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毕业,是一段繁忙混乱、焦急不安的时期。
不过我在想,就算没认识夏非宁,以我的个性估计也急不起来。我大概会跟往常一样,每日里好吃好睡,混一天算一天,直到混不下去再作打算。
总之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没有太大改变,很多事不用我自己操心,省了很多心思。专八证书到手,我正式留用在实习公司,毕业论文在高参协助下三天搞定。就这么一天、一天,居然就迎来了拿毕业证书的日子。
毕业合影,就是在学校操场上照的。那天太阳火辣辣,耀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英语系所有班合在一起照相,我和刘竹几个男生被排在最后一排,要知道绿叶虽然珍稀,但还是绿叶的命。
我回头四顾,有些茫茫然,这四年就算过去了?这些既熟悉又新鲜的面孔,与当年入学时,仿佛没有几分改变。
摄影师指挥了东又指挥到西,这方靠紧实些个,那块别哭丧着脸低头认罪样,直等把所有人都照顾得妥妥帖帖了,终于“喀嚓”一下摁下了快门。安静的人堆立刻闹哄起来,不待众人散开,摄影师招呼着还得再照一张,两选一。于是又静了下来。
等到我双颊笑得有些僵硬时,终于宣告结束。在跃下拍集体照专用的木梯子时,我知道,这一段岁月已一去不复返……虽然我曾是如此的厌倦这段岁月,这一刻也不禁莫名的伤感起来。
不过更伤感的时刻在后头。
我甚至想过不去参加毕业聚餐,但最后还是去了。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晃动着,催动着一波波的心潮奔涌。
我的酒量不浅,这时候没了顾忌,和刘竹一杯杯的对干。陈琳不管刘竹,她自己也斟满了啤酒,皱眉和姐妹们互敬。
酒精似乎成了唯一需要的液体,有太多的东西要借助它的润滑才能发泄而出。有人哭哭笑笑了起来,也有人跑厕所吐了。
离别的氛围笼罩着所有人,感伤成了唯一留下的名词。
这伤感,不仅是因为告别了眼前的人们,更因为告别的是我们的青涩年代。那所有热烈的梦想、不羁的追逐仿如昨日般五彩鲜艳。在起身踏向未来前,就用这最后的时光,来完成我们特殊的悼念吧。
挥别昨日,走向明天。而这段岁月,将永远珍藏于心。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段曾经无聊不起眼的光阴,在日后的漫长岁月中会被如何的缅怀与追忆着……
不因其精彩,只因其珍贵。
***
关于夏非宁如何将我弄回家的过程,我是记忆全无。等有意识的时候,他正在用冷毛巾给我擦脸。
脑子里好似几千只苍蝇在“嗡嗡”叫,思考能力近乎于零。
“还想不想吐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摇摇头,胃袋感觉很空虚,但也不是饥饿的感觉。空虚到这程度,就算想吐也没东西可吐了。
“来,喝点解解酒。”
我看着他手中那杯可疑的淡黄液体,不放心的问:“这什么东西?”
“蜂蜜水。解酒很好的,快喝!”
说着就硬灌进我嘴里,啧,真是一点都不体贴。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喝了下去,甜甜的滋味,顺着口腔慢慢滑落,安抚了尚微微抽搐的胃袋。
然后在他帮助下,我脱掉衣服好好洗了个澡,头脑才慢慢活动起来。其实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任凭夏非宁在那摆弄。幸好他还算比较君子,没乘机做些下流的事让我难堪,不过据他后来解释,那是因为他对奸尸没啥兴趣……
“呼……”开足冷气的卧室,对于我而言,简直如天堂般美妙。
稍微恢复些行动能力的我,晃悠悠走到床边,把自己扔了上去,四肢大敞着睡了个仰八叉。
啊……醉酒的感觉,简直像死了一回又活过来。头还是有点晕淘淘,但已是一刻清醒过一刻。冷气吹拂下,像要烧起来的火热感觉渐渐淬灭,从里到外慢慢冷却。
我闭目养神,听见夏非宁冲完凉进房间的开关门声也懒得睁眼。床微微震动,然后一个暖热的躯体贴了过来。他摸了下我胳膊小小责备道:“不盖被子就这么吹,也不怕着凉啊你。看,手都冰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他拉我进怀抱,顺便拉上了薄毯。我调整下姿势,很快在他怀中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嗯,身体凉透了再贴上个温暖的怀抱,就像三九天一壶热茶下肚。我轻舒口气,以表达自己的愉悦感觉。
“今天哭过?”
