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鞑子帅公主 第六章

  马像一阵猛烈的龙卷风,剧烈的跳动,后蹄不断踢起层层风沙,整个比试场上,大家躲的躲、遮的遮,就是想仔细瞧也无能为力,沙子不断地飞进眼睛。
  起先还听见跳动不停的马蹄声,到了后来,声音夹杂在风沙中越来越小,当万物恢复静止,场上的每个人都愕然了。
  不见了?马呢?人呢?
  再看看马栏里,栅栏裂成两半,里头未驯服的马也跑得一匹不留。
  “怎么回事?”会场上众说纷纭、揣测不断。
  “她人呢?”皇太后看着会场,该在的人如今不在了。
  铁烈也没看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人是被马带走了,有可能是她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结果脚勾着缰绳,被挂在马上。“我也不知道。”
  “糟糕,她会不会发生危险!”
  她本身都已经够危险,哪还会有危险敢找上她,他才想着,会场上即传来一阵骚动。
  “找到了、找到了!”
  大臣手里捧了一个小东西来到可汗面前。“启禀可汗。”
  “发现了什么?”
  “这凤钗是在地上发现的,乃为诺娃凯族公主所有。”他将东西呈上了前。
  真的出事了吗?铁烈接过它,握在手中。
  “立刻叫人备马。”
  “可汗可是要去找她?”
  “嗯。”
  “属下立刻去聚集士兵。”
  “用不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他才不想带那么多人,万一是她又耍什么把戏,再说,昨天的帐也该算算。
  铁烈一个人单独骑着马,发现距离会场不远之处有马群奔驰的足迹,他顺着地上的蹄印一路进入山上。
  进入山谷中,地上的足迹越鲜明,他渐渐听到了马儿的嘶鸣。
  越过一小片的灌木丛,他找到了那群逃脱的马。“她呢?”他未瞧见她人。
  后来,马群中钻动着一颗黑色的小脑袋,她出现在那匹黑马的面前,除了头发完全散落下来之外,她看起来好得不得了。
  执宁站在马群中,她宠溺地拍拍马王的头。“你们下次呀可别再被人抓到,到时候我可是救不了你们。”
  她这一跑,比试的资格大概被取消了,不过也好,这样子,那个可汗应该不会再继续找她麻烦。看到这些马逍遥自在的悠闲模样,可真是羡煞人。如果她抛得开一切,她现在也该是这副样子。
  黑马偷袭地磨蹭她脸颊。“好坏哦,你!”她抱住它的头反复感觉那柔顺的毛发。
  草地上的马突然起了骚动,不安地往山谷里退。
  执宁惊觉到这情形,立刻张望四周……她的死对头就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怒视她。“你、你在那里站了多久?”
  “很久。”
  “没想到你不但是变态还是个偷窥狂!”
  “就算我是吧!”铁烈走到她身边。“这些马是你放的?”
  “不是,是它们自个儿跑出来的。”
  “那黑马呢?”
  “是它自己要往这儿跑,我驾驭不了它,又怕摔下马,所以才被它带到这儿。”
  她编篡着一堆理由来掩饰罪行。
  “你知不知道这一跑会有多少人担心?”
  “有人会担心吗?”除了她那一票弟兄之外,她怀疑有人会管她死活。“起码我知道你就不会。”他要是会,那就是担心她若死了,没人能让他报仇。
  “因为我知道像你这种人命硬得很。”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祸害呀,你难道没听过‘祸害遗千年’。”
  “你才是——”执宁生气地又想重施故计。
  “哼!你想经过昨天我还会被你骗吗?”铁烈一发现她的计谋,立刻就点上她的穴道,没再让她占到半点便宜。“放开我!”
  “我昨天也是这么告诉你的,可是你却让我在池子里吹了一晚的夜风。”
  “是你无耻在先,不能怪我卑鄙在后啊!”
  “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无耻的事。”
  “不记得?你昨儿夜里吻——”她胀红了、气红了脸,就是没有勇气把昨天的事说出口。
  “吻什么?是不是像这样?”铁烈火辣辣地就攫住执宁一双朱唇,吻得啧啧有声才放开。
  “卑鄙!你乘人之危,欺负一个弱女子。”
  “彼此彼此,昨天你也是这么乘人之危,打了我一巴掌。”他到现在还是愤恨难平。
  “那不一样!我是个女人呀,可是你那样对我……那是天大的侮辱。”
  女孩家该有的贞节全被他侮辱了,这个身子等于是不洁,他还有什么脸来责怪她的不是。
  “我是可汗,这个名字代表了权势和力量,你只能顺从我。”
  “顺从你不表示就要当你的奴隶,你太过自大,不容许有人打击你那些该死的自大心,而我恰巧是第一个不怕死冒犯你的人,所以你才会一时不能接受。”
  “如果我是你,你被人打了、侮辱了,你会不怀恨在心?”
