,忍不住伸手温柔地抚摸对方的发,幽幽叹息了一声。
「你这让大哥怎么处理呀?傻阿雪……」
可怜兮兮地夹紧越来越激动的下身,孟常思连忙在内心暗念阿弥陀佛,好来清一清内心的邪念,孰不知,窗外一闪而逝的人影,将为他们俩带来多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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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一名身著黑蓝衣袍、白发苍苍的老者,疾步走在后园的长廊上,布满岁月痕迹的老脸,带著计算他人的神色,绿豆般的小眼有如鼠辈般的狡诈,一看便知非善类,那人,便是常与孟常思作对的总管,一张奸诈的老脸露出了窃笑。
当真没想到呀,孟常思那家伙竟然对那名新来的小伙子喜爱非常,早就知道他们俩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下子可让我逮到把柄了吧!就不信二王爷知情后,还会留那个下贱的废物在王府里!
暗自窃喜一番,总管匆匆走至二王爷商理事务的书房前,恭敬的敲了几下门扉,咳了一声说:
「二王爷,奴才有要事禀报。」
书房内传来掀书页的轻响,许久,里头的人才沉声问:
「连一点事情也办不好,非得来打扰本王不可,本王养你何用?」
二王爷不怒而威的语意,让外头的总管瞬间脚软,忽然很想狠狠打自己几巴掌。
没事找事做干嘛?这下可惹得王爷不开心了,丢了这份工,那我该去哪儿讨生活呀?
一思及此,总管慌忙开口解释说:
「不是的,王爷,不是奴才无法处理,只是王爷您不是吩咐,凡是有关孟常思的事,都必须来向您禀报,奴才是想来向您禀报,他近日的行为罢了,王爷您莫怒。」
「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要事?」书房内的二王爷冷哼一声,又道:「别老拿这些小事烦本王,滚!」
「二王爷……是……奴才知道了。」总管懊恼之余,又觉得疑惑。
二王爷不是挺在乎孟常思的吗?怎么态度忽然转变得如此大?难道……二王爷总算玩腻了,打算将那可恨的家伙踢走了吗?
抱著一丝丝的小希望,总管正打算明日就派人好好教训孟常思一番,谁让那小子总在他面前这般嚣张,非得好好训他一顿不可!然而,他还来不及将想法付诸实现,书房内的二王爷便开口叫住了他。
「且慢,你进来吧!」随著那威而不怒的音嗓响起,里头也传出推开椅子的声响,如是吩咐。
总管浑身冒冷汗的顿住脚步,回过身,推开门,弯身走入书房,关上门,跪在地上低垂著头,不敢看向站在方桌前的二王爷;二王爷穿著一袭白衫紫袍挂、头顶金冠、面貌俊逸非凡,双眸凌厉若鹰,光是那一身气势,就足以让人连看一眼都不敢,生怕惹怒了这等非凡人。
「抬起头来。」二王爷剑眉微皱,语带厌恶的命令道。
总管一听,不敢多作犹豫,忙将头抬起,惊恐地看著俊逸的二王爷,浑身不由自主的发起颤来。
「你说……常思他怎么了?」二王爷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仅是淡然一问。
二王爷也当真奇怪,方才才说别拿这种小事来烦他,这下子又问起孟常思的事,实在令人费解?
总管疑惑之余,也管不上奇怪了,忙将今早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是、是这样的,今个儿一早,奴才打算去找一名叫阿雪的下人,因为孟常思那厮的包庇,那家伙当真可恶得很,不仅不来干差活儿,还整日与孟常思厮混在一块儿,奴才觉得这两人实在很不对劲,就去探他一探,结果……」
二王爷一听到此,脸色凝重得将总管吓得冷汗直流,冷哼一声、重捶一下桌案,冷声命令道:
「继续说。」
「他、他们俩当真有……唉……奴才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世上,总是有这么肮脏的人存在?那个下贱的孟常思,竟然和那名叫阿雪的男子搂在一块儿,而且还手来脚来,两个大男人亲在一块儿,恶不恶心呀!所以,二王爷,奴才是想来对您说……」总管还来不及谏言,就被二王爷摔东西的举动给吓著了,一句话霎时顿住。
「你是亲眼看见的吗?没骗本王?」二王爷怒不可遏地,一举挥掉桌上摆的墨笔,转身气愤问道。
这下子,总管可说不出话了,只余点头的余地。
「那你为何不阻止?跑来这儿跟本王说人已经和别人在一块儿了,又有什么用?本王要你这个废物何用?只会钩心斗角!给本王滚!」说著,二王爷一股脑的将气出在总管身上,也不管他是个老人家,一脚就踢得他直哀叫。
「二王爷饶命呀!奴才……哎呦!疼呀!」
总管不停的哀叫,手忙脚乱的想爬出书房,却被身后的二王爷一把揪起。
「要你看个人也看不好,你当真是个废物,还敢以下贱这个词儿来辱骂他,你够资格吗?这个世间,只有本王可以这么骂他!要敢让本王再听你这么说他,本王非拆了你这把老骨头不可!」二王爷一把将总管摔在地上,气得失去理智的怒吼道。
总管捂著背唉唉叫,为保小命,忙说:
「奴、奴才不敢了……二王爷别气了……唉呦……」
二王爷紧握双拳来压抑怒火,胸膛因为满腔的怒气而上下激烈起伏,怒眼一瞪,看向缩在地上的总管说:
「明日,把孟常思给本王找来,本王非亲自问问他不可!」
「是……」总管不敢多作逗留,连忙应完声就急著离开书房。
二王爷气红了一张俊脸,愤愤的转身就重捶桌案,「孟常思……你敢背著本王跟别人苟且,就不怕本王一气之下杀了你吗?」
二王爷无法不去在乎,早在那年在街头遇见与众不同的孟常思时,他就深深被吸引了,当那双海蓝色眼眸凝视著他时,那种雀跃是别人无法给予的,所以他救了孟常思,把孟常思深锁在与他人隔绝的别院,只要他想起时就偶尔去看看孟常思,并且绝不允许孟常思背著他与别人相好,绝不允许!