“嗯啊……好多人都哭了。连班主任也哭了,估计是给我们折腾了这四年终于盼来出头日子,幸福得一时把持不住。”
“呵……”夏非宁笑了起来,顺势在我额上印了一吻。
我抬眼望着他,问道:“你们那时候呢?是不是也这样子?”
“是啊……像我们班男生多,啤酒是一箱一箱的搬,平时不喝的全都上阵,要是没喝趴下就不算男人了。还有个小子酒精过敏,硬是挺着一起喝,结果闹得给送去医院急诊输液。”
“哈?这也太敬业了吧?”
我反正不困,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褪去平时身份阅历的差异,难得像现在这样有共同话题。有些相似的感触,将心灵上的距离牵系得更加紧密。
“小末……其实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他似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
“什么事?”
“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真的感觉幸福吗?”
我讶然的抬眸,望进他带着隐约忧虑的黑瞳中,他怎么会想到这问题去?我只是木木的直觉答道:“当然幸福啊。你干嘛这么问?”
听到我的回答,夏非宁的眼眸瞬间被点燃,他笑了起来:“是真的么?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担心,担心你跟我在一起,其实是在委屈自己。”
“你怎么会这样想……委屈谁我都不会委屈了自己。呵,你放心好了。”我轻扬头,蹭着他下巴,“我现在真的很幸福,真的,一点不骗人。我想和你在一起,真心实意的这么想。”
他突然收紧双臂,将我紧紧包围,那语气中有一丝激动:“小末!我爱你!爱得快超出我理智界限了。我不知道该做好,就是担心会让你不快乐。”
耳边喃喃响起的爱语,一遍遍焚炙着我的神经。那爱语犹如掺了毒的蜜糖,让人甘之如饴,哪怕粉身碎骨……被爱的感觉太幸福了,被人如此强烈的需要着,简直让人激动得浑身发颤。
“告诉我,你也爱我,告诉我……”意乱情迷的话语伴随着挑拨爱火的碎吻落下。那一丝丝麻痒的触感,引诱起最原始奔放的节律。
“说你爱我。”他不容逃避的锁住我眼眸,眼神直直击穿我心脏。
只是……
我轻轻合上眼,主动将唇印上他锁骨,啃啮着,用心挑拨起他的欲望火苗。
听到他失望的轻叹,我的心也随之微抽。我知道这样很卑鄙,交融的身心,却一意孤行的将心抽远。
你要的,我给不起。不是你太贪心,而是我太懦弱。不想爱得太累,担心再被伤害,我想的只有如何保护自己。真的,对不起……
情动处,他在我耳边坚定温柔道:“没关系,我爱你,所以我会等。哪怕等再久也没关系,慢慢来好了。你只要记得,我永远永远爱你……”
这一刻,我想哭,眼泪却下不来。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等待吧,等待我们相爱瞬间的到来。
***
毕业,紧接着踏入职场。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标志着人生巨大的转变。对于我而言,亦然。
虽说毕业后与我实习时的生活相较,可说毫无二致,但我毕竟已褪去了学生哥的身份,以一个独立成熟的社会人来担当一切。
毕业后的某天,我破天荒的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我不清楚他从哪里弄来的号码,听到那声音时,陌生得顿了半天才敢确认是他。
自从他和母亲离婚后,我们正好七年没见过了,其间偶尔通过两次电话,没谈什么就断了。在钱上面,他很大方,所以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这次突然接到电话,我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来的有些尴尬。然后我告诉他我已经毕业,以后不用再往卡里打钱。
他“哦”了声,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以后是否打算买房结婚。听到这话我愣了下,突然不知为何,把已到嘴边的习惯性掩饰给拦下了。
“我不会结婚的,一辈子都不会。我是Gay,也就是同性恋。”说出第一句后,下面的话就容易出口多了:“我现在和男朋友住一起,不必考虑买房之类的事了。”
我不知道,电话那端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意味。匆忙道过再见,不待回答我挂断了电话。之后,手机一直很安静,没有再响起过。
突然,我生出了后悔。