  “我打你是给你面子,你应该觉得荣幸,我其实很少打人的,这就当是个纪念品也不错呀!”她指着他脸上的巴掌印。
  “哦?那好,我也留点东西给你纪念、纪念。”
  “不——”
  她的“不”字,被铁烈狠狠地用唇吞没,一下子是猛烈的吸吮、一下子又是咬,他想慢慢的享受这报仇的乐趣。
  他碰过无数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个两极体一样,一面是冷得令人想融化;一面又是热得足以灼人。
  抗拒他、抗拒他!执宁的理智不断地在警告她。
  可是,她发现这越来越难做到,他的惩罚正让她的防卫逐渐褪去,她的一池春水全被他霸道的唇搅乱。
  咻!一道急烈的杀气冲向陶醉中的两人。
  一只流星飞镖射中了铁烈的肩膀,他迅速离开她身边,肩上开始传来麻麻的感觉,他不太确定那镖上是否沾了毒粉,如果他中了毒,就没法子保护她的安全,
  于是他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躲在我身后别出来。”
  “你受伤了!”
  看清他肩上的毒镖,是鱼机!他在这里,他一定是看到了刚才的情形,所以才会射伤他。
  “我叫你躲好。”他眼前的影像开始旋转,树转着、天空也转着,他看不清敌人在哪儿。
  “你的伤——”
  “记住!如果我发生了任何事,别管我,赶快跑回城里去。”
  “我不会抛下你的。”
  “你不必……不必管我,他们要的人是……我。”
  “你振作一点——”另一支飞镖又朝着他射来,执宁机灵地接住了它,她看了飞镖射来的方向,鱼机正站在一棵大树后头,她对着他摇摇头,要他别再出手。
  “快跑……”
  她接住了昏厥的铁烈。“铁烈——”她第一次唤出了他的名字。
  鱼机的心里像醋海翻腾,这个野蛮人居然侵犯了公主,他该死,他想一剑刺穿他胸膛。他走近那个鞑子王,抽出腰际上的剑。
  “鱼机,住手!你想做什么?”
  “我要杀了他。”
  “不行!”
  “他侵犯了公主。”公主是他心目中尊贵的女神,他不允许谁去破坏了。
  他果然瞧见了。“我不许你杀他。”
  “他侵犯了公主!”鱼机是带着怨恨的仇视眼神瞪着他。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不要你插手,他不能死,我有用到他的地方。”
  他开始扭动不安,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
  “鱼机!”
  “我绝不允许侮辱了公主的人还能活着,如果他能熬过这毒伤,那我就放弃杀他。”这乃是用一百只毒蝎子所提炼出来的剧毒,只要一点点,就足以使人暴毙,虽然他的武功很高,但是谅他也撑不过三个时辰。
  “我会救活他的,我一定会。”
  “……”鱼机嫉妒公主那种要救他的坚决,他痛恨,他们是敌人,他是亡了宋国的杀人魔,可是她却想救他。
  他冷漠地转过身,慢慢走回会场,相信公主救不了他。
  执宁看着四处,她听见潺潺的水声。“这附近一定有水。”她想起初到这儿发现的那条小溪,按照位置算来,水源应该就在这附近。
  揽着他,慢慢拖向声音来源,钻过一排浓密的树丛,她发现了一处隐密的石穴,里头有着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水泉。
  这儿就是水源了,她想。将沉重的他拖到一块平台石上,让他坐起,脱下他上身的衣服,肩上的伤处已经泛黑。她必须将毒液吸出。一咬牙,执宁的唇覆上伤口,将里头的毒液吸出,反覆做了几次,吐出的毒血已不再那么黑瘀。
  执宁探了探他额头,倏地缩回手,那儿烫得很!
  怎么办?
  看到了溪水,执宁豁然想到,于是拖着他到了水边,让他身体浸泡在水里,冰凉的溪水能退去他身上的烧热。
  她用手绢沾了水,轻柔地擦拭他已经发白的脸。
  待了一会儿,她发现他的身体正强烈地颤抖着,这时她才发现,他身体上的那股灼热已经转成冰寒。
  执宁不敢迟疑,立刻将他拖上岸。铁烈躺在石台上,蜷缩着身子,不断地打哆嗉,一副很冷、很冷的样子。她解下腰际上的白巾包扎住伤口,再让他盖上衣服。可是这点衣物,他根本暖不起来。
  “我马上就回来。”
  执宁跑到外头,找了几根枯树枝回到石穴,点燃树枝,火暖热了石穴,而他看起来还是一样冷。
  执宁抓着胸襟,十分为难。这是最后的方法了吗?
  铁烈很难过的大声喘息,整张唇毫无血色。
  还有什么好怕的?她这身子早被他瞧过,心一凛,毫不犹豫地解下衣衫,她温热的身子贴着他,不断摩掌他冰冷的身躯,再用衣服紧紧包裹着彼此。
  “你一定要活下去,求求你、求求你……”
  ☆        ☆        ☆
  皇宫内,人心惶惶不安。
  “他们人呢?”