看来今日是没心情批阅这些账本了,都是那家伙!还嫌我对他不够好吗?百般挑衅我、放走我的小妾,我不也没哼半声的纵容他的行为,他竟然还……当真是气死我也!
那名阿雪……到底是从那儿冒出来的?竟然胆敢枉顾我的命令,擅自靠近我的人!哼!无所谓,反正我不会让威胁到我的人活得太长久,尤其是碰了我的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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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接近晌午时分,总得睡到日上三竿的孟常思,这才起身随意梳洗一番,匆匆替聂雪去拿些干粮,提著茶便走向他干差活儿的地方。
穿过宁静的长廊,就见聂雪一如往常,独自蹲在仓房前安静挑著新买来的菜,灼热的阳光将他那张白皙斯文的脸孔照得泛红,一头柔亮乌黑长发,宛若上好绸丝缎般,轻盈的随夏风飘逸,低敛的眸子,被那细长的眼睫掩去一双黑潭眼眸,光是站在这儿看著他,孟常思几乎都快要为眼前的景象所痴迷。
「常思?」
聂雪早早便察觉孟常思的到来,本抱著难以压抑的兴奋心情等著他上前,却迟迟等不到他走到身旁,只好站起身来走上前,疑惑地唤了出神的他一声,霎时,孟常思霎时涨红了一张粗犷脸孔,想掩饰自己的不对劲而搔著头,干笑出声说:
「真是的……大哥竟然发起呆来,走吧!咱们到树下坐著吃,不然太阳这么炙人,万一把阿雪晒坏了可就不好了。」
闻言,聂雪紧握住孟常思欲牵住他的大手,凑上前跟在他身旁,一同坐在离仓房不远的树下。
「瞧瞧你,脸都晒红了,下回儿挑菜就找一块凉快一点的地方,要是把这身白嫩嫩的皮肤给晒黑了,大哥可是会舍不得的!」
孟常思本想将怀中的馒头递给聂雪,却见他脸孔泛红的很,忍不住便拉起自己的衣服,边唠叨边替他拭汗;聂雪一见孟常思靠上来,温柔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一张泛红的脸更是红艳,双眸不禁微微眯起,闻著充斥在鼻间的男性气味,混合著淡淡的梅酒香,忽然有点茫然……
「阿雪,喝点茶去去热气吧,这可是大哥特地替你讨来的呢!」
孟常思没有察觉到聂雪的异样,朗笑著坐直身子,替他倒了杯沁凉的茶水递到他唇边;聂雪回过神后就直盯著孟常思不放,缓缓将唇凑上对方手中的杯子,小口小口饮进,再伸出粉舌舔过沾到手指的水汁,看起来挑情极了。
孟常思被这副暧昧的景象给怔得一愣一愣,一张粗犷脸孔越来越红,整个人维持著手拿杯子的姿势,心跳加速地看著聂雪缓慢喝著他手中的水。
「还要……」
聂雪推开孟常思手中的杯子,哑著嗓音凑身上前,抱住孟常思便吻上他厚实的唇;孟常思几乎以为他快要窒息了,不是因为聂雪的吻技好得令他醉迷,而是因为他那番类似挑逗的举动和此刻笨拙却诚实的想望。
聂雪紧抱住孟常思的头,一举将他压上两人靠著的树干,饥渴地舔著他的唇,插入他发中的手,轻轻地按著,想要借著这番小动作来驱散自己几乎快要决堤的欲望;手中紧握的杯子渐渐松落,一吻罢后,孟常思这才发觉他竟然像个女人家一样,浑身软绵绵的靠在聂雪胸前不断喘气。
哇啊!真丢人!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又长得比阿雪粗壮,竟然被吻了几下就浑身软得跟条虫一样,这怎么行?
「常思……」
聂雪意犹未尽地抱著孟常思的头不断亲吻,内心好兴奋啊,这是他继杀人后血液溅在身上的快感之外,头一次因为一个人而雀跃!
孟常思浑身一僵,很悲惨地发现,他竟然因为聂雪沙哑的低唤而有了反应。
真羞人,但是现在我好像不该烦恼这些吧?阿雪醉了会乱咬我,我还可以理解,因为酒后乱性嘛!可是我刚刚好像是给阿雪喝茶的吧?怎么阿雪又……
接著,聂雪退开身捧起孟常思的脸孔细看,在见到他一脸呆滞似是被吓到的模样后,内心的兴奋忽然消失无踪,他本以为孟常思不反抗他,或许也对他存有那么一丝喜爱之意,没想到孟常思的反应却是如此令人失望,让他一颗热忱的心忽然又冷了下来。
良久,被聂雪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孟常思,总算低哑著声开口问:
「阿、阿雪,要吃馒头吗?」
呜呜……我好像是该问阿雪为什么要吻我吧?但是这么丢人的话,不是身为大哥的我该问的,算了,我可不想因此饿著我的阿雪呢!这个傻阿雪从来就不吃早膳,这午膳再不让他乖乖咽下,万一以后要是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儿,岂不就变丑了?
聂雪将视线移往孟常思手中的馒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过馒头,坐在孟常思身旁慢慢啃著。
「阿雪,你怎么啦?」感觉到聂雪似乎有些不快,孟常思摸不著头绪地问著身旁人。
我应该没有做什么事去惹阿雪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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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杀手木头汉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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