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正误表 第四章 演出

  “你站在那边不要动——对,猫儿到椅子上蜷成一团!” 
  ——胡说吧,剧团员们苦笑。 
  所以,当他们见到那只三色猫果真翩然跳到椅子上,蜷成一团睡下时,那吓呆了。 
  “瞧!”导演洋洋得意地。“猫儿也能照我的话会做。他比你们优秀得多啦。” 
  被他这么一说,团员们自觉脸上无光。 
  “巧合罢了。” 
  “大概椅子上有猫儿爱吃的木天蓼吧?”团员们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当事人福尔摩斯似乎在说“我是因为自己喜欢才上去的”样子。 
  “喂,惠利怎么啦?”黑岛说。 
  “还没到。”充当剧团经理人的有田回答。 
  “还没到?有通知吗?” 
  “没有。多半是电车迟了……” 
  “好吧。”黑岛也没叨絮地问下去。“阿刊在不在?” 
  “刚才明明见到的——”有田话没说完,丹羽刊走过来了。 
  “迟到了,对不起。” 
  “嗯。”黑岛点点头。“惠利没来。稍等一会吧。” 
  “好。” 
  ——晴美陪着福尔摩斯一道来。 
  团员们正在排演着。舞台上摆设着简单的家具,伴随着具体的行动而进展。 
  “黑岛先生。” 
  晴美下到观众席,向在剧本上写什么似的黑岛搭讪。 
  可是,黑岛似乎浮起了什么灵感,完全不作答,忘我地写东西。 
  晴美往在通路上舒展身体筋骨的丹羽刊走去。 
  “阿刊小姐。” 
  “噢,你是昨晚那位……”阿刊的脸上已冒出汗珠。 
  “你迟到,是否发生事情?” 
  “不是的。是导演搞错了。” 
  “黑岛先生搞错了?” 
  “是他叫我迟三十分钟到的。他常对我说那种活。” 
  “那么……只要这样说就好了嘛。” 
  “不行。如果迟到了,道歉一声就没事。若是找理由说借口的话,他会勃然大怒。” 
  “哦……” 
  “天才都是不好侍侯的。”阿刊笑说。 
  “惠利怎样了,你知道吗?” 
  “不晓得。她很少迟到的。我觉得了不起。尽管如此……” 
  阿刊没有对惠利显示任何敌意,令晴美暗自佩服。也许内心觉得不舒服,但是在别人面前是否作中伤或讲坏话,则是当事人的修养问题了。 
  “听说你在心理治疗专家那里接受辅导是吗?” 
  可能对方不想碰这些问题,但晴美尝试问了。 
  “嗯,非常愉快哦。”阿刊立刻回答。“未去之前,我的心情很沉重。我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可是,那样子集体地交谈后,使我得益不少。所有演员都应该接受辅导才是。” 
  “好有趣。来的是怎样的人?” 
  “各类型都有。从中学生到上班族……” 
  阿刊开始列举时,传来福尔摩斯尖锐的叫声,响彻剧场。 
  晴美悚然一惊——发生什么事? 
  福尔摩斯从椅子弹跳下来,就这样跳到通道上。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穿过晴美身边,奔向剧场的后方。站在那里的是—— 
  “惠利!”晴美跟在福尔摩斯后面。 
  不寻常。 
  惠利全身虚脱似地靠着门扉,仿佛就决倒下去。 
  “惠利!” 
  晴美跑上前去,倒抽一口凉气。她的大衣沾满污泥,然后,从大衣下摆露出来的裙子撕裂了。 
  “休息一下——找个地方躺下吧。”晴美扶着惠利,先带她出到外面大堂。 
  “怎么啦?”丹羽刊也出来了。 
  “有没有地方可以躺下来?没人进来的房间最好——” 
  “现在的话,后台空着——这边。” 
  阿刊也从另一边扶着惠利。 
  二人把惠利带往后台。 
  “发生什么事?”黑岛跑过来。 
  “请离开。”晴美说。 
  “可是——” 
  “请告诉其他人,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她大衣下面的衣服破了,也脏了。”晴美快口说。“所以,谁也不准靠近后台!” 
  晴美的说法.含有某种难以违抗的魄力。 
  黑岛好像理解,带着有点僵硬的表情走开了。 
  “惠利……好可怜。”晴美走过后台后,迅速让惠利躺下。“振作些!能说点什么?” 
  “山高空运……住人幸福……”惠利开始吟诗,晴美如释重负。 
  “你呀!尽是叫人担心。” 
  “我去拿点饮品来。”阿刊说,从后台走了出去。 
  “——迟到了,给大家添麻烦。” 
  “在说什么呀!要不要去医院?” 
  “不行!没时间做那种事。” 
  “惠利!发生什么事?” 