  “启禀皇太后,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侍卫长伏低了身子回答。
  “怎么回事?两个人无端端的不见了?”
  皇太后皱着眉想不透,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不见才对,那么是……
  嗯!也许就是这样,铁烈对女人终于起了兴趣。
  “属下立刻加派人手去找他们。”
  “等等,不用了,我想他们没事的,咱们就在宫里等他们回来。”
  这小俩口八成正打得火热,她才不让这些饭桶去碍着了他们,呵呵呵……快一点的话,说不定他们回来的时候,她连小孙子都有了。
  太好了!
  “可是万一他们发生事情呢?”阿桃儿心慌口急地问皇太后,这几天她愈来愈觉得皇太后是站在执宁那一边。
  “放心,以铁烈的武功应该应付得了麻烦。”
  “可是——”
  “没事的。我累了,我要回宫休息了。”
  “皇太后!”
  皇太后现在可没心情去理会她,一想到很快地她就会有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气死我了!”
  阿桃儿见皇太后这么不关心她,非常的气恼,那个叫执宁的抢去她太多锋头,不但可汗老是跟她在一块儿,连皇太后也都心向着她。
  不,她不能让那个女人再这么嚣张下去,皇后的位子是她的,谁想夺走,阿桃儿会想尽办法杀了她。
  ☆        ☆        ☆
  好热!
  一副软玉温香的身子倚着他,铁烈冰冷的身子下有道火焰正狂炽地燃烧着。
  他冲动地抱紧她,好像只有这样,那股灼热才会减退,他胡乱地吻着他所能接触的肌肤,带着饥渴的欲望。
  她是谁?身下的人儿并没有反抗他,只是乖顺地任由他。
  他睁不开眼睛,好像早就熟悉身下的这副胴体,任由身体和手脚不自主的牵引爱抚着。
  她发出呻吟,也为他的引诱所动,主动抱住他腰际。
  欲望不断吞噬铁烈的神智,直到那像一道不能抑止的山洪终于爆发,野蛮、疯狂、丧失理智的他将那身子占为己有。
  当激情平息,两个累垮的身子相拥而眠,紧紧依附在一块儿。
  石穴外的天一样蓝,风还是一样的吹。
  很快地,天色渐渐昏暗,夜黑了,洞外传来令人战栗的狼嚎……
  铁烈睁开眼眸,第一个感觉是筋疲力尽,接着他瞧见臂弯僵硬发麻的原因,那儿枕着一颗小脑袋。
  这是……
  睡梦中的她动了一下,铁烈立刻发现,他们的身子是裸裎的贴在一块儿,而刚才那一下,再度勾起他沉伏的欲望。
  一堆浓密的绿云披散在他胸膛上,他卷起一小撮凑近鼻下,好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他会跟一个女人赤裸裸的躺在这儿?而且他肩胛部位该死的很痛,是他操劳得太厉害吗?好像不是——应该不是。
  会痛的话,也不该是那儿才对。
  绿云下的那颗脑袋又动了,这次她钻了两、三下,猛地抬头,朝着他下巴狠狠地撞上。
  “哦!”
  铁烈上下两排牙齿敲在一块,差点就咬到舌头。
  “啊!对不起。”
  执宁揉着脑袋瓜,看他一脸很疼的样子,于是赶紧抚抚他下巴。
  “是你?”太多的惊讶抨击着他神经,与他共享欢愉的女人竟是她。
  “我不知道你醒了。”她顺便用手背量了量他额头,不烫也不冷。“幸好你没事。”
  “我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怔了一下,和他这么接近开始让她全身不自在,她转过身,匆匆拾起衣服换上。
  铁烈坐直起来,瞧见肩胛上绑着白布巾,记起自己身中毒镖的事,照那毒效,他应该早去见阎罗王了,那么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死?
  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起一点点,所有的记忆也就纷涌而至:她一直在他耳边呢喃着,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
  最后一个,是他极不愿记起的,他粗暴地夺走她的清白。
  铁烈抓住她的手,要她的脸面对他。“我侵占了你?”
  执宁困窘难堪得不发一语。
  “只要能坐上皇后这位子,你什么都愿意牺牲,是吗?”他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当上皇后,因为这是他所想出最合理的一个原因。
  皇后的位子?哈!她笑不出来更哭不出来,他居然把她想得这么低贱,为了名不惜出卖身体。
  啪!她当场甩了他一记耳光,管他伤好了没。
  “混球!”
  一巴掌下去,眼眶中涌出了泪,执宁含泪忍辱地跑出石穴,她好像是被人往心脏踹了一脚,摇摇欲碎。
  他错愕地抚着被打的左脸颊,他猜错了吗?
  ☆        ☆        ☆
  “公主,你回来了!”营帐里的人因为担心公主而愁得吃不下饭,见到她像一阵旋风似跑进帐篷,大家立刻跑到了门边。“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你们别管我。”
  执宁把自己关进帐内,哭着扑倒在毛毯上。
  外头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是窃喜的,鱼机深信那个鞑子王已经中毒身亡,而公主这么伤心是因为他的死。
  “你们退下,让公主休息。”
  “鱼机将军,公主她是……”
  “她明天就会没事了。”
  他领着众人来到外头,外边闹哄哄的起了一阵骚动,混乱的人群中,鱼机瞧见一个被拥着的高大身影,是鞑子王!
