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主子兔保镖 第三章

  菊地悟抱着一迭录影带,来到电视前面,将录影带放进录放影机里,开始播放。
  「那是什么?」尹上慎二坐在自己办公桌,只手托腮,望着兀自忙碌的菊地悟。
  「饭店的监视录影。」菊地悟淡漠回应,放进一卷录影带,开始播放。「我调出之前你收到邮件、包裹那几天的监视录影,还有昨天的,也许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尹上慎二沉默的望着他,他为什么变了?对他的态度变得这么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为什么?
  「你打算在录影里面找到什么?饭店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各式各样,形形色色,如果能找到什么,警方早就找到了。」
  「一定会有的。」菊地悟视线盯着萤幕,手里拿着遥控器控制着播放速度。
  尹上慎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稳下自己的脾气,他大概知道菊地悟是怎么回事了!
  他打算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然后离开,他准备逃开!
  很好,真的很好,想逃,代表他吓到了,是什么吓到他?可想而知。
  唇角勾起一抹笑,尹上慎二不怒反笑,视线盯着菊地悟的后脑。
  没关系,菊地悟,你尽早找到犯人也好,我也才能用全部的心力好好的和你玩一场「猎人」游戏,你可以尽量的逃,但是我保证,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逃进我的陷阱里。
  菊地悟突然觉得背后一阵恶寒,猛地转过头,却只见尹上慎二低头批阅着公文,没有任何异样。
  他狐疑的抬起头,扫视办公室内一圈,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尹上慎二漾着天真温柔且迷人的微笑抬起头来,疑惑的问。
  「不,没什么。」菊地悟摇头,又看了他一眼,才转回头继续盯着萤幕看。
  「有发现什么吗?」
  「目前还没有。」菊地悟换另一卷录影带,继续看。
  「这样啊,那你慢慢看,累了就休息,好吗?」尹上慎二关心的说。
  关心的语调,让菊地悟心头一暖,却硬是压下那股感觉,只是淡淡的点头。
  「我会的。」
  尹上慎二不再说话,他要保持距离,将两人关系限定在公事上头,他会成全他,他就趁这段时间好好的把堆积如山的公事解决掉,也好挪出一些时间,等这件事解决之后,让他好好的利用。
  于是,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专心在自己的工作上。
  菊地悟专心的盯着萤幕,那些信件、包裹都是直接送到柜台的,所以犯人可能伪装成邮差、快递,也可能是趁乱放入,他深信犯人一定在饭店里……
  连看了三天的监视录影,菊地悟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致使整个画面出现一种违和感,到底是哪里呢?
  画面出现尹上慎二,在几名主管的陪同下经过饭店大厅,他所到之处,理所当然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他看见尹上慎二漾着微笑对着住客或员工点头打招呼,他真的……很美!
  眉头微蹙,他快速倒转,回到尹上慎二出现的画面,又看了一次。
  再倒转,同样的地方再播放一次。
  然后他退出录影带,放入之前看过的,快转到尹上慎二出现的地方,又重复看了几次。
  紧接着,他又看了其他数卷录影带。
  「慎二先生。」菊地悟突然出声。「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尹上慎二挑眉,起身来到他身旁坐下。
  「怎么?有发现什么吗?」
  「你有没有赌博的经验?」菊地悟带着一个像是抓到猎物般的笑容,望向他。
  「曾经在拉斯维加斯赌过。」
  「那你有没有一种经验,明明拿到一手好牌或是烂牌,却为了欺骗对手,而故意露出相反的表情或举动?」
  「我是没有,不过我听过这种反应通常会出现在以为自己很行,其实只是普普的赌客身上。」
  「那么,你看看这个画面,看出其中的违和感吗?」菊地悟指着萤幕。
  尹上慎二仔细的看着萤幕上定格的画面,那是他,以及一干主管正好经过柜台的时候,镜头是从他们的左前方拍摄的,刚好囊括整个柜台以及柜台前方约三分之一个大厅。
  他蹙眉细细察看整个画面,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看不出来吗?」菊地悟笑问。「没关系,我再放另外一卷录影带。」他可是看了三天的录影才确定的,就算他经过他的提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看出来。
  换上另一卷录影带,一样快转到有他出现的画面,然后停下来。
  他仔细的察看,还是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菊地悟再换片,他再看,看了五卷之后,他摇头。
  「我实在看不出……」突然,他眉头微微蹙起。「等等,你说违和感……赌博时反其道而行的心理……」他低喃着,疑惑的望向菊地悟,发现他微笑地望着他,用鼓励的眼神等他说出来。