那个人,于我而言早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我怎么就会向一个陌生人去“come out”?自嘲的一笑,我这是在报复吧。对于年少时所遭受的伤害与痛苦,我兴许从未真正放下,刚才的行为只是种发泄。
是的,这是种报复——对着自己所感受到的报复快意,我无法撒谎。
所以我忍不住后悔了。无法彻底放下过去的伤痛,只能说明时至今日我仍被束缚其中。我长久的不快乐,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沮丧的结论。
这件事貌似就这么过去了,那之后和我父亲又断了音讯。对于讨厌的过往,我向来不去多想,扔到脑后努力遗忘还差不多。
不过这件事像一个先兆般的,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其实一开始,也称不上是麻烦,只是之后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罢了。
事情不复杂,只能说太巧合。要死不死,我们公司有一笔单子要和某单位接洽,这事扔给了我负责。关键是对方公司以及对方的接洽人,实在让人很是尴尬。说白了吧,我的接洽人就是石康成——曾经的情敌对手。
哪怕是撞上了杨理,也比遇上他好些吧。我从一开始就这么想。但无论再怎么难堪,工作就是工作,这种时候想得太多就是自寻烦恼。
石康成的出现,提醒起我曾经那段心碎的日子,他代表的正是我回忆中最灰暗的段落。
至于石康成见到我的感觉,我就不好说了。高傲如他,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心思感想泄漏给他人知晓的,尤其在对方是我的情况下。只不过,他的镇定表现,让我更加无法定下自己的心神。
心情微微低落,我不准自己去多想什么,尽早将工作完成就好了,然后让这件事就彻底过去。
我心情上的波动虽然细小,但还是让夏非宁感觉出来。犹豫了下,我将此事坦白告诉他。
他听了以后,也有些不悦,说:“你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我和你们老板私下去打个招呼,让他找个借口换人接手。”
我缓慢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小题大做了。”
“真没事?你确定?”
“嗯,没事,你别担心了。”我微笑给他看,让他放下心来。
他无言的拍拍我手背,“记住,不管何时何地、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身后的。所以,不要有估计,有什么记得第一个来找我。”
“嗯……”我将他的掌心摊开,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我知道的。”
接收到夏非宁的鼓励后,我那微微低落的心境,重又恢复了原样。想到身后,随时有那么一个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存在,浮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再面对石康成时,我已能表现得自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我想,这个小插曲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吧。虽然让人小小的不舒服了下,但最终会如那划过水面的涟漪般不留痕迹吧。
不过,这只是我想而已。
***
“嗯,好了,那剩下的部分就麻烦你带回去继续了。”我整理好资料,把纸张一一收纳,连同烧录着资料的光盘一同放进透明文件包内,递了过去。
暗暗长吁口气,这次的工作终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工作是由他人负责,也就是意味着我和石康成再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整个人顿时为之一轻松,解放啊!真想回家大肆庆祝一番,只可惜夏非宁要出一个礼拜的差,直到明天或后天才回来。
“你现在有时间吗?”
听到这问句,我不禁一犹豫:“啊?有是有,怎么了?”
石康成微笑着,不过这笑容真是应了“皮笑肉不笑”的形容。“难得见面,我想请你喝杯饮料,聊一聊。”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吗?我直觉的想如此反问。心情沉沉的,抬眼看了他一会,见他面上一派坚持,没有丝毫动容让步的余地。
唉……“好吧,到隔壁的茶餐厅怎么样?”