  惠利为了压抑内心悸动似地用手贴住胸膛,作了几下深呼吸,说:“我被人拖上车了。” 
  “拖上车。” 
  “来这里的路上,有部旅行车想超越过来,马路又窄,于是我停步让它先走。突然——旅行车后面的门打开了,三个男人……把我扛起来,抛进旅行车内。” 
  “然后?” 
  “他们撕破我的衣服,按倒我……我以为他们要杀我。这时,车停了。好像是十字路口,我听见警报机响。” 
  “哦。” 
  “我的脚自由了,不顾一切地踢向其中一人的下胯。那家伙低吟着往后栽倒。我立即推开另外两个,打开后面的车门。刚好电车经过,即使喊叫也没人听见。因此,我从车上滚下来。” 
  “好危险啊!” 
  “车子就这样开走了。我差点被后面来的车子碾到。”惠利舒一口气。 
  “这是——绑架吧。” 
  “名副其实的。那么……惠利,你没事吧?” 
  “嘎?”惠利看看晴美,蓦地脸红。“——嗯?没事。只受了点皮外伤。” 
  “是吗?那就必须护理一下伤口了。”晴美松一口气。 
  “可是,到底是谁做的?” 
  “不知道。有人暗恋我到那个地步吗?” 
  “说得轻松!”晴美苦笑。“我要告诉哥哥,叫他调查这件事。这是强奸未遂哦。” 
  “那个不要。”惠利摇一摇头。 
  “为什么?” 
  “没那种时间呀。现在是重要关头。” 
  “但……” 
  “反正歹徒已捉不到了。我只记得是白色的旅行车。我对车的事不熟悉。什么车种、几年的款式之类、车牌什么的一概不知。而且。我也想不起他们的长相。所以,我不想白白浪费时间。” 
  惠利握住晴美的手。 
  “好吧。”晴美点点头。“不过,假如对方知道是你而有目的的而来的话,你可能还会遇到危险哦。所以,尽量回想一切,把事情告诉我。其后的事交给我和哥哥处理。” 
  惠利垂下眼睛,轻轻点一点头。 
  “嗯。那就拜托了。” 
  丹羽刊拿来热腾腾的汤,惠利由衷地道谢,津津有味地把汤喝个精光。 
  晴美悄悄望了一眼福尔摩斯,福尔摩斯仿佛若有所思似地闭起眼睛。 
  ——难道它在打瞌睡? 
  找我有什么事? 
  南原悟士有点烦躁地敲那道会员制俱乐部的门。 
  门立刻打开。还没报上姓名,侍应就说;“太川先生在等着。” 
  他被带到一个小房间。 
  “好迟哪。”太川不高兴地说。 
  “工作忙不过来的关系。”南原说,在沙发坐下。 
  太川没交代说是什么事,直接把他叫来这里。可是,当事人这两三天几乎不在位子上。 
  身为科长的南原光火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南原君。”碰杯后,太川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认为不是没道理的。” 
  “是吗?”南原望着太川那双精明的眼睛——有不祥的预感。不能随便说话。 
  “本来总经理应该是你做的,而我等于把位子从旁抢夺了。不过,我看好你。真的。” 
  “谢谢。”他冷淡地说。 
  “将来你也会坐上总经理的位子的。那个我保证。可是,现在是不景的时代,位于少,人才又多。不再是可以平稳地升职的时代了。对上面要‘制造”恩惠——这点很重要。” 
  “恩惠?”南原不明白怎么回事。 
  太川突然改变话题。 
  “在你科里的冈枝君,你认识吧。” 
  南原诧然。 
  “当然。同事已经十几年了。” 
  冈枝靖子今年卅五岁,拥有丰富经验,是个寡言朴素的女子,工作勤快,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下属。 
  “对,最近请了三天假。”南原想起来了。“她很少请假的。我就在想她怎样了。” 
  “昨晚,我见到她,她告诉我了。”太川说。 
  “总经理吗?” 
  莫名其妙。 
  “她告诉我,三天前的晚上,她当夜班,被强奸了。” 
  南原惊愕。 
  “三天前……对了。的确是她一个人留下来加班。可是……” 
  “你也留在公司吧。” 
  “到九点左右。我想离开时,看到冈枝君在电脑室里面,我还招呼一声说‘辛苦你啦’。” 
  “当时,你和她谈了什么?” 
  “没什么……好像是‘怎么不回去’之类的。她回答说‘把工作做到告一段落才走’——对,然后我就回去了。” 
  “还有其他加班的人吗?” 
  “不晓得……在我所见的范围内,没有别人。”南原摇摇头。“冈枝君没什么吧?” 
  “没受伤,只是精神上的冲击,入院了。” 
  “——我不晓得。” 
  “她被强奸了,在办公室。很大的打击。” 
  “究竟是谁做的,知不知道?”南原探前身体问。 
  太川在手中轻摇酒杯.说:“——据冈枝君说,做的人是你哦。” 
  “怎会呢?” 