  他?
  几个时辰前,他就该丧命的,难道公主真的救活了他?但倘若是公主救活了他,那她为什么会哭着回来?
  这段时间中,他们到底发生了啥事?
  他看见那鞑子王不断地向这边张望,他是在找寻公主。鱼机心神不宁,因为,除了先皇驾崩一事之外,公主坚强的脸上,不曾出现过泪水。
  帐内——执宁哀泣不停,将被他伤害的怨怼倾泻而出,她又气又恨的捶打床铺,把那当成他,那个混球居然把她当一个为谋利而试图出卖身体的女人。
  好傻!她自作多情的把贞操给了他,却换来一身的污秽。
  她真想杀了他……
  ☆        ☆        ☆
  妈的!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合眼,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铁烈掀开被子,沮丧地走到窗子边,夜笼罩了整片大地,岑寂的星空下少了贯有的噪音。
  她现在是睡了还是跟他一样不成眠?
  他以为她跟其他的女人都是同类,只要能登上后位,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陪他上床。她是吗?揣测怀疑之后,蓦地觉得好像是误解她了。不论她为了什么,她救了他是事实,他欠她一份东西,如果她要那后位,铁烈会给她的。
  他离开寝宫,想半夜潜进她的帐篷里,到了皇宫后的草地上,正巧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隐入草丛里,跟着她,却在溪边失去了她的身影。
  那个人是谁?为何三更半夜偷溜出皇宫。他沿着溪流往上寻,找到了她。
  那暴露在月光下的身子是皎洁白晳的,无瑕得令人屏息,可是她在干么?她简直是在虐待自己。
  “住手!”他朝站在溪水中央的她走去。
  执宁站在溪流中,褪下了身上的衣裳,让自己浸在冰凉的溪里。深夜,她哭着醒来,深恶痛绝地发现衣服上、肌肤上充满了他的味道,所以,她来到溪边,想把残留在身上的气味洗掉。
  她用力地搓着手臂、大腿,直到红了、疼了也未停止,直到有人阻止,她才看见他。
  又是他!为什么他老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她惶然地想逃上岸,却被他搂住身子。“放开我!”
  铁烈抓起了她的手臂细瞧,白皙的手臂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红印。
  “你在做什么?”
  “不用你管,你放开我。”她不想跟他讲话、不想理他、不想见他。
  “别动,你会弄伤自己——”
  “就是弄伤自己,我也不想见到你,放开……”
  “是因为我下午的话,还是因为我夺走了你的贞操?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她停下来,终于清楚他真正想说的涵义。“……包括皇后这位子?”
  “包括皇后这位子。”他就知道,没有人会不想要这个天大的殊荣。
  “放开我。”她很平静的说道。
  铁烈放开她,很认真的又道:“明天一早,我就禀告皇太后,立你为后。”
  “我——不——是——妓——女——”
  “什么?”
  “我不是人尽可夫的妓女,这么侮辱我,你才能心满意足吗?我鄙视你,更瞧不起你那什么后位,听清楚了没有?我在这儿,是因为我痛恨身上全是你的味道,我痛恨你的碰触!”
  他的话是执宁此生最大的羞辱,她不要再待在这儿,什么复国她全不管了,明天她会故意落败,然后带着弟兄远远的离开。
  第七章第三天的比赛在锣敲响后开始,今天展开的项目是——武技大赛。
  由选手们各自抽签选定对手,她们将在圆形圈里进行格斗,不限武器、时间,胜利者将可进入第四天的竞赛。
  经过第二天的比试,共有二十四名选手应选,执宁是其中一名,因为她不只是驯服了一匹马,而是驯服了一大群马。
  十二对选手,在场外蓄势待发。
  锵!比武开始。
  阿桃儿和另一位公主是第一对,她忿忿地看着执宁,然后又转回对手身上,为什么不是她?她巴不得能教训那个女人,给她点颜色瞧瞧。
  手持着长鞭,刷!一声打在地上,黄沙飞窜,她的对手是一名高她约半个头,拿着钉头槌的壮硕女人,阿桃儿准备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对手发动攻击,甩着钉头槌朝她跑来;阿桃儿俐落地躲过她第一次攻击,连续两、三次也同样的闪过,发现对手开始喘气,她忽然唰的一声打上她脑袋,长
  鞭紧紧缠绕住她颈子。
  对手慢慢地趴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几乎要缺氧,最后,她停止了挣扎。
  “阿桃儿公主获胜!”
  “哼!”