他表示同意,我领着他下楼而去。这个时间已过了下班时间,所以我也不用跟人打招呼。一会回来后,还有些收尾的事情处理下就能下班。
已稍微过了用餐的高峰时期,店里人不算太多。想找隐蔽点的独立位子,最后挑了墙角的座位。一边靠外墙玻璃,靠内堂的一边上有屏风遮住。
服务生很快送上两份菜单,摸摸有些干瘪的肚子,我提议道:“时间也不早了,索性就在这里吃晚饭吧,我做东。”
“不用了,AA。”他面无表情的拒绝,扫了两眼匆匆点好餐。
我在心里吐了下舌头,不要我请那最好。说实话和他一起吃饭就够不爽的了,再要我请客就更不爽啦。“那我还是回锅肉盖浇饭。”我抬头对服务生一笑道,“老规矩,不要洋葱,放点胡萝卜。”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远后,我对他挤了个笑容,然后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啜着免费赠送的凉茶,我清清嗓子,勉为其难的主动挑起话题:“最近一切顺利吧。”
“嗯,还都算好。”他视线一如既往般的锐利,只不过我早就不怕了,回视着顺便微微一笑。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真是麻烦啊……我揉揉太阳穴,直奔正题:“你刚才说想和我聊聊,是想聊什么?”
石康成低头抚着茶杯口缘,沉沉道:“你不问问杨理的近况?”
心口一窒,他这算什么意思?我轻松得一耸肩,“说实话……我真的一点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尤其是从你那里听到。”
他直直看过来,仿佛想看穿我的心。切,谁怕谁啊?我毫不示弱的瞪视回去,微微扬头,带点不屑的神情。
“你究竟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话说在前头,这段日子我一直过得很好,要不是你提起,我是真的一点不想回忆那时的事情。
“你真的……对杨理一点想法也没有了?”
“没有了。”我答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谁对谁错现在也没必要追究,我和他之间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怎么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我自己来说,虽然也谈不上后悔,不过我真觉得,要是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就好了。”
石康成愣愣的看着我,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在里头,“你真的这么想?”
“是,一点不骗你。总之杨理的事,我是越少听到越好。你要有什么想说的就爽快点说吧,不用拐着弯来试探我。”
我知道自己这时看起来,铁定严肃得吓死人。其实呐,心里头早乐翻了。我对石康成会没心结才怪呢,看能把他堵成这样子,实在是件巨爽无比的事,捏哈哈哈~~~
只见石康成握着被子的手,用力得指甲隐隐发白。两道浓眉皱在一起,似乎自言自语在说:“你居然这样……只有你一个人解脱了,剩下我们还在那受罪。”
嗯?我心中不由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颇怨愤的瞪了我一眼:“杨理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忘记你——这你明明知道的不是么?你现在过得开心了,留下的痛苦全转嫁到我们身上,难道你就一点没感觉?!”
简直莫名其妙!我给气得有点发晕,耐着性子辩解:“杨理他一直喜欢的人是你,我退出成全你们,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你们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既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杨理他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根本没法全心对待我。”石康成眼中的痛苦之色渐渐凝聚,紧紧闭合起来,然后睁开眼锁住我视线道:“你要是从来没出现过就好了。我和他之间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现在的问题也不会有了。都是你……”
那怨毒痛恨的眼神,让我心底阵阵发寒,说不出话。我以为事情早已过去了,却没想自己一直被如此得痛恨着。
“自己有问题,就不要迁怒到别人身上。从一开始邵末就没欠你任何情,现在也没义务在这里听你发疯。”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和石康成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受到你心电感应,我从千里之外飞奔而来了。”夏非宁痞痞的一笑,我目瞪口呆。
“初次见面,您是石先生吧。我姓夏。”他自说自话把我往座位里面赶了点,坐定下来。
“你、你好。”
我突然有些幸灾乐祸,石康成虽说向来厉害,但碰到夏非宁这个妖怪,不给整死了才怪。唉……做人还是厚道些吧。我扯了扯他衣角,让他耳朵凑过来悄声嘱咐:“你给我客气点,别把人家吓着了,事情过去就算啦!”