  「我很不想表现出自恋的样子,不过几卷录影带看下来,我所到之处,好像都能吸引住每个人的视线,唯独……他!」食指指着一个穿着某家快递公司员工制服的男人,镜头里,只有他没往他的方向看。
  「没错,虽然每次他的打扮都不一样,监视画面也没有拍摄到他的脸,不过他还不够专业,体型、走路的姿势等等,都没有什么改变。还有,他出现的时间,都是你固定巡视饭店的时间,每周三下午三点,我记得你以前收到包裹的日子,也都是周三,是吧!」
  「没错。」
  「他想看你,却又怕被怀疑,所以硬是强迫自己不要看你,结果反而让他变得与众不同。」
  「接下来呢?」尹上慎二问。
  「接下来就想办法查出这个人的身份,然后逮人。」
  「何不请君入瓮?」尹上慎二突然说。
  「请君入瓮?」菊地悟蹙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停止送包裹给我,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想他已经忍无可忍,所以才送警告信给你,要你离开我,我想,何不就顺他的意呢?」
  「不行!逮到他之前,我不能离开你身边。」菊地悟想也不想立即表示反对,只要有一丝丝危险性,他就不可能让他涉险。
  「菊地,我不是要你离开我身边,而是要你客串黄雀,这几天你就处在暗处,让对方以为你真的离开了,等到星期三的时候,他一定会再送『礼物』给我,到时候你再当场将他逮捕。」
  菊地悟望着他,对于他突然改口叫他「菊地」有些愕然,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的意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照常在固定的时间巡视,而我则在附近埋伏?」
  「没错,这个人看起来小心谨慎,可是还满执着的,每一次都会出现的样子,所以我们应该可以将他逮个正着吧!如何?」
  菊地悟思索着,最后决定策略。
  「今天星期四,离下个星期三还有六天的时间,这六天里如果我没办法查到这个人的身份,我们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好,如果一切顺利,下个星期三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尹上慎二没有说完,淡淡的望他一眼,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到时候?菊地悟望着他,他想说什么?
  不过,不管他要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有自己的「到时候」。
  如果一切顺利解决,到时候,他就必须离开了。
  黯然的抹了抹脸,真是泥沼,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
  算了,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他最好在星期三之前把这个人揪出来,免得慎二先生亲自冒险,那绝对不是他所乐见的。
  于是,他调出所有监视器的监视录影,他就不相信会没有一架监视器拍到这家伙的脸,结果很幸运的,看了近百卷的录影带之后,终于看到了那家伙的真面目,仔细比对之前的监视画面,确定是同一个人之后,他拷贝至电脑将人像列印出来,传真至一位友人处,请他进行比对。
  星期三一早,终于查到犯人的身份,原来犯人是一名医生,尹上慎二半年前曾因病住院,犯人是当时的主治医师,因为迷恋上尹上慎二,加上后来扯进一桩医疗疏失的官司,压力过大,精神崩渍。
  锁定其行踪之后,在犯人踏进饭店之前,菊地悟早一步逮到了他,并从他的住处找到十数个包装好的包裹,全都是外表俊美的男娃娃,上头用动物血液写着与之前送给尹上慎二的娃娃大同小异的句子。
  罪证确凿。
  GAME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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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一顿总裁摆设的感谢饭局,菊地悟送尹上慎二回饭店。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直到回到饭店房间,尹上慎二走进吧台,从酒柜里拿出调酒用具。
  「悟,要不要试试我的调酒技术?」他微笑地问。「能喝到我亲手调的酒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喔!」
  「这种荣幸怎能拒绝?」菊地悟凝望着他,坐上吧台前的高脚椅,就喝杯酒,然后结束吧!
  尹上慎二微笑的拿下一瓶淡兰姆酒,一瓶白兰地,以及柠檬汁,将淡兰姆大量杯一杯,白兰地1/2匙,柠檬汁1/2匙,倒入雪克杯中,加入少许的冰块,摇匀之后,倒入酒杯,送到他面前。
  「喝喝看。」
  菊地悟端起酒杯,缓缓的啜了一口,「很好喝。」
  「是吗?」尹上慎二低垂着眼。「这杯酒,几乎全是兰姆酒,可是经由少量的白兰地和柠檬汁调味之后,味道和纯兰姆酒有天壤之别,你知道这杯调酒叫什么名字吗?」
  菊地悟摇头,隐约之间,感觉他好像要说出什么似的。
  「『FAREWELL』。」尹上慎二低低的说,微偏着头,漾着淡淡的笑,凝望着他。
  FAREWELL?道别?