  阿桃儿高举长鞭,得意洋洋地看着执宁,仿佛是在警告,下次倒在地上的人将会是她。一开始,她就打着要让对手产生疲乏的主意,取其不备,再给予痛击。
  比试不断的进行,有人因挂彩而沮丧,有人因胜利而自满。
  轮到执宁的时候,是第九对,她的对手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执宁只是稍微警觉了一下,再仔细看她,手中握着锐利的锋刃,眼睛里隐藏着浓浓的杀气,这个女人想置她于死地,而她则是空手以对。
  一个存心想诈输的人,还需要武器作啥。
  正式开打——台下的人争相吆喝,为上头的人加油打气。
  两方交战,对手攻势很快地跳向执宁,刀光剑影在场中飞跃,偶尔执宁会赤手空拳的挡住她,可是闪躲的机会仍占了大半数,对手招招逼人,并且越来越猛。
  执宁认为这时间够了,只要再让对方伤到她,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输家,退出这场战斗。她攻了过来,执宁佯装被绊倒,闭上眼睛等待利刃刺下,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冲过她脸庞。
  “啊!”
  她没有等到落下的刀,却听见一声惨叫,睁开眼睛,对手呈抛物线的被抛出圈外!
  铿!一把利刃在她眼前断成两截!铁烈杀气腾腾地站在她身前。
  他真不敢相信,她居然用这种送死的烂方法来证明她不屑皇后宝座,他把她腾空抱起,恼火地用眼神告诉她,他有多不满、多生气。
  “你居然、你居然敢……”有股气压在他胸胛,难以咽下。
  “放开我!”大家的焦点全放在他俩身上,执宁不想跟他惹起什么谣言。
  “你差点就没命了!要不是我赶到,你就——”
  “我就死了?谢谢可汗救命之恩,咱们一人一次,谁也没欠谁。”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看出自己的意图,真气人!只要再一点点,利刃就会刺进她的身体。
  她毫不感激地走下台。
  铁烈气得直发抖,她是故意的!她想故意落败好离开这里,可恶、可恶!她不会如愿的,她不想当皇后,铁烈就非要她当不可,哼哼哼!她、是、当、定、了。
  他朝着她离去的身影跑去,然后一把将她扛上肩头,朝着大帐篷里走去,皇太后就坐在那儿。
  “你在干么?快放我下来。”
  会场上一片哗然,全跟着可汗后头跑,想弄清楚这场迷雾。
  铁烈扛着她来到帐外,仍然没把她放下来。“叩见母后。”
  “烈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从刚刚就一直注意着他们俩,皇太后可开心极了,这两个小冤家看起来多配呀!好一对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我要立她为后。”
  “什么!”
  当场数十声的“什么”此起彼落,饱含不信、惊讶、愤懑等等……
  “我答应。”
  皇太后早想抱孙子,等他开口,她可是等了好久。
  “我不答应。”阿桃儿首当第一个反对,接着数十名的公主候选人也齐声抗议。“比试还没结束就立她为后,这么做对我们是很不公平的。”
  “这……这倒也是。”人言凿凿的,皇太后也不能不顾。
  铁烈怫然不悦地瞪着那些反对的女人,即使只是一个眼神,它的力量亦足以让吵闹的会场岑寂下来。
  “我——铁烈,是天、是皇,你们只能服从我。”
  这些有力的字眼字字打入人心。
  “可汗!可汗、可汗……”
  人群中有人呼喊着他,一声、两声……直到会场上完全充斥对他的欢呼声,他骄傲地看着这些臣子,这就是他一手筑起的王国。
  在他肩上的执宁,看着这些为他疯狂的人,人们爱戴他、崇拜他,铁烈在他们心目中像神一样的重要。这样的一个人可会是屠杀她大宋臣民的凶手?
  她被突然抱到铁烈胸前,他像宝贝似的将她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
  “我的妻子!”他骄傲的高声大喊。
  “皇后、皇后、皇后……”
  她从那些人脸上,看到无邪的笑容,他们诚挚地高呼着。
  天呀!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些她族人所痛恨的鞑子,竟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铁烈再次抱紧她,在她耳边呢语:“我的妻子。”
  炯炯发热的视线不断凝视着执宁,他的动作也许粗鲁、品性也许超烂、个性也许自大,但他这次的举止,却让她心窝暖暖地起了一阵温热。
  “那么,这次比试的嬴家一、二名就立为妃子,等结果——”皇太后见结果完美无缺,于是说道。
  “不!”
  “嗯?”
  “我只要她。”
  “这……”历代的可汗妻子都有数人,只一个还是头一遭,唉,反正他最大,说啥就是啥。“好吧!比赛就此取消,半旬之后,大都将举行婚礼,还请各位留下来一同庆祝。”
  天大的好消息,阿桃儿却是满心怀恨,这等荣耀本该是属于她,可是现在,她皇后的美梦却被那个女人给破坏了,该死!
  她不甘心,她这些日子来所做的努力全付之一炬。只要想到一无所成的回到族里,她会成为众人取笑的话题,阿桃儿就恨不得杀掉她。
  对!杀掉她、杀掉她……
  这么一来,皇后的位子就会回到她手中。哈……她不会让她开心太久的。
  ☆        ☆        ☆
  “你爱上他了?”