夏非宁无辜的望着我道:“我才打了个招呼,你怎么就把我想得那么邪恶?”
默……我还不知道你才怪,每次这家伙越是客气无辜,做出来的事情就越是恐怖。
我不语,只是用眼神坚持的望着他,半刻后他投降了,对我微微一笑,摸摸我头示意OK。
“石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小末?虽然他以前和杨理是有过段情缘。但据我所知,他认识杨理的时候,杨理没有和任何人在交往。所以呢,像暗中勾引别人男朋友这种事,跟他是一点不沾边。”夏非宁微笑着说,只见石康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天……明明答应过我了,他还是……算了,反正难堪的是石康成,不关我事。嘿嘿,其实感觉也挺爽的。
“啊,话扯远了。小末和杨理好聚好散,其实这事对大家都很好。现在我们过得很开心,而且我保证,他不会背着我偷跑。你和杨理之间会有什么问题的话,要扯上他就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再说已经过去半年多,母猪都能生个两胎了,至于那些陈年旧帐,就算你记得住,别人可未必有那闲情一直放心里头。你说是不是?”
夏非宁摆明了就在说他太看得起自己,果然石康成黑了脸,但又发作不出来。
夏非宁边说着回头对我一笑,捏捏我腮帮子道:“可惜我家这只小懒猪,只会吃不会生啊。”
这家伙!我气得狠掐了他大腿一把,疼得他嗷嗷喊疼。
大概是看不下去我们在这打情骂俏,石康成没说两句就起身告辞。抓了东西转身往屏风外冲,差点撞上过来送餐的服务生。夏非宁见此情形,不紧不慢送去一句:“慢走不送,当心别撞到啥花花草草哦。”
我一个没忍住喷出了茶。
“啊……他没付钱。”我一拍脑袋道。我问夏非宁:“要么就你吃了吧,反正这帐都得我来付,免得浪费了可惜。”
夏非宁笑了笑,招人来结了帐,拦住了没让我吃。“我就是来找你的,待会有其他好料的等着,这些就浪费吧。”
望着喷香的回锅肉,上面的肥肉看上去又香又嫩……我努力将口水咽了回去,一咬牙将筷子放下。
“好了,别一副三年没吃到过饱饭的样子了。”二话不说,他拎起我就往外走。
猛的想到——“对了、对了,你怎么突然在这里?出差结束了?”
“有事情所以急着赶回来了。我刚想上去找你,就在门口看见你和他进了这里,就跟了过来。”
那就是说这家伙早在旁边把我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后挑了个最合适的机会插进来。不过刚刚听他出言讽刺石康成,我还真是开心的。
看见我露出贼笑,他猜出了我心思,坏笑着问道:“刚才爽不爽?”
“爽!简直爽歪歪了!”
已经出了店门,我们两个当街大笑起来。
“哼哼,我早就看他们不过眼了,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夏非宁边说着看了我一眼:“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没这样客气呢。”
“知道、知道啦!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关联,让事情安静点过去就行了。所以这样最好不过。”
“你真的没事了?”
他眼中的担心很认真,我笑得有些哀伤:“说一点不在意是假的。啊……你别误会,我不是对杨理还有意思。只是想到过去的事,忍不住有些难过而已……”
“嗯,我明白。”他揉揉我头发,温柔道:“慢慢来吧,迟早会走出来的,不用太逼自己。”
“谢谢你。”
跨进电梯后,安静的空间只有我们两人,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了他。我合眼,呼吸着他身上的熟悉味道,还有透过衬衫微热的体温。
“幸好我遇到了你……要是一开始我认识的人是你该多好。”
就这么静静的相拥,我将心中的话语传达过去。
这一刻,仿佛施了魔法般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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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亮人生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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