  菊地悟讶异的望着他,他知道他的打算了吗?
  尹上慎二以同样的材料为自己调了一杯同样的酒,端着酒,走到阳台,知道菊地悟就跟在自己后面。
  「悟,你有话要对我说吗?」他望着脚下灿烂的万家灯火,轻声地问。
  菊地悟望着他俊美的侧颜,紊乱的心情让他数度开口,又闭上,这杯道别代表什么呢?
  「悟?」尹上慎二转头望向他。
  迎上他美丽的眼眸,菊地悟的心跳无法遏止的加快了速度,在他几乎克制不了的想要伸手拥抱他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的开口。
  「慎二先生,既然歹徒已经绳之以法,我这个保镳也已经不需要了,所以……」
  尹上慎二的手微微一抖,手中的酒洒了几滴,他默默的望着他,最后垂下眼,点点头。
  「你打算离开了?」
  「是的,既然慎二先生已经不需要保镳,我是该离开比较好。」
  「比较好?对谁?」尹上慎二依然保持着笑容,只是低垂的眼底有着骇人的怒气。
  菊地悟无语。
  尹上慎二一口饮尽杯中酒,他的理由是他身为保镳却无用武之地是吗?
  没关系,这容易解决,非、常、容、易!
  「听说你以前的伙伴一直和你联络,希望你能回纽约,继续和他们共事,是吗?」
  菊地悟讶异,虽然和实情有一点?入,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龙太叔叔说的。」尹上慎二轻轻一叹,表情有些难过,却又马上强颜欢笑的咧开嘴。「想想也对,让你这个一流的人才埋没在我这里,真的很可惜。」
  慎二先生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他伤害到他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慎二先生。」
  尹上慎二点头。「我了解,我只是……难得遇上一个可以自在相处的朋友,舍不得和你分开,不过我好像太自私了,完全没有顾虑到你的观感,所以有些难过……」
  「慎二先生,请不要这样说,你很好,真的很好──」菊地悟有些无措。
  「你真的觉得我很好?」尹上慎二美丽的双眸有些雾气,看见菊地悟飞快的点着头,他才柔煦的一笑。「是吗?看来不放手让你自由,就辜负了你认为的『好』了。」
  菊地悟一怔,错愕的看着他。
  「是该放你自由,反正留在我身边是浪费了!」
  没错,他必须离开,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不是吗?
  菊地悟握拳。「菊地家的规炬……」他艰涩的开口。
  「你放心,我会亲自打电话跟龙太叔叔解释,不会让他为难你,明天开始你就自由了。」尹上慎二温和的承诺。
  是的,这样就好,这样就没事了,只要他离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至于是不是去纽约……那一点也不重要。
  「对了,决定好何时出发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帮你饯行。」
  不要对他这么好,他不配!
  「时间不早了,悟,你最后一个工作,送我回家吧!今天我想回家。」尹上慎二笑得极为迷人,可是心里却狡计地算计着,他一定要让这根可恶的大木头死心塌地的守在他身边不可!
  菊地悟,你认命吧!今生今世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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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
  车子驶出高高的雕花栏杆铁门,驶离尹上家的大宅,从后视镜望去,雕花栏杆铁门内,明亮的灯下,尹上慎二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那里,显得有些……孤寂。
  心脏紧紧的一缩,脚下油门不自觉的放松,车速慢了下来,他的视线紧盯着后视镜中那抹孤寂,开始犹豫了起来。
  突来的电话铃声让他一惊,低下头拿起手机,是莹子!