  鱼机闯进公主帐内,一副十分愤慨的凶样。
  “鱼机?你吓了我一跳,你为什么没有敲门呢?”
  “你爱上他了?”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看起来很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这是第一次执宁听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你们做了什么?”他猜测她和那鞑子王之间一定有什么,否则他今天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说那些话。
  “鱼机!”
  “他打算娶你。”鱼机相当压抑,他怎么配得上公主,那个臭鞑子。
  “那是他,我并没有打算要嫁给他。”怎么想都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嫁给他,不只是因为他灭了宋国,还有很多的差异……
  “是真的?”
  “我骗过你吗?只有假装嫁他,我才能接近他。”
  鱼机这几天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再加上今天那个鞑子王宣布要和公主成亲,顿时他什么理智全被愤怒淹没。
  “对不起,我一想到你要嫁他,我就——”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不会怪你的。”
  “我可以去——”
  “别再告诉我,你想去刺杀他。你的武功在他之下,压根儿不是他的对手。”
  执宁一句话便断了他荒唐的念头。“我会很小心的找机会试探他。”
  “小心点。”
  “嗯。”
  ☆        ☆        ☆
  深夜,一道黑衣人影潜入了帐篷,犀利的剑身在阴暗中透露着阴森,来人毫不留情地将它挥向床上熟睡的人儿。
  床上的被子突然抛开来,执宁纵身跳起闪过那一剑。“你是谁?”
  “纳命来。”蒙面人见失败了,忿忿地又连续朝着她攻击。
  是个女的?执宁不知她得罪了谁,可是她凶狠的招势,招招无不是想置人于死,这个人想必是非常恨她。
  “你为什么要杀我?”
  “哼!这只能怪你不该来参加这次的比赛。”
  是跟比赛有关?蒙面人再一次扑向她,她闪躲不及让刀锋划过手臂。
  执宁见过这身手,总觉得似曾相识,她一定也是那些候选的公主之一,刚才大意让她伤着,现在她则聚精会神的专心对付她。
  “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若再这么逼人,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吧!我会痛痛快快的杀了你。”蒙面人有自信能杀得了她。
  “我也是,你若再不走的话。”
  “废话少说,看剑!”
  锵、锵……
  寂静的夜里,刀剑相交的声音尤其刺耳,不少的帐篷都亮起了烛火,纷纷探头出来。“发生什么事?”
  执宁和蒙面人打出帐外,战况十分激烈,分不出输赢。
  受到惊动的侍卫和宫里的人通通围近,想乘机擒下歹徒。
  “让开!”铁烈也来到现场,看见执宁和蒙面人打在一块儿还受了伤,他不能原谅那个伤她的人。
  他加入战局,一手护住执宁,来势汹汹地和蒙面人过招,没几下功夫,她便被铁烈打了出去,侍卫连忙拿着长矛抵住他。
  蒙面人的面罩被揭了下来,是阿桃儿公主!
  “是你!”
  阿桃儿没有说话,仍是怨恨地看着执宁。
  “你居然敢伤害她。”
  “我要杀了她!”
  “可恶!”铁烈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皇后的位子是属于我的,我爱你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呜……“她悲泣着,希望得到他的怜悯。
  “好个恶毒的女人,你以为杀了她,我就会立你为后吗?”
  “恶毒的人是她,她利用美色迷惑了你。”
  “死到临头你还不认错。”
  “我没有错,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承认有错,你要杀的人应该是她,她不要脸。”
  “好,那我就杀了你。”铁烈抽出侍卫身上的大刀,恼羞成怒地想杀她。
  “住手!”执宁挺身挡在她面前。
  “走开。”
  “不,你不能杀她。”
  “你——”
  “她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以为杀了我,她就能当上皇后,她没有错。”
  “她伤了你。”
  “这点伤不碍事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杀她。”
  “……来人呀!把她押入大牢,明天一早送她走。”铁烈处置好阿桃儿,立刻对执宁说道:“你,跟我走。”
  “去哪儿?”
  执宁被拖着进宫,穿过迂回复杂的通道,他们进入一间装饰气派辉煌的屋子,屋子的墙上镶着彩色的刺绣和帘幔,多色的丝布平铺在地板上,屋子的中央安置着一座雕刻木床,床架嵌以坚固的线板,周围垂挂白色的亚麻布罩篷。
  “这里是你的房间。”
  铁烈进入一间以帐帘隔着的隐密小房,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头装着翠绿色的药粉。
  “把衣服脱下。”
  “什么?”
  “我要替你的伤口上药。”
  “不用了。”即使是有过肌肤之亲,执宁还是不愿和他太亲密。
  “伤口会发炎的。”
  “才不会咧!我要回去了。”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儿。”铁烈早上的时候就想说,只是怕她不答应,况且突然说,也太突兀了。
  “这、这儿?”