  “什么意思?” 
  “冈枝君不可能说那种话……” 
  “约定的吧。你恐吓她,如果讲出来就开除她。” 
  “什么……冈枝君是那样说的吗?” 
  “是的。”太川点头。。 
  南原终于领悟到,这不是开玩笑。可是,实在难以置信。 
  “——怎样?”太川问。 
  “我完全没印象。” 
  “可是,冈枝君说肯定是你。” 
  “我不知道为何冈枝君要诬赖我。总之,我没做。我要直接见到她说个明白。” 
  “那等于威胁了。” 
  “南原君,冷静。” 
  “谁还能冷静?”南原喊着站起来,然后叹息。“——我没做那种事。冈枝君如果要报警也无所谓。” 
  “可以吗?” 
  “我没做。我不怕。”他昂然挺起胸膛。 
  “可是,事情公开后会怎样?的确,她可能拿不出是你做的证据。不过,只要冈枝君坚持是你做的话,两个人的意见就会成为平等线了。” 
  “但——” 
  “听我说。结果对你来说,即使你赢了,世人会怎样想?即使没证据,大家也会想说可能事你做的。太太呢?即使她相信你没做。可是心头上的阴影是除不掉的。结果,不是永远留下一道阴影,无法消除夫妻隔膜了么?” 
  听着听着,南原的睑也逐渐转白。 
  “——总经理。”他欲言又止。 
  太川滔滔不绝地说话。意味着他预先想到事情会这样子发展。 
  “南原君。这件事,交给我办好吗?” 
  “什么意思?” 
  “让我来跟冈枝君谈判。当然,她会因此而辞职,条件是不可外扬有关事件的一切,由我交给她一笔钱。” 
  “钱?” 
  “是的。那不是最和平的解决办法吗?” 
  “那笔钱由谁支付?” 
  “我,怎么说呢?我把它算进公司的经费中。” 
  南原更不耐烦了。 
  “你要我怎么样?请说清楚。” 
  “也好——简单地说好了。”太川把酒喝光。“其实,公司出现一笔无法忽视的亏损。房地产投资失败了。怎么做都无法填补的数额。” 
  “房地产?我们是电机公司哦。” 
  “是社长的兴趣。如果真的话一定赚钱的。” 
  “那个与我何干?” 
  “即是说,须要有人负起责任来。社长知道,在股东大会上一定起争执,正在苦恼着。所以——希望你负起责任。” 
  南原哑然。 
  “太胡闹了!” 
  “我懂。不过,这是为了公司好。如果现在的管理层负起责任的话,公司会发生大混乱。现在是重要时刻,不管股价还是减低成本方面都在努力。这个时候如果爆出这宗丑闻……公司本身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我……” 
  “不会开除你的。这点我答应。暂时把你送去分公司,玩一阵子。一年左右,你会回到比现在更高的位置。” 
  “总经理……太荒谬了!我没做过的事,干嘛要我负起责任?” 
  “因为必须有人负责的缘故。”太川泰然说道。 
  “如果拒绝的话呢?” 
  “冈枝君大概以强奸罪起诉你吧!要花好几年打官司,也花钱。你将被人当作犯罪者。你太太和女儿——高校生吧。那种事在学校传开来的话,你想会怎样?” 
  南原终于理解事情的真相。 
  一切都是太川策划的。包括冈枝靖子的事。 
  冈枝靖子怎会答应他们做出那种卑鄙肮脏的事? 
  恐怕太川本身也跟房地产亏本的事有所牵连,所以设法逃避责任吧。 
  “——怎样?”太川说。 
  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揍太川一顿,拂袖而去。 
  必须做好被革职的心理准备。可是……即使答应了,太川也没有给他任何保证…… 
  “对你来说,这是好机会。”太川继续说下去。“上总经理职位的最佳捷径。对你绝对不是坏事哦。” 
  对于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的太川,南原一方面愤怒,一方面觉得他很可怜。 
  拒绝他,然后离开。很简单。 
  可是,太川多半会照他所说的去做吧。然后把责任推给南原以外的什么人,用来警戒南原说“你想变成那样吗”…… 
  何等下流的手段。电视剧的恶人也会自叹弗如。南原想悠闲地想。 
  事情似乎越出常轨,可能产生不了真实感。 
  “怎样?”太川的逼问,愈发呆露他的弱点。 
  就跟三流的地产营业员想卖公寓,告诉人说“快要卖完了”,以期待叫人早日签约一样。 
  如果真的那么好卖,他就用不着强行推销了。 
  若妥协太川的做法,而且用钱解决的话,就等于承认是自己的犯罪行为。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南原说。 
  “没有时间了——好吧,今晚一个晚上好了。” 
  “知道。明天回覆。” 
  总之,应该有其他办法——冷静地思考,一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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