  「莹子?」他接通电话,视线移回后视镜,下一瞬间,他猛地踩下煞车。
  「大哥,我是莹子,你现在在哪里?」菊地莹子在电话那头轻快的问。
  他楞楞的瞪着后视镜,镜里已经没了人影。
  「大哥?喂?喂?大哥,你在吗?」菊地莹子久久听不到回应,哇啦哇啦的喊着。
  「我在。」轻吁了口气,就这样吧!踩下油门,驶出长长的车道,进入车水马龙的市区。「莹子,这个时间妳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妳不是在英国吗?」
  「我保护的人来东京出差,所以我现在在日本。」菊地莹子笑嘻嘻的说。「我们就住在银座的皇楼饭店,大哥,听说你现在是皇楼小老板的保镳,不知道员工家属住宿有没有折扣?」
  他已经不是了。
  「黛西夫人不像是连那一点钱也舍不得花的主子。」菊地悟调侃她。
  「哎呀!我只是问问咩,如果真的有折扣,当然是我自己收下啦!」
  「我就知道。」这个嗜钱如命的小妮子。「妳打电话给我,该不会就是要问这个吧?」
  「才不是呢!」菊地莹子哼了哼。「大哥,你该不会忘了,下个星期四是我的生日哦!刚好我就在日本,可不要忘记我的礼物啊!」
  「啊,是下个星期四吗?」菊地悟语气难掩惊讶。
  「吼!大哥,你真没良心,竟然忘了你唯一的妹妹的生日!」菊地莹子生气的喊。
  「对不起对不起,是大哥不对,妳放心,那天礼物一定送上,外加一个大大的红包,可以了吧?」菊地悟笑着讨饶。
  「嗯哼,这还差不多,原谅你了!」菊地莹子满意了。
  「谢谢。」
  「大哥……」菊地莹子突然语气一转。
  「什么事?」他就知道一定还有事,而且可能不是他乐意听见的事,莹子也知道,所以才会这么犹豫。
  菊地莹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也不催她,静静的等着。
  终于,她开口了,「大哥,我上个月在英国遇到PAUL和CARLA。」
  「是吗?」菊地悟眉头微微蹙起,在红灯前将车子停了下来,果然,他第六感向来很灵。「然后呢?他们希望妳转告我什么吗?」
  「大哥,我记得你们以前是好朋友,是生死与共的好伙伴,不是吗?」
  「没错。」他并不否认。
  「那为什么……」
  「莹子,妳自己不也说了『以前』吗?既然是『以前』,就代表过去了。」
  「所以我问为什么啊!」菊地莹子有些生气的喊。
  「那不关妳的事,莹子。」绿灯,他加油上路。
  「可恶!我是关心你啊!」
  「谢谢妳的关心,不过那还是不关妳的事。」
  「PAUL请我转告你,只要你答应回去,他就把一切都还给你。」菊地莹子转述。
  「大哥,PAUL拿走你什么东西吗?」
  「他私底下对妳说的?还是CARLA也在场?」菊地悟神情冷冽。
  「CARLA也在场,不过她没说话。」菊地莹子皱眉。「大哥,和CARLA有关吗?」
  他们两个到底想怎样?!真是该死!
  「莹子,这件事妳别管了,我会和他们联络。」他这唯一的妹妹也是非常敏锐的。
  「不管就不管,对了,你最近会回家吗?」
  菊地悟沉默了一会儿,「嗯,我明天会回家一趟。」反正已经结束了。
  「那你帮我找一个东西送到饭店来给我好不好?我会待到下个星期五,你什么时候送过来都可以。」
  「什么束叫?」
  「我房间衣橱最下面的抽屉里,一个用蓝色包装纸包着的长方形礼物。」
  「我知道了,就这样,再见。」才刚阖上手机,还来不及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他直接接起,「还有什么事?莹子。」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菊地悟眉头徽蹙,「莹子?」
  「我不是莹子。」有些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
  他讶异的看了一眼手机,再拿回耳边。「慎二先生?」
  「嗯。」尹上慎二低低的说。「你刚刚和『莹子』讲电话吗?我打了好久都打不进来。」
  「有什么事吗?」紧握着手机,他强装平静的问。
  尹上慎二安静不语,再开口,声音绷绷的。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打电话给龙太叔叔了,你自由了。再见。」
  楞楞的听着断线的嘟嘟声,好一会儿菊地悟才叹了口气,将电话收起来。
  他生气了?还是自己冷汉的口吻伤了他?
  懊恼的抹抹脸,该怎么办呢?
  「叭──」后头一声汽车喇叭刺耳的响起,菊地悟才发现自己挡在路口,而且已经绿灯了。
  他立即加油上路,心思依然停留在尹上慎二刚刚那通电话上。
  突然,车子后头遭到一阵剧烈的撞击,心不在焉的他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撞,脑袋一阵剧痛,忍不住低咒一声,他抓稳方向盘,扫了后视镜一眼。
  天色昏暗加上后面车子大灯刺眼,他看不出来后方追撞的车子是什么样的车型,当他想要靠边停车的时候,那辆车子竟又加速撞了过来。
  原来不是意外?那辆车子是故意撞他的?
  又是一阵碰撞,他的方向盘失去控制,直接撞向安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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