  “嗯,我怕刚才的事会再发生,为了你的安全,这是最保障的方法。再说,我们都快成为夫妻,好好了解对方也是应该的。”
  “我的安全?你是让我受伤的罪魁祸首也!要不是你宣布了那、那件事,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只要你离我远一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简单一点,他跟瘟疫、病毒、疟疾、登革热……差不多,一沾则死。
  “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就不该那么说。”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再告诉所有的人不成亲了,然后我每天在那儿自责夺了你的清白?”他实在难懂,不管自己怎么做,她总是用一脸晚娘面孔回敬他。
  执宁救他是心甘情愿,只是心甘情愿。“我没有要你负责。”
  “我知道!”铁烈的怒气也爆发。“天杀的,我就知道所以才这么无法接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好几次想诈败的诡计?你对我的不屑一顾让我——生气。”
  “我不想嫁你。”
  “别说了。”
  “你想要一个不情愿的新娘吗?铁烈,成千上万的女人想当你的妻子,就拿阿桃儿来说,她为了当你的妻子而不惜杀人。”
  “闭嘴!”
  “娶我,你不会幸福的,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每个人都爱他,她也不会例外。“我会让你爱上我的。”铁烈是这么的充满自信。
  “不可能。”
  “会的,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如果十五天之内我没有爱上你呢?”
  “我就取消婚礼。”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        ☆        ☆
  “术赤叩见公主。”
  在侍卫的通报下,术赤来到执宁公主的帐篷。
  “你是铁烈身边的侍从?”她还记得在溪边曾见过他一面。
  “是的。”
  “你有什么事?”
  “可汗要小的带样礼物来给公主。”
  “礼物?”
  “是的,请公主移动尊驾随小的来。”
  约定之后,她搬回帐篷,等了两天,不见他有任何行动,执宁以为他是忘了,好啊!她倒要看看他搞什么花样。“好,你带路。”
  跟着他后头走,他们来到漆黑的马厮。
  “礼物就在里头。”
  “哦?”摸索着进入里头,顷刻间烛火通明,刺眼的光线照亮了马厮,她看到了它。执宁不想太喜形于色,虽然她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礼物。
  好美!赤棕色的毛发,还有那一双灵活转动的大眼睛正骨碌碌地盯着她瞧,这是一只甫出生没有多久的小鹿。“它是?”
  “几个月前,可汗出去狩猎的时候发现一头有了身孕的母鹿深陷在陷阱里,于是就将它带了回来,昨儿夜里,母鹿难产,可汗在这儿待了一夜亲自为它接生,这才救回小鹿一命。”
  术赤没忘记可汗的话,好好替他在公主面前多说几句好听的。
  “那母鹿呢?”她左望右瞧的,却只看见一只小鹿。
  “母鹿很不幸的死了。”
  “可汗打算把小鹿送给公主,所以他才会命我请你到这儿来,他相信公主你会好好的照顾它。”
  “我有了一头鹿……”她欢心雀跃地看着它。
  来到马厮,以为他会很老套的送她一匹马,没想到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惊喜。
  “如果没事,那属下告退了。”
  “我可以带它出去走走吗?”
  “当然可以,它已经属于你。”
  执宁从围栏里小心地牵出它走到外头,才上午,阳光就很炙人,可是这无损她的兴奋和小鹿的好奇。
  一瞧见东西,它就不断用鼻子去嗅、去碰触,一点也不怕受伤。
  大树根下躲了一只刺猬,它用鼻子凑上前想去闻闻,没想到却扎到利刺,而呦呦叫着。
  “小心!”
  小鹿听到她的声音,蹦蹦跳跳地朝着她跑来,瞧了她一会儿,便淘气地用颈子磨蹭她的脸颊。
  “好痒哦!”她笑着闪躲开来。
  玩耍得正高兴,小鹿突然离开她,神情紧张。
  “怎么了?”执宁不断抚着它背上,也听到脚步声。“是谁?”
  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从隐藏处走出来。“是我。”
  “你是谁?”这个人相貌虽不错,但是他眼眸里透露出的色欲眼光让执宁第一眼就不喜欢他。
  “我叫札萨,是八王爷,当今的可汗就是我皇兄。”虽然他很痛恨铁烈,但是像这种能利用的机会,他是绝不会放过。
  “你有什么事吗?”
  “我正巧路过这儿,瞧见姑娘单独一个人,不知道你是?”这么美的一个姑
  娘,看得他的口水“熊熊”要流下来。
  “我叫执宁。”
  “原来是执宁姑娘,你是此次来参加大会的公主?”
  “是的。”
  “你一定觉得很遗憾吧?”
  “遗憾?”
  “是呀,比赛尚未结束,皇兄就决定了皇后人选。”札萨此次进宫也是为了
  这个。
  这次的选妻大会,他根本就懒得来参加,也懒得理,若不是他前天听到铁烈在比赛尚未结束,便擅自决定皇后人选,他才不会好奇地进宫来,想看看未来皇后是长得啥样子,竟然能弄得铁烈团团转。
  难怪他会这副调调,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执宁心想。
  “对啊,好讨厌哦!可汗娶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不过你也别伤心,像你这样美如天仙的女人,只要你跟着我,铁烈能给你的荣华富贵,我一样能给你。”
  “你要娶我?”
  “当妻子有什么好,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其实呢!札萨的后宫,除了一名妻子外,还有五、六名的宠妾。
  小妾吗?这个家伙真是找死。“可是我怕有人会不答应也!”
  “谁?”
  “就是现在站在那棵树下,两眼发凶、拳头紧握着的那个人嘛!”她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往后瞧。
  “皇、皇兄!”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有没有听见什么?
  “呵、呵!有人死定喽!”她幸灾乐祸地牵着小鹿走到铁烈身边。“叩见可汗。”
  “你在这里做什么?”铁烈非常不喜欢札萨和执宁在一块儿。
  “我、我是……”
  “他正在说服我当他小妾。”执宁故意地放大音量,让札萨听个清楚,然后再小声地靠在他耳边私语:“他认为我嫁给你,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要她当你的小妾?”
  札萨起先看到皇兄是怕得要死,但是随之想想,他又没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干么要怕他呢!“是,既然皇兄的妻子人选已经决定,我希望你能将她赐给我当小妾。”
  “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我……”他是哪里说错了?
  “别生气嘛!烈,他又不知道我就是未来的皇后。”她故意又插入话题捣蛋。
  “皇后?她就是——”
  “我就是。”执宁又替他答话了。
  “皇兄,这是误会,如果我晓得她就是你选的皇后,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冒犯她,皇兄饶命!”他妈的,这个女人竟敢捉弄他。
  “下去,别再让我看见你跟她在一块儿。”
  “是,谢谢皇兄。”札萨脚底抹油,立刻就跑,跟铁烈的仇又为此记上一件。
  执宁和小鹿坐在树荫底下,等待他责骂的话。
  “以后不许跟他在一起。”铁烈了解他的为人,他既然对执宁起了兴趣,就不会轻言放弃,这不是个好现象。
  “是他自个儿要缠着我的,我就不相信他能对我做出什么。”
  “你可以走,札萨一向色胆包天,不是他会做出什么,而是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只是调戏我,又没做什么天大地大的坏事。”
  “你喜欢他的调戏?”
  “我喜欢他的甜言蜜语。”才怪!那油腔滑调的,执宁讨厌死了,可是,为了刺激铁烈,她必须假装很开心。“不像某些人,冷得跟块铁似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铁烈听出她的讽刺,一把攫住她,将她的手放在心口。
  “你认为这是冷的?”
  “你——”
  他的心咚、咚的在她手心下跳动。
  “只要一遇上你,我就全身发热,好像火在烧,我是铁,一块炽热烫人的烧铁。”他越说越靠近,两张嘴唇离不到一只手掌的厚度,只要他再向前倾些,就会胶着在一起。
  “铁烈。”执宁闻到了他身上有风和草的味道。
  “我要吻你。”
  “……嗯。”她被催眠了,闭上眼睑怔忡地任由他吻,眉、发、鼻、唇全印上他的唇。
  “嫁给我。”
  “嗯……”嫁给他,嫁给他!“不!”执宁猛然推开了铁烈,嘴唇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过来。”
  “卑鄙!你怎么可以、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拐骗我。”他明知道她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居然还使出这种下流的步数。
  “你又没说这方法不成,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回寝宫,三天三夜之后,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铁烈了解自己的魅力,他相信只要三天的功夫就能掳获她,就能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他。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人肉贩子的老鸨,只不过你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是卖自己的皮肉。除了这种不入流的法子,你就没自信让我爱上你了吗?”执宁发现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块易碎的玻璃,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看透。
  “为何这么生气?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铁烈真的很愿意牺牲三天的时间,来赢得赌注。
  这个方法很诱人,执宁相信是的,只要和他共度上三天,她会百分之百的爱
  上他。
  “哈……若是可以,我真的想这么做,你是个美丽的刺猬,谁想伤害你,你就立刻把他扎得头破血流,连我也是,如果我真打这主意,你现在绝不是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你会躺在我的床褥上,然后,我要用这双手教你怎么爱人、怎么…
  …“
  “住口!”
  她娇喘着,为脑子里所绘出的那些景象感到羞赧。
  “我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不想,我要让你无法自拔的爱上我,我要你亲手把心交给我。”
  呦、呦……
  情话绵绵的浪漫时刻,小鹿却不知趣地把头伸进他们俩之间,抗议自己被忽视已久。
  “小鹿!”
  好在有它的进来,否则执宁真的要醉死在他霸道得不像情话的情话里。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
  铁烈很满意,他的心思果然没白费。“我得回去了,宫里正在开会。”
  “嗯。”
  “对了!”他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走回她身边,执宁毫不设防地被他偷去一吻。
  “今晚我在石穴等你,记得,衣服别穿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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